雅昌專稿丨「執手同道」的人生 有種愛情叫吳作人與蕭淑芳

雅昌专稿丨“执手同道”的人生 有种爱情叫吴作人与萧淑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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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专稿丨“执手同道”的人生 有种爱情叫吴作人与萧淑芳

今天是中秋佳節,有人說,今年中秋團圓的最佳方式是執手你愛的人去中國美術館看“執手同道——吳作人蕭淑芳合展”。他們的愛情是怎樣的?

2018年9月21日至9月27日,由中國美術館、中國美術家協會、中央美術學院、吳作人國際美術基金會主辦的“執手同道——吳作人、蕭淑芳合展”在中國美術館開幕。展覽側重於吳作人、蕭淑芳兩個人之間相互映照的關係,通過近三百件作品,全面梳理了吳作人、蕭淑芳兩人從各自的發展到相濡以沫的藝術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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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迎春 蕭淑芳 水彩 58×76 1955年

步入中國美術館的方廳,轉過入口展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吳作人與蕭淑芳的定情扇,扇子兩側,有兩幅靜物,一幅是吳作人的《丁香花與迎春花》,一幅是蕭淑芳的《丁香迎春》,看著這兩幅作品,你完全可以想象這對情侶在同樣的時間,同樣的畫室,面對同樣的靜物,並排站在畫架前創作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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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磨衚衕寓所。1948年

他們可能一起商議兩瓶花的擺放角度,可能一起探討畫面的構圖,可能一起分享花色的冷暖……而這樣的情景應該也是他們攜手漫長餘生的主要生活日常。

共同的愛好,共同的追求,共同的事業,不同的藝術成就,無話不談的相伴,半個世紀的追隨……人生所求不過如此。

人間有愛,愛有多種,有種愛情叫吳作人與蕭淑芳。

1、同進學,初見:你畫的這些雞蛋是買來的嗎?

1908年,吳作人在蘇州的一個傳統文人畫家家庭出生,祖父是當地知名畫家。但不幸的是,吳作人3歲時,父親被害去世,一家人陷入窮困之中,甚至為了不費鞋,吳作人常被拘在家中。儘管如此,吳作人也找到了自己的樂趣,他在祖父和父親留下來的大箱子中,找到了兩大箱畫和許多未用的作畫用具,看著那些筆墨紙硯,他玩心大起,忍不住在紙上亂塗亂抹起來,開始了他的“早教”課程。1927年,19歲的吳作人考上了上海藝術大學美術系,但沒過多久學校卻因欠債關門。後經徐悲鴻幫助,吳作人到了中央大學藝術系做了旁聽生。

與吳作人的坎坷經歷不同,蕭淑芳則出身名門。1911年,蕭淑芳出生於廣東香山,叔父蕭友梅曾是孫中山的秘書,中國首位音樂海外留學生,我國現代音樂的奠基人之一,父親蕭伯林為中國鐵路建設做出了傑出貢獻。因家庭條件優異,蕭淑芳從小接受的就是西方開化教育。1926年,她進入北平藝專,接受正規西洋學院教育,三年後,不滿18歲的蕭淑芳再赴南京中央大學,拜在徐悲鴻門下,進行為期一年的油畫、素描學習。

也就是在這一年,中央大學藝術系才子吳作人與名門閨秀、男生心目中的女神蕭淑芳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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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淑芳在課堂上吳作人作速寫30 cm×22.5 cm 1929

1929年秋的一天,遲到的吳作人一走進教室,就被正在畫畫的蕭淑芳所吸引,但由於性格靦腆,不知如何向她表達愛意,只在教室後排偷偷畫她的速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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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筐雞蛋 蕭淑芳 油畫 38×54 1929年

一天,蕭淑芳把自己帶來的習作《一筐雞蛋》請徐悲鴻指教,吳作人正好在旁邊,便湊了上去看,無數次設想過與她說話的場景,這一回終於有機會了,可說出來的話竟是:你畫的這些雞蛋是買來的嗎?蕭淑芳瞥了一眼,不知如何作答。這一問一瞥就是吳作人和蕭淑芳兩位同學之間的第一次對話。

由於這次搭訕太過拙劣,吳作人心裡很受傷,徹底放棄了對女神的追求。此後,同窗半年的時光裡,他不再與蕭淑芳有來往,有時,在校園裡偶然碰面,也是遠遠地躲開。

所以,對於這段時光,蕭淑芳曾回憶說:“當時我們的關係很一般,那時的吳作人十分靦腆,每天夜晚都在明燈高懸的畫室裡默默地只顧畫畫,不愛理人,給人一種高傲之感。

愛情,很多時候就是這樣陰錯陽差,隨後他們各自讀書,學畫,留學,結婚,生子。

2、同道,不相見:分離17年間各自的坎坷與辛酸

在動盪的時代,每個人都不可能脫離民族的命運和時代的風雲。同一個時期,吳作人和蕭淑芳的個人境遇不同。雖同在藝術道路上,不同的性格、才能、性別,使得各自的藝術呈現出不同的方面。

吳作人在中央大學藝術系沒待多久,便受局勢影響被學校開除。隨後,在徐悲鴻的幫助下,赴歐留學。他先後在法國巴黎高等美術學院、比利時布魯塞爾皇家美術學院留學。在此期間,他的繪畫技術達到了學院可以給予的最高成就——榮獲“桂冠生”的稱號。用他的老師巴思天的話說,這個中國人在藝術上的成就將會舉世矚目。他的作品與同代歐洲藝術家相比掛在當地的博物館裡並不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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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悲鴻邀請吳作人回國任教信1935年3月16日

吳作人在歐洲熟練掌握了繪畫技能,受到了藝術界的接納,並與比利時女子安娜相愛成婚。就在此時,1935年,吳作人接到徐悲鴻要求他到中央大學擔任油畫教授的一封信,他收信後一星期即決定歸國,不會講中文的妻子義無反顧,隨之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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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大轟炸吳作人作速寫14.5cm×19.4cm 1940

1937年,隨著抗日戰爭的爆發,吳作人舉家隨校西遷,數次奔赴抗日前線寫生,宣傳抗戰,把藝術作為國家危亡奮戰的武器。就在極度艱難環境中間,他的妻子和剛出生的孩子死在缺醫少藥的重慶,他所棲身的小樓也被夷為平地,不少畫作和心愛藏品被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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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養女人(莫高窟285窟)水彩吳作人作27.5cm×39.5cm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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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孜市場之雪 吳作人 水彩 28×39 1944 中國美術館藏

國仇家恨,突然絕斷了吳作人家庭和心理與歐洲的聯繫,也激發了他為了民族的尊嚴和救亡的責任。他不再用歐洲的油畫技法和色彩關係去描繪中國題材,而是要尋求油畫的中國轉化。1942-1943年,吳作人西行寫生,在敦煌石室之內,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技術,開始形成了中國氣派的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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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清(墨荷)蕭淑芳作國畫106.5cm×34cm 1933年

與吳作人相比,蕭淑芳的人生也不順遂。她在中央大學呆了一年後,就回到北京繼續學習,但不幸患了肺炎,只能在西山療養,從1930年到1933年間除了養病,她先後拜汪慎生、陳少鹿及湯定之為師,同時登門向齊白石老人求教。齊白石為她治過兩方印,蕭淑芳曾畫過一幅《墨荷》圖,拜訪齊白石時,呈上這幅舊作,白石甚是驚喜,特意為她題寫上款“香清”給予鼓勵,此後常常諄諄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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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淑芳在上世紀30年代留下的北海滑冰照

除了學畫,蕭淑芳還喜歡滑冰,她靠悟性靈性摸索出一套滑冰技巧,並在首屆華北女子花樣滑冰比賽中奪魁,她的英姿也被登載在《良友》(第101期1935年)畫報的內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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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 蕭淑芳作《兒童遊戲》16幅,

並集結為《中國兒童遊戲》一書在英國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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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淑芳1938年在瑞士創作的風景畫

1933年蕭淑芳結婚,並於1937年到國外求學。初至瑞士,蕭淑芳畫了大量風景畫,次年又到法國巴黎的“自由畫室”學習人體速寫,同年九月進入英國倫敦大學斯萊德美術學院,選修雕塑和油畫課程。其間不僅舉辦個展,還與蔣彝合作出版了《中國兒童遊戲》畫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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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兒 蕭淑芳 油畫 35×27 1941年

1940年,蕭淑芳歸國,並生下女兒小慧,之後又罹患重症,臥床三年。期間丈夫移情別戀,婚姻出現重大危機。身體和情感的創痛並沒有將蕭淑芳擊垮,她奇蹟般地恢復過來,重新調整自身的狀態。在養病期間,精神狀態好時就對著女兒畫速寫,用水泥色油泥塑了不少孩童像,能起床活動時,就將原來的速寫整理成《幼兒動態圖冊》,她用國畫手法繪製一百位體態多姿的孩子圍繞大樹做著各色各樣的遊戲,名為《百子圖》。1946年初她開始走出家門,與上海友人交往,應聘到上海市立師範專科學校任幼師科美術專員,業餘為《小學生》、《申報》、《家》等雜誌做兒童題材插圖及兒童女裝的設計工作。

3、重逢,結同心:再不相愛就來不及了

對於蕭淑芳來說,1946年是她從失敗婚姻走出的起點,對吳作人來說,也是其人生的轉折點。這一年,他受聘到北平藝專任教授,並舉行了上海美術作家協會第一次聯展。畫展上,相隔17年未見的老同學意外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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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白塔蕭淑芳作國畫33×26 1936年

此時的吳作人已經完成了油畫的蛻變,他的色彩再也不是從歐洲帶回來的那種優雅的灰調子,國畫也已經是一種用素描畫出來的結構和透視,筆墨不再只是性情的宣洩,而是對客體對象的概括的處理。將素描和寫生與中國畫結合的理念使吳作人對蕭淑芳的參展作品《北海白塔》非常讚賞和推重。這張作品構圖大膽,畫中主體部分的塔尖被切斷,這在中國畫中是大忌,過去沒有中國人這樣畫,但這卻是一幅“新中國畫”。

所以這次重逢不僅是人相見,更重要的是藝術在經歷了各自的發展以後,又重新互相欣賞。執手之時,同道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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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情扇 吳作人 紙質 水墨 扇面 18×49 1946-194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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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情扇 吳作人 紙質 水墨 扇面 18×49 1946-194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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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淑芳像 吳作人作 布面 油畫 48×39 1946年

展覽會後,兩人開始共同來往,蕭淑芳邀請吳作人到家中畫室看新作,吳作人將蕭淑芳拉進自己朋友圈,隨著交往的深入,吳作人又“春心大動”,作扇畫《雪原藏犛》贈予蕭淑芳,以表明心際。還為她畫了多張肖像畫,包括那幅流傳甚廣的油畫《蕭淑芳像》。畫中的蕭淑芳面帶微笑、神情安然,透露出生活的平靜與幸福的滿足。他們相知又相惜,相憐又相愛。吳作人深情地對蕭淑芳說:再不相愛就來不及了,我們的日子過一天少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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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驥圖 徐悲鴻 國畫 100×53 1948年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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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悲鴻寫,吳作人蕭淑芳婚書

1948年6月5日,在北平,在他們共同的恩師徐悲鴻的見證下,蕭淑芳與吳作人喜結良緣。徐悲鴻在贈與二人的結婚禮物《雙驥圖》上書:“百年好合休嫌晚……得看世界最高峰。”這是恩師對兩位高足最美好最真誠的祝福。那年,吳作人41歲,蕭淑芳38歲。

4、同路,各千秋:攜手同道各有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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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 吳作人被任命為中央美術學院院長

婚後,他們琴瑟和諧。1958年吳作人被周恩來總理任命為中央美院院長,一直到1979年,共21年,是中央美院歷史上任期最長的院長。蕭淑芳則在中央美院當了一輩子老師,一直擔任基礎課的教學。

期間,蕭淑芳隨吳作人到甘肅炳靈寺和麥積山勘察,赴安徽佛子嶺水庫、內蒙古大興安嶺、北京十三陵水庫、河南三門峽水庫等地寫生畫畫。此次展覽中我們可以看到兩人面對同一風景的不同表達,由此可以設想他們畫架並排共同創作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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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展覽中還展出了一組蕭淑芳紀念吳作人40年代旅行康藏的靜物畫,對於那段沒有相伴的人生,蕭淑芳用這樣的方式參與進去。

1966年文革爆發,吳作人遭批判關進“牛棚”, 蕭淑芳下方農場勞動,雖遭遇不測,但他們相互支持陪伴,共同度過了那段艱難歲月。文革結束後,吳作人又進入創作的高峰期。耄耋之年的蕭淑芳,陪吳作人到雲貴高原寫生,陪伴他出國講學、辦畫展。就這樣兩人攜手度過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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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歌劇院 吳作人作 速寫 32.7×42.4 1987年5月11日

有時,他們會偶然路過兩人年輕時分別到過的地方,在巴黎歌劇院對面的客舍,吳作人、蕭淑芳相對而坐,窗外是畢沙羅畫過的那個廣場,於是他們記下自己的行程。

吳作人在畫面中寫道:Pissaro在161室作於1898,餘作此在261室,1987,相距將九十年。

蕭淑芳在日記中寫道:在二摟261室,窗外正對大歌劇院。1898-Pissarro(畢沙羅)(1830-1903法畫家)曾在這一樓正是我們樓下室畫過一張風景,路上是行人馬車,而今日則汽車燈火水龍,迴非昔比,頗有今昔之感。

執手偕老,終有一別。1991-1997年,吳作人病倒,期間蕭淑芳幾乎完全放下了畫筆,陪他看病、養病、散步、散心,悉心照料。1996年11月20日吳作人與親屬共度生日,時年八十八歲,在這個夜晚再也沒醒過來,此後連續昏迷了一百四十天,最後在北京醫院辭世。丈夫過世後蕭淑芳一面投入創作花卉作品,一面主持吳作人基金會的事物,再就是完成遺願,在蘇州建立吳作人紀念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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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戀花 蕭淑芳作 國畫

116cm×68cm 1997年7月

“一九九七年五月廿八日,

蘇州吳作人藝術館舉行開幕典禮時,

忽由空中來白蝶一隻,

往復兩次飛入我手持花束中久久停留,

作人其來乎?同年七月阿梅畫並記”

——《蝶戀花》蕭淑芳題字

1997年5月28日在雙塔公園大殿舉行開館儀式,那天正是吳作人的“七七忌日”,在相關領導提到夫婦為藝術作出的貢獻時,一隻白蝴蝶從天而降,在蕭淑芳眼前徘徊片刻,飛入她捧著的花束中,又在旁邊坐席的花束上停留,繼而折返回來,縈繞不去。蕭淑芳驚歎“是作人回來啦”。

為了紀念這難忘的瞬間,她繪製了《蝶戀花》一幅,百合花是兩人最愛的山花,而十二朵寓意為十二個月天天的思念和流轉。2005年12月20日,蕭淑芳仙逝,次年與吳作人合葬於北京西郊萬佛陵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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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作人、蕭淑芳共用一個畫室。

一幅好畫完成,第一個欣賞到的就是對方。

切磋之餘,順勢添筆合畫,加題詩塘,平增款識。

大興安嶺山花

蕭淑芳作 吳作人題字

國畫 82×47 1961年

吳作人題詩:邊陲奇卉遍山生,

風雪霜寒志更貞。

但替河山添彩色,不爭譜上百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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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杜鵑 蕭淑芳作 吳作人題字

國畫 84.5×67.5 1982年

吳作人題詩《詠高山杜鵑》:

平川百卉事初了,

高野杜鵑吐正濃。

耐得連霄風雪重,今朝爭發綴群峰。

回望如畫的人生,吳作人與蕭淑芳攜手的半個多世紀,他們一起工作,一起畫畫,一起描畫著共同的小家,記錄孩子成長的點滴,當然,還有彼此動人的瞬間。

吳作人與蕭淑芳雖是夫婦,但同時也都是彪炳畫史的大畫家。在藝術創作上,他們雖然一生切磋,多有探討,但就題材和風格而言,他們皆走出了自己不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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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息表 吳作人

水墨 28.1cm×13.2cm 1960年代

吳作人五十以後學篆,

這是他當年的《作息時間表》。

練習的本簿猶如一個小學生的作業本。

這時他已經是任職數年的中央美術學院院長。

中國美術館第8展廳,展示了吳作人在素描、油畫和中國畫方面的成就。吳作人的素描是歐洲素描的正統,與達芬奇、拉斐爾、倫勃朗、德拉克羅瓦一脈相承。主要用邊線處理透視與結構,注重對對象的生氣的把握,力求概括。晚年,吳作人在素描中加入篆書的筆法,使素描有一種老辣的筆劃本身的美感,而不僅僅是對象表現的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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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白石像 吳作人作

油畫 113.5×86 1954 中國美術館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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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三門峽 中流砥柱(之一) 吳作人

油畫 118×150 1955年 (中國美術館藏)

油畫方面,吳作人並不滿足於將歐洲的手法用於中國的題材創作,而是在歐洲油畫之外,繼續創作一套造型和色彩的中國油畫“氣派”(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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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魚 吳作人作 國畫 46.5×35 1980 中國美術館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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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行 吳作人作 國畫 122×97 1978 中國美術館藏

中國畫方面,吳作人秉承徐悲鴻的理論和實踐,將素描引入國畫。並且在擔任中央美院的領導期間說服周恩來總理和國家文化部將素描作為一切造型藝術的基礎,完成了以造型為基礎的國畫完整體系。根據這個體系,吳作人所畫的所有動物都不是國畫原來的畫譜和程式,也不是寫意,也不是直接導源於書法,而是導源於事物的結構和透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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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社新添小毛驢 國畫 44×70.5 196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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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先隊員 蕭淑芳 水彩 36×24 1954年

中國美術館第9展廳,展示了蕭淑芳在兒童畫創作和花卉上的成就。1939年,蕭淑芳旅居英國之時,就創造了《兒童遊戲》這樣反映中國文化的育兒經歷和教養風俗的組畫,並舉辦畫展、出版專著。解放後,她又把兒童作為反映社會變化的一個側面,創造了一系列廣為人知的創作,如《少先隊員》、《公社新添小毛驢》。她筆下的兒童,就像畫出了身後的那塊小屁簾(當時小孩穿開襠褲),樸素生動,親切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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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翩翩 蕭淑芳 國畫

59.5×99 1978年 捐贈中國美術館

花卉題材的創作上,蕭淑芳沒有選擇象徵富貴的牡丹,也不用象徵清高的蘭竹,而是選擇了別人看不上的鳶尾和丁香。“對於中國人來說,藍紫色的鳶尾花是不入畫的,因不吉利,不能走市場。而丁香在中國人眼裡因賣相不好,也是不入畫的。蕭淑芳卻獨具慧眼,發現了其中獨特的美感,並將其簡化,從而創作出清麗的花卉。”蕭淑芳學生蔣採萍在“執手同道——吳作人、蕭淑芳合展”研討會上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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