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車禍,兒子身世揭開,法院傳票隨之而來,撫養權將她逼到絕路……

“謝小姐,這裡是一百萬,是賀總的意思。”言謙從錢夾裡拿出一張支票,朝她遞了過去。

一直沒有反應的謝瀾溪此時微微抬眼,目光凝在支票上,嘴角僵硬著,卻沒發出什麼聲音。

一場車禍,兒子身世揭開,法院傳票隨之而來,撫養權將她逼到絕路……

“謝小姐,一百萬不是什麼龐大的數目,但對普通人來說也是不小的數額,如果沒什麼過度揮霍,應該可以讓你生活的富裕。”

聞言,她有些激動的抬起頭來,“我不賣兒子!”

“像是賀總這樣的身份和家庭背景,是不會允許有女人帶著孩子對他日後構成威脅,而且賀總的目的很明確,他要孩子。謝小姐,我覺得收下錢對您來說是最,好,解決辦法。如果您覺得金額不滿意,我們可以再談。”

他的最,後一句刺到瀾溪,眼裡已經是憤怒一片,死死的瞪著,“多少錢我都不要,一百萬、一千萬、一億我都不要!”

她似乎能感覺到從言謙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氣勢,和賀沉風一樣高高在上的氣勢。

言謙收到她的目光,忽然有幾分愧疚,不免勸著,“謝小姐,賀總已經擺明了目的,您沒辦法和他抗衡,還希望您多多考慮。”

胸腔似是被什麼東西重壓住,心尖上那股蒼涼濃重到教人無法透過氣來。

瀾溪的嘴角上下張合,最終能做的也只是重重重複,“我不賣兒子。”

無論如何,她絕,不賣兒子。

賀氏集團大廈,陽光下聳立雲霄。

剛剛從外面回來的賀沉風下了商務車,那邊也是剛回來的言謙立即追了上來。

“事情處理的怎麼樣?”

未得,到回應,朝大廈內走的賀沉風扭過頭來看他,後者搖頭。

賀沉風微微蹙眉,言謙從他還是副總的時候就跟在他身邊,一晃八年,還沒有完不成他交代事情的時候。

“這麼不識抬舉?”

“謝小姐說她不賣兒子,哪怕是一百萬、一千萬,還是一億,她都不會賣。”言謙也覺得自己辦事不利,緊張的將謝瀾溪的話重複給他。

“呵,好大的胃口。”賀沉風冷笑,眸光淡致,眼角卻帶了絲鄙夷。

“那賀總,接下來怎麼辦?”言謙詢問著。

已經走進大廈內的賀沉風回頭,墨眸微眯,冷峻的容顏卻如外面陽光般刺目,“既然她不識抬舉,那麼就換個地方讓她識點抬舉。最近紀大律師似乎度假度的很歡,該給他找點事情做了,馬上給他打電話。”

“是。”言謙立即頷首,想起咖啡廳女人落寞的頸項曲線時,不免又多了幾分同情。

快傍晚時,她正將純淨水往加溼器裡注入,有人敲門後走了進來,“謝小姐是嗎,這有您的快遞,請簽收。”

瀾溪忙放下手裡的東西,扭頭看到快遞員時卻愣住,因為他身上穿的衣服印有‘司法專郵’的字樣,雖孤疑,卻還是簽了字。

待快遞員離開後,她拆開,裡面掉出來的東西卻讓她瞪大了眼睛。

法,院傳票?

腳下踉蹌,她跌坐在病床上,只覺得在看到法,院傳票時心也陡然落了下來,有無法言說的驚慌絲絲縷縷的瀰漫了上來。

這六年來,她一直都在小鎮的機關單位工作,雖然是死工資不高,但卻很穩定,她和君君生活的很好。隨著孩子一天天長大,她意識到小鎮的教育水平有限,所以搬到了h市。

到現在又來到h市,她沒有那麼多不切實際的幻想,她所求的依舊不高,能有份穩定的收入,攢些錢給兒子,看著兒子長大,上大學,然後畢業工作,結婚生子……

她僅擁有的也就這些,而賀沉風擁有的卻比她要多上數十倍,甚至數百倍,可為什麼還要同她爭?

坐在病床尾端的君君湊了過來,抱住了她的手臂,“媽媽,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冷?”

“大夏天的,怎麼會冷呢?媽媽不冷。”瀾溪想要裝作無事,但嘴角卻僵的要命。

“可是,你的手在抖,身體也在抖!”君君十分不解的說著,末了還將小臉也朝她貼了過來。

瀾溪靜靜的吸氣,手指也逐一收緊,想要讓自己的身體不再發抖,可眼裡的氤氳卻越來越重。

“媽媽,剛剛那位叔叔送來的是什麼呀?”君君低頭朝著她手裡的東西看去,歪著頭問著,剛剛媽媽就是拆開了快遞才會變得異常。

抬頭時,卻看到瀾溪眼裡滑下一滴淚,然後,又一滴。

小君君嚇壞了,用小手胡亂的擦著她的眼淚,“媽媽,你怎麼哭了?是君君又哪裡做錯了,還是君君有說錯話了?媽媽不哭,媽媽不要哭!”

“君君哪也沒錯,君君是最乖最懂事的孩子,是媽,媽嚇到你了,對不起。”

“媽媽不怕,君君要保護媽,媽,的!”

伸手撫摸著兒子的腦袋瓜,瀾溪苦澀的問著,“君君,你永遠都不會離開媽,媽,的,是不是?”

“是!”君君很用力的點頭。

瀾溪嘴角終於是綻放了一抹笑。

週一,人們都在繁忙的工作當中。

謝瀾溪一直都守在賀氏大廈的一樓大廳內,終於從電梯裡看到某個熟悉的人影,後,急忙的竄了上去,“言秘書——”

言謙聞言只想加,快腳步,可女人追的也同樣快,轉眼就擋在了他的面前,他覺得頭大。

“言秘書,我想見賀總,希望您幫幫忙!”瀾溪也知道他的不願意,但事情到此,她只好厚臉皮著。

言謙嘆氣,很平直的敘述著賀沉風的態度,“謝小姐,賀總說了,沒有時間和謝小姐浪費,只能法庭上見。”

“言秘書,你幫幫我,讓我見見賀總,我希望跟他當面談!”謝瀾溪哀求的看著他。

她絕,對不能失去君君,無論怎樣低聲下氣都好,她都要試一試,去求一求賀沉風,希望他能高抬貴手,放她一條生路。

言謙被她弄得有些抓狂,從早上時,就被告知有個姓謝的女人要見總裁,接待人員告知沒有預約不能接見,女人就反而轉到要見他,他就權當不知道這件事,卻不成想她竟守在這裡快一天!

但是賀沉風哪裡是那麼容易想見就見的,更何況面前的女人幾乎可以算上是黑名單用戶,誰叫她之前態度那樣強硬呢。

一場車禍,兒子身世揭開,法院傳票隨之而來,撫養權將她逼到絕路……

“抱歉謝小姐。”言謙嘴角還帶著微笑,但話卻絲毫不近人情。

“那我就一直等下去,總能見到他的!”瀾溪咬牙。

言謙看著她眼裡閃爍的倔強光亮,搖了搖頭,“你這又是何必,而且,賀總昨晚的航,班就出差了。”

出差了?

那要什麼時候回來……

瀾溪還想繼續追問時,言謙早已經快步走出了大廈,沒了蹤影。

陰雨綿綿的天氣,一如瀾溪不晴朗的心。

得知賀沉風出差回來,她立即和經理請了假,好在是她平時工作都很賣力,也知道她兒子住院,就很欣然的應允了。

從計程車下來,她便一股腦的朝著大廈內走,進入旋轉門,她動手收攏著雨傘,低頭間卻看到賀沉風從旋轉門另一邊而過,她立即繞過去追上。

“賀總,請等一等,賀總!”她顧不得打傘,拼命在身後追著。

而男人像是並沒有聽到一般,手打黑傘,步伐很是穩健,周遭雨水淅瀝落下,襯的他背影挺拔瀟灑。

相比較來說,渾身溼透,頭髮也都貼在臉上的瀾溪要顯得狼狽了許多。

大廈外停靠著一輛黑色的房車,男人臨近時,車門從裡面打開。

後座裡坐著一名穿著茶色連衣裙的女子,臉上有精緻的妝容,在這樣陰雨天氣裡笑的煞是明媚。

瀾溪愣了愣,感覺女子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一樣。

但她沒有那空餘功夫去想,因為賀沉風已經要收傘坐進車內。

情急之下,她從後面抓住了他的衣角,“賀總,請您給我點時間,我想跟您談一談!”

賀沉風手裡的動作頓住,甚至都沒有低頭,只是垂眼的掃過她,眼神冷然中透著絲絲嫌惡。

隨之手臂微動,在她怔忪之間已經將她的手指甩開。

瀾溪僵在那裡,手心空空如也,留下的只有雨水滴落上面的微涼觸感。

“要談什麼,法庭上談。”毫無溫度的聲音落下後,車門也被關上,賀沉風已經坐進了車內。

“賀總……”

眼看著車子要行駛離開,瀾溪咬牙的衝了上去,張開雙臂攔在了車前面——

司機嚇的猛踩剎車,車頭離她緊緊幾公分的距離。

司機驚魂未定的回頭,“唐小姐,賀總,這……”

賀沉風連眉角都未抬,只是淡淡的告訴司機:“開車。”

賀沉風連眉角都未抬,只是淡淡的告訴司機:“開車。”

司機聞言點頭,將車子倒,退了數米,然後再繞開她開過去,車輪濺起白色的水浪,瀾溪不偏不正的被濺了一身。

踉蹌兩步,她彎身撿起掉在地上的雨傘,咬唇看著那車子漸行漸遠。

灰色的雨霧裡,她孤零零的站在那兒,長長的眼睫覆著,臉上有晶瑩的雨珠,又或者是眼淚,似墜未墜。

賀沉風眯眼看著前方,遠處的高樓大廈間都隔著一層淡淡水汽,變得朦朧而迷,離。

目光微轉到後視鏡,還可以看到她越來越小的模糊影子,目光一直追隨著車子。

直到車子拐彎後,賀沉風才漠漠的將目光收回。

一旁女人湊了過來,“沉風,剛剛想什麼呢,和你說話都沒理我。”

傍晚,綿綿細雨已經停下,黑色房車停在一座寫,字,樓面前。

“沉風,別忘記給我電話!”女人戀戀不捨的拉著他的衣袖。

賀沉風嘴角一挑,眼裡流光輾轉,算是應允。

雖只是淡淡表情,卻足以讓人著迷,女人看著他背影朝寫,字,樓,內走,目光痴痴。

一路從私人電梯到達指定樓層,賀沉風連門也未敲的直接進去,直接走到沙發上,一屁,股坐下,修長的腿交疊。

一直靠在窗邊的紀川堯轉過身來,將手裡的一罐咖啡丟了過去,“大明星送你過來的?”

賀沉風挑眉不容置否,將手裡的咖啡放在了茶几上,他一向只喝黑咖啡。

一場車禍,兒子身世揭開,法院傳票隨之而來,撫養權將她逼到絕路……

“我說,這唐大影星是不是報著能嫁入豪門的希望呢?”紀川堯挑眉問。

“她不敢。”賀沉風眸光犀利,說完後又問,“案子如何?”

“如果我說沒有勝算的話,賀總是不是會活剝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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