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寧的查文遠是翰林院編修，因為為人處事不夠圓滑，言談舉止率性而為受大學士所惡，差點被下了大獄，幸得同為在翰林院的好友杜康說情才免於牢獄之災，後被髮還了原籍，臨行前杜康為他送行，走了很遠的路，並說道，此去海寧千里之遙。
有生之年也不知能否相見，查文遠也唏噓不已，只得對杜康深鞠一躬說道，也不知還能否報答你救我的恩情，我將永遠記在心裡，希望你能保重。說罷便與杜康告辭。杜康後來因為一樁案件受到牽連，被迫辭去職務以求自保，攜家人返回山東萊州老家安頓。
杜康的妻子是大理寺少卿董平之女，非常霸道，但無所出，只有杜康納的小妾給他生了一個兒子，那原配對杜康的小妾很差，常常責罵，時有毆打，那小妾出生低微，不敢抗拒，杜康也偶有得知，但自身還幻想有一天被朝廷複用，老丈人家不可得罪，也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原配便越發的肆無忌憚，對小妾起了殺心。
過了幾年，那小妾得了小疾，本沒有大事，但杜康的原配卻找來了毒藥，讓負責煎藥的下人，每次都放一些在哪藥中，結果果然小妾的病越來越重，最後一命嗚呼，此時雖然蹊蹺，但是卻無人過問，杜康心裡雖然有些想法，但是卻沒有證據，也不想和原配鬧僵，沒有追究此事。事情似乎平靜了下來，如此過了兩三個月。
杜康的原配突然不能吃喝，無論吃什麼都會吐出來，無法嚥下去，只能吃一些稀粥，將就維持生命，請了很多郎中都沒有辦法。半個月下來，那原配就不能下床，體重少了一半，說話也含糊不清，只知道叫餓，但是什麼都吃不下去。十分悽慘。杜康也被此事折磨的身心俱疲，叫苦不迭。
一日晚，杜康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走在一個高大的宮殿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官差，邀請他入內，說大王請他說話，杜康忙隨那人進了大殿，突然看見殿的右側自己的妻子被兩個官差押著，雙手反綁，嘴裡塞了一把稻草，那案前一個王者，正審閱著摺子，杜康一驚，拜伏於階下不敢言語。這時，只聽見有人問道，堂下所跪之人杜康否？
杜康答是。只見那王者笑著走了下來，對他說道，杜兄，你看看我是誰。杜康此時才敢抬起頭一看，竟是查文遠。十分詫異，因為查文遠此時竟穿著前朝的官服。杜康忙向他詢問原因。查文遠回答說，自己因為生病去世了，幸被陰司啟用，來你這萊州做一個城隍。杜康此刻才知道查文遠已經去世，心中不免有一絲悲傷，也有一絲害怕。
查文遠說道，我剛來上任，就接到一樁冤案，剛好這冤案與你有關，所以才請你來相見。杜康看著自己的妻子問查文遠，是不是與自己妻子有關。查文遠如是說到，你的小妾告你原配在其藥裡放毒，死後陽世無人為她主持公道，所以告在了我這裡，你有恩與我，我不能讓你接連喪偶，就與你小妾說了，你們還有一個公子，當讓你原配把他當做親生的來養育。
況且那原配夫人有自己的命數不能更改。你的小妾不應允，說要告到陰曹地府，我又說原配活罪難饒，將處罰她做一世啞巴，你的小妾才消了這口惡氣，去了陰曹。杜康聽說後，非常感謝查文遠，向他保證回去一定督促妻子改過。查文遠與他說了些別後各自的話，依舊叫來兩名官差，送杜康回去。臨走時，官差已經將杜康妻子嘴裡的稻草拿下。
回到家中後杜康醒了過來，忙去看了妻子，只見妻子已清醒，但不能說話，卻能少許吃點食物，過了幾天，杜康的妻子漸漸食量大了起來，也不再嘔吐，恢復了正常，就是不能再說話變成了一個啞巴，經過此事後，杜康的妻子有了很大的變化，雖然不能說話，但是對人和善了許多，對杜康和小妾所生的孩子極好，就像親生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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