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醫不好念輕歌,我要你們有何用?我只要我的念輕歌回來!」

“如果醫不好念輕歌,我要你們有何用?我只要我的念輕歌回來!”

太醫早眾人一步來到,此時已經給念輕歌診治完畢,見君無焱等人到來,便起身走了過去,“參加皇上,參加婉妃娘娘。”

“無需多禮,情況如何?”

許是君無焱自己都沒有察覺,此時他的話語中有多麼焦急。

太醫看了眼不遠處靠在床頭的念輕歌,開口道:“情況不容樂觀,想要恢復怕是不容易!”

“廢物!”

君無焱瞬間冷了臉,彷彿隨時會發怒,“我堂堂天啟,難道連這點小病都治不好?”

“皇上息怒!”婉妃上前,“太醫治不好,但皇上可以召集天下名醫為姐姐治病啊,姐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治好的。”

君無焱沉思片刻,點了頭,“既然如此,這件事就交給婉妃你去辦。”

“臣妾一定盡力而為。”

她笑著應下,心中卻恨得牙癢癢,果然,君無焱還是關心這個賤人的!

念輕歌,既然你進了冷宮還不安生,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太醫和吳清婉都離開之後,房間裡只剩下君無焱和念輕歌二人。

從剛才進來到現在,念輕歌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彷彿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不在意。

君無焱朝她走了過去,看著她消瘦的臉龐,此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沉默許久,他才緩緩開口道:“朕一定會將你的眼睛治好的,不必擔心。”

“皇上何時看到我擔心了?”念輕歌冷笑著出聲,“看不見也好,反正這皇宮內外本就骯髒不堪,看多了,髒了我的眼。”

“念輕歌,你就非要惹怒朕對嗎?”

他沉著臉,何嘗聽不出念輕歌這話裡的意思,分明是在說他很骯髒。

念輕歌轉過頭,雖然看不見君無焱,但還是能從聲音判斷大致的位置,衝他笑了笑,“皇上嚴重了,我念輕歌如今不過是個廢后,族人還是通敵叛國的罪人,哪裡敢?”

“皇上若是還念一點舊情,不如賜我毒酒一杯吧。”

她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刺痛了君無焱的臉,周身的寒意控制不住的散發出來,“你就那麼想死?”

“是,我想死!”她點頭,沒有絲毫猶豫。

如今的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怒火從君無焱的心底蹭蹭的往上冒,可又找不到半點發洩的機會。

“念輕歌,你可曾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他冷眼看著念輕歌,對她此時的態度極其不滿,“是誰當初說過要永遠陪在朕身邊?如今你想就這樣死了?”

“別做夢了!朕不會允許的!”

他討厭這個女人。

當初非要來到自己身邊,如今又想要離開!

當他君無焱是什麼?

聽見君無焱這話,念輕歌沒忍住笑了起來,只不過這笑聲聽著讓人覺得有些心酸,“你連自己做過的承諾都可以忘,我又為何非要遵守當初說過的話?”

“如果醫不好念輕歌,我要你們有何用?我只要我的念輕歌回來!”

一口鮮血噴了出,隨之而來的便是念輕歌的笑聲,“她比我善良?”

“君無焱你的眼到底是有多瞎?”

“為了陷害我不惜給自己的兒子下毒,聯合丞相害死我念家二十三口人,你說她比我善良?”

鮮血從念輕歌的嘴裡不住的往下流,她彷彿什麼都感覺不到,只是大笑。

不知是在嘲笑君無焱,還是在嘲笑她自己。

“噗通”一聲,念輕歌倒在了地上。

君無焱瞪了大眼,快速跑了過去,將她抱起:“輕歌!”

“傳太醫!”

男人紅著眼,衝他人大喊。

“皇上,不如讓草民先看看吧。”一旁的李大夫站了出來,雖然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救人要緊。

聞言,君無焱這才想起這裡本就站著一個大夫,立馬吩咐人將念輕歌抬進房間,讓李大夫立即診治。

眾人都站在一旁,吳清婉的恨意已經溢出眼底,若不是君無焱此時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念輕歌身上,恐怕就能將她的面目看清楚了。

念輕歌必須死!

這是此刻吳清婉無比堅定的念頭。

只要她還活著,君無焱就不可能真的將她忘掉,哪怕他表現的再厭惡,都掩藏不住他愛上這個女人的心思。

“皇上,這位姑娘乃是怒火攻心,一時間太過激動所以才吐血,只要好生修養,便不會有事。”

李大夫的話讓君無焱鬆了口氣,“那她的眼睛有辦法醫治嗎?”

“有的,草民曾經治過這樣一位病人,所以知道治療的方法。”他恭敬的回答。

此時,君無焱反倒更加相信吳清婉是真的想要救念輕歌,而剛剛念輕歌吐血時說的話,自然被他拋棄。

“既然如此,那你就暫時留在宮中,把她治好為止。”

君無焱下了令,李大夫自然是就留了下來。

之後君無焱又讓太醫給念輕歌診治了一遍,得到的結果和李大夫一樣,便徹底放心下來。

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念輕歌這一次的病,並不真的像看起來那麼簡單。

念輕歌的病,越來越嚴重了,從嚴冬,一直病到了開春,她的病一直沒有好。

原本就瘦弱的人,此時更是瘦骨嶙峋,看著都讓人心疼。

不僅如此,她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大部分時候都在昏睡,有時候就算是醒了,也會有些記不清人。

太醫們都束手無策,君無焱發火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都是群廢物,連這麼簡單的病都治不好!”

一直負責醫治念輕歌的李大夫跪地磕頭:“恕草民無能為力。”

“你若是治不好他,朕便要了你這狗命!”他一把提起李大夫的衣領,將他扔在一旁,忽然轉過頭看向所有太醫,“還有你們!”

“若是治不好,你們這腦袋也不用要了!”

聽到這話,太醫們紛紛跪地求饒,但得到的只是君無焱的一記冷眼。

房間裡只剩下君無焱和躺在床上依舊昏睡的念輕歌,看著她越來越消瘦的臉龐,君無焱很煩躁,“你以為你這樣病著朕就會心疼嗎?朕告訴你,不會的!”

他繼續說著,也不管念輕歌到底能不能聽到:“你真的很讓人討厭,以前如此,現在也如此!”

君無焱喋喋不休的在唸輕歌面前說了很久,可惜沒有任何變化,他除了吩咐御醫繼續診治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他有些慌了,怕念輕歌真的就這樣一睡不起。

……

未完待續......

以上文章書名《薛素芳不忘情》


“如果醫不好念輕歌,我要你們有何用?我只要我的念輕歌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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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將亮,簡陋的喜床上躺著一對新人,身上大紅色的喜服一夜未褪下,這不打緊,本該光潔的衣裳竟是沾滿血汙,仔細一瞧兩人身上都有傷,這傷口上的血還流著未止,兩人昏迷不醒,處於彌留狀態。

而門外,一群人搖頭嘆氣,滿腹惋惜。

“大喜之日竟出了這樣的事,這—— 唉!”

“這都怪新郎,在外惹是生非讓仇家找上門,在喜堂上鬧上這一場,還連累新娘子被打,兩人才剛拜堂,這就要做同命鴛鴦了,難怪莫家人不知如何收場了。”說話的人瞧向一旁滿臉愁緒的老夫婦,這對夫婦穿著粗陋,一瞧就知是窮人家。

“莫老頭家裡窮,想說嫁了女兒得些聘禮能讓兩老的小兒子討媳婦用,如今這聘禮怕是得拿出來當喪葬費了。”

“就是,真慘啊,大夫剛也說了這兩人都傷在要害,是決計撐不到天亮的。”唉,大夥在這等著,也不過想等到天亮後進去幫著收屍而已。

“莫老頭,你不進去瞧瞧嗎?眼下說不定已經死在裡頭了—— ”

莫老頭皺黑的臉一凜,“瞧什麼瞧,這裡頭的人死了也不關我的事!”

“欸?你這話什麼意思?”眾人吃驚。

“我們已經嫁了女兒,女兒已是曾家的人,若有個不幸也是曾家人出面,與孃家有何干系 ”莫老頭說得理直氣壯。

“沒錯,再怎麼說也輪不到孃家人幫著下葬,再說了,今日的禍全是曾思齊惹來的,咱們沒找曾家賠女兒的命來就算不錯了,往後的事咱們管不著,也管不了!”莫大嬸也道。

“說得好,老婆子,這沒咱們的事,咱們走!”莫老頭連再進去確認女兒的死活都沒有,扭身便走了。

眼見莫大嬸也馬上跟著走,眾人無不傻眼,這是不打算吐出聘金為女兒辦身後事了?

“喂,莫老頭—— 莫—— ”

“蘇伯,別喊了,你這瞧得還不清楚嗎?莫老頭夫婦這是絕情絕義,當沒這個女兒了,既然如此,咱們也不用管這檔子事了,還守在這做什麼,都走了吧。”

“走……走?”

“是啊,人家喪家都不理了,難道這收屍的事你要幫著幹?”

“當……當然沒那個理。”

“這就是了,那還不走?”

“這—— 唉,好吧,走了。”蘇伯瞄了一眼門內,他們都是窮苦的人家,哪裡拿得出錢幫人下葬,只得離開了。

所有人都走光後,沒多久,床上應該已經斷氣的新娘身子輕微動了一下。

她仍緊閉著眼,但覺得頭昏腦脹,全身痠痛,大娘與二姊下手果然狠,不打死她不解氣,可自己竟然沒死,可真是奇蹟了……

她掙扎著睜開眼眸,想瞧清自己身在何處,應該是阮府的柴房吧,過去嫡母整人定在這裡動刑,自己被人用棒子狠打了不知多久,昏過去後嫡母八成就將她丟著自生自滅了。

她得快點醒來才行,否則真活不了,這還不稱了嫡母與二姊的心!

只是,她吃力的睜開眼後,映入眼簾的不是阮家柴房,不僅不是,這屋裡還掛著喜幛、燃著紅燭……怎麼像是喜房?

她在喜房裡做什麼?

她身子微動了一下,似擠到什麼,好奇的扭過頭去瞧,這一瞧頓時大驚失色了,自己身邊竟然躺了一個男人!

她瞠目之餘,見這人一動不動,該不會是死了吧?

她忍住驚嚇,屏住氣息的探過身去想看仔細那人是誰,豈料這一瞧更驚,這人她識得……他不是曾家的嫡長子曾思齊嗎

他怎會變成這副德性與她躺在一塊?

倏地,曾思齊睜開眼了,炯炯有神的眼正瞪著她。

她一驚,忙將身子往床角縮去。“你……你……”

他瞪了她一會後,臉上的表情似比她還驚愕,張嘴正要說什麼,忽然有人闖了進來。

這人是才離開又折回的蘇伯,他想想還是不忍心,多的沒有,買兩張草蓆的錢還是湊得出來的。這會他攜著草蓆進來,見兩人都醒了,不禁大喜起來,忙過來道:“你們夫妻可真是命大,居然能活過來了!”

“夫……夫妻?”她聽見這話嚇了一跳,她與曾思齊怎會是夫妻?

“哎呀,可兒,你不會是讓人打壞了腦袋,連自己成親之事都忘了吧?”蘇伯緊張的問,怕她腦子被打得真出了問題。

可兒?她怎會是可兒?她是茶商阮家的庶女阮玫禎啊,這人怎喚她可兒?

正這麼想著,眼角瞄見屋內梳妝檯上的銅鏡,那是另外一張臉,一張不屬於阮玫禎的臉,她大驚,驀然覺得腦袋脹痛起來,接著奇妙的事發生了,她腦子一下湧入了莫可兒的記憶—— 莫可兒是個採茶女,白天才剛與曾思齊拜堂完婚,但喜堂上來了一群人向曾思齊討債,這討債不成,先傷了曾思齊,後來連莫可兒也遭殃……

天啊,她怎會有莫可兒的記憶?還有自己的臉……她變成莫可兒了

她心慌不已,想著自己變成莫可兒之前發生的事——

她是阮家庶女阮玫禎,年十七,阮家排行第三,與嫡次女阮玫玲相差一歲,因爹花心,嫡母又是個善妒的人,因此嫡母在整治眾姨娘跟庶子女上可謂是不遺餘力。

自己的生母個性膽小總被欺負,為了讓生母與自己在阮家日子好過些,她打小便學會“庶女生存守則”,除了待在嫡母身旁要夠機伶外,還練就十八般武藝,專門替嫡女姊妹們解決疑難雜症,兩位嫡姊那些在外頭拿得出手的書畫詩詞、繡品珍物大多是由自己代打的,大姊還是靠著她的本事才在外頭博得好名聲,最後嫁給了不錯的人家,二姊也因為自己的幫忙才讓茶商大家的曾家來提親。

然而世事難料,二姊與曾家的婚事突然告吹,嫡母不甘心,竟將氣出在她與生母身上,惡整她們母女倆,這一整竟將她們活活整死,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自己死後竟在莫可兒身上重生了!

正當阮玫禎震驚於自己的遭遇時,絲毫未注意到身旁的男人也是一震,那眼神沉得嚇人。

蘇伯瞧瞧九死一生的兩人,搖搖頭,怪了,這兩人死裡逃生不見驚喜,只見驚嚇,莫不是真教白日裡那些凶神惡煞給嚇壞了,這魂魄還回不來,不禁同情的道:“可憐你倆剛成親就遇上這事,難免嚇得沒魂,蘇伯我就好人做到底去幫你們抓副定神的藥回來,瞧能否給你們壓壓驚。”說完,他便去抓藥了。

留下床上這對“夫妻”大眼瞪小眼。“這……咱們……成親了。”她思緒稍穩後,艱澀的先開口了。就她所知,曾思齊是個不學無術、有名的紈褲子弟,一個本來要娶二姊的人,不料自己重生後竟然會嫁給他,她想不通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孽緣。

曾思齊的眼神亦是很不對勁,他評估著目前的狀況,這已經是完全超乎他的想像了。

因為,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對他而言實在匪夷所思!

他是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死前是跨國財團的執行長範祖遠,卻在一次飛機失事中喪生,醒來睜開眼竟發現自己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而這地方還是古代!

更令他驚奇的是,在他醒來的瞬間,腦子裡立即出現自己這副軀體主人的記憶,這人姓曾,名思齊,本是茶行大房的嫡長子,但因為行為不檢點闖了不少禍,把與阮家的婚約鬧得告吹了,因而被趕出家門,曾家如今改由弟弟曾思典繼承。

被趕出家門的曾思齊拿著曾家給的最後一筆錢買了這間破屋子,並用僅剩的銀子去談親事,娶了家裡窮困的莫可兒為妻。而依曾思齊的記憶,他娶莫可兒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妻子出外去賺錢,自己才可以遊手好閒不工作,繼續當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

自己不僅無端穿越了,還投身在這麼一個廢人身上,還多了個剛拜完堂的妻子!

在現代他致力於工作,對感情向來淡薄,三十六歲仍單身未婚,可儘管如此身邊仍不乏女人,交往過的對象不是女明星就是模特兒,而眼前這剛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長相普通,勉強稱得上娟秀,但要和過去站在自己身邊的女人相比,實在遜色太多。

“去,去拿套乾淨的衣服來讓我換上。”他一開口就用命令的口吻。以前是大老闆,習慣張口指示,這會自然也就這麼做。

她抿緊嘴唇,這落魄少爺還當自己仍身在奴僕如雲的曾家嗎?或者,根本當她是下人了?

本來心裡頗不高興的,但繼而一想,自己現在的身分也已經不是阮家的庶出小姐,而是貧苦人家的莫可兒,那就克盡角色,刻苦耐勞點吧。

況且,兩人身上的喜服都沾滿血汙,也應該換下了,便認命的下床去找兩人的衣物,只不過下床的那一瞬,她頭一陣昏眩,頓了一會才順利下床。

她在衣櫃中翻找出兩人的衣裳,將他的遞到他面前,他立刻皺起眉頭來。“這個……怎麼穿?”他為難的問。

她訝然,這不會是要自己伺候大少爺更衣吧?“你自己不會穿嗎?”她忍不住問。

“不會。”他回答得乾脆。這古代的衣服既沒釦子也沒拉鍊,只有一堆的帶子,他哪裡曉得怎麼綁?

她不悅的眯眼。“難道你在曾家從沒自己穿過衣服?”

他在腦子裡搜尋了一下原主曾思齊的記憶,嗯,還真沒有,這副身軀的原主好吃懶做,走到哪都要人服侍,簡直比自己在現代時的生活還要享受。

“是又如何,現在我娶妻了不是嗎?這工作以後就由你來做。”他不客氣的說。既然意外到了古代,為免被當成妖怪,穿越的事必須保密才行。而且人都來了,就得想辦法生存下來,對於生活的細節還需重新學習了,如今有她在,便有個好藉口能先觀摩觀摩了。

她瞪著他,心想,既然意外重生,為免被當成妖女,這秘密便說不得,如今兩人都已成親,替丈夫更衣也是妻子的責任,她拒絕不了。

她幾經衡量情勢後,開始動手替他更衣,他也睜大眼仔細的看,看過一次,下次自己應該就會了。

她替他脫去沾血的外衣,發現連內裡的中衣也染著血,原本她還不好意思拉開他中衣的,這會顧不得矜持了,一把將內里拉開後,猛地倒抽一口氣。

他胸膛一道傷口由前胸直劃到肚子,這種傷勢居然還活得下來,真是奇蹟了!

他這也才低頭瞧見自己傷得多重,同時明白原主就是受這一刀斃命,令自己的靈魂取而代之,接收了這副軀體。

雖然代原主活過來了,但這傷卻是極疼,難怪醒過來後,他身體有好一陣子動不了。

“你這傷得讓大夫瞧瞧才行!”她吃驚不已的說。

“可不是,但好像沒人想到去找大夫,都只等著收屍而已。”他不滿的道,他早醒了,因為身體太痛這才一直躺著,因此門外那群人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這些人早當他們掛了,沒一個想著救救看,就連剛才帶著草蓆進來的老頭,見他們轉醒了,第一時間也只想著給他們買安神藥,都沒想過找大夫來看看。

“天啊,你的頭……”他抬眉時赫然發現鮮血由她的頭頂蜿蜒滑落下來,那樣子怵目驚心極了。

她摸摸自己的頭頂,摸到了傷處,那裡溼濡一片,傷口頗大,她終於知曉自己為何會頭昏腦脹了。

這時也顧不得替他更衣,一屁股坐上了床緣,感覺腦袋更重更暈了。

瞧她痛苦的樣子,他蹙緊雙眉,兩人才成親就遭此大劫,可真是一對苦命鴛鴦。

算了,也不叫她幫忙更衣了,反正自己也動不了,乾脆就這樣與她癱在床上,直到蘇伯買安神藥回來發現他們的狀況,應該會想到該先去找大夫才對。

雖經過大夫治療,兩人還是足足在床上躺了七、八天才能下床。

範祖遠向來愛乾淨,在床上憋躺了這麼多天,身體早就發酸發臭,他立刻要求洗澡,在沒有其他人可以使喚的情況下,大少爺便要現成的妻子去準備熱水。

阮玫禎忍著氣,先丟了一枝楊柳枝以及一碗的澡豆給他後,便去燒熱水了。

他瞪著樹枝與豆子,不知這些要做什麼用。

這碗豆子難道是食物的一種,那女人讓他洗澡前先填一下肚子?

但這乾巴巴的東西實在不好吞嚥,瞧見桌上有壺水,便將水倒進碗裡,瞧瞧手中還有根樹枝,這八成是攪拌用的吧?

他用樹枝攪拌那碗豆子,等攪糊了好入口,這才一口一口的喝下肚,心裡覺得味道真不好,或許下次加點調味料會好些……

“你……你做什麼?”剛燒完熱水回來,她見他喝著一碗東西,而那隻碗是自己剛給他裝澡豆用的,他……他該不會……

他一臉莫名其妙。“還能做什麼?吃早餐啊,但這玩意實在難吃,以後不許再給我備這個了。”他勉為其難吞下最後一口後,嫌棄的說。

她險些暈倒。“你居然吃下澡豆 ”

“你說這叫藻豆?”他總算知道自己吃下的玩意叫什麼了。

“是啊,洗澡的澡,豆子的豆,顧名思義是洗澡用的東西。”她同情的瞧著他手中的空碗,這人真可憐,連淨身的澡豆也吃。

“原來如此,不是水藻的藻,而是洗澡的澡,是用來洗澡的—— 什麼?這是肥皂!”他會意過來後,立刻瞠目結舌頻作惡,衝到外頭去狂吐了。他有幸做了古代人,卻對古代人的生活一點概念也沒有,竟將洗澡的肥皂誤當成食物吞下肚,愚蠢到自己都想哭。

阮玫禎不知他說的肥皂是什麼,但確定的是他已經明白澡豆的用途了,這是用來洗不是用來吃的,於是又遞了一根楊柳枝給他。“用這個清理清理,你會舒服點的。”

他怔著瞧這根樹枝。“這個……不是用來攪拌東西的?”他已經不敢自以為是了,悲催的問。

“你連這個也不知,你真傻了嗎?”她說這話時已經有些無力了。

“我……”他臉青了青,以現在這情況,他情願自己乾脆傻了,也不會想一頭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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