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愛取悅別人但卻是當世最偉大作家

他不愛取悅別人但卻是當世最偉大作家

英國當地時間8月11日,印度裔英國作家V·S·奈保爾在倫敦家中逝世,享年85歲。奈保爾走了,他辭世的消息瞬間刷屏,一些讀者甚至不相信,這位堅若頑石的作家會離他們遠去。關於奈保爾的寫作,在學者、書評人止庵看來,奈保爾是個睿智、敏銳且創作力旺盛的作家,“他的作品以深邃見長,不是很好讀,曾經在中國沒有太多的讀者。”從他的作品可以看出,他不愛取悅別人,不是給世界說“好話”的人,而是對世界說“壞話”的人。

在我看來,奈保爾是對世界說“壞話”的人,自然不會受到主流社會的歡迎,但是,他是一個熱愛生活熱愛社會熱愛世界的作家,正視因為他冷眼看世界,他看清了這個社會,止庵說“奈保爾對各種文明的瞭解,完全是專家級的,正因為如此,他甚至無需很多田野調查,只需要觸發點就能夠寫作。”而且,寫出了偉大的作品,並受到世界的公認。瑞典文學院在授予他諾貝爾文學獎時的頒獎詞為:“奈保爾的著作將極具洞察力的敘述與不為世俗左右的探索融為一體,是驅策人們從被壓抑的歷史中探尋真實的動力。”《紐約時報》也曾發表評論對他給予高度評價:“以天賦和才華而論,奈保爾當居在世作家之首。”

奈保爾是一個極有個性特點的作家,不愛取悅別人,不給世界說“好話”,已經達到很多人難以理解的程度。比如,我們邀請他來中國,希望他給中國說幾句好聽的話,他竟說“我不瞭解這個地方,我寫不了”,就是不給某些人面子。我以為,奈保爾更是個率真的人,不說應酬話客套話。他不是不會說客套話,但他想對中國說幾句有用話,而他不瞭解中國叫他怎麼說,說應酬話客套話有意義嗎?國內的作家經常到各地採風,其實就是“走馬觀花”,難有實際體驗,但是寫出來的文章很美,實際上就是空話套話式的廉價讚美,既然採風批評不自由,那讚美也就毫無意義。“我不瞭解這個地方,我寫不了”,奈保爾簡單的一句話,中國作家能有幾個能做到?

奈保爾曾到訪中國參加書展,有報道說他想寫一本關於中國的書。在我看來,奈保爾或許心裡也真有這樣的想法,但未必能付諸實施。其理由有二,一是“我不瞭解這個地方,我寫不了”;二是奈保爾的作品主題大多是表現後殖民主義時期,殖民宗主國對第三世界尤其是非洲國家的控制和破壞,以及異質文化間的衝突和融合。換言之,中國讀者幾乎是等不來奈保爾寫中國的書的。說奈保爾想寫一本關於中國的書,有點往臉上貼金的意思。我們知道奈保爾不愛取悅別人,不是給世界說“好話”的人,而是對世界說“壞話”的人,奈保爾不寫中國的書,或許也是好事,中國的某些人是最不愛聽“壞話”的。

奈保爾不愛取悅別人,但他是熱愛這個世界的作家。北京大學中文系主任陳曉明認為,他的作品很大氣,非常自由、寬廣、深遠,放得很開,上下歷史穿梭、文化衝突凸顯,總是寫出不同文化衝突中生命的存在狀態。我以為,奈保爾的小說有批判現實主義的影子,雖不是展示社會問題,但卻是堅持問題導向的。也許有人會認為,文學讚美人性也很好,但是發現問題,解刨問題,對社會進步更有意義。比如《大河灣》這本書神奇、詭異、充滿危險,但寫得非常有力量。止庵說得好,奈保爾的作品以深邃見長,確實不是很好讀,但我希望中國讀者還是多讀讀奈保爾,奈保爾會給你不一樣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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