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成:社保繳了那麼多年,我不會看輕生活

沈大成:社保缴了那么多年,我不会看轻生活

賞金獵人子承父業,開了一間捉拿享樂年代遺獸“睡不著”的工作室;

手持雙刀的分段人,在我們背後悄無聲息刻下人生的轉折;

永遠不會死的理髮師流徙於大陸之間,精心烹調著各式頭髮做成的餐點;

還有後頸有旋鈕的人、自願分裂成兩個新人的女人、抓娃娃的年輕男子、可以摺疊一切的國度、娩出各式活人的空房間、胸口長了口袋的少年、想要去擦世界的擦窗工

……

這些被“屢次想起的人”,大多都有著不同尋常的怪,揹負著各式各樣的遺憾,經受著剛好受得起的折磨,生活在或許窄小卻恰好可以容身的地方。

在《屢次想起的人》中,作者沈大成建城邦、造新人,用語言去配平一個又一個的社會方程式。

但社會實驗太精彩太有效,相比於設定與推演,如今的她更偏愛情節和技法,想寫跨越時間地域的人類都會有的疑問,寫那些“假如人類給外星人做PPT,會在頁面上列出來的問題”。

就像住在出版社閣樓裡的小說家,殺死了無數個過去的自己,才得以完成最後的書寫。以前的沈大成想建造的是一個相對獨立的世界,而如今,她更想在現實隔壁造世界。

1

“你知道什麼是廉價的伎倆就不要再用它”

文學獎:你在自己的書中列舉了種種“小說家”,怎麼定義自己?你想成為的又是哪種呢?

沈大成:我朋友說我是謹慎的人,我就有點相信了,現在定義自己是謹慎的喜歡超現實色彩的小說家。想成為身體健康的、不太窮的作家。病和窮可以摧毀很多人,作家也是不堪一擊。還想成為可以掌握時間的作家,那也無敵了。

文學獎:你寫過“小說家該從各種角度看待同一事物”。你自己有過廣告、媒體、出版、專欄等各種文字經驗,這些經驗是如何影響你的觀看角度和書寫方式的?

當我做廣告文案時,總在反覆修改,很短的文案,摳字眼摳得心靈的指甲都禿了,沒有什麼不要改幾個星期的,如果我們把廣告文案(copywriter)也歸在作家陣列裡的話,他們是寫作最慢的人,其他的聲稱自己反覆改稿的作家是遠不會達到他們那種程度的。

去做媒體,發現稿子寫好改一改,到時間就必須要做版了。太好了,喜悅地想,難道到了天堂!

寫專欄,更自由,自己定下寫什麼就行,重點是要遵守交稿時間,不能在這點上欺騙編輯,人家圖你什麼呢,你寫得天下第一嗎,不是的,就是在有限大的範圍內,人家恰好認識你,願意請你寫,所以你要有契約精神。

這些經歷都非常有幫助。雖然做了這些,我就到今天的年齡了,但因為有幫助,也只好不後悔。

廣告行業的經歷使我有耐心反覆在同一件事上琢磨。在報社工作,作為編輯看到稿子是這樣的,卻聽記者說了另一種樣子的現場故事時,我知道了,有時候這句話這樣說,下面的故事比海深,懂的人就懂了。

我和我舊時代的媒體朋友,我們現在也經常一邊看採訪稿一邊討論明星或作家為什麼這麼說,我們認為能看穿稿子。而把專欄交給雜誌編輯,把書稿交給圖書編輯,自己去出版社裡跑一圈,就會知道,你寫東西,只是出版中的一個環節,有很多人在其他每個環節後面。

我想它們使我在觀看事物時不會盲目自大。另外當我在寫東西時,我也是自己的第一任編輯,我管得住自己。

文學獎:你認為這本書可以作為你的創作名片嗎?在這個過程中,作為小說家,你殺死過幾個自己?屍體又藏在了哪裡?想請你談一談,這些年來,想寫的東西或者說問題意識是如何發生變化的?現在最想寫的是什麼?

沈大成:人的第一張名片,職位一般都較低。我還要印別的名片。

很長時間以來,我給讀者主要是青少年的文學刊物《萌芽》寫小說。剛開始給它寫時,我已經是一個上班多年的人了,該如何面對較小的讀者?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絕對不想被成人讀者輕視,被認為寫的是低幼的東西。在類似建立電影分級制度的考慮下,我決定不寫裸露的兩性關係。

從那時開始,我差不多放棄了寫愛情,沒有正面的戀愛故事。那就是我主動棄置的一部分的自己。我感覺很好,也找到了替代品,契約,或者說人間道義,用它來連接人物。

我就寫寫鄰居說一個小孩是賊,收養他的家庭該怎麼辦;一些特殊職業人怎樣保護自己的生存權;一個人要是志願低微,他能幹出一番偉業嗎——裝在奇怪設定中的,是這些人事。

我想寫的東西不是去描摹此時此刻的事物,也不為了反映當下人們的心靈世界。我想寫跨越時間地域的人類都會有的疑問,也就是說假如人類給外星人做PPT,會在頁面上列出來的問題。

文學獎:現在呈現在我們面前的,就是你心目中想寫出的那部短篇集嗎?如果不是的話,那你最想寫的是什麼呢?

沈大成:以後肯定會寫得更好,我四邊有很多餘地。內容上什麼都會嘗試的,另外想一直寫短篇。

文學獎:《口袋人》裡的坡是在向愛倫坡致敬嗎?書中還提到了卡內蒂、《戰爭與和平》等等,想請你談談有沒有所謂的“文學英雄”,是哪些人、如何影響了你的閱讀和創作?

沈大成:坡是pocket的諧音。不太願意起人名,或儘可能用簡單點的。

我偏愛年紀比較大才開始集中寫作的作家,比如波拉尼奧。喜歡每一句話像榫頭般精準銜接前後文的馬爾克斯。《戰爭與和平》使我領略到大部頭的魅力,如果有能力充分描寫大人大事該多麼暢快,所以忍不住讓我書裡的人也讀它。

《白鯨》,我總會翻看片段——以大海為背景的小說對我有特殊的吸引力,《白鯨》《老人與海》《汙船》,讓故事在無處可逃的海上發生,作家的工作就像去作戰。

文學獎:你個人認為,存在所謂“寫作的道德”嗎?如果有的話,是什麼?

沈大成:不要為權力服務。還有你知道什麼是廉價的伎倆就不要再用它。

沈大成:社保缴了那么多年,我不会看轻生活

《裸體午餐》(Naked Lunch)電影劇照

2

“今天我們缺乏‘理智’,‘情感’也不足”

文學獎:你幾次寫到“命運”,你個人怎麼理解命運?作為小說家又是如何理解人物的“命運”?

沈大成:命運像墓誌銘,即使你給自己擬好了,到未來別人又可能幫你重寫,或者工匠刻出錯別字,或者把你的和別人的搞混了。

文學獎:你的人物往往喜歡懷舊,你自己是一個懷舊的人嗎?會相信曾經有過一個“黃金時代”“人類群星閃耀時”嗎?

沈大成:我以為自己不懷舊,直到最近發現許多人連靠右行走的規範都不在意了,常走的上班路上,對面走來的人哪裡好走走哪裡,都不把他們的左邊讓給我,才覺得自己還是有些懷念一個秩序井然的時代——但其實也不清楚到底有沒有過那個時代。

像“人類群星閃耀時”,那種豪華的關鍵性的一瞬間,我相信有的,我願意置身其間。

文學獎:你喜歡寫人的變形或異化,多餘或者缺少的器官。如果說這都是在寫我們自己,那麼在一個人人都有病的世界裡,應該怎麼面對“不健全”?在一個人人都有秘密的世界裡,怎麼面對“孤獨”?

沈大成:把所有人看成一個整體的話,那我們可以一代人接著一代人去養病,這個病吃藥好了,又生了新的病,沒有辦法。還有大家對別人要善良,對自己要想開點。

文學獎:《脫逃者》虛構了一個腦後帶旋鈕的世界,可以隨意調節“理智”與“情感”的比重,但建立在此基礎上的文明社會顯然是有問題的,於是有了脫逃者。在今天,你怎麼看待“理智”與“情感”的問題?這似乎是一個“文明及其不滿”的當代變形。

沈大成:哇比喻好高級。今天我們缺乏理智,情感也不足。主要是缺乏理智導致的情感不足,經常看到人們在某條微博下重複一樣的評論宣洩一樣的情感並不以為恥,一個獨立的生命體卻沒有自我,大家都太可憐了。但這也怨不了個人。

文學獎:“反對一種高級的控制,它假裝讓你有選擇。”你覺得要如何反抗這種“高級的控制”、“模式化的限定”?

沈大成:就是要有自己的審美吧。

文學獎:你怎麼理解人性,是“先有罪性與惡根,再長出了口袋”,還是相反?當然可能這本身就是一個被簡化了的問題。

沈大成:(不知道呀)

3

“以前想建一個相對獨立的世界,而現在更想在現實隔壁造世界”

沈大成:社保缴了那么多年,我不会看轻生活

沈大成首次結集出版的短篇集《屢次想起的人》,收錄了閣樓小說家、賞金獵人、分段人、口袋人等15篇短篇小說。

文學獎:只看你每篇小說的標題,讀者可能會以為,你要講的是帶有超現實色彩的“畸零人”,但看完發現,其實每一篇講的都是一群人,似乎相比於書寫個體,你更喜歡去描述人群和共性的部分?

沈大成:有蠻多篇裡,寫的不是個人,是一類人,寫個人也是為了寫一類人。我首先想到的是創造一類人,相比普通人他們有一點兒怪,然後看看會發生什麼。所以“看看會發生什麼”,是我的動機。

我知道動機具有批判性,會較容易得到尊敬,不過我常常就是抱著實驗的態度,觀察那一類人能想辦法活下去嗎,還能夠做出成績嗎?

要在很大的社會中,安插一個怪人,很容易。但我想要在社會中安插一個怪人族群,那我就可以做很多事,我想他們這個集體對外部世界是怎麼掩飾的,他們內部是怎麼平衡的,他們有沒有特殊產業,他們之間有沒有爭執,他們中安分守己的人怎麼想,出類拔萃的人又怎麼想。

於是我可以把玩一個想象出來的小世界。寫一類人,也因為我喜歡寫同伴關係。

我沒有很強烈的要指責小世界身後那個大眾群體的意思。有時候,像《脫逃者》裡,我批評多數人了,他們可以調節出社會要求他們統一表現的某種態度,他們沒有屬於個人的理智與情感,但我也同情他們,如果說誰更蠢就更不幸,那他們更不幸。

文學獎:“我們需要各式各樣的地方,以便容納不同的人。”聽起來很烏托邦,但這十五篇小說,卻或多或少都帶有些反烏托邦的性質。似乎更像是在講,就像現實中一樣,“哪怕存在各式各樣的地方,不同的人也依然無處容身”?你個人的想法是怎麼樣的?

沈大成:我認為已經給他們地方容身了。我寫的人都依靠自己的能力生存下去了,沒人真的死,他們或是隱藏在普通人中間,或是找到了同志,或是找到了庇護所,或是他們自己建造一個系統庇護自己人,或是有人雖然消失了但還被別人記得。那就是容身。不會給他們住高檔賓館,容身之處就應該是很窄小的。

反烏托邦是對的,烏托邦沒有意思。

文學獎:你在書的後記裡點明瞭“屢次想起的人”這個書名的來源:“遺憾的事會使人念念不忘,身上帶有遺憾印章的人,是容易被屢次想起的人。”

你會認為必須要有“遺憾”、“得不到完整的幸福”才能構成真實的敘事嗎?怎麼理解你說的“遺憾”和“幸福”?

沈大成:後記裡寫的是當時的想法,尤其那種表達,好像我很希望懲罰所寫出來的人一樣。現在感覺說過了頭。

實際我對小說裡的人挺好的,我給的折磨是他們受得起的。真實的敘事,是指把故事說得像真的一樣嗎,那麼原則應當是尊重常識,人去做合情合理的事情,即使他們在一個古怪的設定下,也要去正常行事。

人物說的話不一定是我的想法。

沈大成:社保缴了那么多年,我不会看轻生活

《裸體午餐》(Naked Lunch)電影劇照

文學獎:你的故事裡,設定往往濃墨重彩,情節卻相對清淡,有的甚至沒有情節,也並不修飾結構,會不會擔心傷害到屬於“文學”的部分?怎麼平衡設定和故事這兩個方面?

沈大成:有幾篇寫得像配平化學方程式,不是用數學和化學的方法,而是用語言去配平一個社會方程式。彷彿做一個實驗,左邊的分子式代表普通社會,右邊的分子式代表新世界,左邊變成右邊。

我要把左右配平,使右邊的生成物是合理的。所以是真的,設定成了核心,有些情節太清淡。要說它們寫得不好呢,我有點不甘心,因為想的就是那樣寫,是吻合初衷的。

但現在我儘可能不那樣寫了,我想學習寫情節,去解決一些技巧性的問題。設定曾經幫助過我,現在不能讓設定變成不良資產。我仍然是需要它的,現在把它的地位放低一點了,不會那麼醒目、開門見山。

文學獎:“重置某個數值”,通過設置一套新的條件和規則,去想象和形塑生活於其中的人。這種社會實驗流的寫法,我們似乎更容易在科幻小說裡見到。但你似乎很剋制,點到為止,沒有變成真的科幻小說,也沒有變成真的反烏托邦小說,反而產生了一種寓言般回味無窮的效果。是出於什麼考慮,沒有繼續向下推演呢?

沈大成:我喜歡科幻小說,就是生活中,假如有什麼事情我處理不了,我就想象一個外星人視角,再看那件事,就覺得是銀河中的小事,沒什麼。

沒有繼續推演下去,可能是篇幅不夠。我暫時只能寫那麼長。

文學獎:如你所說,如果長期以來一直使用同一種特別有效的創作方法,會讓作者變得懶惰,而且故事會生長出相似的樣子。這個問題你後來是怎麼克服的呢?

沈大成:我決定靠寫很多去解決問題,每寫一篇就多一個機會重新開始,邊寫邊學。

文學獎:幾乎每一篇裡,都能感受到作者的權力和意志。你似乎也無意遮掩。你怎麼看待作者與筆下人物的關係?

沈大成:有一陣我隔壁群租,一天晚上太吵了,我敲敲牆,竟然聽到對面的人敲回來了,我非常氣,卻不敢去吵架。

而且我還為這部分生氣:本來認為群租的人和業主地位是不對等的,但是我敲牆,他也敲牆震懾我,他一敲牆,即實現了人和人的平等,我和他沒有了差別。

於是想,我根本不知道隔壁住著誰,走在路上,也不知道路上的人各自從什麼房間裡走出來,房間像子宮,把我們所有人都娩出來了,我看別人如此,別人看我也如此,也許我們大家都是那樣誕生的。

大概是這樣就寫了《空房間》,寫的是我們誰也不清楚自己的底細。

關於作者的權力和意志,我喜歡黑澤明,他毫不掩飾是自己影片的上帝,我內心佩服強硬的態度,也愛看很濃烈的、很“兇”的電影。寫這本書的時候,我意識到,我在建城邦、造新人,並控制它們。但現在我又軟弱了一點。

文學獎:能感覺到,你雖然很愛想象,卻並沒有脫離現實,大到消費主義、多數暴政、人的物化,小到校園霸凌、消費降級、社恐,都被你寫進了書裡。你認為在創作中,應該怎麼把握想象與現實之間的關係?小說家應該如何處理現實經驗?怎麼避免對社會事件的書寫和“介入”變成題材上的“碰瓷”?

沈大成:書剛出版的時候,去做活動,我在臺上向人們介紹書,要講講寫了什麼,就勉為其難講起來:“有一篇是寫有個地方大家到了四十歲,可以變成兩個二十歲的人……”這時我感到一陣心虛,故事的外殼是假的,覺得突然講起脫離現實的事,彷彿在冒犯別人。

不像我去和別人交流現實中會發生的事情,人家早就準備好了,等著聽呢。這就是我上面說的變“軟弱”的原因。因此以前想建造的是一個相對獨立的世界,而現在更想在現實隔壁造世界。

其實使用地球上的語言,黏合語句的是地球上的邏輯,我不可能真的脫離現實。我也是個務實的人,總是按規矩辦事,我社保繳了那麼多年,不會看輕真實的生活。要是說在我的小說裡有人可以迴避生活經驗,那是不對的,不許他這麼做。迴避生活經驗才構成虛假。

說創作去碰瓷,會顯得現實太傲慢了。我會這樣想,生活經驗是創作的銀行,從銀行連本帶息拿點用理所當然;想象是股市,不保本的,但你也有機會把現實中的財富在裡面翻幾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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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屆寶珀•理想國文學獎自2018年3月正式啟動以來,歷經長、短名單的兩輪選拔,將於9月19日由閻連科、金宇澄、唐諾、許子東、高曉松等五位評委決選出最終獲獎者,並在當日舉辦的頒獎典禮現場揭曉。

入圍決選名單的五位青年小說家:雙雪濤、王佔黑、阿乙、張悅然、沈大成,乃是五位風格迥異的寫作者,在某種程度上,也是我們時代青年小說家的代表。因此,文學獎委員會近期組織了對五位青年作家的訪談,希望能在短名單的群像之餘,呈現這些優秀的青年小說家各自的面貌。

正如寶珀•理想國青年文學獎所揭示的那樣:“青年”與“文學”,永遠在“獎”之前。

往期回顧

阿乙:職業寫作應該像職業體育,遵守某種紀律性

王佔黑:我有一部民間爺叔生活大全

雙雪濤:少睡一小時,多一小時和世界正面相對

沈大成:社保缴了那么多年,我不会看轻生活

9月19日

閻連科、許子東、唐諾、金宇澄、高曉松

五位評委將齊聚北京頒獎典禮現場

一同揭曉首屆“寶珀·理想國文學獎”最終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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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時間的延長線

2018 寶珀•理想國文學獎

作為中國最具影響力的出版品牌,理想國一直致力於發掘中文世界最好的書寫者,賦予有思想的文字以有尊嚴的出版,想象書籍的另一種可能。木心、白先勇、西西、張大春……這些作家的文字歷久彌新,滋養了一代又一代讀者的精神宇宙。理想國堅持出版時間長河中的文學經典,同時又彙集當下最具活力和思考力的青年作家群,他們以多元的寫作、開放的見解關懷眼下人類的處境。

作為創始於1735年的高級瑞士腕錶品牌,寶珀已有283年的歷史。“經典時計的締造者”,對於時計的“經典”的理解是,超越物質,歸於信念、審美與人性。“締造”則意味著,在漫長時光中的堅持,為了每一枚腕錶的結構、細節乃至主題,運用靈感與技藝、付出毅力與耐心,為了頂級的品質標準,不懼推翻、重來。這,與經典文學的內核及其創作過程,享有一致性。文學,是時間的延長線。“寶珀”+“理想國”=“恆長堅持在寫作上的青年文學”。

“寶珀·理想國文學獎”由當代頂級腕錶中最具創新能力的瑞士品牌寶珀Blancpain與中國最具影響力的出版品牌理想國共同發起,發掘並鼓勵優秀華語青年作家,推廣兼具文學性與可讀性的中國當代文學,衷心期盼尋找一筆一劃如手藝人般煉字的未來希望。

我們邀請到閻連科、金宇澄、唐諾、許子東、高曉松五位嘉賓作為首屆的評審委員。自開始徵件以來,共收到來自出版社、作者近百部優秀小說參評。令人印象深刻的不僅僅是作品本身,其類型與面貌的多元化亦是寶珀·理想國文學獎樂見的寶貴特質。

在任何領域,青年的參與和活躍度永遠是決定該行業是否有前途的重要標誌。在文學創作領域,有才華的青年作家需要一個機遇,文學出版平臺需要發掘有潛力的作者,吸引更多人關注和參與。

當代經典作家中,許多人在青年時期被髮掘和認可,青年文學獎對他們意義非凡。如奈保爾、庫切和新晉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石黑一雄都曾獲“布克獎”榮譽,並於成熟期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日本重要作家如遠藤周作、大江健三郎和村上龍也曾在青年時期獲得“芥川獎”肯定。在今天這個世界裡,對青年作家而言,文學寫作乃是一條孤獨而漫長的路,我們衷心期盼尋找一筆一劃如手藝人般煉字的未來希望。

我們都是文學的信徒,堅信文學是不朽的。

附:

1.首屆"寶珀•理想國文學獎"作品徵集啟事

4.首屆"寶珀·理想國文學獎"決選短名單

沈大成:社保缴了那么多年,我不会看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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