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命、借命之說本以爲只是孔明杜撰,直到有個人說我15年前就死了

我叫馬休,是一名地下道清潔工,你們可能瞧不起這份工作,我卻對它發了瘋似地喜歡。

我是孤兒,在福利院被一個富太太瞧上了眼兒,接受她的資助,最終不負她望,我沒考上大學,富太太一氣之下收回了對我所有的資助。但所幸的是,我成功地長大成、人了。

其實,那張高考的試卷對我來說只是一碟小菜,之所以是這樣的結果,對,你沒猜錯,我就是故意的,我特麼早就想擺脫那個娘兒們了。

那個女人是個寡婦,在年輕貌美的年紀為了錢嫁給了一個年過半百膝下無子的老男人,她每天無時無刻不在內心咒罵著,終於她熬到那個老男人嚥了氣兒,便滿心歡喜地繼承了老頭子的浩蕩家業。

她沒想過再嫁人,那浩蕩的家業是她拿青春換來的,就是死也要跟她一起進棺材的,她可不想有人跟她分享,沒別的牽掛,她每天就是吃喝玩樂,於是乎,身材走樣,發福,臃腫笨重地像頭母豬一樣,嘴裡還總帶著一股子大蒜味兒。

每次她說資助我的時候,都會請我去她家裡玩一晚上,我們住在一個屋,她總會去黑暗地床板下拿出各種不明器具出來助興,為了那筆可憐的資助,每次我都要儘量滿足她的要求,每當她在我身上匍匐那肥腫的身軀壓得我喘不過氣兒的時候,我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咬斷她的脖子。

我需要生存,我要活下去,我等著長大,不用再去跟福利院的那些弟弟妹妹們搶資源,忍到了高中畢業,如今我終於可以擺脫她了。

福利院院長奶奶對我很好,她心疼我,給我安排了一份工作,是在市裡另一家福利院裡招待客人,薪金不低,工作不累,管吃管住。

我幹了三天,辭職了。

每當我領著那些穿金戴銀、開著寶馬車、一臉慈悲相的富有客人們去福利院裡挑選領養或者資助的孩子時,我就覺得那跟市場上挑小豬仔殺肉沒什麼區別。

他們領養或資助那些孩子,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目的。

另一方面,這個工作每天需要跟各種有錢人接觸,笑臉相迎。可恰恰不巧的是,我討厭這些有錢人,討厭和他們說話。他們每次來時跟我說話,想讓我給他們端茶喝。而我卻盯著他們的脖子,想喝他們的血。

這不是仇恨,也不是畸形的歧視,而是深藏在我血液裡的一種天性本能。

我知道這種本能是病態的,所以我選擇了遠離人類,我是一名地下道清潔工,不用安排督促,我每天都會準時鑽進地下汙水道里,費力地疏通這城市骯髒的血管。

這裡陰暗潮溼,安靜沒有人,只有可愛的髒老鼠、牆壁上密密麻麻的小強、各種孔洞裡的長腿蜈蚣。

下水道里常常會被堵住,人高的管道,怎麼會被輕易堵住?

裡面全是垃圾。假髮、牙套、胸墊、假肢甚至假器具……

這些東西猛地出現在陰暗的下水道里或許有些恐怖,可我卻覺得很不屑,這些東西都是假的,形式主意而已。

剛剛乾這一行的時候,公司分配給我一個師傅,帶我熟悉日常的‘業務’,叫趙師傅。

那趙師傅帶了我三天,跑了。

第一天他跟我下了井,我們兩人走在幽暗的下水道里。

當,當,當……

整個下水道只有我們踩在金屬管道上的腳步聲。

趙師傅在前,我在後。

他讓我揹著沉重的疏通機器(壓力鼓風器),他卻兩手空空地在前面走著,臉上一副高傲不屑的樣子,嘴裡不停地跟我講解著各種瑣事的注意事項,比如哪些東西可以疏通,哪些東西需要手動挖出來……

我一句都沒聽進去,只是陶醉地看向四周,這裡太適合我了。

趙師傅猛地扭頭,看到我漫不經心的表情,白了我一眼不屑地說道:“我給你說話呢,你聽到了沒有?”

我笑吟吟地看著他,說:“這裡什麼都好,就是多了個人。”

他怒上眉梢,指著我的鼻子說道:“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多餘了?”

我盯著他的脖子,舔了舔嘴唇,說:“沒有,我就是正好餓了……”

趙師傅臉色大變。

第二天他再次跟我下了井,這次他的臉色再也不高傲了。

我們並排走著,他和我手裡各自提著沉重的機器。他也不再跟我瞎囉嗦,而是悶著頭幹自己的工作。

堵住下水道的,是一堆假肢。

白花花的,有手臂有大腿,猛地一看像真的一樣。

趙師傅嘴裡一邊抱怨著,手裡一邊拿著鏟子鏟了一下。

隨後,他愣住了。

那些假肢軟乎乎的,泡的又鼓又白,活像一大塊白藕。它竟然被鋒利的鏟子劃開了,各個部位流出了泛黃的膿水……

我們終於看清,那些所謂的假肢分離處露著白花花的肉。

趙師傅大叫一聲,嚇地癱坐到了地上,我上前撿起一隻胳膊,聞了聞,馬上嫌棄的丟到了一邊,說:“肉都臭了。”

我們報了警,警方將那具被肢解的屍體帶走了。趙師傅一臉驚恐地望著我,一言不發。

第三天,趙師傅在公司的嚴厲要求下,不情願地跟著我下了井。

這次他一個人扛著所有機器,悶不作聲地走在我身後。

走了一會,我猛地扭過頭,他似乎嚇了一大跳。我看著他,懷疑地問道:“你,害怕我?”

趙師傅連忙把頭搖地跟撥浪鼓一樣:“沒,沒有……”

我說:“我是不是,有點兒變態?”

趙師傅頭搖得更加快速,說:“不是……”

我上前用手摸了摸他的脖子,靠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老了,估計吃起來很難嚼。”

趙師傅大叫一聲,機器往旁邊的下水道里一扔,撒腿就跑了。

我放聲大笑,整個管道里迴盪的都是我的笑聲。

終於只剩我一個人了。

今天,我又一個人慢吞吞地下了井,我興奮地跟可愛的老鼠們打招呼,跟小強們打招呼,它們似乎在無聲地回應我。

與其活在城市母親的肚皮上,倒不如活在她的血管裡來的親切。

我精神抖擻地工作了。

當,當,當……

管道里只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今天的下水道異常通暢,只有一股散發著臭味兒的汙水在我腳下緩緩流過。

突然,我的視野裡出現了一個東西,我放慢了腳步,這個工作就是如此,安靜、刺激。

就在下水道微黃的燈光下,我清楚地看到,前方管道的積水裡,躺著一個東西。

那個東西穿著灰色的布衣服,黑色的布鞋。渾身都是汙泥,光禿禿的腦袋。頭朝下趴在惡臭的汙水裡,一動不動。

我竟然感到有點寒意,慢慢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準備開手電筒。

“咕嘟”一聲,那頭朝下趴著的東西竟然動了動。

那具腦袋紮在汙水裡的東西似乎動了一下!

我一下就跳開了。

四周依然安靜地只有滴水聲,恐懼如同潑在白紙上的墨一樣,無聲無息擴散……

我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晃著前方,慢慢地向那個東西靠過去。

那個東西靜悄悄地在水裡飄著,身體隨著汙水上下起伏,像極了一條擱淺的魚。

難道是別人扔下的橡膠模特?

我在他身前蹲下來,用手燈晃著仔細看,覺得有點不對了。

他的脖頸上有著細細的血管紋理,那可不是橡膠模特的樣子。

滴嗒……滴嗒……

下水管道不知道哪裡漏水了,一下一下。

我的手緩緩向著那具屍體伸了過去。

前方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似乎有無數東西在水裡划動。

我的手一下就收了回來。拿著手燈向前面晃去,頓時心裡一慌。

只見黑壓壓一大片的老鼠,看起來得有幾百上千只了,它們順著汙水爭先恐後地向我衝過來。

幹了這些天,至少我明白這些骯髒的老鼠是無害的,可它們成群結隊的樣子還是把我嚇到了。

它們是想爭這具屍體?

我一下就跳了起來,跑到了一旁的便道上。

那群老鼠從屍體上衝了過去,不少老鼠都將那屍體當做了踏板……它們並沒有停留,逃一般地往深處跑去了。

我意識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追它們?隨即我向後面看去,果然!

一條碧油油的東西不緊不慢徐徐地從上游流了下來,就像一條被人遺棄的碧綠絲巾。

近了,我才發現那是一條蛇。碧油油的,眼睛是血黃色,它從汙水裡游下來,似乎想要毒害那些老鼠。

“喂!”我大聲地喊了一聲。

那條綠蛇一下就停住了,它的頭轉出來看向我,向著我緩緩遊曳過來。

我有些後悔剛才叫住這條蛇了。

綠蛇血黃色的眼睛冷冷地盯著我,看得我一陣膽寒。

一人一蛇,冷冷對視。我褪下了手裡的工具包,抽出了一個很趁手的鐵扳手。

“嘩啦啦……”

那條蛇明顯地驚了一下,可顯然它並不是驚訝於我拿出了武器,而是忌憚它的背後,它的腦袋扭過去。

我也下意識地看過去,汗毛一下就立了起來。

那個一直泡在水裡的屍體,竟然站起來了!

來不及等我反應,刺溜一下,那條詭異的綠蛇鑽入了旁邊的一條汙水井,不見了。

只剩下我跟那個‘屍體’了。

這一下下水道的空氣越發渾濁,似乎還瀰漫著一股子燒紙的味兒。

我們都在相互打量著對方,這個突然站起來的‘屍體’個子不高,臉上還殘留著汙水沖刷的汙物,眼窩深陷,眼睛木木呆呆的。

我越發地懷疑這傢伙是一個死人了,僵持了許久,我先發制人,說:“你,是個酒鬼?”

他仍舊不動聲色地看著我。

我又問了一句:“喂,你是不是喝醉了掉進這下水道的?”

他依然木木呆呆地看著我,就像一樽沒有靈魂的雕像。

這讓我想起了魯迅老先生的文章中用於描寫人的一句話“只有眼睛間或一輪,才知他是一個活物。”而眼前的這個人,呆呆愣愣的反倒不像一個活物了。

正當我心中惶惶不知如何是好之時,他突然動了,只見他抽了抽鼻子,木訥的眼睛瞥向我,說:“自己人?”

我一愣,說:“你什麼意思?”

他表情詭異,嘴角上揚,玩味兒地看著我,手卻伸進了那破破爛爛的褲子口袋,從中摸索出一張泛黃的紙片來,自顧自地遞給我說:“給你,去吧。”

續命、借命之說本以為只是孔明杜撰,直到有個人說我15年前就死了

我後退了一步,滿心疑惑地問:“你想幹什麼,讓我去哪?”

他上前靠到我耳邊,呼出的氣浪讓我泛起一陣噁心,然後輕聲說:“十五年前你就陽壽已盡,你不想知道你為什麼沒死?”

十五年前?

我的心中一陣悸動,腦海裡一些不願提及的畫面重複上演,正是十五年前的一個夜晚,我所在的村子裡發生了一件怪事,也改變了我註定平淡的一生……

十五年前因為一件事令我們村子百十戶人滅絕殆盡,而唯有我獨自活了下來,而當時只有五歲的我不知是如何生存了三年,直到八歲那年才被一個上山拾荒的老人發現送進了孤兒院。

其間那無依無靠的三年我一個孩童是怎麼熬過來的?吃什麼,用什麼?即使是我現在想起,也是一肚子疑問,無論我在腦海如何搜尋,那三年的記憶仿如被人生生剜去一般再也記不起來了。

現在,十五年後的今天,突然出現一個這樣神秘的人告訴我他知道當年的事情。

難道,十五年前我們就認識?

我震驚地看著這個人,想在腦海裡搜尋到關於他的哪怕一丁半點的信息,但是無果。

他隨手將那紙片丟在地上,說:“想知道,就打這個電話。”說罷,竟然非常敏捷地爬上了一旁的站道,飛也似地跑掉了。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他的身子輕飄飄地,沒有一絲聲音,我竟然沒有生出追他的念頭,也許是我從他身子上聞到了詭異的氣息。

那男人徹底不見了,那是人麼?我呆愣了一會,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撿起那張被捏的皺巴巴的紙片,展開之後,上面歪歪扭扭寫著一串數字:13271007810。

我在心中默唸了一遍,這似乎是個手機號碼。

許是有了這個插曲,一天的工作我都心不在焉,一下班回到出租屋,我就迫不及待地拿出那張紙條,抱著防備的心理我上百度查了一下這個號碼的歸屬地,河南商丘,中國移動,是個河南號,猶豫了好久,我還是鼓起勇氣拿出手機撥了過去。

我深吸一口氣,摁下了撥打鍵。

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

短暫的延遲之後,對面傳來了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證後再撥!”

草!我一下就把手機掛斷了,怒火中燒,難道我真的被一個酒鬼給耍了?

可稍作停頓,我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那個酒鬼怎麼會知道我十五年前的故事呢?正在我神遊天外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瞥見來電人的時候,我一下就把眼光死死放在了手機上,只見來電顯示的號碼正是我之前撥打空號的號碼,河南商丘13271007810……

難道是我的手機壞了?

來不及多想,帶著滿心的困惑,我趕緊按下了接通鍵,裡面傳來的竟然是個女孩的聲音,二十多歲的樣子,聲音很輕柔。

“喂,你好,剛才是你給我打電話了麼?”

我猶豫了一下,說:“是。”

那邊的女孩似乎笑了笑,說:“找我什麼事兒呢?”

“我……”我一時噎住了,這讓我怎麼說呢?難道我說我在下水道工作的時候遇到一個怪人,怪人讓我打給你?這麼說來是不是顯得我有點神經質了呢?這理由也太牽強了。

見我久久不語,女孩兒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得,滿心歡喜地說道:“我知道了,你是群裡的吧,我新辦的手機號除了群裡的朋友們誰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啊?是群裡的哪位啊?”

“群?”我遲疑了一下,難道這是某個傳銷組織?剛剛我遇到的那個男人是傳銷頭頭或者是磕了藥的癮君子?

離他們遠點,這是我的第一個念頭,可我還是放不下那人口中的‘十五年前的答案’。

那邊的女孩似乎等的有點急了,“快說嘛,你到底叫什麼啊?”

突如其來的逼問,我下意識道:“馬休……”

女孩一聽到我的名字,語氣竟然緩和了許多,‘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她說:“是你啊,你還挺神秘的嘛,現在才聯繫我,記得啊,我們說好了,後天,後天咱們西寧見!”

女孩顯然是個急性子,一下就掛了電話,聽得出,她挺開心。

可我心中的疑惑卻越來越大了。

她怎麼認識我,怎麼會熟悉馬休這個名字?

難道是有人冒用了我的名字參加了某個組織做非法的事?可想想剛剛女孩陽光的聲音,卻又不像……

群……

我思來想去,對什麼群沒有一點印象。

雖然我消極避世,可也算與時俱進,知道所謂的群大多指的QQ群、微信群。QQ群還有的一說,微信我從來沒玩過。即便如此,那QQ也是我高中之時微機課上同學幫我申請的號碼,也算是我學生時代的一個紀念,自從申請後就再沒動過了。

想著想著,我竟然鬼使神差地打開了手機QQ。

我這人對於電子產品並不感興趣,畢竟沒有什麼可以聯繫的人,朋友圈子小的可憐,就連手裡拿的手機還是前些日子充話費送的,打開QQ都得半天。

謝天謝地,我還記得那QQ號碼和密碼,一登就上去了,看來我的QQ並沒有被盜。

我的暱稱很有意思:黑白。現在看起來,有點幼稚。

我細細翻看著好友列表,一時間竟然忘了剛剛發生的事,開始回憶起高中的年代來,QQ上好友寥寥無幾,大多是高中的好友,頭像灰濛濛的,看起來像是遺像一樣。

“滴滴滴!”

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擺弄了一會我才明白,這是有人給我發消息啊!

我這個QQ都將近三年未用了,誰會在這個時候發消息呢?

竟然是一個叫暱稱叫冰檸檬的人,頭像是個紫發的卡通女孩,看起來很可愛。

隨手點開消息。

冰檸檬:第一次聽到你的神音,不,聲音,有點激動哦!你本人還真是和在群裡一樣悶葫蘆啊,別忘了後天赴約哦!

看著這短消息,我基本可以確定她就是剛才接電話的女孩了。

越看我越是一頭霧水,難道她真的認識我?難道我們認識?

我隨手打了三個問號發了過去。

她的頭像灰了下去,似乎是下線了。對於我發的問號並沒有回覆。

我就斷了向她問個明白的念頭,轉而翻起討論組來。這一翻之下,還真讓我發現了端倪!我這號加入的群有兩個,一個叫相約68,似乎是我建號時加入的同學群,如今退的退,潛的潛,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如同一界死域,看得我心生感嘆。

而另一個就不同了,名字竟然叫‘我們去崑崙死亡谷’,群裡只有十幾個人,聊得不亦樂乎。

我何時加了這麼一個群了?

默默地看了許久,其中人員大多是聊野外生存的話題,他們不停地提到一個地名——西寧,看他們聊的興奮勁兒,看了好大會兒,我才看明白,他們是相約於後天前往西寧,要進行一次野外生存的旅行。

我想了想,竟然沒有在群裡發言問出來我何時進的這個群,現在的我,似乎是一個誤闖入他人領地的小賊,唯恐被他人識破。

殊不知,這是我的QQ,馬休是我的名字啊!

在群信息裡翻了半天,我在群文件裡找到了一份‘確定冒險名單’,打開之後,上面洋洋灑灑寫了幾個人的名字和資料:

張文軍西安某某公司策劃文員二十七歲身高178cm體重70kg

馬暖暖西安市城管二十五歲身高165cm體重50kg

一個個看下去,我竟愕然地發現了我的名字!

馬休邢臺市下水道修理工二十歲身高172cm體重60kg。

看到這裡,我的內心頓時不淡定了。如果說之前的電話和QQ聊天算是某種玩笑或巧合的話,眼前的情況無疑意味著我慢慢地陷入了一個大陰謀!

到底是誰冒用我的名字做了這一切?

我仔細地翻看著這份名單,試圖從其中找到一絲線索。

然而,很快我就放棄了,因為我發現,這名單裡面的人,我竟然一個都不認識。不光是素未謀面,連名字我都沒聽過。

既然不相識,沒有利益衝突,又哪來的謀財害命之說呢?我一個窮苦的下水道工人,無父無母的孤兒,又哪來的被算計的籌碼?

我關掉了手機,倒在床上,思索這一切。

首先,我遇到了一個怪人,他給了我一個河南商丘的手機號碼,讓我聯繫到了一個叫‘冰檸檬’的女孩子。

而後,從冰檸檬的口中,我瞭解到不知何時起,就有人利用我的身份加入了一個群,並且自作主張要和他們一起去冒險。

特孃的,思來想去,好像都是那個躺在下水道里的王八蛋給我下的一個套啊,他用我的QQ號加入了這個群裡,以我的口吻同意了這次西寧之旅,把一切都設計好,就等著我往裡跳。

就好像一個獵人設計好了陷阱然後告訴獵物:“嘿,我弄好了,你進來吧。”

他在侮辱我的智商嗎?我是個傻逼嗎?

我這麼問自己。

我是傻逼嗎?我是傻逼嗎?我是傻逼嗎?

心中越是這麼罵,我的頭低得越狠。

良久,我抬起了頭,輕聲說:“媽的,老子就是傻逼!這個坑,老子就跳了!看看你們能把老子怎麼樣!”

既然馬休已經同意了去西寧,那馬休就應該去,反正他孃的我是孤家寡人一個,無牽無掛,就當去旅遊了。

但是,我的心中卻越來越疑惑,那個怪人到底是誰,他的動機又是什麼。或許唯有接近他,才能瞭解真相。

打定主意,我掏出電話來打給公司的領導。這次電話接通的很快,那邊很快傳來一個男人煩躁的聲音:“馬休呀,怎麼了,有事快說,我這邊正忙著呢。”

我說:“我要請假。”

男人頓了頓,說:“多久?”

我說:“一個月到倆月吧,目前還不確定,看我啥時候能回來的。”

男人噗嗤一聲笑笑,說:“咋地孩兒,是不是對我給你開的工資不滿意了?這樣,你踏踏實實幹到月底,我給你個大紅包。”

我說:“不是,我真有事。”

領導不耐煩了:“什麼事要一倆月?爹死了還是娘死了啊你?”

我冷笑一聲,說:“爸爸要出去玩一趟。”

領導那頭愣了愣,說:“那你特孃的就別幹了。”

我笑了笑說:“好類,拜拜了您嘞。”

隨手摁下了掛斷。

這種工作不難找,這種人卻太難伺候。

我順手撥了一個點歌電臺的號碼,說:“喂,是點歌臺嗎,我有一首歌要送給一個號碼叫159*******的用戶,你記一下,叫《兒子,我是你爸爸》,留言?留言就說爸爸不幹了,你自己去挖糞吧。恩,沒錯。好的。”

掛了電話,頓時神清氣爽。

再打開QQ,群裡的人依然聊得很嗨,我翻了翻大家的資料,群裡有男有女,而且各個年齡段的都有,都是討論如何去探險的,但真正敢去和決定要去的,算上我,名單上也就是九個人而已,六男三女。

我潛水看了一會,看著群裡的男生撩妹,忍不住發了一句:“大家好。”

群裡安靜了一會,頓時爆發起來,我的小破手機震個不停。

文吉吉:挖槽,黑白!你這個萬年潛水君也出來了啊!

黑白:呵呵。

云云:稀客稀客。

雙葉至尊:呵呵個什麼勁啊,多傷人啊。

黑白:嘿嘿。

雙葉至尊:這就好多了。

云云:葉總,黑白好不容易露個面,發個大紅包給咱喜慶一下唄。

雙葉至尊:好嘞。

緊接著叫做‘雙葉至尊’的人發了一個名叫‘祝崑崙行順利’的紅包,我隨手點開,竟然領了87元!我看了下明細,這傢伙竟然發了個2000塊的紅包分了二十份,手氣最好的‘金槍不倒’竟然領了320塊。

云云:哈哈,葉子哥就是氣派!我都快愛上你了!

雙葉至尊:那必須啊,嘿嘿,不要愛上哥,哥只是一個傳說。

金槍不倒:葉總,你那缺人手不,我去給你打工算了。

雙葉至尊:缺個看大門的,哈哈。

文吉吉:葉總,我也想當有錢人,有啥秘訣沒?

雙葉至尊:機遇,機遇至關重要。

文吉吉:好特麼深奧,算了,我還是做條鹹魚吧。

雙葉至尊:哈哈,看好你哦,小夥子。

……

看著他們聊得不亦樂乎,我竟有些插不上嘴。

無所事事,我打開手機瀏覽器,輸入:崑崙山死亡谷,想看看我們到底要去的是一個什麼地方。

崑崙山死亡谷,又叫那稜格勒大峽谷,號稱崑崙山的‘地獄之門’,位於青藏高原崑崙山區,東起青海布倫臺,發源於那稜格勒河,全長105公里,海拔3200-4000米。

這些數據什麼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幾乎能與前蘇聯的“死亡谷”、美國的“死谷”,以及印尼爪哇島上的“死亡洞”相提並論,是個名符其實的恐怖之地。

相傳在崑崙山生活的牧羊人寧願讓牛羊因沒有肥草吃而餓死在戈壁灘上,也不敢讓其進入崑崙山那個牧草繁茂、古老而沉寂的深谷。谷裡四處佈滿了狼的皮毛、熊的骨骸、獵人的鋼槍及荒丘孤墳,向世人傳遞著一股陰森懾人的死亡氣息。

1983年,有一群青海省阿拉爾牧場的馬因貪吃谷中的肥草而誤入死亡谷。一位牧民冒險進入谷地尋馬。幾天過去後,人沒有出現,而馬群卻出現了。後來他的屍體在一座小山上被發現。衣服破碎,光著雙腳,怒目圓睜,嘴巴張大,獵槍還握在手中,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讓人不解的是,他的身上沒有發現任何的傷痕或被襲擊的痕跡,據說是受到了神秘的詛咒。

1983年7月,在附近工作的地質隊也遭到了死亡谷的襲擊,外面正是酷熱難當的時候,死亡谷附近卻突然下起了暴風雪。一聲雷吼伴隨著暴風雪突如其來,炊事員當場暈倒過去。根據炊事員回憶,他當時一聽到雷響,頓時感到全身麻木,兩眼發黑,接著就喪失了意識。第二天隊員們出外工作時,驚詫地發現原來的黃土已變成黑土,如同灰燼,動植物已全部被‘擊斃’。

20世紀90年代,一個牧主為了追尋自己的馬群,深入死亡谷,科考隊考察過程中發現了他的馬,循著馬的蹤跡再找他的時候,卻發現了他仰面朝天的屍體,臉色已經完全發黑了,而且,不知為何他是以託著槍準備射擊的姿勢倒下的。

有科考隊研究說該地的磁場異常極為明顯而且分佈範圍很廣,越深入谷地,磁場異常值越高。所以會產生這些不合理現象。

然而也有很多人持反對意見。

不管到底是因為什麼,反正這個地方都是一個駭人的禁忌之地。

放下手機,思緒有點亂,我真的就突然要去這樣一個駭人的地方了麼。

可是不去,我這種人又能幹嗎呢?

去給那個大腹便便的領導低頭認錯,求他讓我繼續工作?

其實潛意識裡,我還是更想跟他們一起去崑崙,不光是因為想知道那‘十五年前的答案’。

而是,我出生的地方就在那裡,我的根,就在那。

一個叫做休馬村的地方,位於青海省玉樹藏族自治州稱多縣的一個小山村裡,然而十五年前這個村子已經消失了。

就算此行找不到十五年前的答案,我在外浮萍一樣飄蕩了十幾年,也是時候該回去看看了。

想通了,心裡也就不糾結了,放下手機準備睡覺,明天收拾東西,後天出發!

夜裡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青藏高原的皚皚白雪上,跑著一隻紅背雪肚的白狐,他朝我笑,沒錯,一個狐狸衝著我笑,露著兩顆尖尖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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