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好吵啊。”
汐冰慢悠悠的掀開被子，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來。
“二小姐，你醒啦。我伺候你洗漱吧。”
“張媽，家裡是有什麼喜事嗎？”
一大早的，汐冰就聽到留聲機裡傳來的音樂和著眾人的笑聲、歡呼聲。連張媽臉上也透露著平日裡沒有的歡樂的情緒。
“哎喲，二小姐，前些日子訂製的舞服今兒一大早就送了過來，大小姐穿著新禮服正練習舞蹈呢”
“哦，這樣啊。”
汐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簡短的回了一句，便低下頭去。
算算日子，舞會也就這幾天的事了，難怪她們會這麼開心。這可是一場盛大的舞會呢，到時候上海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會來，當然那位少帥，姐夫的頂級上司自然不會缺席。她們，不，應該說全上海只要有女閨中待嫁的，都在等這天。說是舞會，其實美名其曰就是為了給辛氏一族，給辛展淵辛少爺選一位門當戶對的少奶奶。
辛氏一族是名門望族，在這個年代能攀上它，那下半輩子也就不用愁了，所以是個姑娘都想去碰碰運氣。
汐冰剛洗漱好，就見張媽捧著一件舞會禮服上來。
“二小姐，大小姐讓你梳妝打扮一下，換上這身禮服下去練習舞蹈。”
張媽一邊把禮服小心翼翼的放下一邊說著。
“好，我知道了。”
汐冰垂下眼眸，也不去看舞服，也不似平常人家小女孩一樣驚喜。
就這樣怔怔的坐了一會兒，擺弄了一下花草，汐冰披上一件紅色大衣便下樓去了。來到客廳，滿是歡笑聲、音樂聲，一身酒紅色舞會禮服的姐姐正在姐夫的引領下隨著音樂慢慢起舞，下人們在旁邊一邊看一邊笑。聽見響聲後他們也就停了下來。
姐姐一看到她立馬把她拉過去，“你怎麼沒換舞服呀，你可知道為了能去這個舞會你姐夫可沒花心思。”
“姐，我今天還得去福利院呢，之前約好的，再說我在女子學校上學那會兒就學過舞蹈了。沒事，不用練。”
“那都是多久的事了，我跟你講女孩子就……”汐冰一邊喝著水一邊似聽非聽的看著姐姐在那喋喋不休的說著。
“雅若，喝點水吧。”
汐冰看著姐夫遞給姐姐一杯水，大概也是聽煩了吧。
“你呀，就是沒出息”
姐姐不解氣的用手指著她說了這句話，她知道這個話題馬上就要結束了。
她出生後不久，母親就走了，父親做生意忙，從小就是姐姐帶她，每次犯了錯姐姐都會數落她，而且每次數落結束後都會在後面加上一句“沒出息。”
2
吃了早飯後，汐冰也就出門了，她這次給小朋友們帶了很多書籍。
等到了福利院司機便在車內候著，隨從把書給搬進去，正值冬天，天空飄著雪花，汐冰卻感受不到一點冷的感覺。
剛走到門口汐冰就聽到了孩子們嚷嚷著要玩遊戲，她知道安子諾在裡面，只要他一來孩子們就特鬧騰，她很喜歡和孩子們一起聽他講各種各樣的故事，他也總是說她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大小姐，來了呀。”
無論在哪，汐冰每次都能老遠老遠就能看到安子諾溫暖的笑容，像陽光，又像孩童一樣純真。
“嗯”她回答著，慢慢走過去。
“我今天帶了一些書過來，你來幫我一起把它分一下類。”
“好，大小姐儘管吩咐。”安子諾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開始動手分類了。汐冰也不管他，他是她見過最接地氣的公子哥了，嘴上吊兒郎當，可做起事卻是極其認真的。
安子諾和汐冰把書分好類後，又陪孩子們一起朗誦、玩遊戲…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和孩子們告別後，出來時雪正下得緊，地上已經堆上薄薄一層，鞋子踩在雪上會有咯吱咯吱的響聲，汐冰忍不住伸手去接那紛紛揚揚的雪花，整座城被白霧籠罩著，很美。
安子諾在一旁看著她眼眸裡閃過一絲光隨即又黯然下去，她的長髮被撥弄到一邊，歪著頭看著雪花落下，露出一邊的頸項弧度優美白淨，周圍一邊雪白，她被紅色大衣襯托得更加白皙。
“你說你，人家大小姐都在忙著為自己選美做準備，你看看你成天往外跑，就一點也不在乎嗎？”
她收回目光，定睛看著他，她知道他是指這次的舞會，她笑了笑回道“人家是人家，我是我。”
他知道她平日裡也不太愛鬧，也不太愛笑，有時候看著遠方常常會出神，卻總是能看到她眼睛裡的一抹悲傷。明明是在她身邊卻感覺好遠，從未靠近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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