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豫王世子率性而爲,以六十金請他出手,找出畫皮兇手

故事:豫王世子率性而為,以六十金請他出手,找出畫皮兇手

那老爺的目光幾乎已然快要凝成冰碴,他直勾勾的盯著偃照,狠狠的拍了一把自己的步輦扶手,咬牙切齒的道:“而偃師一說,只在傳聞之中有所聽聞,我今生得見,也不過今時今日!你說,我一個足不出戶的閨閣之女,如何在自己的家中,那麼多丫鬟的眼下,被人殺死,還做成了人偶?”

最後,他憤怒吼道:“所以,她難道就不是被你殺了的麼?!”

偃照這方才終於明白了那張老爺一開始直到現在,說了那許多的話,就只是為了這最後一句。

因為他竟猜疑到了自己的頭上。

偃照搖了搖頭:“若是我殺了她,再將她製成偶人,那麼我又為何要同尊下說此女乃偶人呢。而若是同尊下所說一般,她幾乎日日來我房中,我便有了最大的嫌疑的話,那麼,尊下不妨問一問她隨侍的這些丫鬟,她們是否也是日日都跟著自己的小姐一塊到我這兒來的。”

張老爺聞言,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了瑟縮在那具已成偶人的小姐旁邊的三個小丫鬟。

他厲聲問道:“你們是不是天天都跟著小姐一塊來這兒?片刻不離?!”

那些小丫鬟被嚇得俱是渾身一抖,臉色蒼白:“對……我們日日都跟著小姐一塊兒來……也確實片刻,都沒有離開過。”

張老爺看著她們,眉頭擰成一團。

而後,他看向了偃照:“這有什麼,你大可以詢問了小女的閨房,夜晚摸到那裡,將她加以殺害,也未嘗可知!”

偃照觀望著這位老爺氣勢洶洶,言之咄咄的模樣,頗為有些無奈。

他嘆了口氣,道:“尊下也大可以問一問這些隨侍的丫鬟,我究竟,有沒有同令千金有過隻言片語之說。”

丫鬟們搖了搖頭:“這位偃公子,仿若不嘗人間聲色一般,便是連抬頭看一看小姐,都沒有的。”

張老爺看向了自己兩旁所有的女眷。

那些慕容而來的女眷和丫鬟們,低著頭,亦是頗為羞怯的點了點頭。

張老爺氣的吹鬍子瞪眼睛,可是怎麼也找不出這個偃師就是殺人歹徒的證據。

這時,他身旁的那位豫王三世子,卻拍上了他的肩頭。

張老爺誠惶誠恐的看著這位親王之子,家裡一色厲害人物的豫王三世子,他有些愣怔,問他道:“世子……您這是?”

豫王世子微微挑眉,眼中不含一絲神采,他冷冷的看著垂手站在破碎的人皮偶人旁邊的偃照,道:“既然,這位公子是偃師,是最精通偶人之術的人,那麼,這位公子便也應該能夠查出來,究竟是誰加害的姚安吧?”

張老爺愣了愣,還欲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豫王世子卻按了他一把。

張老爺只能識趣的閉了嘴。

偃照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豫王世子,微微蹙眉,搖頭嘆息而道:“我只能從三小姐從不出門,即便是出門,也是有丫鬟隨侍的這些信息,以此推測出,她應該是被府中之人所殺害的,僅此而已。”

張老爺還想著說什麼,豫王世子卻一把按住他不放,看著偃照,冷笑道:“我加二十金,請偃公子幫忙,查出這個殺人兇手!”

偃照淡淡的看著比自己略微矮上一些的豫王世子,目光清雅,隻字不言。

豫王世子微微一笑,又道:“四十金。”

偃照眉頭微微一挑,沒有說話。

豫王世子那笑中都帶著猙獰,咬牙切齒的道:“六十金!偃公子不妨一試,畢竟這件事情除了你,可是誰都不能勝任的啊。”

豫王世子這番話像是在誇舉他,但是那眼神,卻就並不是那種誇舉意味了。

但是偃照並沒有注意到豫王世子那已然算是面目猙獰的笑。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地上支離破碎的人皮偶人,終於浮現出了一絲笑意,而後回過頭來,微微頷首:“只能不妨一試了。”

張老爺自覺有些無法理解,他猶豫的看著豫王世子,皺著眉頭,而後,道了一句:“這……”

豫王世子搖了搖頭,附在他的耳畔,悄聲道:“你且看他如何分解。”

張老爺聞言,愣了愣,頭腦飛轉一番,而後恍然大悟,朝豫王世子比了一個大拇指:“您是想著,若他分解不出來之後,就以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給他扣到長安府尹麼?”

豫王世子沒想到這張老爺這麼想,他皺了皺眉頭,似乎很不能理解的道:“扣什麼長安府尹?我是看這小子花擁枝繞的不順眼,想讓他丟個人罷了。而姚安的事情,我自會找大理寺的人來查的。”

張老爺愣了愣,沒有想到這個豫王世子那麼率性而為,他算是不瞭解這些世家公子的想法,但是他頓了頓,對豫王世子道:“難道你不懷疑是他殺了姚安的?”

豫王世子笑了一聲:“要是真他殺的,那反而還簡單了。”

倆人竊竊私語了一通,而後回過頭來,挑著眉頭,看向了正蹲在地下細細觀察著那人皮偶人的偃照。

偃照自然清楚這二人在背後如何議論自己。

無非不外出兩個字:懷疑。

偃照亦是有些無奈。

偃師一族古往今來,自兩千多年之前周穆王時期發生的另一件事情之後,便就一直隱世而居,甚少出世。

而他們這一脈的族人,定居於現今偃照的故鄉之時,還有廿餘人,而經過千百年之後的春秋變換,便只剩了偃照同他的父親。

還有他早就已然死去了的,如此已被父親做成了偶人的母親。

偃照沒有聽過自己的父親講起,他們偃師一族還有沒有什麼族人,或者是,兩千多年之前,那一個自從遙遙雲端走下來的葛布麻袍,溫潤如玉一般的青年男子,在他有生之年,還有沒有過別的傳人。

而他的傳人,經過了千百多年的傳承下來,會不會也已然有了為數不少的人?

這些都是偃照所不知道的。

但是他通過細細觀察了這具人皮偶人之後,發現這個人於剝皮之上,是造詣頗高的。

因為她是一刀而下,手法嫻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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