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兔崽子,居然把人家的肚子都搞大了,還不想結婚?」

“我覺得你現在的年齡不適合生孩子,最好再過幾年。你看,我現在也沒有錢,工作剛調過來,我想等我多存點錢,工作幹好一點再結婚,這樣今後我們的生活不是更好嗎?”朱大雲說。

“沒錢沒關係啊!我不要你的錢,再說你幹工作我也不影響你,我家就在附近,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孩子我媽會幫我帶,你放心好了。”吳淑芳看著朱大雲很認真地說。

草!真是一根筋,怎麼就聽不明白話呢!朱大雲在心裡罵道。

“我現在不能和你結婚!”朱大雲不耐煩地鬆開摟著吳淑芳的手,說,“你要是生下孩子,我是不認的!”

吳淑芳睜大眼睛看著朱大雲,她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

看來媽媽說的沒錯,朱大雲只是想和她玩玩,並不想和她結婚,所以這個孩子一定要生下來,到時候他不敢不認!

吳淑芳雖然年輕,雖然沒有讀什麼書,可是她不傻,她也知道自己沒有什麼東西能拴住朱大雲,現在她懷孕了,這就是籌碼!

“可是,我喜歡你,我要和你結婚!如果你不認這個孩子,我就一個人養!”吳淑芳說完,捂著臉一扭頭就走了。

“草,有個卵用,一個女人都搞不掂!”朱大雲在心裡罵自己。看來這個麻煩惹大了!

朱大雲心煩意亂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他強迫自己把那份工作總結寫完,中午交給了鍾和平。

“你個兔崽子,居然把人家的肚子都搞大了,還不想結婚?”

完成這個任務後,他決定下午去找舅舅,不然自己這個大麻煩要怎麼解決呢?

下午上班後,朱大雲來到了黃麻鎮政府。

一路上風很大,吹得朱大雲臉上冰涼冰涼的,看這架勢,可能是要下雪了。朱大雲想,每年的冬天,餘河這個地方都會下幾場雪。

走到王建才的辦公室門前,朱大雲擦了擦手,哈了兩口氣,然後在臉上擦了擦,儘量讓臉色顯得紅潤一點兒,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一點。

朱大雲敲了敲門,聽到裡面說進來,他慢慢地推門走了進去。看見只有王建才一個人,正在翻著文件。

“舅舅——”朱大雲叫道。

“放假了?”王建才抬頭看了一下,問道。

“嗯。”

“準備什麼時候回家?”

“還要過幾天,有些事還沒做完。”

“哦。過年周老師會回來一趟,到時候你跟著我一起去見見他,讓他教你寫寫新聞,爭取今後在省報多發些文章。”王建才說。

王建才說的周老師就是他的妻舅周錫煌,在省報當主任的那位。

王建才就是得益於他的提攜才一步步到了現在的位置。

“好,我聽舅舅的。”朱大雲依舊站著說話,一副拘束的神情。

“坐啊!有什麼事說吧。”王建才看著朱大雲一臉的為難狀,知道這小子肯定是又有事兒了。

“舅舅,我有件事不知怎麼辦。”朱大雲使勁擦著雙手,怯怯地說道。

“嗯?”王建才抬起頭看著朱大雲,等著他說下去。他在想,這個臭小子該不是又惹了什麼麻煩吧?

“那個……我和一個女孩子有……她,現在懷孕了!”朱大雲斷斷續續、結結巴巴地說道。

王建才坐直了身子,直直地看著朱大雲,等著朱大雲繼續說下去。

“她媽要我和她結婚!”朱大雲說完就閉著嘴,不敢看王建才了。

王建才一聽就明白了,這小子果真是出事了!居然把人家女孩的肚子都搞大了!還真是有種!

“那女孩是誰?”王建才問。

“學校旁邊服裝店老闆的女兒。”

“你不打算和人家結婚?”王建才問道。這個老闆娘王建才也聽說過,可不是個善主。

“我……”朱大雲本想說不想,卻沒有說出口。

“你不想結婚,就要把人家擺平,如果你擺不平,那就承擔自己做的事。男人敢作敢當,不能因為這樣的事而毀了自己的前程。”王建才說,“你自己想想,兩條路,哪條走得通。”

“可是……舅舅……”朱大雲看著王建才,現出為難的神情。

“你個兔崽子,居然把人家的肚子都搞大了,還不想結婚?”

他是多麼希望此時舅舅能義正言辭地說,“什麼東西,別理她!”可是朱大雲聽到的卻是下面的話——

“這個事情舅舅幫不了你,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該怎麼做,你自己決定!如果你因為這個影響了自己的工作,那就是自毀前程!”王建才面無表情地說。

“我知道了——”朱大雲完全明白了舅舅的意思,他站起來告辭了。

其實,王建才是強忍著滿腔的怒火,才沒有對朱大雲破口大罵!

按照他以前的性格,朱大雲非得被罵個狗血淋頭不可。

這個臭小子,工作的事情才搞利索,就想起來搞女人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可是他轉念又一想,朱大雲畢竟年輕嘛,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過錯呢?

再說這男女之事,又如何說得清楚,又怎能分出個對錯?

當年這小子為了個女人,甘願去窮旮旯受苦,寧願不要自己的前程,你又能奈他何?

今天這事,如果王建才願意出面去化解,或許能擺脫糾纏,但是這樣的事情你又怎好出面?

再說,如果每次這小子拉完屎你都去幫他擦屁股,那以後他就會肆無忌憚了!這種風氣可不能長!

自己拉的屎,就是再臭,也要把它擦乾淨!讓這小子自己去收拾吧!

退一萬步講,他能早點找個女人結婚生孩子,對於朱大雲和他的家庭,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姐姐早就盼著抱孫子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朱大雲覺得刺骨的寒冷從腳底直襲五臟,凍得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昏暗的天空中零星的小雪已經飄了下來,灑在朱大雲的頭髮上,顯得有些斑駁不堪。

他從來沒有覺得這麼冷過,那種透心涼的冷。

朱大雲想到自己即將要和吳淑芳這樣的女人結婚,心裡就充滿了絕望!

這個女人,完全不是他理想中的人啊!難道真要和這個文盲般的女人生活一輩子嗎?天啊!那真是人生的悲劇啊!

為什麼自己總是被女人控制呢?不是被甩就是被套,真他瑪的太衰了!看別人玩女人一個又一個的,好像都沒事似的,輕輕鬆鬆搞定,從來沒有意外,怎麼自己就這麼背呢?第一次想玩玩就被套牢了……

本來這段從鎮政府到學校的路並不長,可是今天朱大雲走起來,卻覺得像是一條絕路,那麼漫長,那麼孤寂!

他抬起頭,看著滿天飛舞著的雪花,就那麼飄飄灑灑,似乎自由自在,可一落地就附著在髒兮兮的地面上,再也無法離開,除非完全融化,直至深入泥土,流入大海……

在接近校門口的地方,朱大雲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服裝店,吳淑芳的身影就在眼前。

她不是說不確定嗎?說不定這只是一個假象,她並沒有懷孕呢!

於是他又在心裡存著僥倖,也許吳淑芳真的沒有懷孕呢,這一切擔心不就都沒有了嗎?只要自己不再和她來往了,那麼也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這樣想著的時候,朱大雲又覺得一陣輕鬆,加快了腳步。

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就這樣飄飄灑灑地下起來了,下了整整一天一晚,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所有其他的顏色都被覆蓋了,銀裝素裹,漂亮極了。

大雪覆蓋下的世界看上去是那麼潔淨,好像從來沒有過汙濁,一切都冰清玉潔。

杜秀青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一切,她那沉睡了的心似乎又被喚醒了。

多久沒有看到這麼美的雪景了?杜秀青還記得那是上中學的時候,也下了一場這麼大的雪。

大雪過後,校園裡一片潔白。老師同學都來到草場上堆雪人,打雪仗!那情景真是讓人熱血沸騰啊!

想到那時的情形,杜秀青仍覺得就像是眼前發生的事情。多想出去再打打雪仗啊!杜秀青摸摸已經隆得很高的肚子,嘆了口氣,看來這只是個奢望了!

突然,杜秀青眼前一亮,不打雪仗,可以堆雪人啊,對,就到院子裡堆雪人去吧!

她走到對面的房間裡,敲了敲門,喊道:“志華,起來吧!”

自從確信自己能讓杜秀青懷孕之後,丁志華的心情完全變了,他也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

為了不給自己增加心裡負擔,丁志華乾脆就睡到了對面的房間裡,兩人再也沒有同床共枕過,杜秀青覺得這樣也很好,都有自己的空間,互不干擾。

但是丁志華對杜秀青卻是顯得更加關心了,總是一起上樓一起下樓,平時噓寒問暖,挺像一個稱職的好丈夫。

聽到杜秀青的聲音,丁志華很快就出來了。

“怎麼了?”他問。

“你看下雪了!”杜秀青說。

“嗯,我知道!”丁志華很平靜地說。

“我想出去走走。”

“外面很冷的,還是在家待著吧,別凍著了!”丁志華說。

“我就在家裡的院子裡走走,不出去。“杜秀青噘著嘴說。

“好吧。”丁志華扶著杜秀青下樓。

來到院子裡,看到那麼厚厚的積雪,杜秀青立刻動起手來,她要在這兒堆個小雪人。

丁志華看她在滾雪球,就過來幫忙,不一會兒就滾了一個圓圓的大雪球。

杜秀青又做了一個小一點的雪球,放在大雪球上面,再找來一截小樹枝,掰下小小的兩斷給做了雪人的眼睛,還進屋裡找了頂小帽子給雪人戴上,最後做出鼻子,配上紅領巾,一個可愛的小雪人就完成了!

“哈哈,真可愛!”杜秀青說著。

“不錯,像你曾經的學生!”丁志華笑著說到。

這一切方鶴翩都看在眼裡,多好的一對啊!她想,開年再添個孫子,這個家就很圓滿了!

太陽出來了,雪在慢慢融化,屋簷下的冰稜子在慢慢縮小變短,一切汙濁又重現了它們的面目。

化雪的時候是最冷的,朱大雲準備等積雪化了就回家過年,正在房間裡準備東西。沒想到吳淑芳的媽媽又來了,朱大雲看到她就有些討厭,更有些害怕。

“你個兔崽子,居然把人家的肚子都搞大了,還不想結婚?”

這個女人,雖然四十多歲卻依然風韻猶存,穿著她自己裁剪的服裝,把已經發福的身體勾勒得敲到好處,在這個小小的黃麻鎮上,也算是一朵還在勉強開著的花兒。

“你想好了沒有?”她走進來直接發問。

朱大雲依舊收拾自己的東西,沒有理她。

“我問你呢!我告訴你,我帶淑芳去查過了,懷孕56天了,千真萬確,不信你可以去衛生院問。”她說。

朱大雲停了下來,瞅了瞅正在說話的那張嘴,依舊沒有開口。

“淑芳已經有反應了,這兩天開始吐,吃不下東西。你們最好馬上結婚,你回去跟父母商量一下,我把結婚的日子初步定在大年二十六,現在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你回去準備一下。我不要你們朱家的彩禮,但是場面上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少,該怎麼請客就怎麼請,一切按規矩來辦!”她的口氣不容置疑。

“我父母還不知道這事,等我回去跟他們說一下。你定的時間是不是太快了,一個星期怎麼忙得過來!”朱大雲邊收拾東西邊說,他心裡真是一萬個不願意。

“這個我不管,你今天回去,明天讓父母到我家來一趟,就算是提親了,然後我們一起商量怎麼做!這兩天先去把結婚證領了!”她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將來我這裡的一切不都是你的嗎?”

“老子連你的女兒都不稀罕,還稀罕你的東西?”朱大雲在心裡恨恨地說。

“好吧,明天我讓父母過來一下。”朱大雲答應道。

“那就這樣,我在家等你們。”說完她就走了。

“媽的,看來生米真要做成熟飯了!唉,怎麼這麼背啊!”朱大雲頹喪地坐在床沿上,他真是不想面對這個婚姻。

可事到如今,已經容不得他想不想了!那就聽天由命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自己愛的女人已經嫁給了別人,那麼娶誰做老婆又有什麼關係呢?

朱大雲回家後把這些事情跟父母講了。

父親一聽就舉起扁擔要打他:“你個兔崽子,居然把人家的肚子都搞大了,還不想結婚?我打斷你的腿,你這是缺德,你敗壞我們老朱家的門風,知道嗎?不想結婚,兔崽子,想都別想!這個婚一定要結,就在大年二十六,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們老朱家可丟不起這個人,明天我們就去她家上門提親,你們明天就去領結婚證,這事就這麼定了!”

朱大雲預想就是這樣的結果。

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一輩子沒幹過沒什麼出格的事,哪能容得下自己的兒子敢做不敢當呢!

就這樣,朱大雲的婚姻大事在大年二十六按照餘河的禮俗隆重地舉辦了!

朱大雲的父母愣是在一個星期的時間內備齊了所有的東西。送給女方家的幾百斤豬肉、幾十斤魚、十幾只雞,還有一大堆的東西,統統都準備好了!

朱大雲不知道為什麼結婚要搞這麼複雜,兩個人住在一起不就完了嗎?勞民傷財!可是父母卻是實打實地按照習俗來辦,絲毫不能丟了朱家的面子。

父母還在家裡給朱大雲佈置了婚房,購置了一套新傢俱,新被褥,朱大雲本不想在家裡佈置婚房,他覺得在家住的時間少,沒有必要。

可是父母堅決要做,說這樣才是娶媳婦,如果在單位佈置婚房的話就沒有這層意思了,再說你倆也得經常回家啊!朱大雲也就只好任他們去折騰!

吳淑芳的媽媽說話算話,不僅沒有要朱家的彩禮,給女兒的嫁妝卻很豐厚,陪嫁了彩電,VCD,音響等很時尚的家用電器。當時一臺彩電幾千元,那是有家底的人家才捨得給啊!

吳淑芳帶著這麼豐厚的嫁妝過來,自然讓朱大雲的父母樂開了花!這臭小子,娶媳婦沒花錢,人家還倒貼嫁妝!真是讓他撿了個大便宜!

大年二十六那天,男女雙方都在家裡宴請了各自的親朋好友,朱大雲輔導站的那些同事也都來了,舅舅王建才自然也來了。

在朱大雲給他敬酒的時候,王建才的眼神很複雜,他沒有說什麼,只是拍了拍朱大雲的肩膀,在朱大雲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但願這小子比我幸運吧,王建才想。

在被杜秀青拋棄了半年後,朱大雲就這樣結束了一個單身漢的日子,開始了他人生新的旅程。

朱大雲在過年的時候跟著舅舅王建才去拜訪了省報的周錫煌老師。

當時周錫煌是趕回老家陪父母過年。

王建才在大年初二領著朱大雲到了周錫煌的老家——黃麻鎮石壩村。

朱大雲第一次見周錫煌,心裡還是有些膽怯,不知該怎麼和他交流,臉上流露出的神情就有些怯怯的。

路上,王建才就跟他說過,周老師是個很隨性的人,講話直,為人豪爽,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如果和他投緣,他會全心全意去幫你,而不圖任何回報。

王建才當年就是因為和他投緣,他才竭力去幫王建才。

當初王建才從教師隊伍調到鄉政府,就是周錫煌跟當時的縣委組織部長周平軍說了句話,據說組織部長周平軍是周錫煌的初中同學,兩人交情甚好,老同學很快就答應了。

沒過多久果真把王建才從學校校長的位置上直接提拔起來當管文教的副鄉長,這樣才開始了王建才為官的上升之路。

後來王建才憑著他的工作能力,三年後升為了副書紀,在提為書紀的時候,周錫煌又出面給王建才打開了快速通道,找到了當時剛上任的縣長黃忠華。

也不知周錫煌用了什麼計策,使得黃忠華也很快答應了這件事,並在當年換屆選舉前,把王建才調到了餘河縣最大的鎮——黃麻鎮當鎮長,之後順利過渡到了鎮黨委書紀。

可是朱大雲卻不知道如何才能讓自己和周錫煌投緣。

按照朱大雲和王建才的關係,那算是血緣至親的人,可是到了周錫煌和朱大雲這裡,朱大雲就不知道算是什麼關係了,到時他該如何稱呼他?

舅舅的舅舅,按輩分應該叫舅公,對,那就叫舅公吧!

臨進門前,王建才拽了拽朱大雲,說:“千萬別拘束,放開了隨意一些,記得多謙虛一點,請周老師多多在新聞方面對你做一些具體的指導,一定要表現得很認真,這不是開玩笑的!”

朱大雲聽舅舅這麼一說,愣站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最後深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跟在王建才身後進了周錫煌家。

王建才一進門,就大聲地叫道:“舅舅,新年好!建才給您拜年了!”然後伸長了雙手過去,握著周錫煌的手。

周錫煌握著王建才的手,朝後面看了看,說:“我的父母官來了,這個小孩子是誰啊?”

“哦,來,大雲,這是我的外甥朱大雲,今天特意過來,說要向您學習寫寫新聞報道。”王建才側過身,讓朱大雲和他站在一起。

“嗯,小夥子長得很精幹哦,在哪兒做事啊!喜歡寫作?這可是苦差事啊!”周錫煌笑著說,邊打手勢讓他們坐。

兩人便圍在八仙桌旁坐了下來。

“舅公好!”朱大雲笑著叫道,他儘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一點,其實內心正怦怦直跳呢!

他眼前的周錫煌大概五十幾歲,高高很大,並且很胖,皮膚黝黑,大眼睛,說話的聲音很洪亮,朱大雲覺得這個周老師怎麼整個人看上去有點像張飛?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很難把他和文人這個職業聯繫在一起。

“舅公?呵呵呵,是應該叫舅公!”周錫煌聽朱大雲這麼叫自己,爽朗地笑了起來,看來他很高興朱大雲這樣稱呼他。

“我在鎮裡的輔導站做幹事,讀書的時候就喜歡寫寫文章。聽舅舅說舅公是新聞寫作方面的專家,我想讓舅公收我做學生。”朱大雲鼓足了勇氣說了這番話。

王建才一聽,這小子,還不錯嘛,說的幾句話還挺到位的。

周錫煌聽朱大雲這麼一說,笑著說:“以前寫過什麼文章?”

“經常自己寫寫散文什麼的,練練筆頭,去年在市報發了幾篇。”朱大雲擦動著雙手,有些靦腆地說。

“嗯,好!能在市報發些散文說明筆頭子還算不錯的。怎麼想到寫新聞了?”周錫煌問道。

“是這樣的,舅舅。”王建才接過了話頭,“跟舅舅我就不說什麼虛的,我看大雲這孩子還是挺努力上進的,最近聽說宣傳部打算今後招一些能寫的人進去,而且關鍵是要會寫新聞。所以我就讓大雲朝這個方面發展,這不就來請您做老師了嘛?呵呵。”王建才看著周錫煌呵呵地笑著。

“嗯。”周錫煌又習慣性地點點頭,說,“既然會寫也願意寫,走這條路還是對的。大雲這麼年輕,能進宣傳部,將來的發展就不可限量啊。好,這個學生我收了。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當我的學生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不努力、不認真,我可是會罵的,年終盤點達不到我的要求,那是要打板子的哦!”周錫煌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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