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2-26 文/美柔汀 美柔汀閒話美術史
上回說到
忒修斯人生逢著第二春
再娶貌美妻子淮德拉
誰知淮德拉竟然看了繼子
鬧得家裡雞犬不寧
……
【忒修斯找尋第三任老婆】
總之無論怎麼設定劇本，可憐的希波呂託斯是死定了，不過淮德拉似乎也沒有活得多久，很快也命歸黃泉。死了第二任老婆又耐不住寂寞的忒修斯開始給自己找第三任老婆。這次他計劃搶奪海倫小姐。
“這時宙斯與麗達所生的女兒海倫還是一個女孩子，生長在她的後父斯巴達王廷達瑞俄斯的宮殿裡。但她已經是這個時代的最美麗的女郎，她的美麗動人已傳遍全希臘。當忒修斯與庇裡託俄斯遠征到斯巴達，他們在阿爾特彌斯神廟看見她跳舞。兩個人都燃燒起對於她的愛情。”(德·古斯塔夫·斯威布：《希臘神話和傳說》)
【忒修斯搶走海倫】
老流氓忒修斯和庇裡託俄斯(Peirithous，又譯佩裡託俄斯)這位年輕的搶劫犯是忘年交。年輕的庇裡託俄斯曾去偷忒修斯的牛群，被忒修斯發現並緊緊追趕。結果，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在雙方即將拼個你死我活正在互相怒視醞釀感情的片刻功夫，兩位戰場上的死敵竟然心靈相通惺惺相惜地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是混蛋，於是他們放下武器，盡棄前嫌，緊緊擁抱在一起，慶幸自己找到了可以一起冒險、一起作惡的好朋友。事實也證明，這對老流氓加偷牛賊的搶婚雙人組合戰鬥力驚人，他們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這次劫持小海倫只是小試牛刀而已。
忒修斯劫持海倫後，把她送回了雅典，讓他的老媽看管，等他冒險回來後就擇日結婚。當然，我們不要忘了，海倫並不是普通人家任人宰割的孩子，她還有兩位兄弟，正是擁有奧林匹斯山搶婚能手稱號的波呂丟刻斯兩兄弟。這兩兄弟沒想到自己終日捉鷹，最後反被鷹啄了眼。他們聽到老妹被搶的消息後，義憤填膺，咬碎鋼牙，馬不停蹄趕往雅典，氣勢洶洶就要攻城，嚇得雅典人亂成一團，最後乖乖地把海倫交了出來。
圖1－13 阿瑪布爾·保羅·庫坦《波呂丟刻斯和卡斯托耳搶回海倫》
法國畫家阿瑪布爾·保羅·庫坦(Amable-Paul Coutan 1792–1837)的作品《波呂丟刻斯和卡斯托耳搶回海倫》( 圖1-13，castor and polux delivering helen)描繪的就是波呂丟刻斯兄弟從雅典救回海倫的場景，還順便把忒修斯的老母親擄為了奴隸。
【忒修斯幫好哥們地府搶婚】
波呂丟刻斯兩兄弟前往雅典奪回海倫的時候，強力搶婚二人組忒修斯和庇裡託俄斯並不在雅典。他們正在實施另一項冒險計劃，就是要去地府搶走冥王哈得斯的老婆。
搶婚搶到地獄魔王的頭上，這也是古今第一奇談，實在是令人瞠目結舌啼笑皆非。這種鬼點子的始作俑者很有可能是老流氓忒修斯。因為庇裡託俄斯幫助忒修斯搶走了海倫，所以講義氣的忒修斯決定也幫自己的好兄弟搶一個老婆回來。他們拿著奧林匹斯山女神們的花名冊開始逐一尋找搶婚對象。最後他們發現冥後珀耳塞福涅(Proserpine)年輕美貌、青春永駐，還住在遠離天界的偏僻地府，是一位合適的搶婚對象。
【冥後珀耳塞福涅】
圖1－14 羅塞蒂，冥後珀耳塞福涅, 1874
冥後珀耳塞福涅當年也是被冥王哈得斯搶回地府的。英國拉斐爾前派代表畫家羅塞蒂(Dante Gabriel Rossetti ，1828─1882)，曾創作過一幅作品《珀耳塞福涅》(圖1-14 ，Proserpine)，描繪了珀耳塞福涅在地府中猶豫不決的樣子。
羅塞蒂是一位具有詩人氣質的畫家，他的作品主要以女性為題材，尤其喜歡畫女人圓潤的脖子，而所有作品都帶有濃厚的憂鬱傷感氣息。《珀耳塞福涅》這件油畫描繪的是珀耳塞福涅拿著石榴在地府中沉思的情景。石榴在這裡是有特殊含義的。在古羅馬奧維德的《變形記》中明確記載說：
“她在花園裡散步的時候——她哪裡懂得——她從倒垂的樹枝上摘下了一顆紅裡透紫的石榴，剝下黃皮，吃了七粒石榴子。”
石榴象徵著姻緣，但這種姻緣是以永遠沉淪為代價的。吃了石榴子，珀耳塞福涅就再也不可能從地府中完全回到人間，就只能與搶婚的冥王成為夫妻。在羅塞蒂的這幅畫裡，珀耳塞福涅似乎知道吃石榴的後果，她猶豫不決。她既渴望愛慾，又希望節制，既希望回到母親身邊，又盼望一種新的生活。珀耳塞福涅站在黑暗之中，身後的窗戶流淌著光明，呈現出珀耳塞福涅充滿矛盾和慾望掙扎的內心世界。
【冥王接待忒修斯】
冥王哈得斯接待忒修斯這兩位預謀要來搶自己老婆的流氓時還挺高興。因為冥王宮殿雖然很有名，但平常絕對配得上渺無人煙、門可羅雀八個大字，再加上忒修斯是雅典國王，是米諾斯屠牛者，祖上和神仙們也沾親帶故。所以哈得斯趕忙大擺酒席，盡地主之誼招待這兩位膽敢闖入冥界的凡人們。當然，忒修斯兩人也不客氣，酒足飯飽之餘，大大咧咧地提出要把正在旁邊給他們倒酒的冥後帶回人間做老婆。
聽了這話，冥王哈得斯嘴裡的那口老酒差點噴出來。他見過許多無恥之人，但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普路同(哈得斯)對於他的這種狂妄的想法十分憤怒，將他們兩個鎖在他們坐下來休息的大石頭上。”
不自量力的兩位流氓就此被囚禁在座位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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