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外出旅行,其實更象是得了某種怪病,你不出去遛達一圈,這病的症狀緩解不了。
——作者題記
這是一段本不打算寫出的文字。
所以忍不住,有兩點:其一,有同遊的朋友質問,“莫名堂的地方你寫的津津有味,帕米爾高原那麼壯美的地方你狗屁不放?”其二,國慶長假莫名堂的地方都人山人海,何不趣說一番帕米爾高原,並配之以圖片,或許可以忽悠我的朋友在明年的國慶長假義無反顧地前往,我也能閒坐家中,笑看“中巴公路”堵車的奇景,也算不枉今夏孤獨的一遭。
當然,我只是說在國慶,並沒有盲目煽動他人辭職退學去流浪,把旅遊當作生活的全部,也還算良心並末完全冥滅。
如果大家真能夠,既可以朝九晩五,又可以浪跡天涯,何樂而不為?
對於帕米爾高原景觀的感受,所以不願早早公之於朋友圈,其實皆因一已之私念:雖不能也不敢說金屋藏嬌,但萬萬迢迢討得,總得私下裡把玩一番,豈能隨意讓眾人分享?
再說,帕米爾高原獨特而又近乎原始,既無車輪滾滾,又無人歡馬叫,從關愛的角度,還不如讓她得以繼續養在深閨的好。
誰都知道,中國的美景如同美女,知道的人一多,老百姓想一睹其風采,有權有錢者便思忖著潛規則。這豈不是災難來臨的一刻?如若還偏要極力推介於世人,難道不又是罪孽深重?
上述論調或許僅為拿得出手的藉口,最重要也是最難以啟齒的一點,應當說,都是“古蘭丹姆”惹得禍。
人生總有些東西老記不住,可也總有些事情總忘不了。
十來歲的時候,偏偏看了部在當時算得上是一部令人心歡的電影《冰山上的來客》。影片告訴我:中國唯一的白色人種,塔吉克族就生活於茲,古蘭丹姆便是這個民族絕色的美女。而在電影裡她又偏偏是一位善良可愛的姑娘。這樣,帕米爾高原便成了我們這代男人陰之於懷,羞以啟齒的地方。
這樣的地方不便輕易推介於人,也就可想而知。
說起來也奇怪,在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帕米爾高原,何以能造就出如此美麗的仙女?今天人們都在談論范冰冰,她的妖豔也確實令一幫她的乾爹們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若要兩相對比,這範爺如果不靠化妝,她的素顏無論如何是無法與古蘭丹姆相提並論的。
上帕米爾高原,與其說是為了領略旖旎的風光,不如說還夢想著與古蘭丹姆不期而遇。
不過,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這塔吉克族人的膚色真的一點兒也不白,海拔那麼高,紫外線那麼重,能白嗎?就如同社會環境一差,人也就跟著會變壞的道理一樣。如今的帕米爾高原,塔吉克人仍在,喚做古蘭丹姆的女性也仍在,只不過影片中所見的古蘭丹姆已經難覓蹤影,當滿臉蒼桑的古蘭丹姆們走過身旁,曾經夢中情人的模樣全然不再……
如今的帕米爾高原畢竟已不是世外桃園,年青漂亮的古蘭丹姆們或許紛紛投奔塔什庫爾幹縣城,幹上了導遊或是賓館服務員的營生,因為整個塔什庫爾幹縣城,更象是一座遊客接待中心,滿目所見全是賓館;有文化的古蘭丹姆們很有可能走的更遠,到南疆的大都市喀什城裡發展。
高原上居住分散的塔吉克村落,顯得依然凋敝,或許它們原夲就更凋敝。穿著民族服裝的只是婦女與兒童,男人們不管年齡大小,都是一律的現代服裝。黃軍大似乎成了標配,是不是扶貧時的統一配發就不得而知了。
我估計大家在觀賞高原風光圖片,聽我漫條斯里的敘述時,更希望看到那些多少帶有些故事情節講述。那我就信手拈來幾個親歷的細節,以期誘惑著您繼續聽我亂侃下去。
在這夏日裡仍覺寒冷的地方,還是先說一個多少有些暖心的故事吧!
大家一定聽說,也一定好奇那新疆的雪蓮吧?那就跟您聊聊一個與新疆雪蓮有關的小故事。
實話實說,這被世人稱之為聖潔之花的雪蓮,我以前只是經常在煙盒上看見,這次在新疆也還又買了幾盒,但真正的雪蓮卻從未見過。
雪蓮是一種難得一見的奇花異草,也是名貴中藥。維族語稱之為“喀爾古麗”,它們大多生長在海拔三千米以上的山坡、石縫、水邊、草甸之處。
記得車行高原的一處山川之中,大家停車方便。只見公路邊不遠處從氈房裡跑出一個塔吉克大男孩兒,身穿黃軍大,手拎一塑料袋。
天到不太冷,但風很大,依然頗感涼颼颼。男孩至車旁,操著蹩腳的漢語說:“要不要雪蓮?”
“雪蓮?”我們都也些詫異。這東西有用沒用到在其次,關鍵是太令人意外與好奇。
“快、快,打開讓我們看看!”我頭伸出車窗直視那大男孩兒手中的袋子。
那袋中的幾束雪蓮不是我想象中的鮮豔奪目,看來已採摘下些時日。葉子的邊角已微微泛黃,聖潔的雪蓮花也失去了鮮活的形態。拎拎份量也就一斤來重。但,其葉大多綠色,莖杆依然鮮活,更重要的是我們第一次大開眼界。
大男孩兒張口要價一百。我們心裡也毫無底價,順口回了個三十。
車外依舊是大風,小男孩兒緊裹著大衣,見我們毫無加價的意思(其實夲來也毫無購買的心理準備),只好無奈說道:“三十就三十吧!”
車上的朋友伸手從包裡拿出的零錢是兩張二十,遞給大男孩兒手中。他在兜裡翻騰著找錢。我的朋友一定是在這寒冷的大風裡動了惻隱之心,揮揮手沒讓大男孩兒找錢。她下車與大男孩兒拍了張合影,算是用那末找的十塊錢留了個念想。
接下來同樣是一個兜售的大男孩兒,卻不再是暖心的故事。
在這四百多公里的中巴公路旁,也有幾個大而美麗的湖泊。我能記著的一個叫“卡里庫力湖”,一個叫“白沙湖”。均是好幾平方公里以上的面積。
應該是在卡里庫力湖吧,這裡在六七八月份仍是收門票的景區。我們到這暑假已過,遊人稀少,湖光山色已自由開放,湖邊停車場那一排商網點也全部關閉了。只有三五個當地人躲在牆根兒避風。
我們將車停在停車場。車外陽光燦爛,下車才感到狂風呼嘯,讓人站立都有些困難。
還未走到湖邊,同樣是一個穿黃軍大的大男孩兒,手裡拎著繫上繩索的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他拎起來在我眼前搖晃的時候,我看象是一塊打磨的十分光滑的瑪瑙。
對這東西的興趣,自然是大大低於雪蓮,更何況這玩藝兒凡景區皆有,真假不辨,讓人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麻煩的問題是,無論你走到哪兒,這屁孩子緊追不放,死纏爛打著向你兜售。“不貴,一千塊錢一個!”
你不買,最好不要與之搭話,否則便是自討麻煩。繼續的窮追不說,要價也已降至一百。
從一千到一百,降低的不單單是價格,誠信與純樸似乎都降到冰點!
聯想到賣雪蓮的大男孩兒,我感嘆:景區開發所形成的過分商業化,不但汙染了環境,更汙染了當地人曾經所擁有的純潔的心靈。而這種純潔是他們世世代代積澱下來寶貴財富,卻又在過度商業化的衝擊下,只需短短几年便被腐蝕的無影無蹤,即便是孩童也未能倖免。
也許,真讓你碰上一個古蘭丹姆,你最好還是選擇擦肩而過,否則,真會毀掉你心中曾經擁有的聖潔!
當然,整個帕米爾高原,最奪目的還是那峰迴路轉卻永遠不曾消失的冰山雪峰。
被冰雪終年覆蓋的慕士塔格雪峰,據說有海拔七千多米。在晴朗少雲的藍天下,她始終除卻了面紗,顯露著真容。數十公里的山谷與盤旋,她似乎始終不離不棄,有時會令人感到可以垂手可得。
如若不是趕路,還真想爬上她的頂端,上去遛達一圈,運氣好的話,或許也可以遇上在冰雪中盛開的雪蓮,那怕只是拍兩張照片,傳之於朋友圈,那也是風光無限。
當然,最後總忘了塔什庫爾幹縣城邊那片有些神奇“金草灘國家溼地公園”。
在最合適的時間——黃昏,在最合適的季節——夏末,踏上這片金燦燦的河谷草原,是一份十分愜意的享受。
雖然此處仍有海拔三千米以上,但這裡沒有高聳的雪峰環繞,沒有颯颯的寒風侵襲,溫暖的陽光毫無遮攔地將您長長的身影投向溼潤的草場。如果是年青人至此,多少會激發他們在此再地轟轟烈烈地戀愛一場的慾望,也同樣會盪漾中老年夫婦內心裡重披婚紗的奢望。
文字部分只能瞎扯到此,凡沒有敘述到的風光,下邊的附圖大都存在,能不能誘惑您遲早也來一趟說走就走的光顧,全看您的時間。
還要提醒一點:這裡是需要邊防通行證的地方,出發前別忘了提前辦好。
願您不僅僅如我一般,只是冰山上的匆匆過客,因為美麗的慕士塔格雪峰已悄悄告訴我們的旅行團長:年青漂亮的古蘭丹姆正在趕回自已的家鄉……
投稿郵箱:郵箱:[email protected]
閱讀更多 漢中在路上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