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詩人:來者不拒、始亂終棄、還表白得像個情聖

渣男詩人:來者不拒、始亂終棄、還表白得像個情聖

渣男詩人:來者不拒、始亂終棄、還表白得像個情聖

元稹(779-831),字微之,河南府河南(今河南洛陽)人,唐代著名詩人。北魏昭成帝拓跋什翼犍十世孫,父元寬,母鄭氏。

唐德宗貞元十八年(802年),太子少保韋夏卿的小女兒年方二十的韋叢下嫁給二十四歲的詩人元稹。當時二十四歲的元稹科舉落榜,但是韋夏卿很欣賞元稹的才華,相信他有大好前程,於是將小女兒許配給他,而元稹借這樁婚姻得到向上爬的機會。

元稹原本以為娶韋叢只是一個政治上晉升的途徑,卻沒想到韋叢是這樣一個溫柔的女子、體貼的嬌妻。婚後元稹忙著科試,家中的家務全是韋叢一人包辦,而婚前她是大戶人家的千金、父親疼愛的小女兒,韋叢的賢惠淑良可想而知,所以元稹在數年以後,總還是會忍不住想起與他共度清貧歲月的結髮妻子韋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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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憲宗元和四年(809年),韋叢因病去世,年僅二十七歲。此時的三十一歲的元稹已升任監察御史,幸福的生活就要開始,愛妻卻駕鶴西去,詩人無比悲痛。韋叢營葬之時,元稹因自己身縈監察御史分務東臺的事務,無法親自前往,便事先寫了一篇情詞痛切的祭文,託人在韋叢靈前代讀。但即便如此,到了下葬那天,元稹仍情不能已,於是又寫了三首悼亡詩,這就是最負盛名的《三遣悲懷》(即《遣悲懷三首》):

【其一】

謝公最小偏憐女,自嫁黔婁百事乖。

顧我無衣搜藎篋,泥他沽酒拔金釵。

野蔬充膳甘長藿,落葉添薪仰古槐。

今日俸錢過十萬,與君營奠復營齋。

【其二】

昔日戲言身後意,今朝都到眼前來。

衣裳已施行看盡,針線猶存未忍開。

尚想舊情憐婢僕,也曾因夢送錢財。

誠知此恨人人有,貧賤夫妻百事哀。

【其三】

閒坐悲君亦自悲,百年都是幾多時。

鄧攸無子尋知命,潘岳悼亡猶費詞。

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緣會更難期。

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

韋叢因為幾組情意綿綿的詩歌而永遠留在了後世讀者的心中,而單單讀這組詩,元稹在讀者心目中一定是天下第一的大情聖。其實不然,筆下的錦繡文字和作者本人的為人很多時候是不能劃等號的。元稹對妻子一直有深切的思念和無法釋懷的悲傷,這是真的,但他又是唐代詩壇上有名的薄倖之人也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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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稹在原配夫人韋叢之前,曾與一女子有私情,此女便是鶯鶯。關於鶯鶯,描寫較多的乃是元稹的《鶯鶯傳》(又叫《會真記》),《鶯鶯傳》則成為王實甫撰寫《西廂記》的藍本。

唐貞元十五年(799年),元稹到蒲州(今山西永濟市)任小職,與其母系遠親崔姓之少女名“雙文”者(即後來傳奇小說《鶯鶯傳》中的崔鶯鶯)戀愛。崔鶯鶯才貌雙全,而且家中富有,但畢竟沒有權勢,這與元稹理想中的婚姻存在很大距離。根據唐代的舉士制度,士之及第者還需要經過吏部考試才能正式任命官職,所以元稹於貞元十六年(800年)再赴京應試。元稹自從赴京應試以後,以其文才卓著,被新任京兆尹韋夏卿所賞識,且與韋門子弟交遊,從而得知韋夏卿之女韋叢尚未許配與人,於是意識到這是一個走門路、攀高枝的絕好機會。貞元十九年(803年),元稹與白居易同登書判撥萃科,進入秘書省任校書郎。求官心切的元稹考慮到崔鶯鶯雖然才貌雙全,但對他的仕途進取沒有多大幫助,所以權衡得失,最後還是棄鶯鶯而娶了韋叢。

也許是受良心的譴責,也許是對初戀情人崔鶯鶯的難以忘懷,所以很多年以後,元稹以自己的初戀為原型,創作了傳奇小說《鶯鶯傳》,即後來《西廂記》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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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鶯鶯傳》裡,元稹開篇這樣寫道:“唐貞元中,有張生者,性溫茂,美風容”,張生遊於蒲時,在軍人騷亂搶掠中保護了寡母弱女的崔姓表親,由此識得表妹崔鶯鶯。崔鶯鶯“垂鬟接黛,雙臉銷紅”的美麗,“顏色豔異,光輝動人”的俏麗讓張生頓生愛慕。後來,在鶯鶯丫環紅娘的幫助下,張生與鶯鶯私會西廂下,成了雲雨。自此之後,鶯鶯“朝隱而出,暮隱而人”,與張生私會。《鶯鶯傳》裡的張生其實就是元稹自己當年與崔鶯鶯的故事,張生為元稹自寓。元稹還寫了“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意思是他對其她女色絕無眷戀之心,除“君”之外,再沒有能使自己動情的女子了。

陳寅烙在《元白詩箋證稿》第四章《豔詩及悼亡詩》附《讀》中明確指出:《鶯鶯傳》為微之自敘之作,其所謂張生即微之之化名,此固無可疑。魯迅也在《中國小說史略》第九篇《唐之傳奇文》中說:

“《鶯鶯傳》者,即敘崔、張故事,元稹以張生自寓,述其親歷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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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六年(811年)春末夏初(一說寒食節),韋叢死後第二年,元稹將表妹安仙嬪納作側室,從這時開始,元稹將他的愛情轉註到安仙嬪身上。元和九年(814年)秋,安仙嬪在江陵府給元稹留下一個孩子後也去世了。元和十年,元稹出貶通州(今四川達州)司馬,後以養病為由北上興元,在那兒與裴淑結婚。

裴淑(字柔之)是新任涪州刺史裴鄖的女兒。裴鄖由長安赴任,先到興元府報到,歡迎宴會期間,元稹和裴淑一見鍾情,遂與之結婚。裴淑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有才思,工於詩,與元稹很“般配”。元稹在興元府“樂不思蜀”,直到他同裴淑的孩子元樊滿了三個月後才動身返回通州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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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韋叢死的那一年,唐元和四年(809年)三月,元稹以監察御史的身份,奉命出使地方。他久聞蜀中詩人薛濤的芳名,所以到蜀地後,特地約她在梓州相見。與元稹一見面,薛濤就被這位年僅三十一歲的年輕詩人俊朗的外貌和出色的才情所吸引。兩人議詩論政,情誼漸深。不久,元稹因參劾為富不仁的東川節度使嚴礪,由此得罪權貴,調離四川任職洛陽。從此兩人勞燕分飛,再無相見。

此時,三十一歲的元稹正是男人的風華歲月,而薛濤即便風韻綽約,畢竟大了十一歲。另外更重要的是,薛濤樂籍出身,相當於一個風塵女子,對元稹的仕途只有負作用,沒有正能量。所以,元稹和薛濤的關係也就再一次成了元才子獵豔生涯的一段佳話了。

長慶三年(823年),元稹被調任浙東觀察使兼越州刺史。在這裡,他遇到了唐代四大女詩人之一的劉採春。和這位大唐時代的戲曲表演藝術家,又上演了一幕一見鍾情的好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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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採春,女,淮甸人,淮甸即今江蘇省淮安、淮陰一帶人,是伶工周季崇的妻子。她擅長參軍戲,又會唱歌,元稹《贈劉採春》詩說她:“新妝巧樣畫雙娥,慢裹恆州透額羅。正面偷輸光滑笏,緩行輕踏皺紋靴。言辭雅措風流足,舉止低迴秀媚多。更有惱人腸斷處,選詞能唱《望夫歌》”

劉採春有夜鶯般的嗓子,“歌聲徹雲”,或許果真繞樑三日而不絕。劉採春的粉絲,以女性歌迷居多,尤其以閨婦為最。那時,劉採春幾乎已成為那些有錢有閒但空虛度日的太太們的心聲代言人。

作為當時的流行明星,劉採春難免緋聞四起。她在浙東演出時,碰上了大才子元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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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稹有個癖好,喜歡為相好的女人寫詩。他和薛濤熱戀時,寫了一首《寄贈薛濤》。現在見到劉採春戀愛時,則寫了一首《贈劉採春》。這位四處留情的文人,倒是為後人留下了一些不入正史法眼的線索和資料。後來劉採春的結局是不知所終,這當然是正常現象,一介女子,在那個時代,依附於男人,而恰好她遇到的又是元稹這樣喜歡始亂而終棄的浮浪文人,結局不知所終也是可以想像的。

劉採春她有個女兒周德華,亦善歌,也名重於時,有《楊柳枝詞》傳世:“清溪一曲柳千條,二十年前舊板橋。曾與情人橋上別,更無消息到今朝。”

唐代四大女詩人,其中兩位和元才子有染,大概也只能是元稹“曾經的滄海“中的兩滴水吧?

(本文圖片為網絡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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