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年光明,不過是我借來的罷了,現在,我也該還了……」

“這五年光明,不過是我借來的罷了,現在,我也該還了……”

她不厭其煩搭配了五年,他就忽略了五年。

這個自私的女人,以為用這種方法就能讓他饒恕她?就能讓他愛上她?做夢……

他娶她,不過是折磨她罷了。

穿戴好後,蘇哲宇進浴室洗了臉,刷牙……

這個時候,莫小阮那個女人應該已經替他擠好了牙膏,倒好了漱口水,在樓下的餐桌上等著他才對。

可今天她卻沒有擠牙膏,更沒有倒好漱口水……

這一切,似乎都和平常不同。

蘇哲宇眉峰微動,下樓。

奇怪,那女人竟然不在餐桌旁……

蘇哲宇眉心又是一動。

坐好,菲傭遞上當天的經濟報,他每天早上都有看經濟早報的習慣,平常,這張報紙都是莫小阮早早放他面前的,並且會挑出當天的重點版塊,擺放在他面前。

這樣,就算是他不拿起報紙,也能看到重點新聞。

今天的一切,都太反常。

就連擺上桌的早飯都與往常不同,往常是莫小阮熬的懦懦的雜糧粥,一碟雞蛋餅,外加幾個包子,不管他吃不吃,颳風下雨,她都會這麼做,她說,這些東西對胃口好。

可今天桌上卻是黃油和麵包,外加一杯熱巧克力。

蘇哲宇再次皺眉。

他從不過問那女人的消息,可是這次他沒忍住,問菲傭,“太太呢?”

菲傭言辭閃躲,好半天才說,“太太她……走了……”

“走了?”

蘇哲宇眉頭皺成了“川”字,“走了是什麼意思?回莫家了?”

莫小阮總是會回孃家看她哥哥,她哥哥因為那場車禍失去了兩條腿,已經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了。

菲傭卻搖頭,順勢遞給蘇哲宇一封信,小心翼翼地說,“太太留給您的,她說讓我等您問起她的時候再給您……”

蘇哲宇縮著眉心接過那封信。

信很薄,幾乎沒有任何重量,上面沒有封口。

他很快從信封裡掏出一張紙,素白的紙,就像昨晚莫小阮的臉色一樣。

上面只寫了幾行字,“蘇哲宇,你要的東西,我統統會還給你,給我幾個月時間,我會把欠你的都還給你,保重……”

蘇哲宇看過信後,只是冷哼了一聲道,“又作秀……”

他將那張白紙隨手丟進垃圾桶裡,利落,乾淨。

菲傭卻覺得難過極了。

她嘴唇翕合,好半天才說,“先生,太太走的很著急,她說,她可能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您……真的不去找找她嗎?”

蘇哲宇冷笑。

這個女人可真是會玩,要自導自演一場離家出走的戲碼嗎?以為他會去找她?那她可真是打錯了算盤,他那麼厭惡她,又怎麼會去找她?

蘇哲宇喝了一口熱巧克力,語氣冷淡道,“以後我和太太的事情你們不許插嘴。”

吃過了早飯,蘇哲宇去上班。

對於莫小阮離開的事情,他彷彿一點點都不關心。

在他看來,這只是一場作秀罷了……

一場無關緊要的作秀罷了……

…………

但對莫小阮來說,這並不是一場作秀。

她真的累了。

真的再也撐不下去了。

所有的力氣都全部因為這一場求而不得的愛情而消弭殆盡。

她傷痕累累,而他,厭倦至極。

她欠下的,不就是一對眼角膜嗎?那好,她還給他就是了。

還給他,從此以後,便也兩不相欠了。

一傢俬人醫療研究所裡,莫小阮手裡緊緊拿著一支黑色的簽字筆,她低著頭,臉上的表情很哀傷。

面前坐的人是她的私人醫生程家明。

這五年裡,她身心俱疲,因此常常需要來看醫生,尤其是心理方面……

她總覺得,她時刻處於一種奔潰絕望的境地……

陳佳明是海龜博士,雖然才三十一歲,但醫術很精湛。

陳佳明很認真地看著莫小阮,再三確認,“小阮,你確定你要這麼做?你確定你要活體捐贈眼角膜?你知道的,這在法律上其實是不允許的,你說,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呢?”

莫小阮的面前,是一份眼角膜捐贈書,而且她的要求很特殊,她要求活體捐贈。

要知道,這世上幾乎沒有人會去做活體捐贈的。

誰願意犧牲自己的光明,去成全別人?

“這五年光明,不過是我借來的罷了,現在,我也該還了……”

很少有人會這麼做。

但莫小阮要做。

她唇角染著幾分悲慼,語氣淡淡道,“對,我已經決定好了,我要做捐贈。”

“可是,這樣你會失明的……哎……你一定要想好,我知道我勸不住你,但你願意失明嗎?失明瞭,你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十八歲那年我就已經失明瞭,這五年光明,不過是我借來的罷了,現在,我也該還了……”

莫小阮悽楚一笑,沒有猶豫,她將自己的名字重重簽署在了捐贈協議上。

“莫小阮。”三個字,耗盡了她所有力氣。

白紙黑字,落筆無悔……

她想,這樣她就再也不欠蘇哲宇什麼了。

他娶她是因為一對眼a角膜,他厭惡她也是因為這對眼角膜,沒有了它,他們之間便再也沒有牽扯了……

如果有一天他們還能再見面,不……她再也不會見到他了,永遠也不會……

那天傍晚,天邊像是燒著了一把火一樣,通紅通紅的。

莫小阮就那麼站在二十五樓的頂層,靜靜看著那一片紅,像是要把這一瞬間定格一樣……

那天之後,莫小阮真的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世上,彷彿她從未來過一樣。

蘇哲宇的日子照常過著。

只是,早上床頭再也不會出現哪些搭配的整整齊齊的衣服,盥洗室裡,再也不會出現擠好的牙膏,倒好的漱口水,餐桌上,也不會出現一碟一碟的熱包子,不會出現摺疊好的報紙……

除了這些,一切彷彿什麼都沒有改變。

對蘇哲宇來說,那些原本就是無關緊要的東西,那些只是莫小阮想要贖罪,做的無用功罷了,他不需要……

沒有了這些東西,日子反而更加簡單。

第三天,蘇哲宇在辦公室看文件,忽然有律師來找他。

來的是律師是莫小阮的私人律師,委託人正是莫小阮。

律師只是很簡單地遞給蘇哲宇一份離婚協議書,協議書上寫的很清楚,婚後財產,全部都歸蘇哲宇所有,莫小阮,淨身出戶,她什麼都不要。

但唯有一個要求,十個月後,她要蘇哲宇必須無條件見她一面,她有重要的東西要還給他,如果他做不到這一點,那麼這份離婚協議書將無法生效。

莫小阮已經簽了名字。

蘇哲宇看著這份離婚協議書,臉上的表情撥動很小,他向來對莫小阮冷酷。

這個女人,居然不要財產?

至於十個月後要他去見她一面,這又是什麼意圖?

蘇哲宇眼神裡的淡漠很刺人。

拿起筆,沒有猶豫,他簽下了名字。

當初結婚的時候,莫小阮家裡陪嫁了莫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現在,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他的了……

莫家當初對安茹言那麼殘忍,死了都要她一對眼角膜,好,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當是莫家賠償給安茹言的。

他替安茹言收下。

至於莫小阮那個女人,這一次,是她要離開的,好啊,既然要離開,那便走吧……

最好永遠不見。

不過,離婚協議已經簽署過了,十個月後,他還要再見她一次。

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蘇哲宇的冷酷讓律師都覺得驚詫,這還是夫妻嗎?

簽字離婚,沒有隻言片語,甚至不問問當事人在什麼地方,也不問問當事人淨身出戶後該如何生活,就直接簽署了離婚協議,就好像丟垃圾一樣,把自己的老婆給丟了出去。

這個男人,心腸實在太硬了。

律師只是律師,她也不能多說什麼,只是對蘇哲宇說,“蘇先生,十個月後,我會通知您去見她的,到時候希望您能踐行約定。”

蘇哲宇揚了揚下巴,忽然很冷酷地問了一句,“能不見嗎?這一條,必須存在嗎?”

律師怔愣當場。

她忽然就明白了,莫小阮找她擬定這份離婚協議的時候說的那些話,那時候的莫小阮滿眼都是絕望,她說,“我的婚姻只是一場笑話罷了,我的丈夫從來沒愛過我,從來沒有,離婚對他來說,只是一種解脫,我想,他會很痛快簽字的,至於十個月後見面的條約,我想……他一定不想要吧,可是我沒辦法,十個月後,我必須見他……”

莫小阮說的對,蘇哲宇果然不想要這一項條款。

只是見個面,他都不肯……

這個男人的心,肯定是鐵打的。

律師搖搖頭,很肯定地告訴蘇哲宇,“不行,只有您去見了我的當事人,這離婚協議才能生效。”

蘇哲宇揚眉,嘴裡淡淡吐出一個字,“好。”

莫小阮在結婚五年後,還了蘇哲宇自由。

她說過,愛他,她才想看到這個世界,想看到蘇哲宇,現在,她不曾得到蘇哲宇的愛,得到的只是厭棄,那麼,這個世界與她而言,便再無意義……

未完待續......

書名《莫筱豔之晚成愛》

“這五年光明,不過是我借來的罷了,現在,我也該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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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陣的侷限性卻是很大,但是符籙在現世卻用得比較廣泛。這種非攻擊型的法陣,啟用時候需要足夠的靈力,或者是一些工具。所以凌骨在現世就習慣了隨身帶著一些蓄靈的符籙,以備啟用法陣時的不時之需。

到了中樞界,重新開始修煉後,凌骨這個習慣也沒落下。

把一張細長的白色符籙放入傳送陣的陣眼之中,那符籙立刻無火,轉眼泯滅成灰,同時,傳送陣也亮起了光芒,白禹跟木瑩眼疾“腳”快地踏進了法陣之中,一道光芒閃過,三人已經消失在洞府之中。

“咦”看到他們被傳送出來的地點,凌骨十分詫異這正是之前發現朏朏的那個樹林。

“法陣的容錯範圍多大”白禹偏頭問凌骨。

凌骨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一想,十分詫異:“不過三里方圓,這麼說來,那個傳送陣的目的地本就是在太院之中怪不得”

凌骨以拳擊掌,如醍醐灌頂,幡然醒悟過來:“朏朏是從秘境中出來的,而秘境中那樣稀薄的靈氣,竟然能孕育出朏朏這樣的靈獸,實在是古怪。但如果有個傳送陣可以通到秘境之外,朏朏的情況就能解釋了。”

“可是。”木瑩眨眼道:“既然能出來,那副人骨又幹嘛非鎖在秘境中如果在中樞界,他應該不會成為落道者。還有那個聚靈陣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以靈養靈。”白禹突然說道。

凌骨扭頭看他:“什麼意思”

白禹笑了笑,如今天色接近傍晚,他們在秘境待了不少時間了。白禹便道:“邊走邊說吧。”

凌骨沒有異議,跟著白禹往山下走去。

“以靈養靈,是一種很常見的手法。顧名思義,就是用一處靈力孕養另一處。那個洞府中的聚靈陣是奪取秘境之中的靈氣,你之前說困在秘境中用聚靈陣,是涸澤而漁。可如今有了這個連通外界的傳送陣,那就表明那個聚靈陣是有目的的。”白禹肯定地說道:“在太院之中,應該還有一處不為人知的秘境。”

凌骨這下眼睛是真的亮了不惜用一個秘境的靈氣來孕養的另一個秘境,那裡面絕對有好東西啊

不過很快,凌骨又有些沮喪:“在太院這麼多年都沒人發現,想來那個秘境也十分隱秘。”

“這倒不一定。”白禹笑了,說道:“你忘記了,還有朏朏呢”

“朏朏”凌骨呆了一下,然後大喜:“對啊,朏朏一定知道那個秘境的所在我們快回去吧。”

“哥夫人。”凌骨的話音剛落,就見凌昭文站在山腳的路牌邊,小聲叫了他一聲。他叫了一聲哥之後又改了口,態度不可謂不真誠。

凌骨停下腳步看過去,凌昭文趁機接著說道:“我有話想跟你說,只需要一會時間。”

白禹皺眉,眼刀冷冷地刮在凌昭文身上。凌昭文瑟縮了一下,卻沒有落荒而逃。

“說吧。”凌骨反倒不太在意地勾起嘴角,心裡已經尋思要怎麼給這個“弟弟”上一堂難忘的課。

凌昭文咬了咬嘴唇,臉上爬上薄紅,神情尷尬又羞愧。他低著頭飛快瞄了凌骨一眼,然後就再不敢抬頭看,而是盯著自己的腳尖,說道:“我,我想說,對不起。”

凌骨愣住,隨即瞪大了眼睛他聽錯了

凌昭文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之前心性幼稚,行事惡劣還不自知。我享受著夫人對我的照顧,卻不知感恩。反而因為過慣了優渥富足的生活,不知愁苦,只顧臉面。在夫人最需要支持的時候,我礙於人言疏遠了你,甚至也跟那些人一起指責你。甚至雷河也是因為我爭強好勝的心態,從你身邊奪走的。”

白禹的眼睛微眯,伸手拉住了凌骨的手,力道挺大。凌骨扭頭看了白禹一眼,白禹卻氣沖沖地斜了他一眼。

凌骨望天好吧,又吃醋了。

凌昭文還在接著懺悔:“直到夫人跟我分了家,我一開始還在怨夫人,以為夫人是故意針對我。可是,這幾天我卻漸漸明白了。錢財短缺,身邊的那些個非富即貴的朋友,就一個個都離我遠了;有好些知道我跟夫人之前的事情,還故意針對我。我說這些不是來討可憐,而是到這時候,我才知道賺錢不容易,過日子也不容易。”

“夫人,以前是我不懂事,惹你傷心,讓你失望了。”凌昭文說著,把一直背在身後的手拿出來,他的手上捏著一個牛皮紙袋,紙袋外浸著一些油點子。

凌昭文把紙袋遞給凌骨,說道:“這是我自己做的點心,我沒奢望夫人原諒我,但我知錯了,來跟夫人認個錯。”

這一通話聽完,凌骨聽得可新鮮了。

凌昭文對原主的所作所為,在凌骨看來,的確是沒良心的。不過也沒帶上什麼“心機”、“城府”的標籤。二十歲的青年,心性正是將穩未穩的時候,能放下臉面來道歉,倒也不算是頑固不化。

當然,凌骨雖然欣賞他敢於認錯的態度,倒也沒有缺心眼地立刻對他推心置腹。

凌骨猶豫了一下,先接過了凌昭文手裡的紙袋。正打算對付一兩句的時候,凌昭文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溜煙就跑沒見了。

凌骨無語,低頭看手裡的紙袋,打開一看,賣相十分普通的一些酥餅。

正看著,視線裡又出現一隻骨節分明、手指纖長的手,拎起紙袋,在空中一個漂亮的拋物線,扔不見了。

凌骨抬頭看白禹,白禹皺眉教育他:“別見著什麼東西都想吃。”

凌骨:“”

“哎呀,小骨頭你不會要原諒他了吧”木瑩在旁邊,嘟著嘴,表情十分不贊同:“我不覺得他是個好人哦。”

“放心吧。”凌骨咧了咧嘴:“我又不是傻子。不過見他還年輕,如果真的知道悔改,倒也不是不能原諒,有舉手之勞的地方可以順手提拔一下。而如果他是別有用心嗯,反正我也不會與他親厚,他撈不著我什麼的。”

白禹一隻大手按在凌骨頭頂,語氣頗有些欣慰:“你明白就好。”

凌骨無語這是把他當兒子教育呢

適時,卻聽遠處有雜亂叫嚷聲傳來,凌骨循聲望去遠處的樹林裡,一個穿著長衫、衣不繫帶、披頭散髮的人正赤足狂奔,奔跑間跌跌撞撞,形容瘋癲,雙手不停在虛空揮舞狂叫,簡直就是個瘋子。

不過凌骨五感已經提升不少,目力極佳地看清了那瘋子的容貌,頓時詫異無比:“馬及飛”

馬及飛跑去的方向正是明鏡湖,湖邊已經被用布條圍了一圈“警戒線”,學生們也都敬而遠之,因此湖邊並沒多少人。

馬及飛卻反其道而行,跑到湖邊,二話不說地越過布條,“噗通”一聲跳進了湖裡。

“快救人”凌骨連忙叫道,他記得馬及飛是不會水的。

在他說話的同時,木瑩已經如一陣風般貼著地面掠出,身輕如燕地飄到了湖面上。

馬及飛落入湖中,根本沒有撲騰,就像是砸入湖水之中的石頭,直直往湖底墜入。木瑩不過彈指間到了湖面上,從上往下看去,看得到馬及飛還沒被湖水完全遮蓋住的臉。他滿臉驚恐,口鼻大張,大量的氣泡從他口鼻冒出,隔著湖水扭曲了他的臉,讓他的表情看去格外猙獰。

木瑩沒有猶豫,伸手就要拽馬及飛上來,不過她伸手的時候,卻感覺到了一股阻力,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跟她較勁,她往上拉,那東西就往下拽。

木瑩微微皺眉,就在這時,她感覺到了水流的變化,她連忙鬆開手,湖水之中頓時一道微光閃過,那是魚類的鱗片折射陽光而成的光芒。

緊接著,一張慘白的人臉從馬及飛的腰後浮現。那張人臉極其古怪,沒有眉毛,雙眼如杏,眼珠填滿了整個眼眶,鼻樑如同被從鼻骨削斷,嘴唇薄得只剩一條慘白的線。如墨的長髮在那張人臉身後,隨著水流飄散開去,詭異非常。

木瑩驚了一下,但卻不退反進,她五指一張,尖銳的木刺從她指尖冒出,遇水瘋長,尖刺斷裂、靈活且快速地朝那“水鬼”襲去。那“水鬼”也是個機靈的,見勢不好,立刻丟開馬及飛做擋箭牌,下身一擺木瑩這才看清他的下身竟然是一條頎長的魚尾便消失在了湖水之中。

木瑩眉頭一皺,散去木刺,提起馬及飛扔上了岸。

這時,白禹帶著凌骨才剛剛到了岸邊。

木瑩的木刺有兩根紮在了馬及飛的身上,其餘的都在那個“水鬼”的魚尾上,雖然木瑩確定她扎中了那個“水鬼”,但是因為沒想到對方下身是魚尾,覆蓋了鱗片,恐怕木刺也偏離了原先軌道,沒有傷到對方多少。

凌骨蹲下身,本想給馬及飛做心肺復甦,但低頭一看,馬及飛雙目暴凸,嘴唇發紫,臉皮清白,顯然是已經死透了。

凌骨皺著眉站起來,盯著馬及飛那紫得不同尋常的嘴唇說道:“中毒了”

木瑩拔出馬及飛身上的木刺,看了兩眼扔進了湖裡,點頭道:“的確是中毒了,而且是很厲害的毒,我的刺都萎了幾分。”

凌骨有些奇怪:“下這麼重的毒,那表示對方的手法並不侷限於溺死”

如果是這樣,那就跟之前安家兄弟報仇的思路有些出入了。

“不是啊,剛才水裡有水鬼想要溺死他來著,被我打跑啦”木瑩邀功。

凌骨一驚:“水鬼”

木瑩便把剛才看到的“水鬼”添油加醋描述了一番,聽得凌骨直咋舌,十分入味。

等她說完了,白禹才淡淡道:“是狂獸。”

凌骨腦袋裡那玄妙的幻象應聲而碎,嘴角抽了一下,又快速恢復正經。他說道:“狂獸會不會真的是安和如果他也進了那個秘境,從秘境的傳送陣進入太院,再以狂獸姿態潛入湖裡伺機而動,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白禹沉默片刻,轉身對木瑩問道:“木刺留種了嗎”

木瑩得意仰頭:“當然。”

白禹點點頭道:“那就讓伯顏替蒙於看守秘境,蒙於帶人去守著環城河。秦謙回來了的話,也讓他去幫蒙於。至於馬及飛,讓門口那些馬家的家丁叫人來領吧。”

“是。”木瑩領命跑走了。

“環城河”凌骨扭頭問白禹:“是城門外那條大河”

“嗯,城裡也有不少溝渠河流,其中幾條主河道被稱為環城河。”白禹指了指明鏡湖,說道:“你剛才說的話提醒了我,這個湖雖然是天然的,但當初並沒有這麼大。後頭人為擴建,又留了進出的水口,湖底還連著暗河。要出入太院,並非只有傳送陣這一個辦法。”

凌骨恍然,怪不得馬及毫溺水沒人察覺,如果能從湖底出入,那的確很難讓人發現得了。

“如果抓到兇手,要交給馬家嗎”凌骨問道。他還沒忘這幾家的貓膩,就算真的是安和報仇,可當馬家和萬家的人入駐太院後,事情就不再單純了。

“不,先問個清楚。這事兒有些古怪。”白禹說道。

“哪兒古怪了”凌骨眨巴著眼,十分好奇。

白禹見他這模樣,笑了笑說道:“馬及毫雖然是個惡霸,但是修為很不錯。所以一,要給他下毒不容易;二,下毒後把他誘騙至湖裡更不容易。三,馬及毫的屍身沒有一點掙扎的痕跡。馬及毫是武修,就算靈力被封,武力卻不減威力,所以要一招制服他並不容易。而安和剛入學沒多久就退學了,再加上如果他真有狂獸血脈,那麼他的靈力修為一定很低。所以,面對這樣弱的安和,馬及毫為什麼不反抗而安和如果當真能一招制服馬及毫,為什麼反而對弱很多的馬及飛還下了重毒”

“你的意思是”凌骨想了想,試探問道:“假如真是安和做的,那安和也該有個幫手”

“還是個太院裡的。明鏡湖周邊全是學生們常活動的地方,視野也比較開闊。如果安和一個人的話,他上岸不被發現都很難。而且,如果真的一個人就可以做到,那他何必等五年,五年前,馬家兄弟的修為可都還很低。”

凌骨聽明白了,頓時也覺得迷霧重重。那個幫安和的,是其他三家人的人嗎

“先回去吧。”白禹拉起凌骨的手,往太院外走去。

“不等馬家人來這個屍體呢”凌骨扭頭示意了一下湖邊躺著的馬及飛。

白禹淡淡的:“自有人來收拾。你的修為如何了”

凌骨立刻被轉移了話題,兩眼亮晶晶的:“速度很快,而且很順暢。這種感覺很不錯,但是要到下一階段還需要些日子。老實說,是不是因為你的魂契的緣故,我的修為提升才這麼快”

“一部分。”白禹笑道:“餘下的就是你的天賦了。”

凌骨挑眉,雖然知道是白禹有拍他馬屁的成分在,但聽了還是覺得很高興。凌骨笑著回握住白禹的手,笑道:“我們回去吧。”

白禹嘴角滑過一抹笑意,攔腰抱住凌骨,腳下輕點,便飛上屋簷御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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