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元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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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不同的時代有不同的舵手，不同的組織也有不同的要求。而在新的文明時代，“為人民服務”永不過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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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南方週末記者關於泰國普吉島沉船事故的調查，即《“鳳凰號”危途南方週末普吉沉船事故全記錄》，通過對獲救者及相關涉事者、有關單位人員(包括泰國官方)的調查，我們慢慢可以整理出整個事件一些明顯的脈絡，更可以感受到一些明顯的人事漏洞，也就是人禍。一個是泰官方沒有掛綠旗，和強制海禁；再一個是船的掌舵者、掌控團隊對旅客安全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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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這個鳳凰號遊輪。上了船，就收走旅客的救生衣，這是什麼做法？是怕影響旅客的情緒而減少在船上消費的收入嗎？還有那個船員，一邊讓大家鎮定，一邊自己先跑上甲板，噗通跳進海里！這什麼意思呢？據說船長早就在救生艇裡了，這是沒盡全力通知旅客逃生，自己先逃了再說！整個鳳凰號遊輪事件，整個看起來就是一艘蓄意沉沒和謀殺旅客的幽靈船，處處透著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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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那個同樣與海難的公主號一對比，就更加明顯！大家仔細想想，對比一下情況，天災是厲害，人禍更厲害！！畢竟，那天沒有掛綠旗，船大都出海了。這就像同臺競技，在同樣災難和悲慘狀態下，看哪個組織更團結更有良心，哪個就可最大限度地避免損失！無疑，鳳凰號是很垃圾的，掌舵者人心比較壞，是他們造成最大的悲劇！無論船主是否涉及中國人，這裡是就事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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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起沉痛的事故，說明了什麼問題？除了責任心，依舊是責任心！你經營船隻，的確是為了賺錢，但是隻剩下“錢”了嗎？基本的道德良知和對大家的責任心就那麼少嗎？人心齊，泰山移。精誠團結和有良知、高度負責的團隊，會在艱難局面下勝出！團隊的目標和初衷非常重要，掌舵人的德行和品質就更加重要、彌足珍貴！危難才見人心，好人還是歹人，一目瞭然！只可惜，那些被誘惑上了賊船的人，被害的人，就是知道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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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們就想到了任何一個團隊，他的掌舵人的問題。這個問題太大了，也太重要了。恐怕一篇文章很難講清楚！為什麼？因為當你談一個團隊領導者對於整個團隊的重要性，甚至決定性意義，是否是誇大其詞？這就好比說古代的某個皇帝，他英明還是愚蠢，是愛民如子，還是視百姓如草芥，那麼他經營和管理的這個王國，所取得的成就是不一樣的！當然，那是集權社會，獨裁統治。就算當代社會，仍然跳不出這個圈圈，因為任何制度，無論好的還是壞的，它都是由人制定的，有掌舵者制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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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公民社會，大家基本都是平等的，已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我覺得你不錯，就跟你交往，覺得不行，就不交往。社會選擇那麼多，也不會對我的生活造成多大影響。比如工作，比如戀愛和結婚的對象，比如創業合夥人，再比如人口的全球性流動和移民。總之，人的自由度在不斷提升。但是，就比如，國家依然存在，大多數企業依然需要團隊合作來運行，家庭這個血緣單位也依然存在，而只要是需要多人共同維繫的事情，就不能沒有掌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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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何鑑定一個好舵手，這依然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課題。我們通常認為的，第一，要有明確的方向感，也就是戰略眼光一定要好，可以帶大家走上一條康莊大道；第二，要有強烈的責任心和愛心，能夠照顧大家的根本利益，只有這樣才能把整個團隊凝聚在一起，大家為一個共同的了不起的目標而奮鬥；第三，良好的協調與溝通能力，有自己的獨特眼光和堅持，但也不至於事事獨斷專行，可以與同僚、合夥人商量，大家群智群策一起把事情做好！第四，堅強的毅力，強大的耐心，當所有人都堅持不住了，自己依然在堅持，並能說服大家，保持團隊的穩定，最終攻克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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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這些品質哪裡來？又如何去甄別這些優良品質呢？畢竟，大家來自五湖四海，不可能所有的合作者都是老相識。我想，最根本的一點，就是看這個人在情勢最危機的時候，還是否跟大家在一起，一起分擔責任，一起研究對策，一起抵抗壓力，而不是自己先早早做起了逃兵，自己先給自己找好了後路(不管不顧團隊成員的死活與前途)，同時不再為團隊的未來著想，更不會有什麼毅力和堅持到底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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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一個負責任的家長，在孩子遇到危機的時候，一般第一反應就是先保護孩子。同樣，做團隊，也是在遇到危機的時候，先顧及團隊成員，最後才考慮自身的利益。那種一遇到問題，先顧自己利益的人，即使他最終取得了成功，也會在他成功之後把所有功臣老將全部幹掉，而且一定都是有最充分的理由，因為他是掌舵人，“有罪”的帽子可以隨便扣，正所謂“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土鱉老大越王勾踐成功之後，誅殺功臣，范蠡有先見之明，得以提前逃脫，就是最好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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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矛盾？品質惡劣的人容易忽悠人和走向成功，就像搞傳銷一樣，使人死心塌地為他服務和貢獻，但是一旦成功就大開殺戒。品質好的人，不會忽悠，永遠是大實話，一是一、二是二，不容易成功，為這種人拼命，到頭來很容易走投無路，就像項羽一樣，天真害死人，非常令人唏噓！在中國傳統文化框架下，恐怕有些學問和閱歷的人，大多數都會做如此感想！就是滑頭比老實人更會帶團隊，成功的概率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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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幾乎每一個人都有這種幻想，我跟一個品質不咋地，但是能成功的人做事，當他得了手，功成名就，我再學張良和范蠡，趕快功成身退，因此我就能做到完美和成功。有這種想法的人，本身就是老實人，不是嗎？現在是什麼年代了？大家都在企業工作，又不是在政權機構，即使你做出了巨大貢獻，離開後，有誰給你寫史？再過兩年，有誰還會記得你？而你，通過這數年，甚至十數年的努力拼搏奮鬥，最後得到了什麼？足量的財富，還是樂觀的股份？往往都沒有，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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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拐這麼大一個彎子，來說團隊掌舵人的問題？因為關鍵就在這裡！中國是一個封建時代漫長的擁有古老文明的國家，封建思想和封建意識濃厚，這種權力和人治的思想，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消除乾淨的。拿舵手這個問題來講，一個政治的舵手，與企業組織的舵手，那是有本質區別的，很本不是一個東西！雖然兩者都體現為團隊領袖，但是他們所領導的東西不一樣！政治上，領導的是人和人心；經濟上，領導的是財權和經濟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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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更明白，只要有錢給大家發工資，有能力整合經濟資源、有項目賺到錢，就能找到人工作，就能把企業經營起來。至於找到的人能力如何，企業經營的如何，這就要看掌舵人手裡的財力，和它所能掌握的經濟資源、市場資源的情況！也就是說，作為企業的掌舵人和企業家，他只要是一個有基本責任心(對員工)和社會責任感(對社會)的正常人，再有相當的經濟頭腦，可以把大家組織起來一起賺到錢，他就可以勝任企業經營者這個頭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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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雖然同一個名詞，好舵手與好舵手的涵義，也是不同的。這一點也是所有事情的關鍵，更是解開一些匪夷所思事件的法門。比如，食品安全問題，為什麼那些不法商人那麼喪盡天良，難題他們不想建立品牌持續經營下去嗎？因為他們不是真正的商人，他們是封建思想濃厚的官商、權商，他們的人生信條是“人上人”，而不是以製造好產品來獲利，所以他們採取“害人”的方式來賺錢。再看，殘忍歹毒的人販子，再看在父母權力庇護下經商發財的那些官商，無不是依靠“害人”或“排擠別人”來非法牟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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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普吉島沉船事件。什麼是真正的商人？愛惜自己的船，因為這是自己賺錢的唯一工具。愛意自己的客戶，因為這可以建立自己的品牌和口碑，使自己的生意源源不斷。你看那個公主號，雖然同樣經歷危險，也最終沉沒了，可是那些船長船員等公司成員還想繼續經營，還想維持品牌和名聲，因此在遇到危險時，趕緊組織乘客逃生！使所有乘客都獲救。再看鳳凰號，這些負責人是些什麼人？不像經營公司的，倒像是自顧逃生的卑鄙的政客，把乘客當成了可以隨意愚弄的百姓和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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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心中是帶來財源的客戶，一個心中是可以被欺騙和丟掉的老百姓。這種思想的錯位和不同，或者平日裡不甚明顯，根本看不出來，但是一遇到族群生死存亡的重大危機，就馬上產生截然不同的兩種後果！可見，社會為什麼在進步？為什麼封建社會連同那種“人上人”的、把人分為“高低貴賤”的嚴重不平等思想，會淡出人類歷史舞臺？這是人類進化的必然結果，也是人類文明的方向！再者，古代的政客、官僚與當代的政治家、公務人員，也是有著本質區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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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由政客和官僚及皇帝組成的政治體系，是“家天下”的統治體系，是全體百姓被迫養著這些統治者。現代的由政治家和各級公務人員組成的政治體系，是“民權民治”的組織體系，是這個組織為全體國民提供管理與組織服務。古代封建王朝的一個公認的好舵手，是越自私和血腥地維護家族統治，就越是優秀；當代公民社會的一個公認的好舵手，則是秉持公心、愛心和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人，我們稱他們為政治家。政治家是國民的大家長，而不是壓迫民眾的寄生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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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百年來，人類社會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類的解放事業在穩步前進。誰再以“人上人”和“高低貴賤”的心態和思想做人做事，就是文明社會的毒瘤，就是全體公民的最大敵人。傳銷組織為什麼那麼令人痛恨？他們就是這樣的害人團體，以害人來謀利，與封建王朝的統治者有什麼兩樣？越是古老的民族，越是應該警惕這種現象，有一句話叫“積重難返”，就是說得這個事情，習慣和慣性思維是很難短時間改變的。從這個角度講，普吉島沉船事件並不是完全意外，它是很多類似事件的一個代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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