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家族》:如果可以,你會重新選擇父母嗎?

《小偷家族》:如果可以,你會重新選擇父母嗎?

《小偷家族》由日本電影大師是枝裕和執導,於2018年6月8日在日本上映、8月3日在中國公映 。該片獲得第71屆法國戛納國際電影節最佳影片金棕櫚獎。

影片講述一個普通家庭,由奶奶、信代和阿治,姐姐亞紀、弟弟祥太組成,之後加入新成員玲玲。一家人靠奶奶的養老金、信代和阿治的工資生活,順帶做些偷竊的事情。

隨著劇情的推進,這個家的秘密慢慢揭開。奶奶和亞紀被家人遺棄,信代和玲玲被家人虐待,祥太遺落在車上,被帶回撫養。每個人都遭到社會和家人的遺棄,都有無法磨滅的傷痛,在一起相互依偎取暖。

影片絮絮叨叨,有很多日常而溫馨的鏡頭。奶奶給玲玲換尿溼的床褥,玲玲反覆道歉,奶奶卻不責備;一家人聽到放煙花的聲音,全都仰望天空,雖然看不到,但聽到,也很滿足;信代燒掉玲玲被發現時穿的衣服,告訴玲玲;“說愛你,但是打你,那一定是在說謊。如果愛你的話,會像我一樣緊緊的抱著你。”

影片中有一句話,“父母也能自己選擇嗎?”,“自己選擇的應該會更好吧”。

玲玲的父母,成天把她一個人丟家裡,經常對她實施家暴。所以她寧願選擇小偷家庭,也不願回到親身父母身邊,雖然小偷家庭都是社會底層組成,但是他們給了她最需要的愛和寵溺,給她漂亮的裙子穿,教她什麼是愛。即使飽受摧殘,她還是留有愛心。信代說了一句話:“被父母虐待的孩子,怎麼會對人那麼好?”。只是如果長此以往,玲玲還能保持那一份獨特的愛嗎?

《小偷家族》:如果可以,你會重新選擇父母嗎?

瀋陽心理研究所做過一個訪談:讓6名少年犯回憶他們各自的童年。他們的回憶都有被暴力對待的經歷,在他們成長到一定階段後,將所受的暴力轉嫁給他人。

他們曾經被對待的方式,轉化成了他們現在對待別人的方式。虐待導致的後果往往是產生新的施暴者。由此循環反覆。

“孩子都是需要母親的,只有孩子母親自己那麼想吧。生下孩子就自然成為母親了嗎? ​”

今年1月的時候,江蘇的一個小男孩,因為弄丟了媽媽的手機,被媽媽捆綁毒打5個小時,第二天一早發現孩子已經死亡。廣州花都區的女孩阿俊,被母親割掉雙耳。太多類似的悲劇。

父母也是一種職業,但是這個職業不需要上崗證,沒有崗前培訓,只是男女雙方到了年齡,結婚生子,或者意外懷孕生子。怎麼做父母,怎麼養育孩子,很多人根本就沒有想過,甚至沒有資格做父母。

很多父母還是停留在某個階段,“我給了你生命,你就該聽我的,不聽話就得捱打。不管我怎麼對你,你都得承受”。但是他們忘記了孩子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有靈魂,有思想,有情緒,有自尊心,不是父母的附屬品,不是機器人,輸入指令,就能按指令去做。

《小偷家族》:如果可以,你會重新選擇父母嗎?

有個學霸,成績優異,但是大學時候意外地報考了本地的普通大學。原來即使到了成年,她尿床的毛病還是沒有改,為了不住集體宿舍,她只好選擇不用住宿的本地大學。

在她4歲的時候,第一次尿床,爸爸媽媽嚴厲地批評了她,邊在大院曬被子邊說:“這麼大了還尿床,丟不丟人”,路過的鄰居都呵呵直笑,她羞得抬不起頭。因為太緊張,當天晚上又尿床,這下爸爸媽媽更生氣了,罵她是故意尿床,罵她笨蛋,還狠狠打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天她又接著尿床,這下爸爸媽媽火冒三丈,狠狠打了她,說一些話羞辱她,還讓她在大院裡罰站,整個大院的人都知道她尿床。

從那以後,她睡覺戰戰兢兢,性格變得膽小懦弱,三天兩頭尿床。父母帶她看了無數的醫生,都沒有效果,她也因此捱打無數,就這樣一直斷斷續續地尿床。

研究生畢業後,她結婚又離婚。性格始終膽小怯懦。因為一些原因,她去看心理醫生。心理醫生解開她多年的心結,尿床不是生理原因,而是心理造成。

她的父母覺得心理醫生小題大做,她終於爆發,對著父母吼出多年的委屈、屈辱、自卑……然後從12樓窗戶一躍而下。

這樣的例子很多,很多父母想當然以為自己的經驗豐富,可以指導孩子,以為自己萬無一失。卻很少蹲下來,跟孩子平等對話,從孩子的角度出發考慮問題,幫助他們解決困惑,消除他們的恐懼和擔心。只是一味地“不準、不許、聽到沒有、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愛是理解、接受和尊重,而很多父母以愛的名義進行控制和綁架。

影片中的阿治,是個落魄不堪的社會底層,但是他會很輕鬆地告訴祥太青春期的變化,讓他不再憂心忡忡。會耐心開導祥太,會和他平等對話。而信代聽到玲玲被送回親身父母身邊,難過得不能自已,她知道玲玲將會面對什麼。

比起血緣,愛才是更重要的吧。因為除了血緣,其他什麼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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