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有一個要求,十個月後,她要蘇哲宇必須無條件見她一面,她有重要的東西要還給他,如果他做不到這一點,那麼這份離婚協議書將無法生效。
莫小阮已經簽了名字。
蘇哲宇看著這份離婚協議書,臉上的表情撥動很小,他向來對莫小阮冷酷。
這個女人,居然不要財產?
至於十個月後要他去見她一面,這又是什麼意圖?
蘇哲宇眼神裡的淡漠很刺人。
拿起筆,沒有猶豫,他簽下了名字。
當初結婚的時候,莫小阮家裡陪嫁了莫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現在,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他的了……
莫家當初對安茹言那麼殘忍,死了都要她一對眼角膜,好,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當是莫家賠償給安茹言的。
他替安茹言收下。
至於莫小阮那個女人,這一次,是她要離開的,好啊,既然要離開,那便走吧……
最好永遠不見。
不過,離婚協議已經簽署過了,十個月後,他還要再見她一次。
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蘇哲宇的冷酷讓律師都覺得驚詫,這還是夫妻嗎?
簽字離婚,沒有隻言片語,甚至不問問當事人在什麼地方,也不問問當事人淨身出戶後該如何生活,就直接簽署了離婚協議,就好像丟垃圾一樣,把自己的老婆給丟了出去。
這個男人,心腸實在太硬了。
律師只是律師,她也不能多說什麼,只是對蘇哲宇說,“蘇先生,十個月後,我會通知您去見她的,到時候希望您能踐行約定。”
蘇哲宇揚了揚下巴,忽然很冷酷地問了一句,“能不見嗎?這一條,必須存在嗎?”
律師怔愣當場。
她忽然就明白了,莫小阮找她擬定這份離婚協議的時候說的那些話,那時候的莫小阮滿眼都是絕望,她說,“我的婚姻只是一場笑話罷了,我的丈夫從來沒愛過我,從來沒有,離婚對他來說,只是一種解脫,我想,他會很痛快簽字的,至於十個月後見面的條約,我想……他一定不想要吧,可是我沒辦法,十個月後,我必須見他……”
莫小阮說的對,蘇哲宇果然不想要這一項條款。
只是見個面,他都不肯……
這個男人的心,肯定是鐵打的。
律師搖搖頭,很肯定地告訴蘇哲宇,“不行,只有您去見了我的當事人,這離婚協議才能生效。”
蘇哲宇揚眉,嘴裡淡淡吐出一個字,“好。”
莫小阮在結婚五年後,還了蘇哲宇自由。
她說過,愛他,她才想看到這個世界,想看到蘇哲宇,現在,她不曾得到蘇哲宇的愛,得到的只是厭棄,那麼,這個世界與她而言,便再無意義……
她誰也不想見,不想看到……
她的離開,彷彿大海里落入的一滴水,並未在蘇哲宇的世界裡激起半分漣漪。
蘇哲宇仍舊活的自在。
上班,下班,泡吧。
豪車,宴會……
所有上流生活該有的東西,他全部都有。
這種生活,真好,處處透著自由的味道,這裡不再是他恨的牢籠,他不必再看到莫小阮那張永遠無辜的臉,而他,也不必再想盡辦法去折磨她。
…………
莫小阮離開的第二個禮拜,蘇哲宇參加了一場校友會。
他向來對校友會這種東西不感興趣的,但這一次是他過去的死黨張北北打電話邀請他的,要他務必給面子參加。
蘇哲宇參加了這場校友會。
他一個人到場。
身邊並不見莫小阮的影蹤。
同學們都知道他娶了師妹莫小阮,因為那場婚禮,隆重到曾轟動了整個A市。
張北北還不知道他離婚的事情,拉著他,過來拍著他的肩膀問他,“蘇哲宇,你可真不夠意思啊,你娶走了我們學校的校花,娶走了我們大家的夢中情人小師妹,來的時候怎麼不帶著她一起過來呢?怕我們看她啊?”
蘇哲宇揚起酒杯,語調淡淡道,“我們離婚了,兩個禮拜前。”
眾人愕然。
當時學校裡誰不知道莫小阮喜歡蘇哲宇喜歡到死?
也就只有蘇哲宇他自己傻瓜,不知道罷了。
有女同學竊竊私語。
“怎麼會離婚呢?”
“就是,莫小阮那麼好的一個人……”
“對呀,當初蘇學長出國的時候,小阮哭的死去活來的,對了,她那時候有個摺紙鶴的習慣,蘇學長離開以後,她每天都為蘇學長摺紙鶴,不知道蘇學長收到她的紙鶴沒有?”
蘇哲宇眉心微動。
莫小阮在他出國的時候為他摺紙鶴?他怎麼不知道?
他之前倒是收到過安茹言送給他的紙鶴,一千九百九十九個。
至於莫小阮的紙鶴,他可從未收到過,當然,她手裡折出來的紙鶴,他也不可能要,因為他覺得噁心。
蘇哲宇面對這種小道消息,只是冷冷哼了一下。
現在,莫小阮這個名字,他可真是不想提起,不想聽到。
端起酒盞喝了一口,今夜的酒,為什麼入口會是苦的?
同學會上,蘇哲宇居然喝醉了,他這個人向來自制力很強,在一些場合上,從不會喝多,可這一次,甚至沒有人勸酒,他就給喝醉了……
司機送他回家。
偌大的家裡頭,只有他一個人扶著馬桶吐的昏天黑地……
以前,他喝醉的時候,身邊陪著他的人,一直都是莫小阮。
不管他怎麼厭惡她,她都會在背後柔順的替他捶背,吩咐傭人為他做醒酒湯……
啊,今晚,是不是喝的太醉太醉了?
不然,他怎麼可能會想起那個女人呢?
對,一定是他喝醉了……
一定是……
蘇哲宇醉的不輕。
這一晚,他居然夢到了莫小阮那個女人。
莫小阮就那麼紅著眼睛站在他的身邊。
她的表情可真是哀傷啊,一雙眸子就那麼靜靜看著他,很絕望。
她伸出素白的手指,輕輕在他面頰上撫過,她說,“蘇哲宇,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你明知道的,我那麼愛你,從十四歲開始我就愛上了你,我心裡,除了你,再未裝下過任何人,可你……卻愛上了別人……”
“蘇哲宇,我真的不知道你愛的人是安茹言,我真的不知道,那場車禍,真的只是個巧合,並不是我策劃的,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去策劃這一切,我也不可能算計道安茹言一對眼角膜……”
“可你就是不肯信我……”
“難道你非要讓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嗎?”
莫小阮垂著眼瞼哭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就那麼砸在他身上,她的聲音很悲傷,以至於他在夢中,都覺得無比悲傷。
恍惚間,他忽然看到莫小阮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刀,那把刀鋒利極了,寒光四射。
莫小阮就那麼流著眼淚看著他,而那把刀的刀尖直直對著她自己的心臟,就那麼毫不猶豫刺了進去……
滿眼都是血。
莫小阮一張蒼白無比的臉,連嘴唇都是白的,她的手指上全是血,如盛放的玫瑰一樣,她哭著說,“蘇哲宇,我把心給你,我把心給你看……”
他真就看到了一顆赤紅的心臟,而那心臟上,竟然篆刻著他的名字……
莫小阮,就那麼倒在了血泊裡,像是枝頭最後一片枯葉,不禁風霜,軟軟掉了下來……
“不……”
“小阮,莫小阮……”
蘇哲宇忽然從睡夢中驚醒,兩隻手緊緊攥著毯子的一角,他甚至不知道,他剛才嘴裡一直在喊著莫小阮的名字。
他臉色發白,渾身都是冷汗,嗓子眼一陣乾澀,就連呼吸都十分急促。
夜,安靜的嚇人。
偌大的房間了,只有他一個人……
空的可怕……
而他聽到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
一聲接著一聲。
剛才夢裡那幅畫面又浮現在他面前。
莫小阮哀傷的,絕望的眼神……
她那顆篆刻著他名字的心臟……
蘇哲宇重重呼出一口氣,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了一樣,過了很久,他才起身去客廳,坐在沙發上,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一口一口……
他怎麼會夢見莫小阮那個女人呢?
他那麼恨她。
她奪走了他暗戀過的女人的眼角膜……
對!
他得恨她啊,他得厭惡她啊,怎麼能夢見她?
揚起脖子,將高腳杯中的紅酒一飲而下,嘴裡卻苦澀無比。
莫小阮,她,已經有兩個禮拜沒有出現過了……
這一晚,蘇哲宇睡在了沙發上,他害怕繼續做那個夢,他怕夢到莫小阮哀傷的樣子,他怕夢到她捧著心告訴他,她一直都愛著他……
這種感覺可真是不爽。
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牽扯住了,又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撕裂了一樣……
蘇哲宇睜著眼睛等天明,頭一次,在沒有莫小阮的日子裡,感到了些許疲憊……
當然,那也只不過是一場夢罷了,並不會困擾蘇哲宇很久。
他還是像往常一樣工作,像往常一樣參加各種名流宴會,推杯換盞間,他還是那個自信滿滿的蘇哲宇,是多少女人愛慕的對象,是多少男人羨慕的對象……
只是每個夜裡,回到空蕩蕩的房子裡,有那麼一瞬間,蘇哲宇覺得,他的一顆心,好像空了一下。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那一顆心,確實是空了一下。
空的那一下,全世界與他而言,毫無意義。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他坐在大大的雙人床上,抽出一根菸點燃……
蘇哲宇很少抽菸,只有工作壓力太大的時候,他才會抽菸。
可是現在,他卻急需要抽上一根菸,菸頭忽明忽暗,他聽著自己的心跳一聲一聲,寂寞像水一樣蔓延開……
未完待續......
書名《白歡的心傷》全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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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綠欲滴的柳條散發綠霞,看起來柔軟無比,但是真正衝來時卻比神鐵還堅硬,“噗”的一聲將飛蛟釘在半空,鮮血一縷縷,沿著綠光瑩瑩的嫩條淌落,妖異而神秘。
飛蛟已經發不出聲音,滿身鱗片一瞬間就失去了光澤,它恐懼到了極點,精氣神都在快速消失,渾身簌簌顫抖。
“發生了什麼,蛟叔!”騎坐在兇蛟身上的蛟鵬大叫,他心中惶恐。
這是一幅可怕的畫面,這頭蛟能有水缸那麼粗,長達數十米,渾身鱗片密佈,長有一對巨翅,雄壯而武猛,但是卻被一條纖細的柳枝釘在半空,一動不能動,很詭異!
“怎麼會這樣?!”諸強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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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瑩瑩的嫩枝上有一滴灰色的液體,輕輕滾動,散發著一股勃勃生機,這是自飛蛟體內提煉出來的,被其吸收。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火石花間,從飛蛟被洞穿,到快速四裂,再到墜地,都在一剎那間完成。
而從原始山林中躍出來的十幾名強者也正好衝至,各種光芒飛舞,符文漫天,有古禽虛影,有兇獸化形,繚繞著炫目的光芒,撲殺向焦黑的柳樹。
“咻!”
柳枝蔓延,化成一根碧綠的鏈條,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軌跡,看起來輕靈而又晶瑩,但是造成的可怕後果卻讓人膽寒!
“噗”
柳枝擺動而過,將一位高手攔腰斬斷,它看似柔弱,但是卻堪比一柄神刀,直接將人截斷,鮮血噴湧。
“那是?!”眾人驚呆了。
這才是開始,衝到近前的所有高手都在其瑩瑩碧光籠罩範圍內。
柳枝擺動,隨風而揚,綠霞一縷又一縷的綻放,橫過長空,它如神鞭,又似仙劍,將一位又一位高手或截成兩段,或直接劈成兩片。
這種攻擊太可怕了,明明是一根柳條,但造成的殺傷力卻相當於鋒銳的利器橫空,斬盡一切敵!
“噗”、“噗”……
血花濺起,響聲不絕,柳條輕靈的揮過,成片的屍體墜落在地,或被截斷,或被劈成兩片,血花一朵又一朵的綻放。
晚霞映紅天邊,將整座村子都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彩,在這夕陽下,一株焦黑的柳木上,一條嫩枝搖曳,晶瑩剔透,說不出的瑰美。而地上,一片的屍體,血跡斑斑。這個畫面映入了每一位強者的腦海,讓他們畢生難忘。
就是這樣的簡單,來自羅浮大澤的一群高手都在一息間被擊殺,沒有一點懸念,看的一群強者渾身發寒,嗖嗖冒涼氣。
“啊……”
蛟鵬慘叫,他被嚇壞了,有幾具屍體落在了他的身上,鮮血噴的他滿頭滿臉都是,他連爬帶滾,哭喊著逃了回來。
羅浮大澤的中年男子蛟蒼臉色雪白,早已沒有了一點血色,他出了一身冷汗,一股莫大的恐懼籠罩心頭。
這是怎樣強大的一頭祭靈?!
剛才還鎮定自若的諸強都懵了,就在片刻前他們還對石村蔑視,根本不予理會,旁若無人、欲自行處置狻猊寶骨,以及分配三頭幼鳥,而現在一個個都驚悚了。
石飛蛟等一群樸實的漢子,還有那一幫娃子,以及聞訊而來的婦女與老人們,也都張口結舌,呆呆的看著這一切,不敢相信!
這太震撼了,一條柳枝,截斷天地,斬殺群雄,讓人顫慄。
數十年來,柳木從來就沒有與村人交流過,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而現在卻造成了這等震撼性的結果,令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也許,只有閉關的族長與有數的一兩人不會吃驚,因為數十年前,他們在那個大雨滂沱、電閃雷鳴的雨夜,見到了更為恐怖的場景。
“哇……”蛟鵬終於爬出了死人堆,逃到蛟蒼的近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又哭又喊,他驚嚇過度。
直到這一刻平靜才被打破,諸強從驚悚中慢慢回過神來,帶著敬畏,帶著恐懼,不敢正視那株柳樹
羅浮大澤的強者蛟蒼有一種不甘,更有一種恐懼,站在村頭,開口道:“強大的祭靈,請原諒我的無知與冒犯……”
話音剛起,清風吹過,柳枝擺動,帶起一股濛濛霧氣,垂落了下來,噗的一聲,柳條穿透了他的右臂。
“啊……”
一身慘叫傳來,蛟蒼用盡力氣掙扎都沒用,體內神曦迅速流失,他的這條手臂在枯竭,而後乾裂,“噗”的一聲如朽木般折斷,墜落了下來。
蛟鵬慘嚎,他正在下方,抱著蛟蒼的雙腿,被這破裂而又幹枯的手臂砸中,再看到頭頂上的晶瑩枝條,一翻白眼,驚嚇過度,昏死了過去。
蛟蒼慘笑,不僅失去了一條手臂,修為也半廢了,他搖搖欲墜,心中苦澀無比,剛才還在高高在上,俯視村民,生殺予奪,盡在一念間。不曾想,才片刻工夫他就被廢,成為了一個無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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