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能給,那麼你的幸福就由我來給!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放手

再次醒來,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痛欲裂。彷彿被人撕碎了,又重新拼湊起來一樣。

當意識逐漸清醒,當醫生推門而入,若水忍不住閉上眼睛。一滴淚,滑落乾澀的眼角。

為什麼,還要我活著?如果就那樣死去,不是更好嗎?

可是,母親說過:無論多艱難都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放棄生命,是要遭天譴的!

可是,我已經太累了,若水真的好累好累……

誰來了又走,誰走了又來,她全然看不到也聽不見。只是放任意識模模糊糊,昏昏沉沉地睡去。所有的一切,再也與她無關。

“不要給我裝死。沒有我的允許,就是死神,也不能讓你解脫!如果你敢絕食,那麼我就讓所有關心你的人,都從此生不如死!讓他們都下地獄!”

男人吐出一口煙霧,扔下冰冷的話,甩門走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男人在門外,站了許久。

閉上眼,他便看到那天她躺在血泊裡的情景。他以為那是他想看到的,然而那一刻,他卻滿心的恐懼,瘋了一樣衝到醫院。整整七個小時的手術,他連坐都忘了,就那樣倚著牆,一直到手術室的門打開,才頹然跌坐在地。

幸若水緩緩地睜眼,雙眸空洞。她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乎了,可為什麼,心臟還是這樣疼得喘不過氣來?

幸若水,你為什麼就這樣犯賤!連死不能,連死,都不能!那也是你活該,活該!

虛弱地抬起手,一巴掌打向自己的臉。一點也不疼,可眼淚還是滑了下來。

某軍區的訓練場上。

微暗的天空中,一彎新月點綴著,那微弱的光不足以驅散黑暗的侵蝕,讓人覺得有些壓抑。

此刻,訓練場上站著兩個高大的黑影,散發著逼人的壓迫感。彷彿那是暗夜裡的豹子,上一秒還安安靜靜,下一秒便奔騰如飛直撲而來。

兩個紅色的亮點一閃一閃,更增添了一絲莫測的氣氛。走近了才知道,那是他們指尖夾著的菸捲。

“救人?救什麼人?又不是出任務,還大老遠跑到A市去救人。A市的警察都死光了?”

鷹長空用力吸了一口煙,呼一下吐出去,微微皺著眉睨向傅培剛。

A市麼?他記得那個美好的女孩就在A市,她現在應該過著幸福的生活,也許還有了一個小寶貝吧。腦子裡,馬上便幻想出那幸福的畫面來。

胸口抽疼了一下,他便狠狠地吸了一口煙。

既然他不能給,那麼你的幸福就由我來給!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放手

“救一個被前夫囚禁的可憐女人。那男的在A市勢力很大,警察根本不敢動他。”

瘦骨如枯,奄奄一息?傅培剛想起詩詩形容現在的若水,不由得長舒一口氣。他依然還記得那次去A市見到的,明明是一個溫柔如水卻又精靈跳脫的女孩。

“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加入婦聯了?還有A市警察都不敢管的事情,你倒聰明,知道拿過來顯顯威風!軍規都記到廁所裡去了是不是?”

鷹長空在鼻孔裡發出的聲音,小子腦袋被門夾了。

“她是詩詩最好的姐妹,我不能不管。再說若水也真的很可憐,不但……”

“你說她叫什麼?”

一個箭步,鷹長空揪住了傅培剛的衣領子,差點將他整個人提起來。鷹一樣的眸子在暗夜裡,瞪得嚇人。

“她叫若水,幸若水。”

鷹長空怔了好一會,緩緩地鬆了手,夜色掩去滿眼的不敢置信。

軍人的敏銳,讓傅培剛察覺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隊長,你認識她?”

鷹長空沒有回答,只是猛吸了幾口煙,眉頭打了好幾個死結。

“什麼時候出發?”

“啊?”

“我問你什麼時候出發救人,耳朵聾了是吧?再裝聾作啞,馬上出去給我跑二十圈!”

一拳頭,狠狠地打在了傅培剛的胸口,疼得他踉蹌後退,但還是迅速地站出標準的軍姿。

“報告!明天一早出發去A市,明天晚上行動救人!但是具體的行動計劃,還要實地考察過才能完全定下來。完畢!”

傅培剛那個委屈啊:我這不是沒反應過來嘛,剛剛還說什麼這是婦聯的工作。現在又恨不得插一雙翅膀就飛去救人,怎麼回事?

鷹長空轉了個身,朝他擺擺手。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隊長?”

隊長這是答應了嗎?可是為什麼呀?

“不該問的什麼都不要問,滾!”

一個飛毛腿,直掃傅培剛的腳下。嚇得他抬腳就走,拍拍胸口,心想:今晚隊長有古怪!

夜更深,也更加寂靜。萬籟俱寂之時,最易憶起往昔。

鷹長空掐掉手裡的菸捲,將自己整個人甩到地上,雙臂交叉枕在腦後躺下。

天色昏暗,月光清冷。

恍惚中,彷彿又回到那一次地震裡。當他們挖開上面的泥土,看到下面好幾個孩子還活著時,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

最後施救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已經奄奄一息。即便這樣,她還是用虛弱的手抓了抓他的手臂,無聲地詢問:孩子們還好麼?

他說了孩子們沒事,她才笑著暈了過去。臉色青白憔悴中,那抹笑容是他沒有見過的堅強和美麗,一下子就撞進了他的心裡。

事後他才知道,她是暑假來這裡支教的。這些孩子,都是她帶的學生。被埋在地下時,她讓孩子們都不要說話來保存體力,自己卻不斷在給她們講故事,一直到獲救。

在醫院裡,她的喉嚨因為使用過度而不能說話,所以總是以笑容來替代。那段日子,所有醫院裡的病人傷患,都得到過這個女孩最甜美最純潔的笑容。那就如一朵花綻放在一片廢墟里,讓人看到希望的未來。

“對不起,我已經有未婚夫了,我們很幸福。”

猶記得,她連拒絕都說得那麼輕柔,似乎生怕硬一分就會傷了他。美麗的眼裡,濃濃的都是歉意。

鷹飛揚狠狠的一拳砸在地上,躬身彈坐起來,很快消失在夜色裡。

若水,你所說的幸福呢?

既然他不能給,那麼你的幸福就由我來給!

夜,漸漸地深了。

籠罩在黑暗中的醫院,也漸漸地褪去了白日的喧鬧,恢復了安靜。

黑暗中,數條黑影如豹子一樣迅速地從各個方向竄出來,幾秒鐘放倒原本躲在暗處的人影。

其中一條黑影竄到三樓某窗戶對下的位置,幾個攀壁跳躍,準確地竄進了那扇窗。

幸若水倏地睜眼,看到眼前籠罩而來的黑影,心猛跳了一下,卻沒有害怕。蒼唯我曾經說過,在A市有他的死敵,想盡辦法利用她來威脅他。

這便是那些人吧。可惜,這些人的消息也太不靈通,根本不知道她現在對蒼唯我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威懾力。

這樣也好,這樣她就不算自殺,那麼蒼唯我應該不會傷害她的那些朋友了吧。這樣也好!

喝!苦笑的若水猛吸了一口氣,因為對方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帶著疼惜。

“若水,我來救你了。”

低沉沙啞的嗓音,無比的溫柔。

說完,男人已經一把將她抱起來。

既然他不能給,那麼你的幸福就由我來給!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放手

幸若水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卻因為虛軟,幾乎沒有任何力度。黑暗中,迷濛的雙眸看不清對方的臉。

男人一把扯過床單,兩下將她包裹起來,綁在自己的身上。長腿一跨,已經踏上窗戶。

若水在這一系列的衝擊裡,終於將來人認出來。低低地,喊了一聲:“鷹長空。”

“是我。”

男人只回她兩個字,將她護住,縱身往下一躍的同時,在她耳邊許下承諾:“若水,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再放手!”

若水無法回答,因為劇烈的動作讓她暈眩迷糊。她只是下意識地,揪住男人的衣襟,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迷迷糊糊中,聽到強有力的心跳,還有胸膛那灼熱的溫度傳遞到自己的臉上,讓她第一次覺得安心。

很快,如豹一樣的人影又從各個地方竄出來,回到停在拐角的車子上。一聲低低的馬達響後,車子很快就消失在暗夜之中,彷彿根本沒有出現過一樣,悄無聲息。

車子在飛速前行,燈沒有打開。

憑著軍人的視力,所有人都看到,他們的隊長如獲珍寶一樣抱著懷裡的女子。大家心裡都打著問號,但聰明地誰都沒有問。

鷹長空將床單解開,蓋在若水的身上,再將她整個地抱在懷裡。

縱然他已經很小心很輕柔,但懷裡的若水還是悠悠地醒了。

“鷹長空,是你,對不對?”

虛弱的聲音,幾近不可聞。

但這些兵王,無一例外地聽得真真切切。但誰,都沒有覺得任何不妥。

鷹長空抓住她冰冷的手,在自己的掌心裡溫暖著。他更想溫暖的,是她那顆冰冷的心。剛才在病床上,她明明知道有人來,而且很明顯她以為是來殺她的,卻一點也沒有要反抗的意思,甚至沒有一點害怕。

這一切都告訴他:她不想活了!

“是我。”

“那就好。”

黑暗裡,她露出一抹笑容,然後便徹底暈了過去。

車子裡再次迴歸沉寂,誰都沒有說話。因為女子那一句話裡傳遞的無言的依賴,因為他們隊長臉上的表情,讓他們的心情無比的複雜。

鷹長空輕輕地撥開覆蓋在她臉上的髮絲,看著她瘦得不成人形的臉,心裡被鐵掌揪著一樣的疼。

你放心地睡,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你!

很快,車子就到了軍用機場,幾下子所有的黑影便竄進了一架飛機裡。

“若水,若水!”

譚佩詩撲上來,看到若水的臉,哇一聲哭得驚天動地。抱著若水,不肯撒手。

“若水,你怎麼會搞成在這樣!都是我不好,我應該阻止你的!蒼唯我那樣的人,根本不是你要得起的!都是我不好,我沒有阻止你!”

“詩詩,你別這樣。”

傅培剛也不忍妻子這樣傷心,想要勸勸。

鷹長空伸手搭在他的肩頭,拍了一下。

“讓她去吧,這樣她心裡會好過一些。”

說著,人就走到了機窗邊,暗夜裡,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傅培剛跟了過去,看著他嘴裡未點燃的煙。

“隊長,你打算怎麼辦?”

他不是傻子,如果經過這一系列的觀察,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那他就枉為軍人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但隊長肯定是認識若水的,而且隊長喜歡若水!

“我要她。”

短短的三個字,鏗鏘有力。

傅培剛默然,他們是軍人,不習慣把愛不愛掛在嘴唇。可是,一句“我要你”,那便是一生的承諾。尤其是,像隊長這樣的人。

“她是個堅強的女孩,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除了這個,傅培剛不知道還能說什麼。而隊長,也不需要。

“我知道。”

他不缺信心,更不缺耐心,他只是心疼!

“那你還是想想怎麼跟大家招供比較好,我看他們早就想把那些逼供的手段在你身上用一用了。你也知道他們能折騰,到時候鬧得嫂子不敢見人,可沒怪我沒提醒你啊!”

“滾,兔崽子!”

一腳狠狠地踹出,傅培剛撒腿就逃。

“你說什麼?”

蒼唯我大吼一聲,一把捏住來人的脖子,用力得幾乎要將他的脖子捏碎掐斷。

“說!”

“夫、夫、夫……”

蒼唯我鬆了手,一腳踹在他身上,用了十成的力道。

被放開的人連氣都不敢順,更不敢伸手捂住被踢的胸口,急急跪下來。

“我們的人全部被打暈了,夫人被人帶走了。醫院裡已經全部搜查過,沒有找到人。屬下該死,願意接受責罰!”

蒼唯我一個轉身,抽出旁邊站著的人身上的槍,砰砰兩聲響起。

跪著的人依然跪得筆挺,只是手臂上血流如注,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

“馬上派人去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否則,你們就拿人頭來見我!”

“是!”

身後的人領命而去,如鬼魅消失得無聲無息。

蒼唯我一拳打在牆上,緩緩地眯起雙眼。磨牙的聲音,清晰可聞。

幸若水,我不會讓你就這樣離開的!絕不!

既然他不能給,那麼你的幸福就由我來給!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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