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善良退無可退，
就是人性雪崩時。
文丨嶽冰 圖|網絡
真實案例：一個家族的消亡歷程
01
我叫姚晨妮，是一個普通白領，前年春節過後，我就再沒有回過老家了。
因為那年春節過後，我剛返校的第一夜，我媽就死了，我爸也死了，我沒有家了。
在一幫親戚的“唏噓”中，我大學沒肄業就出去打工，開始養活自己和剛滿6歲的妹妹。
現在我和妹妹，租住在我工作附近的，一個10平米不到的小房間。
這間房子，是房東用石棉瓦另外搭建的，所以房租能便宜很多。
我原來有一個非常幸福的三口之家，我媽，我爸還有我。
我爸媽在省城做生意，在省城買了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我們小區裡就有幼兒園，房子旁邊就是一所小學。
上完幼兒園，我順理成章地進入小學。
我一直是爸爸媽媽手心裡的寶。
我爸是跑貨車的，經常會隔三差五的不回家。
我媽經常在小區門口的鬧區出夜市，賣涼皮和各種小吃，這種生意一年可以做兩季歇兩季，我從來不缺媽媽的陪伴。
在我該上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在老家縣城郊區的爺爺奶奶，要求爸爸回老家蓋房子，因為老家面臨拆遷。
我爸是家裡的獨子，奶奶經常在爸媽面前叨叨，要爸媽再生個兒子。
老家的房子蓋好了，五層的洋樓，共30間房子。
02
在奶奶一次又一次，對著爸媽連吼帶罵的狂轟濫炸中，爸媽妥協了。
媽媽做了高齡產婦，生妹妹那年，媽媽43歲，而我已經上初三了。
奶奶承諾幫助爸爸媽媽看孩子，再次強烈要求媽媽備孕，趕緊再生個男孩。
媽媽懷孕生養妹妹期間，為了方便照顧我，就把我的學籍，轉到了我們縣城的一中，我們一家人都住在老家的五層樓裡。
生下妹妹以後，媽媽的頭髮突然間都變白了，她整個人開始變的焦慮而又暴躁。
媽媽和奶奶之間，每天都要爆發戰爭。
為這個家裡生養兩個孩子的媽媽，曾經漂亮能幹溫良賢淑的媽媽，變成了奶奶嘴裡一個不堪的潑婦。
伴隨著她們婆媳矛盾的升級，奶奶不停地用各種惡毒的語言詛咒媽媽，說媽媽是想讓她們家斷子絕孫的毒婦。
就在這種雞飛狗跳的壓力下，媽媽最終還是懷孕了，她嘔吐得厲害。
奶奶終於閉上了，她那張刻薄惡毒的嘴巴，家裡難得開始了一份寧靜。
突然有一天，媽媽腹痛難耐，被家人火速送往醫院，卻被查出是宮外孕。
緊急手術後，醫生明確告訴家屬，媽媽以後堅決不可以再懷孕，否則性命不保。
03
原本幸福快樂的三口小家，經歷重重外力的干擾，跌入痛苦的深淵。
在妹妹還不滿一歲時，爺爺去世了。
爺爺是我們縣城的一個退休幹部，國家給去逝爺爺的家屬，發了20多萬的喪葬費。
奶奶就又動起了歪心思。
那天晚上，奶奶晃著存摺，在餐桌上直接跟爸爸攤牌：
“兒子，只要你聽我的話，離婚再娶，給我生個孫子，這20萬就歸你。”
奶奶在說這話的時候，是把同樣坐在餐桌旁的媽媽和我，還有媽媽懷裡的妹妹，當成了空氣一樣的存在。
家裡原本就不太順暢的氣息，瞬間凝固。
媽媽當場摔了筷子，她懷裡正在吃奶的妹妹，被嚇得“哇哇”大哭。
媽媽顧不得懷裡的妹妹，她指著奶奶的鼻子，手指顫抖：
“你這樣喪盡天良，就不怕遭報應嗎？”
奶奶連眼皮都沒眨一下，斬釘截鐵地說：
“我只要孫子。”
她繼而更決絕地逼迫我爸：
“你不聽媽的話，這20萬就全給你姐，你一個子兒也得不到。”
奶奶的口中的“你姐”，就是我姑姑。
在奶奶的教唆下，姑姑沒少挑撥我爸媽的關係。
奶奶居然在利用人性的弱點，誘導自己的子女作惡。
最關鍵的人物我爸爸，他只顧悶頭喝著湯，一聲不吭。
媽媽的神情，開始變得越來越絕望。
04
奶奶想用爺爺那20萬的喪葬費，收買我爸的良心，誘惑他拋棄我媽，還有我和妹妹。
與以往不同的是，我媽這次一反常態，她既沒有吵，也沒有鬧，她只是冷冷地瞥了我爸一眼：
“你不用和我離婚，我可以抱著孩子從樓上跳下去，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再娶。”
奶奶在一旁“嗤------”了一聲：
“兒子，別聽她嚇唬你，讓她有種跳一個試試。”
奶奶無比篤定的語氣，一再挑釁，讓我後背直冒冷氣。
爸爸的沉默，讓我的心沉入谷底。
可媽媽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她看了看奶奶，又看了看爸爸，忽然間就笑了。
然後她就一言不發，安安靜靜地吃飯。
吃完飯，媽媽抱著妹妹出門走了，中午的時候，她卻一個人回來了。
媽媽說，她是把妹妹送到小姨家去住兩天。
媽媽給我準備了返校用的所有衣物，交代我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她把這些年和我的合影，工工整整放到一個相冊裡，一起放進我的揹包。
“在學校裡如果想媽了，就拿出來照片看看。”
媽媽像往常一樣衝我笑著，笑容裡充滿了寵溺。
我像往年一樣，返回學校上課。
返校第二天，我居然從同鄉的口中得知，我們家半夜著火了。
家裡的五層小樓，一夜間都燒成灰燼。
奶奶和爸爸媽媽，還有姑姑一家，都葬身火海，無一生還。
沒人知道，姑姑一家，那天為什麼剛好會住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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