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跳下牀,找出幾件衣服,這時房門被踹開

小說:他跳下床,找出幾件衣服,這時房門被踹開

萬瓦宵光曙,重簷夕霧收。陽光透過鏤空花窗,斑駁的光影灑在雕花檀木古床紗幔上,隱約可見曼妙身姿盈盈而臥。眉如新月、恬靜眉宇靜然。羽睫輕顫,朱唇不點而赤,柳眉不描而黛,只是她緊閉雙眸。

於她身側,羽月夜和衣躺在床上,瘦削剛毅的臉上,略帶疲憊,稜角分明的薄唇也變得乾涸,粗黑挺撥的濃眉緊緊蹙著,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寧靜如斯的溪雲雪,若有所思。

自從羽月夜將溪雲雪從肆豐城帶回杭城後,她便一直昏迷著。

鳳歌立於門外,一臉擔憂地緊盯著房門,嘆了口氣。

“主上……”鳳歌擰著眉擔憂地對著門內的人喊道。主上自從回到杭城,五天來從未休息過,但是,京城來報,大臣們得知主上離宮的消息,紛紛上奏,要求主上儘快還朝。

話音剛落不久,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羽月夜眼裡的疲憊之色,瞬間被鷹目般的精芒所掩蓋。他聲音慵懶且冰冷,“什麼事情?”

“主上,京城傳來消息,大臣們已經得知主上離宮的消息了,乾擷宮那邊快隱瞞不住了,每天都有大臣去乾擷宮吵著要見主上。”面對羽月夜冷厲的目光,鳳歌斂眉頷首,額頭上不斷有冷汗浸出。他知道,這時候,主上越是安靜,越是隱忍著怒氣。

羽月夜冷目微眯,周圍迸發出一陣寒氣,惹得鳳歌懼怕地往後挪了微小的一小步。

這幫老狐狸,看他不在朝中,莫非要造反不成?他就不信,就憑他們幾個,能掀起什麼驚濤駭浪。

羽月夜向房內望了一眼,待看到溪雲雪安靜地躺在床上,嘴角捲起陰佞的笑,“去叫沁心來照顧她……陪我去溪承啟的書房。”

“是,主上……”

羽月夜走近房內,坐在床邊,看著溪雲雪安靜的躺在,已然沒有從前與他針鋒相對的模樣。其實仔細看她,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只可惜,錯生為溪承啟的女兒,不然,憑她的容貌,他可能會考慮讓她寵冠後宮。

他用大手摸著溪雲雪的臉,嘴邊逸出陰冷的笑容。

這次,看她如何還能逃出他的掌心?溪雲雪,可是他花了幾千兩白銀,在醉鳳樓得到的,她這輩子,只能屬於他……

待羽月夜起身離開,將房門緊緊關上,溪雲雪緊閉地雙眼,猝然睜開,錦被裡的手,死死地攥著被面,她瞪大雙眼,看著門外的身影,恨不得將他抽筋削骨。

其實溪雲雪在這天一早,就悠悠轉醒,只覺得有人躺在身旁,蓋著錦被都會覺得陰森森的冷。她就猜想,是那將她丟在水裡想要她命的淫賊。

以防他在對她不利,她就像挺屍般,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不敢動彈半分,就連呼吸都輕輕緩緩地。生怕他發現她已經醒來……

她在心中咬牙切齒地將他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順道再往下罵了兩代……

直到他離開,她才敢睜開雙眼,看到屋裡的擺設,面如死灰。該死,逃了半天,又被抓回來了……

就在溪雲雪怔怔出神地躺在床上,想著如何才能給自己報仇的時候,緊閉的房門被人推開。溪雲雪趕緊閉上雙眼,放平呼吸。

沁心端著一盅冰糖燕梨羹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她將粥盅放在桌子上,走到溪雲雪的床邊。

沁心看著溪雲雪面色煞白,雙眼緊閉,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鼻子一酸,眼眶便蓄滿了淚水,哭著對溪雲雪說,“小姐,你快醒醒吧,你都睡了七八天了。夫人都為你,愁白了頭了。你平常不是最心疼夫人嗎?你忍心看夫人每天寢食難安嗎?”

小姐,快醒醒吧,你若再不醒來,老爺就會將你認為是廢棋,將你和夫人趕去廢園了……

躺在床上的溪雲雪,忽地聽見沁心的聲音,便放下了惴惴難安的心,她睜開眼眸,笑盈盈地看著沁心,看到她哭的像個淚人一般,“噗嗤”地笑了。

這丫頭,幾天不見,居然瘦了兩圈?不過,她這一閉眼,一睜眼,居然睡了有七八天,她都渾然不覺。沁心都瘦了兩圈,那麼孃親呢?

“沁心……”溪雲雪擔憂的看著沁心,睡了太久,嗓子有些沙啞,聽到自己聲音如此難聽,溪雲雪皺了皺眉。

“小姐……小姐,你醒了?”沁心聽到溪雲雪叫她的名字,難以置信的看著虛弱的溪雲雪,喜極而泣道。她轉身,跪在地上,雙手合十,高興又激動地謝著上蒼,“謝謝老天爺,謝謝老天爺讓小姐醒來了,沁心從此以後一定虔誠信佛,每月圓之夜,抄十篇佛經。”

溪雲雪看著如此激動的沁心,不禁搖頭,不過是昏睡了幾日,沁心竟能對著上天,許下如此信誠?也許,在這世上待她如此真心的除了孃親,便是沁心了……

“對了,小姐,你知道那個羽公子是什麼人嗎?”沁心站起來,拿著軟枕放在溪雲雪的身後,又將錦被往上提了提,然後眼眉帶笑地瞧著溪雲雪,八卦道。

溪雲雪歪頭想了想,一個偷香竊玉,成日流連煙花之地的人,除了是淫賊,還能是什麼?

沁心見溪雲雪不答,猜到她猜不到,故意癟癟嘴,不滿道,“小姐那麼聰明,居然也猜不到?沁心才不信呢……”

溪雲雪挑眉,這沁心是明擺著是讓她主動詢問來著。

“猜不到,好沁心,告訴我吧……”溪雲雪皺著鼻,諂笑著對沁心說。

沁心看到自家小姐如此地求知若渴,便故意斂住笑臉,握拳的手放在嘴邊,輕咳兩聲,“小姐,你可聽好了啊,羽公子,他是咱們西夏的皇帝。”

正在笑眯眯地看著沁心的溪雲雪,笑容轉眼垮掉,整個人彷彿一尊蠟塑人一般,面無表情的呆坐著床上……

他,他居然是皇上?那……那,她那天……

溪雲雪欲哭無淚,完了,她得罪了皇帝,那暴君會不會將她咔嚓掉?

沁心歪著頭,看著臉上表情極其怪異的溪雲雪,有些迷糊地撓頭。

小姐難道聽到這個消息太過不可思議,被嚇到了不成?

溪雲雪跳下床,從櫃子裡找出一件梅花紋絲羅裙穿上,又翻出幾件衣服,放在包袱裡。背起包袱剛要走到門口時,房門被“嘭”地踹開。

羽月夜站在門外,看到站在門邊的人兒,看到她肩上的包袱,那張絕美的臉頓然風捲雲湧。

溪雲雪被抓了個現形,頓時手足無措,尷尬地站在原地,心虛地迎向羽月夜難以捉摸的目光。

心虛?她居然會心虛?天,這是她的家,這是她的房間,她心虛什麼?心虛的應該是那個淫賊……

這麼想著,溪雲雪便挺了挺胸,仰著頭,挑釁地看向羽月夜。

緊隨其後的溪承啟,看到火藥味十足的兩人,冷汗不斷滲出,浸透常袍。他站在羽月夜身後,對溪雲雪怒目而視。警告的眼神,讓溪雲雪的氣焰立即折了一半。

看到溪雲雪示弱,羽月夜的臉色,稍微好了些,他回頭看了一眼鳳歌,吩咐道,“鳳歌,宣旨……”

羽月夜話音剛落,溪承啟便走到溪雲雪身側,跪了下去,他側頭看溪雲雪還在瞪著羽月夜。抑著心裡的怒火,拽了拽溪雲雪的胳膊。

溪雲雪低頭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溪承啟,懼怕地打了個寒戰,癟癟嘴,不甘心地瞪了羽月夜一眼,跪了下去。

鳳歌見他們跪下,便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古帝王、慎簡淑德,備秩宮闈、以襄內政。歷稽往制、典禮攸隆,溪氏雲雪,溫惠端良,壼儀懋著,遂封為璽貴妃,灝明元年五月初一成婚,欽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溪承啟毫不掩飾臉上的笑容,歡喜地叩頭,接旨。溪雲雪驚愕地抬頭看著羽月夜,心中百轉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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