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曾領先其它城市一百年,力壓北京上海,它的建設者卻被逼自殺

民國十一年,盧作孚在川南辦教育,曾邀人演講,那人說:“請大家認識我,我是一顆炸彈。”


對於這句話,盧作孚並不認同。


“炸彈力量小,不足以完全毀滅對方;你應當是微生物,微生物的力量才特別大,才使人無法抵抗。”



這裡曾領先其它城市一百年,力壓北京上海,它的建設者卻被逼自殺



觀其一生,他還真的無時無刻發揮著微生物的作用。


1927年春,盧作孚奉命來北培剿匪,他卻把這裡改造成了實業的樂園。


他因地制宜地建立起了煤礦、紡織廠、造紙廠,帶動了當地就業,人人忙於生產,“街上沒了閒人,社會治安也好了”。


事業,對於盧作孚來說重於泰山。他將會是一個愚公,一點一滴地改造,成果是顯著的。


在一份當時國外的世界地圖上,中國只有北京上海和北碚被標出。


1944年,美國副總統華萊士訪華,特意來到北碚參觀。



這裡曾領先其它城市一百年,力壓北京上海,它的建設者卻被逼自殺



隨行美國記者參觀後,撰文“這是一個平地湧現出來的現代化市鎮。”


毫不誇張地說,當時的北碚領先我國其他地方近一百年,有博物館和公園,還有公路和公共體育場,漂亮的圖書館和設施完善的學校。


盧作孚將北碚打造成了烏托邦。


如果說張謇是“南通之父”的話,將南通打造成中國近代第一城。那麼北碚城市建設的奠基者的稱號當之無愧是屬於盧作孚的。


在上海時,盧作孚曾邀黃炎培先生為其寫一幅對聯,先生提筆立就,書曰:

“有朋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君子創業垂統,為可繼也。”



1947年,蔣介石全面發動內戰,民生公司的船隻大肆被徵用,公司陷入極大困境。


等到1948年,他經營一生的民生公司,已弄到“外無以償外債,內無以供開銷”,全靠借債度日。



這裡曾領先其它城市一百年,力壓北京上海,它的建設者卻被逼自殺



國民黨大大小小、上上下下的腐敗官員都腐敗成性,完結只是時間問題。抗戰初勝時,宋子文就覬覦我民生公司,欲收入囊中。民生公司是我的生命,豈能就範?”


為了保存民生的“有生力量”,盧作孚費盡心思,將民生公司的19艘輪船集中到香港。


後來戰局已經明朗,國共勝負已定。


這時候留在香港的知名人士已經不多,他們紛紛北上參加新政協會議,“中國人民站起來了”。


當時,國民黨方面還在不斷拉攏他,希望他不要投入共產黨的懷抱。


“作孚呀,到臺灣去看看吧”,好友張群過來遊說。


並許之“交通部部長”一職時,盧作孚只淡淡回答:“香港民生公司的事太多,需要處理,走不開。”

其實盧作孚始終懷著報效國家,以“振興中華”為奮鬥目標。


在民生公司船艙和職工宿舍床單上,都印有盧先生的一副對聯,“作息均有人群至樂,夢寐勿忘國家大難。”


國家落後即為國家大難。



這裡曾領先其它城市一百年,力壓北京上海,它的建設者卻被逼自殺



1950年,盧作孚動身回國,在全國政協一屆二次會議上,他作為特邀委員出席。


這期間,盧作孚常常是毛主席、周總理等人的座上客。


“黨和政府舉行了一次盛大宴會,參加者有三四百人,主席臺就座的除黨和國家領導人外,各界代表人士約二十來人,盧作孚是工商界的唯一代表,座位安排在毛主席正對面。”

毛主席曾說:“搞重工業的張之洞,搞化學工業的範旭東,搞交通運輸的盧作孚和搞紡織工業的張謇。他們都是為發展我國民族工業有過貢獻的人。”




盧作孚充滿了建設新中國的無限熱情,在致兒子的信中,他寫道,“只有為人民服務的人們最受人民歡迎。”


對國家民族復興的熱忱嚮往之心,白紙黑字,歷歷在目。


1952年2月,全國的“五反”運動愈演愈烈,民生公司也未能倖免。


2月8日,民生公司召開‘五反’動員大會,會場上貼著“歡迎盧總經理老實交代”的標語。


在會上張祥麟帶頭做了檢查,檢討的內容是:與盧作孚一道赴北京出差時,曾與盧一起去吃飯、洗澡、看戲等。



這裡曾領先其它城市一百年,力壓北京上海,它的建設者卻被逼自殺



隨後盧作孚的通訊員關懷在會場大聲揭發說,張祥麟在北京時接受他人請吃飯、請看戲,是“受了糖衣炮彈的襲擊”,是“受了資本家的拉攏腐蝕”。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矛頭直指盧作孚。

盧作孚坐在第一排正中的位置,對於無端汙衊、抹黑,聽得清清楚楚。


其實所謂吃飯,“不過幾個燒餅、一碗豆腐腦。”可沒有人願意聽事實,他們只相信自己想要的。


盧作孚一生光明磊落,潔身自好,又豈會做苟且之事?


09


他挺過了槍林彈雨,最後在瓢潑的汙水面前,百口莫辯。


他一生安貧樂道,公正無私,視人格尊嚴比生命還重,那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當日晚上,他在家中服用大量安眠藥,不治,終年59歲,葬於長江南岸的一個山坡上。


濤濤江水見證了他的一生,死後也要魂歸嘉陵江畔。

他留下四條遺囑:


一、借用民生公司傢俱,送還民生公司;
二、民生公司股票交給國家;

三、今後生活依靠兒女;
四、西南軍政委員會證章送還軍政委員會。


早在1949年的《民生公司股東名冊》中,他家名下的股權共兩千股,但是他從未領取過分文紅利,全家老少一直靠他的一份工資生活。


對此他明確表示過,“多給的我不要,我只拿一份工資。”


好友晏陽初打心裡敬佩他,就曾撰文《敬懷摯友作孚兄》寫道:“抗戰時,他有一次病了,他的家人想買一隻雞給他吃,連這錢都沒有。”


他的人生風風雨雨,轟轟烈烈,說起來也很簡單,不過“愛國”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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