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新宏:由買到絕品瀨戶龍介黑膠專輯而想起往日舊事

臧新宏:由買到絕品瀨戶龍介黑膠專輯而想起往日舊事


苦尋了三年多,終於在淘寶網上發現了瀨戶龍介的黑膠版專輯《五六七》(1979年日版,ZEN發燒公司出品)。

全網只有一家店鋪售賣唯一的這一張黑膠版唱片,品相是NM(已開封,9成以上新或近全新),於是我就果斷的花360元買下了。

它的稀缺不僅是唯此一張,更是在網易雲、QQ、蝦米等音樂網站搜不到這張專輯的任何一首歌,在各大網站也搜不到瀨戶龍介的個人資料,能搜到的只是專輯的照片、拍賣信息,黃安的歌“世間人”(瀨戶龍介作曲),感覺瀨戶龍介真是世間消失的人。

這真是一張稀缺的絕品(爵品)級唱片。淘寶網有一張《瀨戶龍介早期靚碟日本太鼓》(2CD),含運費售價3873元;還有一張瀨戶龍介的7寸黑膠《Beautigul Morning》,含運費價95元。

黑膠版《五六七》品相好又便宜,我為什麼喜歡它,只買它而不買另外兩張呢?

因為早在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我就聽過它。大概是在1995年,李金甌用一張白紙手抄了一首日本古歌《荒城之月》的歌詞送給我(可惜這份手跡現在找不到了),還對著我深沉的唱起來:“十五荒城明月夜,盛宴在華堂……”,如果沒記錯的話是這樣的。那時覺得李金甌唱的很好聽,用兩個字形容“悽美”。

隨後很快去大武口找張濤“過陰天,打牙祭”(就是喝酒),在張濤家看見港版瀨戶龍介CD《五六七》,隨即聽了一兩首,覺得好聽還感到與《荒城之月》風格相近,所以就跟張濤說借回家(銀川)聽,張濤自是欣然同意。我回到家後用CD隨身聽循環著欣賞,對其愛不釋手。

那時我們都二十幾歲,各方面生活基本穩定,並且自1990年後已有了一些CD、磁帶、書籍的收藏,都是機緣巧合卻節衣縮食的收藏品。那時是在實體店購買(不像現在網購商品種類全、數量多、有可選性),很可能一件好的物品,當你錯過了就再也買不到了。所以一旦發現哥們有好貨,是自己喜歡的菜而又買不到時,就借來聽聽、看看,名其曰借,其實就是希望隨著時間消磨而讓對方“主動忘記”借之事,而自己就“毫不客氣地收藏”了。可是張濤的記憶力超好,竟然在大半年之後,去我家將《五六七》索回。

臧新宏:由買到絕品瀨戶龍介黑膠專輯而想起往日舊事


當然,百密一疏的張濤也有想不起來的事:一是他把我那張揚·葛泊瑞克的《Ragas and Sagas》(拉格和傳說)收藏了沒還回來;二是我把他那張艾拉·菲斯傑拉德的《Clap Hands, Here Comes Charlie!》(拍手,查理來了),借走了他忘記收回。

之後近二十年時間裡,我偶爾也會想到《五六七》,期間也常去實體店尋購,總是無果而返。或許是奔五的人愛懷舊,尤其是那些搞笑的難忘的事。一想現在不能去也不會去張濤處“借聽”這張專輯了,所以從2015年上半年開始在淘寶網找它,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直到今年10月13日才找到,這也是機緣巧合,前一天與劉洋喝茶,在換播音樂時,他找到邁爾斯·戴維斯的《Star People》(明星人),我們很喜歡他這張早期的融合爵士,我說要在淘寶上搜購它。於是第二天一早用手機淘寶搜索,沒想到發現了《五六七》,兩相比較下還是買了這不能再稀缺的爵品。這要感謝當年張濤的帶入與分享,否則不會有這意外的喜悅。

對《五六七》下了訂單,想著收貨後寫寫對往事的感受,但年齡大了有些事記不清了,就將其CD圖片微信發給李金甌,以求證他是否收藏,他說無此物,但隨後閒聊中知道他對“耍蛇音樂”的觀點,那就是他不喜歡聽“感覺手比較松容易禿嚕成一大堆”的電子樂。隨後又給張濤發微信,他說這張還在,但是港版的。我說要收藏好,它的市值已達2000元,並且還會升值,最重要的是想買卻買不到。那時我想起了李金甌曾說英國人把超過五十年的物品定義為古董。

我在蘭州的三聯書店,買了很多灕江出版社的“諾獎得主”的書,後來在那個溫馨的年代,《魔山》、《日瓦戈醫生》等書被金甌收藏了。這也是種分享的樂趣。

哥們之間,許多時候的“被收藏”就是你願意去投其所好、成人之美。曾經有一張4AD的《世界的血》擺在周建峰面前,我知道他比我更喜歡它,或者他從中得到的感受會更深,所以我喜歡他這有價值的收藏。曾經有一本《張黑女墓誌》魏碑極品的字帖立在書架邊,李劍明找到它一直看了十幾分鍾,然後對我說:新宏這本字帖我收藏了。我說沒問題你拿走。一是省得他去找著買,而是該帖對他更有用,與其我收藏不如他收藏,因為他自幼至今在研習書法。

向書架望去,有些書是李金甌、張濤送給我的;我有兩本《五人詩選》,有一本是魏錫銘送給我的;張春榮在舊書攤見到《中國先鋒詩選》(裡面有我的組詩),特意買來送我;還有周立軍、朱正平、魏川寶等哥們,來我家喝茶時送給我的書。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同聲相應同氣相感。哥們之間的喜好是相互影響、引領和推動的,在共識中自然會有共鳴,激勵著人回想每一段路程的情義無價。

《五六七》收藏的不止是兩個人分享的收藏,更是一個實體對美好往事的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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