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謹言,一個演員的成長進行時

​​這個夏天,一個現象級的電視劇橫空出世就迅速引爆了沉寂已大半年的電視劇市場。7月19日,作為於正復出轉型作品的《延禧攻略》播出,總播放量破了160億,一時間,網絡上飛滿了文章,討論這部宮鬥劇,如何一下子又成為爆款。在收官月餘後,與它有關的話題依然會時不時登上微博熱搜。

吳謹言,一個演員的成長進行時


有人說,雖然是大家已看膩了的宮鬥劇,但魏瓔珞以一副“絕對不好惹”的戰鬥人設,從紫禁城裡最低級別的宮女起步,一路與欺凌她的宮女、享受聖寵的親王、有權有勢的太妃開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看這種“爽劇”為觀眾心理上的代入提供合適的土壤。《延禧攻略》上線的第一天,吳謹言發現自己的微博一下子來了許多人。沒幾日,她的名字就上了熱搜。做演員已有數年,已然接受觀眾很難將角色與陌生的演員劃上等號,第一次看到滿屏都在刷她的名字,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感動到要哭。

當時,她正從廈門做完通告收工的路上,她的日程也突然被安排得滿滿當當,她知道自己火了。


吳謹言,一個演員的成長進行時



24 歲,她簽約歡娛;25 歲開拍《延禧攻略》;

26 歲,吳謹言在片場過了這一年的生日;

27 歲,這個夏天她走在街上,

如果不全副武裝就會不停被人認出來大喊“瓔珞”的名字。

——她是吳謹言,精雕細琢,養成有術,沒有捷徑可走。

於正說我很純粹

於正和吳謹言第一次見面是在2015年底的上海,但轉折卻是從2014年就開始了。

2015年底,《老炮兒》剛上映不久,導演管虎的電視劇《外灘鐘聲》在上海開拍。在《老炮兒》裡,吳謹言扮演了一個來自臨沂平邑縣的女孩鄭虹,因沒錢回家而在天橋下乞討路費。只是一個小情節,但管虎叮囑過,不要找一個像演員的人來演鄭虹。不過,當北影畢業的吳謹言出現時,管虎和馮小剛考慮再三最終決定還是由她來扮演。影片中,她扮演的大學生鄭虹出現時,年輕清秀的面孔,落魄的神態使得她宣稱自己是大學生時更讓人迷惑。於是,便有了2015年底在《外灘鐘聲》演杜心美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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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炮兒》裡的鄭虹讓人迷惑,她的行為非常符合騙子的套路,但那張臉卻非常乾淨。

也正因此,後來,吳謹言不止一次說,遇到管虎導演是她人生轉折的開始。

在上海拍戲期間,吳謹言第一次接觸到於正。於正眼光獨特而且穩準狠,選演員的標準一定要符合角色。第一次見面,他在吳謹言身上看到了不同於其他演員的氣質,這也為後面的合作打下了基礎。

而此時的吳謹言,已經走過了在北影畢業後一個漫長的混沌期,“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也不知道能演什麼,眼前問題很多,但總沒什麼機會才是更大問題。這樣一個很年輕的人,控制不了自己的今天和明天。一開始只能跟同學一樣跑劇組,一個個塞簡歷,得些露臉的小角色,再努力把這些機會做好。”

人生中總有一段路是混沌的,內心隱藏著的陰暗、抑鬱突然間冒出來一絲絲吞噬著曾經的朝氣蓬勃,無人倖免,千古以來一直靜悄悄發生,也無人知曉,從來只是每個人獨自走過,或就此被吞噬,終歸平庸。

劇本來了,她也不挑,沒什麼嚴格的標準,對她來說工作就是積累,“演員就是一部部戲拍了,攢經驗”。八年來,一直沒停過拍戲,過程倒是飽滿的。因為沒有怨懟,她連長相都沒什麼變化,眼睛還是那樣的黑白分明。直到9億票房的《老炮兒》熱映,她逐漸被關注到,再從圈內的關注擴大到大眾面前。

於正對吳謹言印象是,“她的性格很適合做演員,很純粹。”在拍完《朝歌》後,於正拿給她剛寫了幾集的《延禧攻略》劇本,“我覺得你適合魏瓔珞。“她看得帶勁,追著要看後續,這個重要的角色就這麼定下來了,”於老師也沒有讓我再看其他角色。“

她感到一份信任,她曾說自己最感謝的人是於正,“在我人生轉折點時,他幫助了我,給了我機會,也帶來了好劇本。”吳謹言曾在微博上說“自己何其幸運”,大約就是指於正的伯樂之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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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天

“我性格中有些東西跟魏瓔珞很像。”拍攝前,吳謹言去見惠楷棟導演,聊了四個小時,話題有意避開了角色,貌似隨意聊她自己,一度還聊到吳謹言10 歲就來北京學跳舞的經歷。

惠楷棟更想知道她是怎樣的一個人。

2000 年,10 歲的吳謹言,離開四川都江堰,獨自在北京舞蹈學院附中學習芭蕾舞。學校生活比較單一,集體生活,沒有微信、沒有手機、沒有iPad,除了練舞就是學習。這年齡恰恰是一個人性格、習慣養成的時期,對人的個性塑造很大。“跳舞無形之中歷練心性,不輕言放棄,同時,我還要學習如何在集體中生活,並從生活的方方面面照顧好自己。”她笑,過往種種可以化為一句話“都靠自己”。

拍攝前一月,她提前進劇組,惠楷棟導演要求演員們圍讀劇本。她深知這個角色的與眾不同,也知道這是於她有知遇之恩的於正的轉型之作,壓力巨大。

惠楷棟教她,“為了給姐姐復仇,你進了宮,你獨自一人,沒人能理解你,也沒人能幫你,復仇就像信仰一樣支持著你。後來,長春宮成了你的學校,皇后就是你的老師,她教會你很多,你身上就有了她的影子。後來皇后去世,你又為皇后復仇到了延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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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在前期給吳謹言指了一條更靠近魏瓔珞的路,在不經意間她演出了一股勁兒:桀驁不馴的魏瓔珞。

2017 年的春天,她剛拍完《鳳求凰》回到北京,獨自去了故宮走一走,去了長春宮、延禧宮,我一個人在故宮裡走著,心裡想著,200 多年前,那時的人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走在這裡的。

“富察皇后是懂我並且在背後默默幫助我的人,而我更慶幸扮演皇后的演員是秦嵐。我們有交流,不只是戲上的瓔珞與富察皇后之間的惺惺相惜,更多是吳謹言和秦嵐之間,她對我的懂和鼓勵。作為新人,擔當這麼重要的角色,她完全明白我承受的壓力,在我身上,她又一次看到自己曾走過的路,她明白新演員的信心需要保護。”

溫情更值得回味,知己情誼比愛情更容易打動別人。從富察皇后生病開始,魏瓔珞照顧富察皇后的過程,吳謹言演得真情實感。在拍攝現場,哪怕鏡頭中不會出現她們的面孔,她也能感受到來自彼此的感動,“很真摯,很有力量。”這讓她的表演有了一個轉變,從前期的用力略猛到後來越來越自然,“其實這也是魏瓔珞內心的一個轉變。”

《延禧攻略》拍了121 天,她有了120 張拍攝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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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魏瓔珞

第一眼見到她時,忍不住喊了一聲,“魏瓔珞。”捧著奶茶喝的吳謹言開心地笑了。“現在很多人會叫我瓔珞,導演至今也都叫我瓔珞。大家的反應算是說明我完成了做好演員的一個小目標吧,能不開心嗎?”

《延禧攻略》殺青後,她立即拍了部公路電影《說走就走之不說再見》。那是四個男孩在大學畢業派對後,來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她扮演他們在旅行過程中遇到的高空跳傘教練雪琪,“有點兒酷。”她的戲不多,10 月開機,她跟著劇組輾轉內蒙古、銀川、中衛、拉薩等地拍攝,“這種狀態一下子把我從魏瓔珞抽離出來,就像一種釋放,或是說找回自己的過程。”

“我不擔心形象會固定在魏瓔珞身上,之後還會看到《朝歌》《皓鑭傳》,這些戲是作為演員的一種表達,某個階段的我其實只是更貼近那個角色而已。”她說,演員是一個有魔力的職業,可以通過不同的角色讓人看到不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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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歲的吳謹言遇到了《延禧攻略》,有所謂也無所謂:這部劇火了,給她帶來新起點,也讓她看到希望,可以靠表演獲得成就感。她也無所謂,都是經歷,在當下一步步完成成長。就像她現在越來越忙,站在下一個節目的門口接受我們的採訪,“演員這一職業是附帶光環的,光可以散發出去,你也可以收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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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 對話吳謹言

Q:更喜歡我們怎樣稱呼你“ 瓔珞”、 演員吳謹言、明星吳小姐、藝人吳謹言小姐?

A:因為《延禧攻略》,現在我走在街上,別人叫我瓔珞,我就很開心,因為以前大家都不認識我。但之後還有其他作品,更喜歡大家知道我是演員吳謹言。

Q :網絡上為你高舉各種大旗,你喜歡哪一個身份?

A:純個人角度,是令妃和皇上。她從進宮做宮女,再進到長春宮,遇到富恆,再進入延禧宮。每個階段她的心理都在發生變化,個人也在成長。傅恆於她是初戀,皇上教會了她一種長久的相伴,這種愛的關係讓她成熟,讓她學會如何對待愛情。劇中的皇上和富察皇后也是一對愛侶,他們門當戶對,琴瑟之好,卻止步於身份帶來的責任中,很傷感。

Q :還以為你會選擇瓔珞和傅恆。

A:那是兩個階段的愛情,現在的我,可能更喜歡令妃和皇上多一些。

Q :成為焦點人物,遇到心動的男生會接受表白嗎?

A:這個我現在很期待,以前我是肯定說不的。現在那麼多人知道我,就是不知道遇到時會怎麼處理的。等遇到時再憑著當時衝動做決定吧。

Q:你主動表白嗎?

A:這得看當下遇到了再說。

Q :那給我們先製造個機會怎麼樣?說說會心動人的樣子。

A:他得像哥哥又像弟弟,又像朋友那樣可以聊天,也可以照顧對方,才會心動呀。

Q :在不同男生面前,你覺得自己是什麼樣子?例如老師、 父親、母親、 男性朋友、男同事、 男朋友、 弟弟。

A:老師面前,以前我是學生模樣,現在可能會更像朋友;父親面前,我就像房子外面那棵比房子還高的樹,房子依舊牢固,但小樹鬱鬱蔥蔥,越長越高大,像陪伴;男性朋友面前,其實是分兩類的,不瞭解我的人,在他們面前我像妹妹。瞭解我的則像兄弟,反正他們玩的我都會一點;男同事,你知道,我們公司的男同事都比較小,更像個姐姐吧;男朋友面前,肯定是女朋友應該的模樣;弟弟,一定是同一個物種吧,他就像顆聖女果,我就是大西紅柿,我可以保護他。

Q:如果戀愛, 你在這樣的關係裡會是什麼樣子?

A:女朋友的樣子不就是姐姐又是妹妹,是朋友,又是哥們兒的樣子嘛,女朋友必須得多功能化。

Q :27 歲對你自己來說是一個什麼樣的年紀?

A:27 歲很重要,是一個轉折點吧。但對於很多人來說,年齡已經不重要了,大家都是按照一個個不同的經歷成長的,對演員來說,就是一部部戲給你留下了不同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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