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只有互相虧欠,才能相守一生

他說,只有互相虧欠,才能相守一生

第一章 他被甩了

···········

冬日,地面落了厚厚的雪,外頭肅殺的天氣卻不能遮掩院子裡的熱鬧。

客廳裡的佈置格外華麗,看起來美輪美奐,香檳酒和康乃馨的香味揚遍全場,處處都是恭賀之語。

今天是陸家玄孫女的滿月禮,陸家上下齊聚一堂。

虛掩的門被輕輕推開,進來一道纖細的身影。

蘇霓特意穿了一件窄肩禮服,裙襬及踝,只在走動時若隱若現。上面精緻的蕾絲襯著她身段明顯,尤其迷人。

她本是陸家長媳,理應出席。

“大少奶奶,夫人和老太太都在上邊。”

有人提醒,她便揚起眼眸徑直往前方那襁褓裡的嬰兒身上看,裡頭烏烏沉沉的情緒,都斂了起來。

蘇霓走過去,忍不住伸出手,將那軟嫩嫩的嬰孩抱到了懷裡,心跟著她每一個表情而牽動,癢癢的。

“你看起來挺喜歡她的。”

女人輕聲開口,聲調揚得高高的。

“是啊,他這麼很可愛,誰見了都會喜歡的。

不遠處卻只傳來一聲輕哼,“我看咱們顧家的孩子,你每一個都很喜歡吧。”

“自家的孩子,當然是。”

文寧眼睛微睜,面上的急不可耐早已不受控制,“既然如此。怎麼也不見你和長銘趕緊要一個?”

場面氣氛漸漸冷了下來,頓時周圍人都不敢再開口。

蘇霓抱著嬰兒的手指微頓,“媽,孩子的事急不來……”

“這話你一年前就說過了!”

“也不看看多少雙眼睛盯著咱們,你們結婚五年還沒要個孩子,知不知道別人在背後怎麼嚼舌根?”

文寧湊近在她身側,低聲道,“要不是老太太護著你,我早就不是陸少奶奶……”

“媽。”

文寧略有停頓,而後輕嗤,“我現在聽你叫我,都渾身難受!”

“你放心,很快就聽不到了。”

蘇霓輕嘆,忽然揚起眼,將娃兒遞了回去。而後輕提起裙襬,幾步走到臺前。

文寧只當她是隨口一說,便抱著孩子轉過身去,可就在那瞬間,聽見那道清脆的音。

聲調清冷安靜,飄散在空氣裡,驚擾了寂靜的夜。

“今天陸家又添了一名成員,是大小姐所出。當然我很遺憾結婚五年始終未能替陸家生下一兒半女。

“正如媽所說、我和長銘,早該離婚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文寧聲音有些抖,反觀蘇霓卻還面帶著笑意,那面目清冷的模樣,像極了一朵在雪夜裡綻放的花,清冷獨立,仿若被眾人注目的並不是她。

於是柔聲開口,聲音清脆,“我決定和長銘離婚。”

清冷的聲透過話筒傳遍全場,幾乎所有人都在瞬間安靜下來。

下一刻,全場譁然。

陣陣喧擾聲響起,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正前方的臺上。

“沒孩子就沒孩子,陸家每天逼她做什麼?”

“誰不知道陸家還有私生子在虎視眈眈,人家著急也是理所應當。”

一陣紛擾聲響起,“多少人盼著他們離婚,今天的場合,倒是趕巧了……”

蘇霓笑了笑,仿若未聞。

她只是緊緊掐著掌心,目光緩緩掃過,正待繼續開口之際,便聽見耳邊傳來文寧低啞音。

“陸家待你不薄……蘇霓,你嫁過來五年沒生孩子,陸家始終不曾驅趕你,現在還敢自己提離婚?”

蘇霓苦笑,“媽,生不出孩子只是我的問題麼?”

“我自認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五年來沒有小孩,難道就沒有人懷疑,是不是我丈夫的問題?”

文寧氣急敗壞,被人扶著似連氣都喘不過來。

這下,她再也顧不上壓低聲音,狠狠指著蘇霓,“你怎麼還敢怪長銘?!”

“我為何不能?”蘇霓揚起唇,眼睛裡的光芒帶了絲絲冷意。

她耳邊能聽見的聲音盡都是嘈雜,多數都是鄙夷之意。

而此刻,文寧倒抽了一口氣,也顧不上是否有賓客在關注,便衝著她大聲叫嚷,“你別忘了,和你結婚之前,雅薇和長銘也在一起過,她也是……”

驟然聽見這個名字,蘇霓瞳孔緊縮,那被她重重壓抑著的怒火終於噴薄而出。

莫雅薇。

他說,只有互相虧欠,才能相守一生

莫家大小姐,她丈夫的青梅竹馬,那個在婚後仍被陸長銘小心珍藏的女人!

猛然間蘇霓腦子裡又浮現出五年前莫雅薇離開時,陸長銘絕望的神情。

她眼眶通紅,耳邊聽著文寧的話,仍用力掐緊掌心,任憑尖銳的刺疼鑽入心臟。

“長銘在你之前和雅薇好好的,他身體如何我這個當媽的知道。既是生不出孩子,又如何能怪到長銘身上,要怪只怪你自己不爭氣……就算要離婚,也是我們陸家提,輪不到你先開口!”

蘇霓咬緊唇,有些不敢置信。她冷眼掃過全場,見到的大多隻是鄙夷和幸災樂禍,便緩緩深吸一口氣,笑著開口……

“可如果,我的丈夫不碰我呢?”

沁涼的音透過麥克風傳遍整個院子,外頭冷風呼嘯,裡面卻只餘清冷的音,“你以為我們只是結婚五年沒有懷孕?不、這五年,我們同房的次數屈指可數!既是如此我為何不能提出離婚?”

這話一出,席下議論紛紛。

蘇霓大約能聽見那些不願相信、不肯相信的話。

她低笑,聲音像在喉嚨裡摩挲了許久,帶著淡淡自嘲,“我不得不懷疑,也許我的丈夫根本不行呢?”

話落,席下喧鬧更甚。

文寧幾乎氣暈過去,她揚起手狠狠指著蘇霓,恨不得立刻衝過去甩她一巴掌。

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賓客雲集,連媒體都來了不少。

她幾乎不敢去想那些人會用什麼樣的標題和字眼來形容這場鬧劇!

而就在此時,“咔嚓”一聲,院外鐵門終於被打開。

他說,只有互相虧欠,才能相守一生

第二章 因為我伺候不好

···········

冷風順著這道口子鑽了進來,吹得裡面的人有些發慌。

就在一片蕭瑟裡,一道身影走過院門,出現在眾人視野內。他身上還帶著冬日寒涼氣息,腳上皮鞋落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

陸長銘好巧不巧的出現,只聽見了最後兩個字。

此刻他便徑直朝臺前走去,肩上沾惹了的細細雪花隨著他的腳步飄落在地上。

幾秒之後,終於停在蘇霓面前。

“離婚?”

他勾起唇角,竟未因蘇霓剛剛的話而生厭,只緩緩將手上的東西遞給傭人,纖細修長的指尖露出淡淡青白顏色,“什麼時候要離婚,我怎麼不知道?”

正主一出現,周圍吵嚷的聲音漸漸也小了下去。

蘇霓瞧見男人深黑的眼,比冬夜裡深沉的天空更可怕。

也不知是氣溫又下降了、抑或是因為他的存在,她竟覺得背脊一陣涼意。

“現在知道也不晚。”

“嗯……只是通知我?大少奶奶、我們傢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他低低開口,聲音像是在喉嚨裡摩挲了許久,帶著嘶啞。

話音略頓,便又好整以暇地靠近她,當著許多人的面,輕聲開口,“怎麼,就因為我在床上沒伺候好你?”

話雖輕,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可透過話筒,卻仍舊能清晰地傳到眾人耳朵裡。

蘇霓全身一顫,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他永遠是這樣。

五年來他從未對她有過體貼,甚至從未正眼瞧過她一眼。可偏偏在外人面前,卻待她溫和體貼。

一如此刻,他緩緩挽著她。

男人身上的氣息是蘇霓曾渴望許久的,那帶著淡淡薄荷香味的氣息曾無數次出現在她夢裡。

可如今,她卻只用力將他推開。

“陸長銘你還要裝模作樣到什麼時候?這場婚姻本就是我強求而來,你既然百般不願離婚豈不正好遂了你的意?”

陸長銘挑眉,眉宇處青筋跳動了幾下,面上情緒卻沒有波動。

這副表情只讓蘇霓心中怒火更甚,她咬著唇,再也無所顧忌。

“整整五年……陸長銘,你把她的東西鎖在書房裡,把她的照片藏在錢夾裡……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半夜做夢叫過多少次她的名字?”

“可她呢,她愛的人是誰你比我更清楚!她愛著別人,卻還恬不知恥地想嫁給你,這樣的女人,你還心心念念忘不了!”

也不知是她話裡的哪個字眼刺激到男人,讓陸長銘面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他雙手緊握成拳,冰冷的目光入利刃一般狠狠刺向她。

“我的事你確實清楚,但你更應該清楚,這些都是誰造成的?”

……

“是我。”

蘇霓苦笑,那澀涼的意味,幾乎入了骨子裡。

“所以你恨我。但我要是你,早就離婚去牢裡質問她……”

五年前,她沒有留情讓莫雅薇去坐牢,而她成了陸家長媳。

沒有人知道,她說這些話費了多少力氣。

然而整整積攢了五年,於他每日的冷漠和厭惡、以及對莫雅薇的思念之中得到勇氣。又或許,是來自於對這場婚姻盛大的期待到無盡落寞之間的差距感。

蘇霓無從得知。

她只是倦了,一千多個日子,耗盡了她所有心力。

於是往旁邊走去,再沒有多看其餘人一眼。

可就在她經過男人身側時,忽然手腕一緊,被人狠狠拽住。

“我出差在外月餘,妻子獨守空閨,看來已經對我不滿至極。”

他低笑,顧不上蘇霓掙扎的動作,便將她攬在懷裡,低笑,“似乎只有在床上才能好好解決這件事,大家慢用,失陪了。”

下一刻,陸長銘陡然將掙扎不休的蘇霓抱起,半強迫半拖拉地將她帶離會場。

他確實是太放縱她了,竟讓她當著賓客的面鬧事。

陸長銘發誓,他從沒有這麼丟臉過!

未完待續...

他說,只有互相虧欠,才能相守一生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