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南京某地 時光在這裡很慢

椏溪: 慢時光的鏡頭 江蘇南京旅遊散文

椏溪:慢時光的鏡頭

趙 豐

作者郵箱自由來稿

江蘇南京某地 時光在這裡很慢

江蘇高淳:慢城金花節 品味慢生活


在南京高淳椏溪,最大的感受就是慢,慢生活,慢節奏,在舒緩中徜徉,疲憊的心靈得到解脫。

椏溪便是“慢”的標誌。坐在前往椏溪鎮的車上,沒有城市通常的車水馬龍的快節奏,滿眼都是寧靜的河道與綠地,一棵棵樹木在漫長的歲月裡生長,牛和羊在田野間悠閒地散步,一片片的油菜花在春日的陽光下伸展出路黃花點點,鬱鬱蔥蔥的早園竹林,蜿蜒的茶園,飄香的果樹,盪漾的魚塘,散落在高高低低丘陵上的民居,一片靜謐,和諧著我的心境。

總是喜歡野外的風光。椏溪的田園風光讓我在迷戀中凝滯了腳步。靜靜地蹲在油菜花地裡,諦聽著心臟咚咚的跳音,聆聽著同伴的呼吸。我撫摸著它們青蔥的莖,燦爛的花,還有誘入心房的香。泥土,黃花,蜜蜂的嗡嗡聲……世界是如此安靜。一個滿頭黃粉的孩童,也在田間痴痴地看著黃花……

望著油菜地中央的一棵老樹,我在想著椏溪的“椏”這個字的組合。“木”與“亞”組合起來表示樹木枝條上再長枝條,形成接近四方形即“'亞”字形的閉鎖圈。它的本義為樹木枝條相互疊交形成“亞”字形交叉。說得簡明一點,它的含義是樹杈、樹木分枝的部位,或樹枝向旁伸出,形成樹杈。

椏溪中學校園內的一棵歷經600多年滄桑、高31米,胸圍3.05米的古銀杏樹,宛若“椏”的註釋。據說,這棵銀杏樹所在的椏溪中學曾是一古老的廟宇,始建於明洪武年間,當地一個僧人在鋤地時意外發現一罐埋於地下的銀元,僧人就用所得銀元在這片土地建造了一座規模宏大的廟宇,並在發現銀元的坑內種植銀杏樹一棵,以作紀念。在我的視野裡,它的樹冠濃廕庇,枝條呈現出數不清的“亞”字形。聽說每到秋天,它會落下許多被風吹落下的白果。讓人們驚奇是,它本為雌性,而在方圓十幾裡的地方,並沒有一棵雄銀杏。到底是哪裡傳來的雄白果樹的花粉?於是椏溪人視它為神樹,無論怎樣的高價,也不肯出售。這棵樹的主人椏溪中學,把這棵樹的形象放在校徽上,並以它譜出校歌:《我們相聚在白果樹下》。

這棵銀杏樹,並非我所見到過的最粗最古老的銀杏,但依然留下蒼老的皺褶。經歷了世間的滄桑,它心念止絕,私慾盡斷。樹身上的那些皺褶,是歲月留下的印記。一棵銀杏的內心,一定深藏著許多不為人所知的故事。拍下它的身影,我嘆息著生命的短暫。在鏡頭的瞄準中,它靜穆無言。無言,便是最好的禪意了。

一棵 柿子樹,在一戶農家的院落不動聲色地生長著。粗壯的樹身,宛若一個智慧的長者。春風蕩來,它在風中搖晃,發出清脆、銀鈴般的聲音。柿子樹,在椏溪太普通了,我眼前的這個村莊,簡直就是柿樹的家院,目不暇接。一打問,果然它的村名就叫柿樹下村。一棵棵柿樹,心靈裡承載著一個村子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它的根系與其它老樹的根系緊密牽連,是一個村莊內在的底蘊。千百年的歲月裡,村子一茬茬的人撫摸著一棵棵老樹,守候著它的結果。這份等待,換來的是紅彤彤、亮閃閃的柿子。在柿樹下村人的內心中,那是宇宙天地的心,是關於生長、繁衍、豐收、護佑的仁慈之心。

江蘇南京某地 時光在這裡很慢

七夕夜,單張出片,水面加了動態模糊。攝於椏溪國際慢城


望玉山風景如畫。這個美好的名字裡,竟然深藏著“和氏璧”得名的故事。春秋時期,住在荊山腳下的卞和,在望玉山上發現了寶玉,先後送給楚厲王、楚武王,因兩位楚王都認為不是寶玉而砍去卞和兩足。楚文王登基後,卞和又將寶玉獻上,切開驗證果然是一塊純真的玉石,楚文王便把寶玉命名為“和氏璧”,並以大夫之祿給卞和以養終身。

聆聽著這美妙傳奇的故事,我們前往真正的“慢城”所在地大山村。車子拐過了彎彎曲曲的山道,蜿蜒前行了一段路程後,一幅幅生動的水墨畫漸漸清晰地印入眼簾……一幢幢白牆黛瓦的徽派農莊,火紅的柿子高掛枝頭;串串絲瓜花繚繞在綠色的竹籬笆上,黃綠相間,恰似寫意畫。一處處籬笆邊,都有主人精心澆築的石桌和石凳。

下了車,行走在山林間的小道上,呼吸著清新的氧氣,聆聽著山鳥禪音般的啼叫,享受著清風吹拂的裊裊炊煙,身子便舒坦起來,心靈也進入了寧靜的境界。喜歡如此的寧靜,真想與山體合二為一,於是放鬆身心,倒在了山坡上。

鏡頭拍攝到了大山腳下的大山村西北角的銅鑼井村。這兒亭臺樓閣,山清水秀。村子佈滿溪水,整個村莊倒影在水裡,像一副水墨畫。我的倒影就在水中,好像落入了水底。水中的我安靜、祥和,儼然我的前世。牽掛著它。它就進入我的夢裡,帶著田野的清香。

看見溪水,我便尋覓到了完整版的“椏溪”。

椏溪是不缺竹的,像眼前的這個銅鑼井村,生長著成片成片的早園竹。與其他常見的竹子相比,它的明顯不同之處就是形態不高,但粗壯、結實,葉片之間形成一個個丫形。這個“丫”,當然不是那個“亞”,但相同的讀音卻令我生出無窮的遐想,鏈接著我的思維。

守在村子裡的那口銅鑼井旁不肯起身。據說它已經有上千歲了,深達 18米,井底很大,可以容納一張八仙桌和4條長椅。投石頭到井底,能聽到清晰的回聲。銅鑼井的名字,正是源於此。為防止有人隨意向井中丟石頭,村子人在井口加了蓋子和鎖。井的封蓋,封塵了村子人的記憶,成為一個遙遠而親切的傳說。此刻,黃花為伴,亭子為屋,我也彷彿成為銅鑼井的主人。

江蘇南京某地 時光在這裡很慢

江蘇南京:高淳慢城席開150桌長街宴 千餘人共品美食喜迎新年


關於銅鑼井的傳說是這樣的:很久以前,一農人從大山腳下騎在牛背上哼著山歌回村,忽然聽到牛腳似乎踩在了銅鑼上,發出了很大的響聲,農人跨下牛背,扒開泥土,看見一面銅鑼,掀開銅鑼,原來是一口石井。為一探深淺,他將一塊石頭投入井中,井裡傳出回聲。

古井、古樹、古建築,承載著銅鑼井村厚重的歷史。在村子裡漫步,折幾根花枝,掬一捧塘水,於是便淡忘了年齡,離棄了煩擾,生活的慢節奏從此徐徐開啟。

黃昏日暮,春雨淅瀝,夜色圍攏,我依然在大山村微溼的柏油馬路上行走。夜幕下的大山村,微風輕拂,香氣馥郁。伸開雙臂,舒展肢體,浸潤疲憊的身心……古老的玉蘭樹嬉戲的孩子、滿臉褶子卻把安詳與期盼藏進裡面的耄耋老人,沉浸在舒適、緩慢的夜色裡,歡聲笑語久之不散。這就是椏溪人的生活麼?在日益發展的城市化進程當中,我被一種快節奏的生活牽動著每根神經,像被上足了發條的鐘,何曾有過這樣的閒適與溫馨?那一刻,我真的想放棄城市的繁華,帶著曾經的夢想,迴歸陶淵明式的田園生活,去除了人世間一切的浮躁與奢華,呼吸著乾淨的空氣,享受著舒緩的生活。這樣的人生,便是完美的。

江蘇南京某地 時光在這裡很慢

江蘇高淳:慢城金花節 品味慢生活


坐在一方池塘前。椏溪的風是緩慢的,吹拂著水面,小鳥在池塘的水面上翻飛嬉戲,似乎忘記了歸巢。一個少女,挽著竹籃從我身邊悠悠走過,絲毫不見夜色下城市女子的慌亂。鳥兒飛離池塘,傳來悠揚的啼叫,為這寂靜著的鄉村奏響了夜的序曲。農家的燈光漸次閃亮,小山村沉浸在一片氤氳中。如此沉靜的山村,便是歲月沉澱而來的一座國際慢城。這山水環抱的世外桃源,是那種“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閒適和恬靜,《桃花源記》中那種“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的感覺亦不過如此。

村子也有農家樂。新建的小樓,白牆黛瓦,古色古香,大紅燈籠懸掛在路邊的樹上,水面如油畫一般靜謐,兩艘帶棚的小船靜靜停泊,幾隻小鴨浮動水面,劃出一絲絲紅色的漣漪。向主人點了魚頭燉豆腐、雞蛋炒青椒、清燉母雞湯,還有從未品嚐過炒蠶蛹。這頓飯等了一個多小時,平均每個菜都需要20分鐘左右。我們心不急,既然來到這兒,就要融入椏溪的慢生活,品味那種從容、緩慢的滋味啊。

我忽然領悟到,對椏溪人來說,那種“白駒過隙”的生活太過匆忙,人生,就要細細品味,才能悟出真諦。慢,是他們對於生活的態度,是他們人生的追求。而這種態度和追求,正吻合了我的性情。所以,我有充足的理由熱愛它。

吃完飯,已是晚上十點多了。坐在藤椅上,捧一杯香茗,靜靜享受鄉村清新的空氣。月亮在天上緩慢地行走,似乎在眷顧著椏溪人的慢生活。幾個人相約著在村子的月光下閒走,或拍照,或靜享安靜的時光。那個夜裡,我們都做這一個甜蜜、安詳的夢。

在椏溪的兩天裡,清風細雨悠悠忽忽,若即若離,圍裹著我們的身心,又若一把掃帚,盪滌著身心的塵埃。而積澱在身心的,卻是時光沉澱的味道。我不時舉起相機,拍攝下它的慢時光。放下相機,我伸出雙臂,想把那種味道攬於懷中,根植於永恆的內心。

江蘇南京某地 時光在這裡很慢

江蘇南京:受颱風"安比"影響,南京天空變“臉”


趙 豐,祖籍河南省溫縣,1956年11月出生於陝西省戶縣秦渡鎮,1986年畢業於陝西師範大學中文系,曾在陝西省戶縣一中任教,後長期在縣級黨政部門工作,曾任戶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縣廣播電視局局長、文化體育局局長、縣委宣傳部副部長、文聯主席。現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陝西省作家協會簽約作家,《終南山》雜誌主編。

1983年開始文學創作,出版作品集《哲學的慰籍》《孤獨無疆》《小城文化人》《聲音與物象》《禪與物》等14部,《聲音與物象》獲中國散文最高獎第五屆冰心散文獎、《孤獨無疆》獲第三屆柳青文學獎、《泥土頌》獲第二屆孫犁文學獎、首屆紅豆文學獎,《思想者的彼岸》獲2013年度陝西年度文學獎。在《人民文學》《中國作家》《北京文學》《青年文學》《散文》《書屋》《散文百家》《百花洲》《中國文學》等國內外報刊上發表小說散文八百餘篇,百餘篇獲中國作家協會、中國散文學會、中國魯迅研究會、《人民文學》《中國作家》等省級以上文學獎,數十篇作品入選國家級年度文學選本,《帕斯卡爾的蘆葦地》《鄉野炊煙》等作品入選全國各地高考、中考語文試題,在中國當代散文界產生了重大影響。

江蘇南京某地 時光在這裡很慢

國際慢城白牡丹經濟價值高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