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克之的學生生涯

趙子云

華克之這個名字大家都很熟悉,這位中共秘密戰線上的傳奇英雄,有著非凡的革命經歷。早年的華克之在南京就讀時,同樣有著一段不平凡的經歷。

▶安宜高小 全校明星◀

1902年12月20日,華克之出生於江蘇寶應五里埠一個衰落的書香門第。他幼時聰穎早慧,讀過的書,很快就能背誦,未滿十歲即能作對聯句了。1916年,他以優秀的成績考取了寶應縣安宜高等小學。小學三年,他是全校公認的優秀學生,不但學習好,而且是辦事幹練的學生領袖,六個學期做了五任級長,這在安宜高小是絕無僅有的。他的天賦很高,他的學習勁頭更高,他所居宿舍的那盞油燈熄得最遲,舍監對他特別寬容,為了不影響其他同學睡眠,允許他在熄燈鐘敲響之後到自修室再學習一個時辰。每學期期末考試的結果,他每門功課都是優秀,全班第一,也是全校第一。他成了全校的明星。

學校對優秀學生有一種特殊的獎勵,叫做“拍照題詞”,就是一個學生在校三年一直品學兼優,居全校第一,或在某一方面異常突出,畢業時由校方出資,拍照留影,由校長在相片上題詞嘉勉,陳列於校史室,作為本校同學和後來者的楷模。這項殊榮極不容易得到,1919年夏天,華克之在安宜高小畢業了,這屆學生中受到“拍照題詞”這一獎賞的只有兩名學生,一位是華克之,另一位叫周永安。

寶應當時還沒中學,華克之同時報考了揚州八中、鎮江六中和南京一中。結果同時接到三個學校的錄取通知書,最後他決定到六朝古都南京上學。

▶南京一中 掛名榜首◀

南京一中是一所很有名氣的學校,有來自各地學生一千多名。校長陸殿揚畢業於南洋公學院(即後來的上海交通大學),擔任過東南大學教授,著述等身。

當新同學們忙於尋覓六朝遺蹟,遊覽古都名勝時,華克之卻虔誠地拜訪了自己的授業老師,並請老師開了許多與教材相關的書目,想方設法把這些書找來,一本本地攻讀、揣摩,這樣不僅僅牢牢地掌握了老師傳授的知識,還大大地拓寬了知識面,他還常常在熄燈後到路燈下看書學習,直到抵不住夜風的侵襲才回去就寢。第一學期期末考試中,華克之以各科全優的成績,高居全校第一名。

華克之不但學習得法,社會工作也很得法,隨著時間地推移,華克之多方面的才華逐漸顯露出來,他在同學中的威信愈來愈高,凝聚力也愈來愈強。在二年級時,同學們就一致選他當上一中的學生會主席,在社會活動中,他不僅是一位出色的組織者,而且是一位出色的鼓動家。他擅長演說,與同齡人相比,他有一定的社會閱歷和理論修養。不久,他加入中國國民黨。

1923年上半年是華克之在省立南京一中讀書的最後一個學期。一中校部奉命規定:凡在畢業考試中獲前三名者,可以免試進入全國任何一所大學。華克之廢寢忘食,孜孜不倦。畢業考試,他以最有說服力的成績蟬聯全校第一。在許多名牌大學面前,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名甲東南,譽滿海內”的金陵大學。

▶金陵大學 反帝愛國◀

進入金陵大學後,華克之結識了東南大學學聯代表宛希儼,華克之十分佩服宛的演說才能,宛也特別欣賞這位學弟作報告和演說的才華,二人很快結為知交。不久,華克之知道宛希儼是中共南京支部的主要負責人之一,越發尊重他,宛希儼見這個年輕的國民黨黨員富有正義感,言行之中常為國家和民族著想,就有意送他一些馬列主義的經典著作和進步雜誌。

進入金陵大學不久,華克之作為工作人員,隨江蘇代表到了廣州,參加了以國共合作為標誌的國民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聆聽了孫中山先生的發言。這次新選舉的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中有李大釗、譚平山、毛澤東、林伯渠、瞿秋白等十多位共產黨員,使他特別興奮,他認為,有共產黨人的合作,孫中山的偉大理想一定能實現,從廣州回到南京不久,華克之成了以共產黨員和國民黨左派為骨幹的國民黨南京市南區黨部委員,又被選為金陵大學學聯理事。

1925年發生了震驚中外的“五卅”慘案,作為金陵大學學聯負責人,華克之出席了由共產黨員宛希儼、曹壯父發起組織的“五卅”慘案後援會辦事處,召開的緊急會議。會上決定發表告全市人民書,發動全體學生和廣大市民開展聲勢浩大的反帝愛國運動,華克之說服了廣大鐵路工人,保證了從下關到城南免費運輸學生,又說服了公共汽車公司的經理,為學生聯絡員免費開車,而且趕到市一中,動員市商會會長甘仲琴的女兒,一中學生甘蓉卿去做父親工作,動員全市各商號罷市三天。並向全市人民發出通告,不用英國紙幣,不乘英國船隻,不進英國貨物,以實際行動支援反帝鬥爭。

如火如荼的反帝愛國運動,使得盤踞在江蘇的軍閥齊燮元嚇得魂不附體,他調集警力,企圖武裝阻止,在這嚴峻時刻,後援會想到了著名愛國將領,時任江蘇省水陸警備司令冷遹,決定派華克之向他求援。結果冷將軍當即向華克之表示:“請轉告同學們,我們的心是連在一起的……”送走華克之後,冷立即打電話給南京警察廳廳長王桂林,一番軟中帶硬的話,把王桂林嚇呆了,他知道,冷是辛亥革命元老,孫中山的得力助手之一,在社會上有很高的威望,而且他手上還握著三個師的兵權,王桂林立即向齊燮元報告情況,齊考慮到現實處境也不宜同這位警備司令鬧翻,只得忍氣放棄了武力阻撓的計劃。

在聲援“五卅”慘案的鬥爭中,華克之始終和共產黨員、進步教授、愛國學生一起站在反帝鬥爭最前列,他不僅贏得了廣大師生的信賴,也獲得了冷將軍的好感,後來竟成了冷將軍生死不渝的忘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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