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塗赴了一次冥婚宴席,從此他像掉了魂

稀裡糊塗赴了一次冥婚宴席,從此他像掉了魂

稀裡糊塗赴了一次冥婚宴席,從此他像掉了魂

稀裡糊塗赴了一次冥婚宴席,從此他像掉了魂

見兒子許興邦臉色煞白、兩眼呆滯、精神萎靡地走進家門,許有為市長大吃一驚,趕忙過去幫他拿過手裡的行李。

“爸,我媽呢?”

“在廚房。娟,兒子回來了。兒子,告訴爸爸,你這是……怎麼了?工作累的,還是……?你不會犯了黨紀國法吧?”許有為身為一市之長,之所以狠心把兒子放到最基層的村委掛職,是有意讓他舔嘗民間疾苦,以免他對執政為民的道理停留在空洞的理解上。兒子才去了幾個月,招呼不打突然失魂落魄地回來,要麼他工作上出現了問題,要麼他遇到了難過的坎。

他最擔心兒子違法亂紀。

“爸,跟你說不清楚,我想跟我媽說。”許興邦有氣無力。

“行。跟你媽說也好。告訴你,興邦,要是你真違法亂紀了,馬上去自首,否則老子親自送你進監獄。”

“死鬼,一天到晚黨紀國法,有完沒完?兒子,有什麼跟媽說?來,進書房。”羅嬋娟從廚房出來,白了丈夫一眼,拉了許興邦走進書房。

“媽,你……你信有鬼嗎?”屁股剛著椅子,許興邦囁囁嚅嚅。

“啊——?”羅嬋娟被兒子莫名其妙的問題弄得一頭霧水,半響才回過神來:

“媽是共產黨員,無神論者。你問這個幹嘛?”

“媽。我可能……可能撞鬼了……也可能……”許興邦似乎覺得自己的話很荒唐,他說不出口。

羅嬋娟慈愛地望著兒子憔悴的臉——他眼睛佈滿血絲,眼窩周圍的黑眼圈異常扎眼,她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

“兒子,不管媽媽是不是共產黨員,首先你是我兒子,跟媽說說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許興邦接過開水喝了幾口,斷斷續續地給他母親講了一段剛發生在他身上的離奇故事。

稀裡糊塗赴了一次冥婚宴席,從此他像掉了魂

稀裡糊塗赴了一次冥婚宴席,從此他像掉了魂

許興邦二十四歲,大學畢業後在市政府見習了兩年,被當做儲備幹部調到該縣一個邊遠山區潛山村委任掛職書記。

說是任書記的職務,帶了個“掛”字,其實並沒有實權,潛山這麼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連實事都沒多少可做。潛山村委的工作人員都曉得,上面派來掛職的官員都是來基層“鍍金”的,他們多則兩三年,少則半年就會調回原部門,然後另有重任。

所以,掛職官員到了這裡,跟來度假區別不大,開開會、到村民家走訪走訪、為地方發展出謀劃策,赴各種場合的宴席吃吃喝喝。

十天前,許興邦又被鎮領導帶去參加一個鄉書記兒子的婚宴。這樣的宴會許興邦一個月內已經參加過三次,都是場面活動,去就是了。紅包包多少,主家到時會全額返還。

不過,上了車,許興邦感覺氣氛有些不對。以往帶隊的官員會簡單介紹宴會主家的情況。這回上了車誰都不吱聲。帶隊的鎮委林委員本是個快活的人,每逢參加婚宴,他一上車便會葷笑話不斷,讓整個隨行的人笑個人仰馬翻。上了車後,他竟然把外衣的衣領豎起來,靠在座椅上睡著了。

林委員不出聲,其他人也好像中了邪似的,個個呵欠連天,都睡著了。只剩下司機和許興邦醒著。

金盃汽車在山路左兜右拐走了大概一個小時,終於到了前灘鄉。

前灘鄉的書記葉南峰領著一幫親戚早就在路口等著了。林委員從車上下去,跟葉書記熱情地握手,然後是一連串祝賀的話語。

許興邦也跟葉書記握手了,他祝賀的話裡,比林委員多了一句“百年好合,早添貴孫。”話音一落,他從葉書記臉上看出一閃而過的尷尬和不安。他沒在意。

一行人隨葉書記走進他家的宅子。

稀裡糊塗赴了一次冥婚宴席,從此他像掉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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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院子擺了幾十張四方桌子,上面有酒、飲料、香菸等。宅子門口鑼鼓喧天,地上鮮紅的鞭炮紙屑鋪了一地……

真熱鬧!

按道理,婚宴現場應該由新人出來迎接貴客的,可迎接客人的卻是葉書記夫婦和親家夫婦。許興邦納悶了,難道結婚的不是葉書記的兒子,而是他本人?那也不奇怪,借結婚、壽宴、滿月等噱頭撈錢的官員大有人在。

想到自己可能合汙同流,許興邦心裡有點不痛快了。

他逮著空問林委員,這裡到底誰結婚?

林委員一臉嚴肅地說,是葉書記的獨生子結婚。然後便沒有再說下去,躲在一旁抽菸。

除了隨行的幾個鎮府官員,裡頭來來往往的人,許興邦一個都不認識。他找身邊的官員說話,他們似乎對這次婚禮會諱忌,一句都不願意多談。這讓許興邦更納悶了,“難道這是葉書記兒子的二婚婚禮?”

帶著疑問,許興邦暗暗觀察那些來往的客人,他們大多數是葉書記的親戚,從他們的言行,許興邦沒看出有任何異常。

宴會開始,新娘和新郎沒有出現。葉書記親自致辭,都是感謝的話,完了請林委員致辭。林委員一反常態,發言內容竟然是表揚葉書記的政績,沒有一句話涉及兩位新人。

宴會進行到一半,終於到了許興邦期待的新郎敬酒的環節。

許興邦望向新郎出來的那邊,他失望了,出來的是一個穿著一件稀奇古怪長衫的中年人,他後面跟著兩個中年婦女,一個端著一個大托盤,上面排滿倒滿酒的酒杯,一個提著紅色的塑料大袋子,用來裝紅包的。

古怪中年男人一桌桌敬酒,被敬酒的賓客從托盤拿起酒杯,將酒撒在旁邊的地下,然後掏出紅包,放進那個大紅塑料袋裡。

許興邦現學現賣,完成了被敬酒的環節。事情越蹊蹺,他越懷疑這次婚宴是葉書記藉機斂財的勾當。

宴會結束,古怪中年男出來問誰願意參與鬧洞房?

稀裡糊塗赴了一次冥婚宴席,從此他像掉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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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客當中,有幾個年輕人站起來說願意。許興邦想一睹新郎新娘的真顏,也想探個究竟,他也站起來說願意參與。剛坐下,旁邊的林委員瞪大眼睛問他:

“興邦,你以前鬧過這樣的洞房?”

“啊——鬧過。不止一次哩。挺好玩的。”許興邦沒聽出林委員話中的異樣。

“哦,鬧過?鬧過就好。”林委員的話毫無感情,聽得許興邦心裡挺不踏實。

許興邦混在幾個鬧洞房的年輕人當中,一行人隨古怪中年男走到一間透著紅燭光的廂房外頭,從外頭看佈置,那是新人的洞房無疑。

幾個年輕人在窗外齊聲反反覆覆地唱一首當地的洞房山歌。許興邦不會唱,張嘴虛和著。

到了進洞房的環節,幾個年輕人都不主動伸手推門,他們的手尚未碰到房門便如觸電般收了回去,如是再三。

許興邦很是納悶,他不由自主繞到前面,用力將房門推開了,並走了進去。

後面幾個年輕人見房門打開,竟然一鬨而散。

許興邦抬眼望向房間,兩根巨大的紅燭中間豎著一塊神主牌,神主牌上部用紅布綁著,裡面寫著兩個人的名字,看到那個大大的“葉”字,許興邦頓時明白過來:自己參加了一個冥婚宴會,他現在正在鬧鬼魂的洞房!

他心頭一驚,頭髮條條豎起,脊背涔涔冒汗,連忙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許興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回到宿舍,他一頭栽倒在床上,閉上眼,紅燭下的那個神主牌在他眼前飄來飄去……

一連七天,他沒睡過一個好覺,只要閉上眼,洞房的陰森擺設就會映上眼簾……

聽完兒子的敘述,羅嬋娟曉得兒子受到驚嚇了,她連忙出去找丈夫商量解決辦法,許市長也不曉得怎麼處理好。見丈夫陷入沉思中,羅嬋娟說:

“老許,我想帶興邦回鄉下找九姑(神婆)看看。”

“嗯。你看著辦吧,最好讓二嬸帶興邦去,你不好出現在那個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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