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浮宮、冬宮、梵蒂岡博物館......
已成為朋友圈中的打卡聖地。
先別急著髮圈,
在看一幅畫的時候,
你會先注意什麼?
那些名畫解析,
是畫家本意為之,還是觀者過分解讀?
那些流芳百世的藝術品
你,
真的看懂了嗎?
1. 過度解讀,還是有意為之?
這幅俄羅斯畫家、巡迴畫派創始人之一馬科夫斯基的名作《看望窮人》,有哪些玄機?
除了神態各異的人物,佔據了畫面右側的爐子,是畫家的刻意安排嗎?
讓我們帶著疑問,再來看下面兩幅畫。
梵高的《醫院宿舍》以及德加的《在女帽商店》。
《在女帽商店》 德加
第一幅畫中的爐子、第二幅畫中的煙道、第三幅畫中被擋住臉的女店員,是否是畫家的精心佈局?
答案是肯定的。
我們以《看望窮人》為例來說明。
一位衣著華貴的傲慢夫人走進窮人的寒舍,她的跟班輕蔑地打量著房間內的簡陋佈置。這一家人對不速之客的反應各異:穿著破爛的老婦人恭敬地望著來客,她的丈夫在簾子後面匆忙套上一件破舊外套,衣衫襤褸的小姑娘驚訝地瞪著客人,大女兒站在門口,一臉的失魂落魄。
而爐子,在這裡已不是一般語境中的取暖工具,它起的是分割畫面,組合人物關係的作用。
敦實的爐膛牢牢地佔據了右側的位置,形成了畫面穩定的重心,長長的煙道在空中經過兩個轉折,從房門左上角出去,這個頗費周折的空中線路無疑出於取暖的需要。為了支撐懸空的煙道,屋頂專門吊下一根細鐵絲,拉住管子中部。這一纖細的牽引,體現出兩股力量的均衡,向下墜與向上提,使畫面擁有了一種繃緊的張力,於不經意間營造出畫面構成的一對矛盾關係。
更為重要的作用隱含在煙道的空中走向上面。正對畫面的直角, 有力、分明,將裝模作樣的貴婦人劃分到了裡面,她的跟班被分隔在了外面。一間屋子,本來只有一個場景,由於爐子及煙道的存在而被一分為二,形成新的畫面空間分佈。這一分佈對現實生活不起任何作用,對視覺欣賞卻具有不可忽視的影響。兩組人物分別參與到微妙的、戲劇化的心理活動之中,並對觀眾的視線起到引導與強化的作用。
被分隔開的兩組人物,對比鮮明。門口的姑娘沉悶不語,羞於見人的心理逼迫她一直低著頭;跟班的趾高氣揚,不僅流露在表情上,還表現在著裝上:外翻的毛皮領子,大衣上的雙排銅釦,捏在右手的大禮帽,襯托著微微昂起的頭。面部表情是人物心理的晴雨表,而藉助生動的肢體語言,可以更好地傳達出來。
日本無產階級作家小林多喜二說:
“
為了使主題變得生動,我們從日常生活中取來的某一題材,它本身常常是一種“沒有順序”、“沒有秩序”的東西。我們把它拿來拆散,一如孩童堆砌積木那樣,把它試驗著堆砌起來,再拆開,再試用另一種方法堆砌起來。
”
藝術是將現實重新再創作的結果。文學創作如此,繪畫創作亦如此。
暫且不論抽象畫,如果寫實畫家只是照搬現實中的場景,那跟照片也就沒什麼分別了。
拿《看望窮人》這幅畫來說,如果只是畫爐子,而不用考慮人物跟它的位置關係,願意待哪兒就待哪兒,畫面就散了,所有的戲劇張力蕩然無存。
2. 如何欣賞一幅畫?
創作一幅畫,必定從整體出發,欣賞也是如此,而 “從整體出發”就是“從關係出發”。創作過程中對於整體感的追求,主要是通過調整關係實現的,而欣賞者一旦從作品中尋找到關係構成的奧秘,那麼這幅作品的走向也就豁然知曉了。欣賞一幅畫,能否從宏觀的角度一下子抓住全畫的神韻,就在於有沒有這樣一種縱覽整體的能力。
因此,從結構出發,以透視為標尺, 依據造型的特點, 結合色彩,創造出一幅真正意義上的寫實主義作品,這些都是缺一不可的基本因素,賞畫的奧秘正在於把握這一核心。
梵蒂岡博物館
世間萬物都有法, 繪畫亦是如此, 而 “法”的前提是 “理”, 只有“明畫理”才可做到有法可依,即由結構到造型,再過渡到色彩,循環往復,深入品讀。經常到博物館大量觀看繪畫原作,經過長期實踐,一定能摸索出一套實用的賞畫方法。
3. 考考眼力
卡拉瓦喬創作的《聖母之死》,在浩瀚的繪畫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幅畫,太有意思了。
卡拉瓦喬把聖母的神性全部去掉,降回人間,讓她像一位普通婦女一樣死去。
這是一幅與以往任何“聖母畫”都不同的叛逆之作。
你以為真正的主角是聖母嗎?
錯!
是上方那塊大紅布。
現在問題來了——
第一眼看到這幅畫時,什麼最打動你?
注意到那個把頭埋進膝蓋的年輕女子了嗎?
注意到那兩個使徒的禿頂了嗎?
除此之外,有沒有人一下子看到那個黃銅盆?
再進一步:有沒有人一下子發現聖母的雙腳伸到了床的外面?這暗示了什麼?注意到她身下的床如此短小,連她的整個身體都容不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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