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陵三:凶陵!

‘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麼奇怪的事情?聽段爺的意思,他那位朋友的遭遇,很明顯是跟你沈爺一樣,後來慢慢被折磨的精神失常,這才導致了跳樓自殺。可段爺的朋友應該在河南,你們兩人離的又是這麼遠,怎麼偏偏能遇到一樣的東西呢?’聽段千山講完,鬼哥也是細思極恐。但他想了想,還是疑惑的問了一句。

‘是啊,我那位朋友也是河南的,你們……’

‘段爺,你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沈忘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打斷了段千山的話,站起身急切的問道。

‘他叫古銘羽,行裡的人都叫他黑子。’

‘原來是他!’一聽到這個名字,沈忘就像個洩了氣的皮球,頓時就癱坐在了椅子上。

‘你認識他?’沈忘此時兩眼發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卻沒有再開口說話。

‘沈爺,你倒是說句話呀?到底怎麼回事啊?’

過了好一陣子,就見沈忘抬起手,使勁的搓了搓自己的臉,然後這才說‘黑子我確實認識,而且關係一直都不錯。零八年奧運的時候,我幫著他化了一樁樑子。打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

‘你怎麼會認識黑子呢?趕快當我們說說,也許這跟你們兩人口中的瑜兒,說不定會有著什麼牽連呢!’段千山這時候也似乎發現了什麼。

‘黑子是做什麼的,段爺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黑子的分金定穴也是我們那裡出了名的,而且他的風水看的也特別好。’

‘我剛入行的時候,也沒有什麼錢。所以就全國各地到處瞎跑,去買一些人家挖出來的便宜東西,然後再拿回來賣。我跟黑子就是這麼認識的,他出來的東西給我的價錢都很低,一來二去的我們也就成了朋友。記得那是零八年的夏天,那時候我剛剛開店,一大早兒就接到了黑子打來的電話。他說話的語氣很急,要跟我借十萬塊錢,說是拿去救命。你們也知道,那時候的十萬可不比現在,那已經是個不小的數目了,於是我就追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他見我非得刨根問底,後來就跟我說了實話。原來他也是通過旁人介紹,被幾個浙江人相中了他的本事,說是要讓他幫著去開一座明代的古墓。事成之後,墓裡的東西可以讓他挑一樣,而且即便裡面啥也沒有,也會給他十萬作為酬勞。錢和東西他倒是不怎麼在乎,可那幾個浙江人很是會奉承。見了面以後,幾個人一頓溜鬚拍馬,黑子心中得意,當時也就答應了下來。’

‘這買賣怎麼看他都不虧啊,為什麼還要借錢呢?’一直沒插上嘴的猴子,忽然問了一句。

‘你聽我說啊……’於是沈忘強打著精神,就把黑子身上所發生的事,當著三人講述了一遍。

原來黑子和那幾個浙江人定好了以後,當天晚上就開車跟著他們去了所說的那個地方。等到了那裡,黑子藉著朦朧的月色一看,頓時喜出望外。

那地方是在一處十分偏僻的山腰上,青石嶙峋,草木茂盛,看樣子以前幾乎就沒有人來過。他們停車的位置是一處只有一里方圓的平地,而且再一看,這條山脊就像是一條舞動的巨龍,蜿蜒起伏,朝著遠處伸展而去。只要是精通風水的人幾乎都能一眼認出,眼前的地方就是一處傳說中的龍脈所在。能埋到這裡的人就算不是王侯將相,也肯定是非富即貴!

激動之餘,黑子隨即取出了羅盤,探針等工具,不一會兒就找到了墓室的所在。他們那次一共去了六個人,還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所以幾乎沒用多大一會兒的功夫,就挖開了一條盜洞鑽了進去!

等到了裡面,黑子發現這座墓室其實並不算大,而且也確實是一座明代的古墓。他們六把手電的強光,幾乎是瞬間就將眼前的這座墓室照了個清清楚楚。黑子等人進來的位置,似乎是墓門的方向。此時正對著他們的是一塊足有一丈高矮的青石古碑,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篆字,應該是記載了墓主人的生平往事。而在這塊石碑的後面,就是那個巨大的棺槨。黑子常年出入這種地方,經驗十分老道。他見那石碑和棺槨的中間位置,好像影影綽綽的還有著一方桌案,於是就率先衝了過去。

等到了近前,他這才看清楚,原來那真的是一張石質的香案,而且上面還擺放著幾樣東西。五個一模一樣的青花瓷盤,一個白銀鏤空的酒壺,還有一個一尺多高的香爐!這時,那幾個浙江人也走到了跟前,其中的一人更是拿起了一個盤子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人都說這河南十墓九空,有一座沒空卻讓我們幾個撞見了。這下兒,我們發財了,發財了!’

‘你拿的那個盤子不值錢……’黑子看了看那人,隨後撇著嘴說道。

‘為啥不值錢,青花瓷現在不是很貴了嗎?’

‘那也要看看是什麼東西吧?這幾個盤子雖然精美,可也只不過是普通的民窯細錄,充其量也就值個兩三千塊而已!’

‘古爺,那依您看這幾件東西哪件最好?’

‘這個酒壺的雕工很好,而且是銀的,拿出去應該會不低於大幾萬吧。但它也不是這裡最好的,要說最值錢啊,那還得是這個香爐……’黑子看到幾人那猴急的表情和聽了剛才他們的言語,頓時就知道這幾個浙江人,肯定還是幾個不折不扣的棒槌。

‘這香爐應該是銅的吧?又怎麼會比銀的還值錢呢?’

‘你懂個屁!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香爐應該是永宣年間的,按照現在的行情,怎麼的也值個三五十萬吧!’

‘我的乖乖、這東西有這麼好嗎?’

‘哎、讓我說你們啥好呢?算了,你們先把這幾件東西包好裝起來。然後我們再把那個棺槨打開,更值錢的東西應該在那裡面。’

‘好嘞,哥兒幾個這回就出力氣,至於細活就得靠您古爺了。’

說著,有人把那幾個盤子、酒壺、香爐用帶來的草紙包好,一股腦的裝進了揹包。然後大家都走到了那個棺槨的跟前,上下打量了起來。

他們眼前的這個棺槨,長大概有一丈三四,寬也得有兩米左右。上面原來塗滿的紅漆,經過了幾百年的歲月,到現在已經脫落了不少,露出了裡面烏青的顏色。

黑子靠到了棺材旁邊,用手敲了敲,隨後說道‘這是柏木做的,除了沉重以外,應該不難打開。你們先用工兵鏟撬一面兒,等有了鬆動再撬別的地方。’

‘古爺,你就瞧好吧!’那幾個浙江人聽黑子說眼前的這個棺材裡還有更值錢的東西,頓時更加的興奮了起來。

‘咯吱、咯吱、’隨著一陣磨牙般的聲音,那個棺槨終於被幾個人給撬開了。

見他們把棺材蓋子掀到了一旁,黑子連忙走了過去。可是當他看清楚了棺材裡面的情形,頓時大吃了一驚。只見這個巨大的棺槨裡鋪滿了一些綢緞之類的東西,但卻鋪的不是很整齊,而是就像被人撕扯了好久一樣,非常的凌亂。在角落裡更是有著一具腐爛不堪屍體,更讓人感到恐懼的是,那屍體也並不是平躺著的,而是蹲在了那裡,蜷縮成了一團!

‘看樣子這個人應該是被活著埋在這裡的,又或者是大家都以為他死了,入葬了以後忽然又活過來了。你們看,這棺材裡的東西幾乎都被他撕爛了,而且就連這麼硬的柏木也都被他抓出來一道道的痕跡。可以想象,當時的情形得有多麼的嚇人……’

‘古爺、你說這人死的這麼悽慘,他現在會不會變成厲鬼了啊?我怎麼突然間感覺有點冷了呢?’一個看上去愣頭愣腦的青年問道。

‘滾犢子,都他媽的什麼年代了,哪裡還有什麼鬼!既然我們入了這一行,以後不知道還有多少離奇古怪的東西在等著我們,都像你這樣兒,還怎麼成事?’

‘看樣子你們幾個剛入行沒多久吧?’黑子忽然問了一句。

‘嗯,這是第一次……’

‘別聽外面的人怎麼說,但是根據我這些年來的親身經歷,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們,這世上鬼怪之類的東西還真是大有存在的。等你們以後古墓這種地方進得多了,你們就知道了、、’

‘古爺,難道真的有鬼?’

‘廢話,要是沒有,鬼字又是從哪裡來的!’

‘那、那、這裡不會也有吧?’愣頭愣腦的青年說話都有點兒不利索了。

‘管他有沒有,順子、你去棺材裡面摸摸,看看還有什麼。要是沒有,我們這就出去!’領頭的那個有些不耐煩的吼了一句。

‘哥、我害怕、我不敢!’

‘完犢子的玩意兒,一邊去,我來!’說著他把手電叼在了嘴裡,雙手扒住棺材邊,一翻身就跳了進去。

就見他在裡面摸索了一會而,更是把那具腐爛的屍骨也都扔了出來,最後這才在裡面找到了一塊巴掌大小的東西。

‘真他媽的晦氣,連一件像樣的都沒有,就找到這個破玩意。古爺,您給掌掌眼,看看這是什麼?’

黑子接過了那塊東西,仔細的瞧了瞧,卻發現自己也並不認識。它的形狀很不規則,上面坑坑窪窪的,既像是一塊石頭,但是分量似乎又很輕。

‘怎麼,古爺您也不認識?’

‘我也看不出來,應該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既然沒用就扔了吧,帶著死沉的。’說著,領頭的那個浙江人從棺材裡跳出來,接過了黑子手中石頭一樣的東西,隨手就扔到了一旁。

黑子雖然不認識那東西,但出於好奇,他還是走過去撿了起來,隨手放在了自己的衣服口袋當中。

‘哈哈哈哈、古爺、這趟我們也夠本了。還是那句話,這些東西里面您可以挑一件,但我想您不會直接把那個香爐拿走吧?’領頭的這浙江人乾笑了幾聲,隨後說出了最關鍵的事情。

‘這……’黑子此時也有些犯難了。一共就這幾樣,除了那個宣德爐以外,其餘的都不值錢。可他要是真的想拿,人家會給他嗎?

‘古爺,我們哥兒幾個這是第一次幹這種買賣,而且還是全靠了古爺您的幫忙。現在我就問您一句實話,這香爐要是拿到外面應該很值錢吧?’

‘賣好了,至少能過百萬。’

‘那您也很喜歡是吧?’

‘你這不是廢話嗎?這麼大個兒的宣德爐全國一共才有幾個,幹我們這一行的又有誰會不喜歡呢!’

‘既然您喜歡我看倒不如這樣,這香爐您帶走。但是您賣了得分我們一半的錢,而且咱們事先說好的酬勞我們也不會再給了。我們剛入行,手高眼低的,不像您路子這麼廣,東西給了您也容易出手一點兒,您看這麼辦行嗎?’

‘那你們想要多少?’聽浙江人這麼一說,黑子頓時喜出望外。要知道,他本來就把價格報的很低,這宣德爐眼下真正的行情應該在三百萬左右。但他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一絲變化,而是裝作思索了半天,這才咬著牙問道。

‘嘿嘿、我們幹這行雖說跟您比還是個雛兒,但哥兒幾個心眼兒卻還是有的。我們也不多要,一百萬,無論您以後賣了多少,我們只要一百萬就行!’

‘不行,一百萬太多了,我最多給你們六十萬。’

‘就一百萬,要是行,這東西您立馬拿走。出了這裡,就算您直接扔了我們都不管了。’

‘那好吧,誰讓我喜歡呢。可一百萬畢竟不是小數目,我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把錢給你們湊齊。’

‘也行,您古爺的人品哥兒幾個還是信得過的。只不過咱們這頭一回做買賣,有的事還是辦的利索一點兒的好。不如這樣,我這裡有紙有筆,古爺您給我們打個欠條做個憑據,怎麼樣?’

‘應該的。’黑子也並沒有反對,在他看來,人家把幾百萬的東西都給自己了,那自己給打個條也是理所當然的。

見黑子答應了下來,那個浙江人趕忙從揹包裡取出了紙和筆,讓他把所欠的金額和還款日期都寫了個清清楚楚。確認無誤以後,又把那個裝有宣德爐和那幾個青花瓷盤的揹包交給了黑子,然後這才笑著說道‘古爺,這趟買賣到現在為止,應該就算皆大歡喜了吧?一會兒出去了,我讓順子先送您一段路。等哥兒幾個過兩天拿到了那一百萬,再好好的答謝您吧。’

‘不用了、咱們出去就各走各的,三天以後再聯繫。’

‘哈哈哈哈、好,古爺,聽您的,走吧。這種地方我待著也是真他媽的不舒服!’說著,兩人都不再言語,直接就奔著來時的那個盜洞走去。

就在他們剛剛走到那洞口的時候,突然就聽見身後此時空寂的墓穴裡,猛地響起了一聲怪笑。而且那聲音就好像是從空氣中擠出來的一樣,乾癟嘶啞,聽著讓人不由得心裡瘮得慌。

每個人都有著一顆好奇之心,往往越是猜不透的就越想去看看,黑子他們當然也不會例外。於是一聽到了這個詭異的聲音,幾個人儘管心中一顫,但幾乎還是同一時間都轉過了身子。可當他們真正看清楚了身後情形的時候,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頓時就把他們嚇得魂不附體。

只見剛才那具被浙江人從棺材裡扔出來的屍骨,不知何時已經爬到了那個叫做順子的青年身後。它那原本佝僂著的身子挺的筆直,腐敗不堪的臉上此刻也正在隨著上下頜骨的張合而扭曲著。而且就在幾個人轉身回頭的時候,從它的嘴裡又冷冷的發出了一聲乾笑。緊接著,那詭異的屍骨似乎是朝著他們點了點頭,緊接著猛地一下就撲到了順子身上!

盜陵三: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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