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蔡琛:從大歷史的視角來思考中國命運

马蔡琛:从大历史的视角来思考中国命运

中國新供給經濟學 50 人論壇成員、

南開大學經濟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馬蔡琛

“《戰略與路徑-邁向2049的中國》新書研討會”於10月20日在上海舉行,中國新供給經濟學 50 人論壇成員,南開大學經濟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馬蔡琛出席並演講。

馬蔡琛參與了《戰略與路徑-邁向2049的中國》一書第二章的編寫,他本人做到了從更長的時間尺度上來考察中國崛起這一話題——“打通2000年,縱橫話古今”。

以下為演講實錄:

馬蔡琛:各位領導,各位老師,各位同仁,大家下午好!首先感謝2049課題,感謝洪崎董事長,賈康老師,劍輝院長給我機會參加2049課題。確實像賈康老師說的,我們在細節上下了很大功夫,賈老師說的那個地圖我就遇到,“一帶一路”反E字型”最後我們一直查到《世界歷史地圖集》,才找到最權威的文獻。

我本來是學財政學專業,但是賈康老師在,我就不敢寫這一章,最初分給我寫的是人口還是人才那一章,後來專家組討論以後,覺得我比較適合寫第二章,中國的國情特徵與近代化的路徑選擇,我們從更長的時間尺度上來考察這一話題。後來還是想“打通2000年,縱橫話古今”。

100多年前,呂思勉就曾說過:近世的改革事業,來源是很遠的,蓄勢是很久的。這種變動,不發則已,一發之後,就如懸崖轉石(看得似乎也有頓挫,其實算不得什麼),是非達到目的不止。所以,現在正是個變動的時代,正是個變動了、方在中途的時代。

今天我們紀念改革開放40年,我們的改革也同樣是一個變動中方在中途的時代,是非達到目的不止的。

當我們把視野放到2000年的尺度上來看的時候,就發現很有趣,今天洪董事長也講到漢唐都是盛世,我們喜歡用一個字來概括一個朝代,說強漢盛唐,到宋就變成弱宋,“崖山之後無中華,明亡之後無華夏”。我們會發現以宋代為界的前後兩個千年的路數是有些不同的。

仔細觀察發現,宋代以後江南地區的開發日益深入,中國的經濟重心在南方,而政府的治理中心一直在北方,而形成了一個以弱馭強的格局。所以,近代以來的改革一定要防止降低效率的降效型趨勢,這是千年研究中發現的一個特點。再就是天下與國家之關係,中國人過去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在國家與天下之間還是有所區別的,但是近百年來我們談天下的少了,為什麼?因為忙於救亡圖存。但是目前我們經過一百多年的努力,救亡的任務已經基本完成,再一個就是全球化的進程需要天下的視野,再一個就是中國之大,它一定會產生世界性的影響。所以,我們要從一個天下的視野來看中國未來的改革。

我們需要從歷史的眼光中來思考中國的千年復興與百年崛起。黃仁宇先生說過,大凡將人類歷史從長時間遠視界的立場檢討,不期然會在思量想象中接近神學的領域。我有時候總在想,中國近代史確實是積貧積弱,備受欺凌,但是天佑中華,兩次世界大戰我們都站了戰勝國的行列,這對於我們這樣一個半殖民地半封建國家是非常重要的。

再有一個,從長時間尺度上來看,我們要看到技術變革的力量。明代劉伯溫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江南千條水,雲貴萬重山,五百年後看,雲貴勝江南”,一些地區在經濟發展過程中主要受制於地域侷限,但是隨著大數據技術的進步,信息化時代的到來,這些地區由於海拔的原因反倒有了一些優勢。因此技術變革可能會產生很多後發優勢。

再有一個,我們不要忽視一些歷史的經驗值和一些奇異性樣本的剔除。比如我們說歐盟3%和60%這兩條我們一直稱之為警戒線,現在又說突破這個警戒線是沒關係的。實際上都片面了。這兩條警戒線是經驗值,借用《三體》的話來說它更接近於一個宇宙安全聲明,符合這兩條警戒線就通常就不會出問題,但並不是突破這兩條警戒線就一定會出問題,但是突破了這兩條警戒線出問題的概率會大幅增加。所以,既不能把它奉為圭臬,也不能說這倆標準也沒用。

再比如我們剔除一些奇異性的樣本。一部中國史往往看到一部帝王史,往往是首都史,一講北宋就是清明上河圖,就是汴河沿岸,我們可能需要更為寬廣的視野,譬如中國房地產市場要將北上廣深這樣的特殊性樣本,與整體大盤分別開來加以討論。

馮友蘭先生曾經將“舊邦新命”四個字放在一起,認為可以概括現代中國的特點。闡舊邦輔新命,極高明而道中庸。今天重新思考中國之命運與世界之前途這個百年滄桑話題的時候,我們從大歷史的視角來思考,是不可或缺的。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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