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河,我懷孕了!可我就要死了,我生不了,我又害了一條命!」

“蘇河,我懷孕了!可我就要死了,我生不了,我又害了一條命!”

她每天都來,有時候他在忙碌中看見她送飯的身影,恍惚中會有那麼

一瞬間的錯覺,這樣一輩子,似乎也很不錯。

然而清醒過來,他又痛恨自己剛才的想法,這女人根本不配和他結婚。

“賤貨!”

江靖言從齒縫裡迸出一句,眼角掃過地上的一瓶藥,彎腰撿起來。

瓶子上寫的是止痛藥,可明確的副作用卻是增加受孕幾率。

他諷刺的挑眉,把藥片扔到一旁。

這女人每天來公司,表面給他送飯,其實就想跟他上床,只可惜她做的飯,他一轉身就倒掉餵狗。

沒想到這女人打得是這個主意,想要偷偷生她的孩子,還是要糾纏不休嗎?

江靖言擰開藥瓶,把裡面的藥片全倒掉,叫來秘書。

“去買些看起來差不多的避孕藥裝進去,送給秦舒。”

秘書拿著藥剛走出門,迎面撞上了孫芝芝。

“我是秦舒的閨蜜,把藥給我吧。”孫芝芝微笑著伸出手,刻骨的毒辣在眼底一閃而過。

她接過藥瓶放進提包,若無其事走進了辦公室。

空氣中情事的味道還沒散去,孫芝芝嫉恨得牙關咬緊,臉上的表情卻很平靜。

她掃了一眼狼藉的地面,笑道:“靖言,怎麼發這麼大的火?”

江靖言看她一眼,臉色緩了不少:“婚紗挑好了?”

“婚慶、婚紗、還有訂婚酒店,我都安排好了。”孫芝芝坐到江靖言的大腿上,幸福的靠到他胸口:“靖言,我做夢都想嫁給你。”

她垂下睫毛,蓋住怨毒的眼神,在秦舒的威脅下,她只能像小三一樣偷偷來找江靖言,嫉火幾乎快把她燒發狂。

那封遺書和秦舒的警告就像定時炸彈,她等不了三個月,那個女人現在就必須死!

“這些事辛苦你了。”江靖言摸了一下她的肚子,眼神溫柔下來:“三個月後,我會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再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

他摟著孫芝芝,眼前無緣無故浮現起秦舒蒼白的臉,胸口一悸,惱怒的揉了下眉心。

這個女人,在他腦海裡佔的地方太多了,無處不在!

為什麼他在這種時候,偏偏還會想起她蒼白的臉,和越來越瘦的身體。

江靖言煩惱的搖搖頭,把腦海裡的想法甩開。

等他親手把秦舒送進監獄,就跟孫芝芝結婚,大概就會徹底忘掉她。

他們原本,就不該在一起!

……

秦舒坐在病床邊,細心的用小毛巾幫父親擦臉。

自從父親那天病危,被搶救回來就一直是昏迷狀態。

“爸,我就快死了,不過你放心,我拜託蘇河照顧你。”

秦舒輕聲說著,捏著毛巾的手腕,瘦得只剩一層皮。

“是我太貪心,總想得到得不到的東西……我輸了秦家,輸了您的命,輸了自己,他還是不愛我,我一無所有……爸,對不起。”

一滴眼淚落到被子上,印出一團溼跡。

“爸,是女兒不孝,你別怪靖言。”秦舒嗚咽著,用毛巾擦拭著父親的額頭:“一開始就是我的錯,是我不該不管不顧的愛他,是我太強求。我們秦家也欠他,不是嗎,就當兩清了吧……”

兩個人的婚姻,付出感情的從頭到尾卻只有她一個,她押上了所有的籌碼,輸得徹底。

“秦舒,他不值得你愛。”

身後傳來蘇河低沉的聲音。

“蘇河,我懷孕了!可我就要死了,我生不了,我又害了一條命!”

秦舒忙擦了眼淚,勉強笑著轉過身。

“這是你的病歷報告。”蘇河眼眸黑沉,壓抑著難言的痛苦:“肺癌的事,不告訴我也就罷了!但你為他做了這麼多,為什麼還瞞著他?”

“我想走得有尊嚴一點,不想成為他的拖累。”秦舒輕聲說。

她想最後一搏,至少得到他半分真心,可還是輸了,現在江靖言恨她到極點,挫骨揚灰都不為過。

蘇河無言的看著她,拳頭用力捏緊。

“咳咳……”

秦舒喉嚨一癢,立刻捂著嘴劇烈咳嗽起來,手裡的紙巾上泅出鮮血。

她一把攥住紙巾,不讓蘇河看見血跡。

身體越來越虛弱,全靠止痛藥撐著,她等不到三個月了。

秦舒站不穩的坐在椅子上,抖著手從提包拿出一份文件:“蘇河,能幫我去複印一下嗎?”

薄薄的紙上,是手寫的娟秀字跡。

‘離婚協議’

“你要離婚?”

秦舒咳嗽著,斷斷續續說道:“一個月夠了,我很清楚。”

她一直都想離婚,而之前和江靖言的交易,只是想再爭取一下他的真心。

她只奢望得到他的百分之一,死得不那麼遺憾,可是她輸了。

就算再多一些時間,那個男人都不會有半分把她當成妻子的想法。

那倒不如早點離婚,至少,她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

病到要死的悽慘模樣。

那樣,就不好看了。

“你……”蘇河欲言又止,眼眸神色複雜晦澀。

“怎麼了?”

蘇河低沉的開口:“秦舒,血檢報告顯示,你懷孕了,妊娠會加重你的病情。”

秦舒僵坐在椅子上,腦海一片空白,喜悅油然而生。

但立刻,她眼裡的欣喜又僵住,化為掙扎的痛苦。

她努力了三年,也沒懷上江靖言的孩子,現在還有不到兩個月的生命,竟然懷孕了。

秦舒顫抖的摸向小腹,化為死灰的心,猶如針扎般的刺痛,眼淚奪眶而出。

“蘇河,我懷孕了!”

平時冷靜的她,猛的號啕大哭起來,就像個孩子。

“可我就要死了,我怎麼生下他……我又害了一條命,我該怎麼辦?!”

蘇河蹲下身,語氣急切:“把孩子打掉,我會幫你找國外專家,一定能延長你的生命!”

“要我打掉孩子?”秦舒一下子怔住,渾身涼得徹底。

“對,只要打掉胎兒,在專家的治療下,你一定能活得更久一點!”

“不!”

秦舒忽然像觸電似的站起來,緊捂著小腹。

她以為失去一切,但現在卻得到了獨一無二、屬於自己的珍品!

她怎麼可以打掉孩子!

“蘇河,能不能幫我,能不能幫幫我留下這個孩子!這是我和江靖言唯一的可以留下的東西,我不想失去它!”

“秦舒!你口口聲聲是為了孩子,最後還是因為江靖言吧?!”

蘇河額頭上崩出青筋,怒火驀的騰起,一把甩開她的手,大聲吼道:“你就那麼愛他嗎,那又為什麼不告訴他實情!逼他爸爸跳樓的不是你,注射安樂死的也不是你!從頭到尾你都是無辜的,為什麼要獨自揹負一切!”

“蘇河,我懷孕了!可我就要死了,我生不了,我又害了一條命!”

“你為什麼不告訴他,是怕他自責、後悔,還是怕他接受不了?江靖言三個字,值得你用命去愛嗎?”

蘇河震怒的吼聲迴盪在病房,他在她面前都是溫和的,這是他第一次衝她發這麼大的火。

他恨那個男人,更為她心痛!

秦舒愣愣的看著他,忽然雙手捂著臉,淚水從指縫不斷的流出,肩膀劇烈顫抖。

“對,我是個廢物,我犯賤,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不愛他……”

其實,秦舒心裡明白,她只剩下三個月的生命,就算蘇河使出通天手段,也沒辦法留下自己這個孩子。

可讓她墮胎,殺掉孩子換取自己活的更久一點……

這種事,她做不到!

這是她和江靖言最後的一點聯繫,這是他的骨血啊!

就算明知前方是烈火,她也甘願做撲火的飛蛾,燃盡自己。

“咳咳……”

喘不過氣的痛苦,讓秦舒再也忍不住的劇烈咳嗽,猛的噴出一大口鮮血。

“秦舒!”蘇河臉色劇變,一把扶住她,心裡痛苦交織。

“藥……”秦舒捂著嘴不停咳嗽,伸手向提包摸索。

蘇河立刻從她包裡翻出藥瓶,倒出兩顆遞過去。

他這才看見,垃圾桶裡幾乎扔滿了沾著血的紙團,眼神倏的震驚。

“秦舒,你……”

“我已經是肺癌晚期,最好的專家也救不了。我情願放棄治療,只求留下這個孩子。”秦舒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臉白如紙,眼眸卻閃爍著驚人的堅定。

“我這輩子沒有抓住靖言,可我想留下孩子,不然以後靖言知道,他……會難過的。”

“秦舒……你好傻,你為他瘋魔了……我真恨自己不是他。”蘇河喃喃開口,心痛至極。

他想把她緊抱在懷裡,卻什麼都做不了。

他知道,秦舒已經下定了決心。

“好,我答應你。”

……

秦舒苟延殘喘的撐著牆,一步步走到江靖言的辦公室門口。

肺癌轉移到全身,就這一點路程,她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渾身連骨髓都在痛,止痛藥也壓不了!

她顫抖著手拿開藥瓶,把剩下的止痛藥全倒出來,塞進喉嚨,然後推開辦公室的門。

如果要留下孩子,就必須儘快和江靖言離婚,才能有充足的時間處理好一切。

原本好不容易爭取了一個月的時間,

“蘇河,我懷孕了!可我就要死了,我生不了,我又害了一條命!”

只可惜……

秦舒眼神恍惚了一下,在推門的一剎那,立刻就像換了一個人,神色冷靜,脊背挺直的走了進去。

抬頭時,她的眼神凝住了。

江靖言站在辦公桌旁,雙手撐在桌上,目光溫柔的看著坐在他座椅上的孫芝芝。

孫芝芝在試婚戒,鑽石璀璨閃亮。

窗外的陽光籠罩著兩人,畫面溫馨。

秦舒麻木的站著,宛如一桶岩漿潑進心臟,滾燙劇痛。

江靖言聽見動靜,抬頭看見是她,眼神頓時迅速轉冷,一言不發的盯著她。

倒是孫芝芝侷促的站起來,小聲說:“秦舒,我這就走。”

“不必。”江靖言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用力拉進懷裡抱住,諷刺的睨著秦舒:“秦太太,怎麼,又來找我犯賤?”

未完待續

書名《潘郗喻之婚茹罙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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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落雨聽的一怒,就要頂上去回罵幾句,卻見花無憶身形一閃,啪啪啪,幾聲耳光響亮異常,那人臉部頓時就誇張的腫的老高。

“走,”花無憶冷冷的吐出一個字,人便已朝著上方游去。

“花兄,”南黛兒嬌聲喊了兩聲,卻聽古落雨道:“黛兒公主,聽我古某人一句話,人無德不立,國無德不存。你還是早點……”

說著又將後面的話嚥了下去,瞧了一眼雙頰腫起,滿嘴血汙的男鮫人一眼,譏諷的笑了笑,閃身向花無憶追去。

南黛兒雙眼通紅,心中又是失落又是悲傷,父王如此不堪,父兄卻更是惡劣,當權人如此,自己一個女兒家,又能怎麼做,想到此處她很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痛苦幾聲。

“他敢打我?”男鮫人含糊不清地道。等人走了才露出激憤難當的表情。

男黛兒離開後,男鮫人還在原地罵罵咧咧的嘶吼著,雙手不斷的扶摸雙頰,滿眼都是怨毒。

“鯪公子,借一步說話。”此時卻見一隻小小的三尾海馬鬼鬼祟祟的藏在珊瑚絨中,說話間變成了龍馬大小,卻是長著三隻眼睛。

鯪公子瞧到居然是自己父王的座駕,不禁冷笑一道:“原來是你這畜牲,找某家何事快說,某家還忙著找那兩人報仇了,這一耽擱,哼哼。”

聽到畜牲兩個字,三尾海馬眼中冷芒一閃而逝,卻是立馬又露出一副謙恭的模樣說道:“小的知曉鯪公子討厭人類,現下正有一個妙策,可助鯪公子教訓教訓他,以報摑臉之仇。”

這話一出,就見鯪公子冷冷的瞧了他一眼,“你果然藏在那裡多時了,這是在笑話某家嗎?”

“嘿嘿。”三尾海馬笑笑,卻是不見半點畏懼之色。“鯪公子要想不被人嘲笑,那就殺了那兩個人類,小的只是一隻畜牲,這事肯定不會說出去。”

“黛兒公主是您的妹妹,當然也不會……”

“某家知道了!”鯪公子面露猶豫之色,很是厭煩的打斷了它的說話,轉身朝海面游去。

花無憶二人遊了很久,面前依然一片黑暗,古落雨不禁著急起來,“我們是遊錯方向了嗎?怎地感覺越往上游,越黑暗!”

“我們換個方向,朝下游!”花無憶道。

可是數個時辰後,他們又發現了珊瑚群的亮光,那是又回到了海華城附近。

卻見一個人影立在前方,白髮白甲,手持一把半月長戟,卻是白龍公子。

“都是你搞的鬼?”古落雨怒叱道。

白龍公子嗤笑一聲,“沒聽說過嗎,一入候門深似海,那就說明海才是最可怕的,兩個無知的人類。”古落雨一滯,這人還善於詭辯。

“我們有仇?”花無憶深吸一口氣緩緩問道。

“吾乃海中蛟龍,汝不過陸上凡人爾!”白龍公子繼續賣弄著口才。滿是高傲之意。

古落雨凝重地望了一眼他手中的半月長戟,對花無憶悄聲道:“這支長蟲不好惹,我們不能與之多糾纏。”

誰知那白龍公子在水中卻是耳力驚人,這輕微的聲音被其全部捕捉到。蛟龍一族自視甚高,罵做爬蟲便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

只見他臉色一白,怒火中燒,手中的半月長戟輕輕顫動幾下,就帶著一個大大的漩渦朝著二人撲來,氣勢洶洶,速度極快。

花無憶心頭一震,這是自己這麼多天以來碰到的最厲害之人。

“躲開,”花無憶一把推開古落雨,迎頭就是一劍斬去,花無憶眼睛很毒,斬入的地方是漩渦的中心處,那裡受力點最低。

可是即使如此,一招碰撞後,花無憶也感覺到一陣氣血翻騰,手臂發麻,就連靈臺都晃動了數下。

“有兩下子,斬了你也不算侮辱吾這十方滅戟。”白龍公子依舊高傲如斯。英俊的臉上露出饒有興趣之色。

花無憶卻是聽得一震,十方滅戟與十方俱滅是否有關係。

卻聽古落雨的聲音傳來:“他乃是人鏡高手排名第二的九龍菩薩坐下,他們修的功法都是,用得武器乃是仿照十方俱滅而造的十方滅戟。”

“嘿嘿嘿,算你這凡人有點眼力勁兒。”白龍公子腦袋揚起,鼻孔朝天,一副爺就是這般厲害模樣。氣的古落雨想上去一把掐死他,前提是等自己能打過他時。

誰知這時就聽到花無憶不知死活地聲音傳來:“那就是說這條長蟲殺不得了?”花無憶現在心中戰意濃烈,殺過一個世家子的他也不在乎再加個人鏡高手的徒子徒孫。

古落雨一手扶著額頭,心道完了,這兄弟現在變的不知死活了啊,什麼人都敢挑釁,他趕緊賊兮兮的望了一眼海華城,見那邊不知怎地沒有動靜,不禁心中一鬆,至少目前只有一個敵人,打不過還可以逃。

“哈哈,好,愚蠢的凡人,你成功激怒了我,用你們人類的話說就是,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他本來還想賣弄幾句自己淵博得語言知識,只是花無憶已經提著寶劍殺了過來。

“變成人的長蟲居然是個話嘮,打架時這般話多你會死的很慘。”花無憶嘴中譏諷,他心中明白,二人元氣力量相差不大,但是人家那把武器明顯比自己高一個層次,又有護甲防身,自己想贏得耍點手段。

先從攻心開始,這種自視甚高之人最恨別人瞧他不起,所以花無憶就一直刺激他。

對換數百招,二人勢均力敵,海華城那邊卻是依然沒有反應。

“好,你有資格接吾之絕招了。”白龍公子話畢,左手五指不停變換,瞬間掐出了數十種法訣,右手十方滅戟開始震動,將周圍海水聚來,形成了一條水龍。

古落雨大喊:“打破他的聚氣。”

“好,”花無憶劍丸晃動,發出一股黑光,正是劍芒,身體以超越極限的速度向前射出,瞬間在海水聚集的水龍處揮出上百劍。

“遲了。”白龍公子冷笑一聲,就見水龍嘴中叼著十方滅戟,以很是狂暴的姿態向二人撲來。

聽的古大俠一口拒絕,中年人面色更是沉重,轉瞬面色數變,顯然是心理天人交戰不已。

最後他銀牙一咬,咚的一聲拿出一物,是把短槍,銀白色外表,槍頭成紫色,居然是把法器。

花無憶瞧的一呆,一個築基期的中年人居然拿出了法器,忽然花無憶感覺自己心跳加速,血液流轉速度加快,頓時一陣抑制不住的貪婪之心倏爾誕生,他差點沒忍住就要出手搶奪。

還好誅仙顫抖了兩下,花無憶靈臺一陣搖晃後,便是清醒了過來。

這是什麼情況?花無憶心中一驚,從前幾日自己聽的祖師爺身世遭遇後,就一直有抑制不住的殺戮慾望。

他本以為是自己的正義感的過激行為,現在一把小小的法器居然都能激起自己的貪婪,看來是自己修行上出了問題。

古大俠瞧見那法器卻是目光平靜異常,就像看到普通的武器一樣,此人要嗎是修養極好,確實對別人的東西不存覬覦之心,要嗎就是心府極度深沉之輩,掩飾的很好。

中年人也是經歷豐富之人,一看這樣,頓時嘭的一聲當場跪在地上,也不管引起眾人的指指點點,就那般磕起頭來,“請古大俠務必搭救,請古大俠務必搭救。”

古大俠面顯不忍之色,終於牙齒一咬道:“好,看你愛子心切,在下就走這一遭。”說罷卻就那般走去,卻是毫不理會那把法器。

豐都城,南三巷,辰府。

一個一身錦袍的少年瘋瘋癲癲的在四處亂跑亂跳,嘴中喊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又似乎是在唱著一種俚語歌曲。

忽然,少年大聲嘶吼一聲,便那般直挺挺的仰面躺倒下去。

遠遠跟著伺候的下人僕從,卻是尖叫著四散開來,彷彿有非常恐怖之事即將來臨。

果然,就見那少年忽而直立起身,面色變的蒼白猶如死人,雙眼幽黑異常,卻是沒有了瞳孔,一口白牙伸長,露在了唇外,活脫脫一個厲鬼模樣。

“少爺又犯病了,快拿生肉來。”一個聲音剛落,便有數只鮮活的雞鴨羊被人扔了過去。

厲鬼模樣少年速度生猛異常,噗嗤噗嗤幾下就將幾個活物撕成粉碎,連著毛髮塞入嘴中,大口大口嚼動起來。

瞧得幾個下人沒差點嘔吐起來。

“讓開,讓開,古大俠來了。”忽然幾個下人前面開路,就見那位古大俠手提一把桃木劍,左手掐著法訣,朝厲鬼衝去。

“寶龍太子聽我命,急急律令斬妖魔。”古大俠嘴中念著法訣,手中木劍抖動,刷刷幾劍就將那厲鬼打翻在地。

趕緊一腳踏住了他的咽喉。回頭面色凝重的說道:“辰老爺,辰少爺這是妖魔入體,若不狠下殺手,恐後患無窮啊。”

辰老爺面色慘白,聽得這話更是驚恐的渾身顫抖了起來,不禁老淚縱橫道:“求古大俠定要想想法子啊,我就這一個兒子,造孽,造孽啊。”

“先綁起來!”古大俠命令了一聲,便有幾個膽大的下人取來了繩子牢牢的捆了起來。

古大俠沉聲道:“辰少爺現在才是初始,只吃那些牲畜,而且力量不大,在下可以降伏,若是任其如此下去,會造就生吃人肉的慘狀啊。”

“那時,他的力量別說在下,就是一般的元嬰期都只會退避三舍。”

辰老爺在下人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站起,一把鼻涕一把淚,聽的這話身形又是搖晃了幾下,生生暈了過去。

花無憶遠遠的瞧著,將一切都收入眼底,他看的出來,這位辰少爺也只是練氣階段,那位微胖的辰老爺雖是築基一品,但是體內真元稀疏,硬是靠丹藥生生推上去的。

這種家族居然能有一把法器,那禍端便很可能就是以此引來,那位辰老爺似乎也瞧出了這點,所以出手將其送出,以換來自家的平安。

花無憶見過不少妖魔,但是他到現在也沒搞清楚,妖獸與妖魔的區別在何處,他所能觀察到的也就是妖獸似乎更像力量強大的獸,智力低下,但有自主意識。

而妖魔卻種類繁多,有人形的,有獸形的,更有許多變異的不人不獸的。但都基本沒有自主思想,憑著本能,或是受人指控行事。

顯然這古大俠的判斷沒問題,可問題是,九州控制的如此之嚴實,這妖魔又是從哪進的來的,那麼很可能這妖魔是被人圈養的。

可是他既然有此實力,為何不出手直接搶奪?花無憶不禁疑惑起來,他不信這人會是擔心巡天衛的威脅。

巡天衛之人一般都只是金丹高手,這樣一位能控制金丹妖魔的人,很可能是元嬰了。畢竟對法器如此執著,急不可耐冒著暴露身份的風險出手,不可能沒有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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