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層》(214)返回好力河

《底層》(214)返回好力河

李國前一行人來到巴日根牧點的時候,老客在巴日根的牧點上,可是老客大清早還是來晚了一步,昨晚聽說今天要裝羊的消息後,在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巴日根家的羊倌就把所要出售的羊,趕到了牧場上去放牧,讓這些羊在自己草場上牧草長勢最好,今年沒有割取的地方,把肚子吃圓。在拉羊車進入巴日根牧點的時候,羊倌從草場把所要出售的羊群趕回牧點。在羊群進入牧點的羊圈之前,羊群又瘋狂地湧向羊圈外鐵皮槽子,那裡面有玉米麵的羊飼料,老客看見這種情況,趕緊讓李國前四個人夥同他一起,把這些湧入鐵皮槽子前吃玉米麵的羊往羊圈裡轟趕。等到把所有的羊趕進羊圈的時候,已經有大部分的羊把很多玉米麵填進了肚子,此時的老客著急得上竄下跳,可是又能有什麼辦法呢?買賣雙方為了自己的利益永遠是對立的明爭暗搶的關係。

所有要出售的羊進入羊圈之後,一大早就從好力河市區返回牧點的巴日根,指揮著他家的工人進入羊圈,開始抓羊挑羊並過稱,同在班布大叔家的規則和過程一樣,只挑選超過六十斤以上的當年羊裝車,不夠六十斤的重新放回羊圈。巴日根家的當年羊和班布大叔家的當年羊相比,差距比較大,超過一百斤的當年羊一個也沒有,六十斤以下的反而很多。這種情況倒是對裝羊的李國前、“小山西”、李平和黑老鷹四個人很有利,裝這些小羊比裝一百斤以上的羊要省去很多力氣。

但是對於巴日根來說,卻是非常不願意看到這種狀況出現,因為不足六十斤的小羊賣不掉,也就意味著這些小羊要再餵養一年才能賣出,而綿羊在一年之中長勢最快 ,一年之後因為已經成為了成年羊,所以長勢放緩,或者基本停止了增長。這個道理和人的成長大體相同,人的個頭體重都是在嬰幼兒和少年時期成長,在成年之後,也就停止了增長。

老客和巴日根在一旁共同看磅秤和計數,老客可能對巴日根牧點一大早就把羊趕去草場吃草,以及羊群回到牧點後又瘋狂吞食玉米麵的做法有些不高興,所以在對於所收購當年綿羊規格的把握上要求特別嚴格,即使是五十九點八九斤重的羊,都不讓裝車,而重新放回到羊圈,最開始,巴日根倒是沒有表示不滿,可隨著五十九點幾斤重的羊越來越多被放回羊圈,巴日根和老客發生了爭吵,特別生氣的巴日根提出不再把羊賣給老客,讓老客把他這裡已經過好磅秤,並被裝上前四後八車輛羊架子裡的羊給他卸下來,放回羊圈裡。

而在巴日根這裡裝入羊架子裡的羊,與在班布大叔牧點裝入羊架子的羊早已經混在了一起,哪裡還能分得清羊架子裡,哪一隻是班布大叔牧點的羊,哪一隻是巴日根牧點的羊。老客和巴日根爭吵得越來越厲害,聲音也越來越高,沒有一方做出讓步。這個時候,班布大叔和老客的合夥人在班布大叔那裡結算完了購羊款之後,開車來到巴日根的牧點,正好趕上兩個人的大聲爭吵,班布大叔和老客的合夥人下車後,分別勸說吵架的雙方;老客的合夥人把老客拉到一旁,拿過老客手中計數的本子和筆,由他來同巴日根繼續過稱和計數,抓羊、挑羊、過磅稱、裝車的工作繼續進行。

在第一家牧民那裡,裝載著半車綿羊的農柴車也來到了這裡,前四後八車輛羊架子內,也差不多塞滿了綿羊,李國前四個人又轉戰到農柴車,往農柴車上的羊架子裡繼續裝巴日根家的綿羊。在中午到來之前,巴日根牧點能夠出售的當年綿羊,當然主要是羊羯子,被全部裝上了農柴車。李國前四個人給農柴車拆卸安裝的平臺,以及關大箱板等善後工作。

巴日根和老客的合夥人進入牧點的屋子,開始算賬並支付現金的過程。李國前幾個人在外面等了半個多小時後,老客的合夥人走出屋子,昨晚所有來到這裡的人跨進兩臺車輛的駕駛室。在和班布大叔和巴日根的道別聲中,車輛緩緩啟動,一行人踏上了歸程。

從這個巴日根的牧點到好烏公路的這一段大草地,在昨天晚上,兩臺車在這裡行駛轉悠了好幾個小時,可是在白天,只用了一個小時就駛出草原,進入了好烏公路。這一次滿載著綿羊的車輛,在好烏公路往好力河地界的收費站,沒有交納任何費用,從綠色通道經過收費站,進入了好力河的範圍。

兩臺車在來到好力河進入市區的岔路口停下,給李國前四個人結算裝卸費,四個人共裝了八百四十隻羊,每隻一塊五,裝卸費總共是一千兩百六十元,每個人三百一十五元。同時老客又給四個人十元錢的打車費,因為這兩臺車不再進入好力河市區,從這個公路直接去往錫林郭勒盟的屠宰場。李國前四個人下了大貨車,並同車內的幾個人揮手告別後,攔下一輛經過這裡的出租車,在市區的勞務市場,幾個人下了車,把裝卸費分開後,各奔東西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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