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枯骨無人問,戲子放屁天下聞

在湖南省漵浦縣三江鎮龍泉山村,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土堆,當地農民易志明告訴我,那是一座紅軍烈士墓,埋葬著犧牲時年僅二十四歲的一位紅軍團長。通過查詢,發現在紅二軍團(湘鄂西、黔東蘇區)團以上幹部烈士名錄中,有“範春生是2軍團6師17團團長,犧牲於1935年12月3日,在湖南漵浦作戰犧牲”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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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工農紅軍於1935年開始長征。分為左中右三路的紅軍於1935年11月26日至12月 2日先後進入湖南省漵浦縣境,至12月22日全部撤離漵浦,轉戰27天,足跡遍及全縣41個鄉鎮、415個村子。紅二軍團政委任弼時、副政委關嚮應等率中路紅軍,以紅六師為先頭部隊,與賀龍率領的右路紅軍、肖克和王震率領的左路紅軍,在漵浦境內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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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12月3日,紅六師途經漵浦江東,與歐陽烈為首的國民黨尾隨敵軍發生遭遇戰,戰鬥發生在深子湖、縣城西郊和龍潭燕子坳,其中深子湖戰役消滅敵軍兩個營共八百多人。紅二軍團十七團團長範春生在深子湖與敵軍突擊戰中身負重傷,被送至江東公社巴焦村紅軍戰地醫院搶救。當時,十七團在芭蕉村一座祠堂內設立戰地醫院,搶救、治療、養護傷病員。受傷的範春生經過幾天醫治後,因為醫療條件太差,還是犧牲了。紅軍臨走前,留下一斗五升米、四塊大洋給當地村民張貽瑞、張貽榮、張貽俊,要他們好生安葬範春生。後來,範春生被安葬在了芭蕉村邊的山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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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黨史月刊》 1989年第7期有一篇文章,題為《強渡澧水 巧過沅江》,裡面是這樣記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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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春生團長犧牲後,紅二軍團重新調整了六師17團領導班子,新任團長蔡炳貴,政委段雲武。紅軍走後,戰地醫院變成中共的地下聯絡點,解放後,這裡改作小學,幾十年為國家培養出大批優秀人才。範春生當時的“搭檔”——十七團政委廖海光,後來成了少將,直到1993年才逝世。但當地的村民並不知道這麼多。只是村民們數十年口口相傳,大家都知道紅軍墓中安葬的是紅軍團長範春生,後來經查證,對應上了烈士名錄中二軍團六師17團團長範春生。老紅軍墓前的墓碑是2008年村民們自己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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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內容,是湖南漵浦縣農民易志明告訴我當地有範春生墓後,我在網上查證的。他說,中央曾投19億搶救30萬散葬烈士墓。我又查了一下當時的新聞,是2012年的,中央財政安排19億元專項資金,搶救保護全國30萬座散葬烈士墓和2000座零散烈士紀念設施。對散葬烈士墓的搶救保護,中央財政每座補助5000元;對零散烈士紀念設施的搶救保護,原則上每座補助20萬元。2012年,計劃完成30萬座散葬烈士墓以及2000座烈士紀念設施的遷移、修繕工作;全部搶修工作預計在2014年完成。

很顯然,這項工作沒有落實到湖南漵浦縣的範春生團長墓。八十多年過去了,範春生的墳墓依然是個小土堆,墓碑系當地村民自發所立,無人憑弔,境況令人感嘆,讓人唏噓!我發帖後,有網友評論說:英雄枯骨無人問,戲子放屁天下聞!

當年範春生犧牲時,也不過24歲,擱在今天,就是妥妥的九零後。但範春生們在血與火的戰鬥中,為國家為民族貢獻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如今,歌舞昇平,沒人去祭奠革命先烈,更多的九零後和零零後在網上為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娘炮們“打Call”。他們的一部片酬,可能抵得過一萬座散葬烈士墓的修繕資金。

當然,這是廟堂的責任。但地方政府又在做什麼呢?

有網友評論說:廬山政府在緬懷國民黨戰犯孫立人;山東、陝西爭著給國民黨的張靈甫建衣冠冢、立碑;甚至某地恢復禽獸馬步芳公館。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從郭松民的微博上得知,黃梅劇《將軍玫瑰——孫立人》今年9月11日晚在安徽合肥舉行首演,這次演出由安徽省歷史文化研究中心主辦,安徽大學藝術與傳媒學院等協辦。郭松民認為,孫立人的前半生無疑抗日有功,後半生反共有過。孫立人在解放戰爭期間,充當國民黨的急先鋒,這一事實是無可否認的。孫立人後來到臺灣後,還曾向蔣介石獻計,反攻海南島。這樣的歷史人物有其時代的侷限性,的確不宜為其塗脂抹粉、歌功頌德,搬上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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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靈甫是黃埔軍校第4期畢業,後跟隨蔣介石征伐軍閥,參加"圍剿",升至第一師獨立旅第一團團長。後因殺妻案被判刑10年,他辯解說因為其妻有“通共”嫌疑。張靈甫參加過抗戰,被吹捧為抗戰名將。1946年6月調任中華民國國民革命軍整編第七十四師師長,兼任南京"首都"警備司令。1947年,華東野戰軍與國民黨的整編第74師在山東臨沂市蒙陰縣展開激戰,74師包括師長張靈甫在內全軍覆沒。如今,山東、陝西爭著給他修墓立碑。

馬步芳呢?是民國時期西北地區軍閥馬家軍重要人物。他是國民政府西北軍政長官公署長官,國民黨軍高級將領,陸軍中將加上將銜。早年隨父馬麒投西北軍,歷任陸軍新編第二軍軍長兼第100師師長,青海省保安處處長,青海省政府代主席,西北"剿匪"第一路軍第五縱隊司令。曾派兵"圍剿"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將彈盡援絕的西路軍活埋,一次就達6000人,還用軍毯包裹紅軍戰士的屍體飛運南京領賞。解放戰爭中積極參加反共內戰,失敗後逃往埃及,後出任臺灣當局駐沙特阿拉伯大使,1975年7月在沙特阿拉伯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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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一個酷鎮壓西路紅軍,盤剝青海人民,犯下了種種罪行的戰犯,可馬步芳公館介紹中,盡行褒揚馬步芳“利國益民”的“善舉”,如派兵抗日,如興辦教育,如禁止毒品,如綠化環境,竟“一點缺點也沒有”,令人驚歎“馬步芳簡直成了聖人”!後來連《環球時報》都看不下去了,寫了評論《馬步芳是誰,展覽解說取代不了定論》。可見,建國將近七十年了,歷史被逐漸淡忘了,在文化領域,有些價值觀真的需要重塑。

歷史潮流,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則亡。我認為這句話很有道理。孫立人、張靈甫、馬步芳之流,的確是有軍事才能,當他們順潮流而為時,可以成為抗日名將,可是當他們一旦逆潮流而為,與人民為敵,留給他們的就只能是失敗。而範春生這樣的革命烈士,雖然年紀輕輕犧牲了,甚至無後人為其掃墓,但他們的英雄事蹟更應該廣為傳播。某些地方政府,完全迷失了方向,在意識形態領域被某些公知牽著鼻子走,讓親者痛、仇者快。

徐焰少將曾撰文說,如今進入了信息社會,國內外的政治鬥爭也突出表現在網絡等各種新媒體上,思想多元化的現狀也為一些敵對勢力展開信息輿論進攻和思想滲透提供了空間。特別是有些“逢共必反”的人活躍於一些媒體上,故意頌揚中國革命打倒的人物,如稱上海流氓頭子杜月笙也是“抗戰有功”,川西一霸劉文彩“造福鄉里”,禍害河南的湯恩伯和張靈甫一樣是“抗戰名將”。這種鼓譟的目的,只是想說中國革命的對象都是些“好人”,就此來否定當年的革命戰爭和建立新中國的合理性。

青山處處埋忠骨。八十多年了,範春生烈士若在天有靈,希望看到的是一個怎樣的中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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