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電影的看點可不止李淳和黃璐的激情戲

仇晟導演的《郊區的鳥》在FIRST青年影展斬獲最佳影片,也給影迷們留下重重困惑:電影撲朔迷離的情節究竟表達了什麼?

George認為不妨試著從夏昊的頭髮去分析。

第一個細節與頭髮有關的細節是小夏昊坐在臺階上自己剪頭髮,方婷突然出現,幫夏昊剪,沒想到卻把夏昊的頭髮減禿了一小塊,方婷把自己一小縷頭髮剪下來,用水貼在夏昊的頭皮上。

在這之前,夏昊一直和胖子保持著比較親密的關係,胖子揹他回家,兩人一起睡覺。對於情竇未開的小學生來說,同性之間比較容易結成親密的玩伴,胖子也曾說“喜歡夏昊”。

但是方婷的主動出擊改變了夏昊情感世界的局面。頭髮與指甲、皮膚的角質層一樣,是身體新陳代謝的產物,帶有“舊”的色彩,因此頭髮隱喻著過去,而且青絲也常被稱為“情思”。方婷為夏昊剪頭髮,彷彿在為他剪斷“情思”,即剪斷他與胖子之間的親密關係。而方婷把自己的頭髮貼在夏昊頭上,彷彿是以一種非常強勢的方式把自己的“情思”強加到夏昊身上。夏昊也半主動半被動地投入了新的關係中。

這部電影的看點可不止李淳和黃璐的激情戲


在這之後,胖子彷彿遭到了“拋棄”。比如打遊戲時,他在旁邊默默觀看夏昊和方婷的親暱舉動。又如胖子去上廁所,方婷拉著夏昊先走,兩人拾到了一個望遠鏡,望遠鏡的旁邊還有一個丟棄的避孕套。避孕套彷彿是對方婷和夏昊之間已經成為“男女朋友”關係的隱喻。還有胖子從樹上捅下來的鳥蛋,夏昊起初視若珍寶,最後卻把鳥蛋從陽臺丟掉了,這多少代表著他和胖子親密關係的終結。他們兩人抬水桶上樓梯時,水桶不慎掉落,水流滿地,夏昊落荒而逃,胖子卻仍然傻傻地站在那裡。這一情節則直接地表現了胖子的“被棄”。

在電影的童年部分裡,更多的是一種離情別緒。老師告訴同學們要建設新的郊區,這是一種破舊立新的過程。小夥伴放學路上,長鏡頭的背景裡,河對岸正在進行著拆遷;經常出現的住宅廢墟,玩槍戰遊戲的廢舊工廠;路上突然消失的小夥伴;小夥伴們穿過稻田時,背景裡緊鑼密鼓的生產建設。這些建築物的廢墟、廢棄的工廠渲染了告別家園的離情別緒。

這部電影的看點可不止李淳和黃璐的激情戲


在這種集體的離情別緒裡,在夏昊與方婷結成的親密關係的對比下,胖子多少顯得形單影隻,他彷彿能“預測到未來”一樣,在探險回來的時候就與小夥伴們一一擁抱告別。在這裡,大環境的整體變遷與小夥伴對胖子的“拋棄”,和胖子的消失構成了某種內在的邏輯聯繫,可以說是前者“導致”了後者。於是胖子身上便凝結了兩樣對於小夥伴們最珍貴的東西:變遷的家園和朦朧的友誼。同時,這也是小夥伴們永遠找不到的東西。導遊在映後交流時曾說“那次尋找是他童年的一個分水嶺”,當樂園與友誼失落了之後,童年彷彿已經漸行漸遠了。

這部電影的看點可不止李淳和黃璐的激情戲


成年後的夏昊十分“健忘”,童年的一些情節再次發生在他身上時,他彷彿完全不記得一樣。

夏昊與黃璐飾演的燕子在酒店裡的沙發上,夏昊說“這頭髮怎麼剪都不好看”,燕子對夏昊說“回頭到我那兒,我給你剪個好看的”。“女孩剪頭髮”的事件再次發生,我們卻看不到夏昊有任何回憶。燕子從測量儀裡看到夏昊之後,大喊“你的頭好大”。這一情節與方婷從望遠鏡裡看夏昊十分相似,可夏昊依然麻木。最為明顯的是密室逃脫,同一個謎語,童年的夏昊答對了,成年的夏昊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他被“時間”困住了,完全忘記了過去,就像高樓大廈拔地而起之後的新郊區,已經完全找不到小河與稻田的痕跡。

當然,與其說夏昊“忘記”,不如說他在暗暗“反芻”,當燕子等朋友們從黑暗中捧出插滿蠟燭的蛋糕時,燭光裡的夏昊淚眼閃爍,童年彷彿一股強大的力量反撲而來。

這部電影的看點可不止李淳和黃璐的激情戲


過去在那裡?也許過去在地下。成年夏昊從地圖上發現的那條地下暗河,未必就不是童年裡的那條河。童年夏昊與胖子打破水桶,水從樓梯上流下,未必就不是穿越時空流到了地下隧道里。胖子的畫裡,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條藍色的河流。無形的水滲透了無形的時間。

故事的結尾,成年夏昊與好友一起去郊區尋找藍色的郊鳥,夏昊明顯蓄起了頭髮,他們尋鳥未果,夏昊卻從望遠鏡裡看到了童年的胖子、方婷、狐狸、自己等小夥伴。在這裡,夏昊的長頭髮和地方口音彷彿代表他開始“懷舊”,在旁邊陪伴他,與他並排躺在森林裡的,不是方婷也不是燕子,而是一個面目清秀的同性好友,我在想,他要是胖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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