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看,我肚裡有沒有你的種!」「心心,有種,敢用肚子騙我」

“猜猜看,我肚裡有沒有你的種!”“心心,有種,敢用肚子騙我”

 悠揚的鋼琴曲響在耳邊,我緩步走向花團錦簇的婚禮現場。

今天,我是來搶婚的。

陸霆深是我愛了三年的男人,他要結婚了,可是,新娘不是我!

曾經的誓言言猶在耳,可是一轉身,他拋棄我向另一個女人求了婚。

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也是我這輩子最恨的人。

看著安落雪一臉幸福的挽著陸霆深的胳膊,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陸霆深可以不愛我,可以不娶我,就是不可以和安落雪在一起。

她臉上的笑容好像一把刀子,深深的扎進我的眼裡。

我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走向通往幸福的紅地毯,擋在陸霆深和安落雪面前。

安落雪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隨即拉開一個不是很和諧的弧度:“心心,有什麼事情私下跟姐姐說,現在不是時候。”

我沒有理她,只是看向陸霆深。

他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今天是他的婚禮,他不應該很高興嗎?

看著他,看著看著我就忍不住笑了。

是嘲笑他,還是自我諷刺,我分不清楚。

“我懷孕了。”我淡淡的說道。

陸霆深濃密的長眉微微一挑,眸中是錯愕,是震驚,是不可置信,似乎還有……一閃而過的欣喜。

有驚喜嗎?

還是我看錯了?

我的話讓正常的一切變得不正常,安靜的眾人紛紛議論起來:“這不是安家那個二女兒嗎?怎麼說有了新郎的孩子?難道是新郎腳踏兩隻船?”

一向從容鎮靜的安落雪憤怒的看著我,她壓抑著怒火,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依舊溫和:“心心,你在胡說什麼,別搗亂了,趕緊回去。”

“我沒有胡鬧,我懷孕了,霆深的孩子。”我再一次重複一遍。

安落雪的媽媽蕭淑華直接衝了過來,指著我的鼻子對我大聲的罵:“安心,你這個小雜種,給我滾出去。”

我那父親礙於面子想要攔住她,但是蕭淑華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潑婦,父親又怎麼攔的住?

我淡然一笑,看向氣勢洶洶的蕭淑華:“阿姨,您別生氣,我是來救姐姐的。”

“我懷了霆深的孩子,他得對我負責呀!如果他不願負這個責任,說明他是一個不負責的男人,阿姨您放心把女兒嫁給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嗎?”

“你……”蕭淑華氣的面色通紅,若不是有這麼多賓客看著,她一定會撕了我。

“我們家的事不用你來管,你給我滾。”

“阿姨,您放心,我會滾,滾之前呢,我要問問我孩子的父親。”

給她一抹微笑之後,我轉頭看向陸霆深,我要看他怎麼決定。

“都出去。”陸霆深的話就像聖旨一樣,所有人都陸續離開。

肖淑華在臨走的時候還在大聲的咒罵著:“安心,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你媽活著的時候,偷我的丈夫,現在你又搶我女兒的新郎,你和你媽都是一路貨色,下賤胚子……”

氣氛凝滯了,死一般的沉寂。

安落雪雙眼泛紅,她看著陸霆深,哽咽的問:“深哥,她說的真的嗎?”

陸霆深輕笑一聲:“一個婊子的話,你也信?”

婊子?這兩個字,深深地扎疼了我的耳朵,也刺痛了我的心。

賤人,雜種,我聽的多了,婊子還是第一次,而且還是陸霆深親口所說。

我怒不可遏,嘴角卻勾起笑,我直接上前,勾住了陸霆深的脖子。

他開始想推開我,可是我死死的摟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去吻他。

陸霆深對我從來沒有抵抗力,我能感覺到他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我將手貼在他的胸膛,感受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

最後,我轉頭對著安落雪說:“看到了嗎?只是一個輕輕的吻,就讓他亂了心,你呢?他有吻過你親過你?或者睡過你?”

啪,一聲脆生生的掌聲,我的腦袋瞬間嗡嗡作響。

這一次,打我的是陸霆深。

我摸了摸被打的臉,這才發現手指上全是血,可見他有多麼的用力。

原以為陸霆深會繼續罵我打我,卻沒想到,他直接將我拎到了休息室,一腳踢上了門。

隨後將我壓在了沙發上,冷峻的雙眸死死的盯著我。

這個男人真的很帥,說句犯賤的話,就是他罵我的時候我都會覺得他帥的一塌糊塗。

“懷孕是真是假?”他語氣依舊淡漠。

我勾唇一笑,握住他的手,放在了我的小腹上故作輕鬆的回道:“你猜猜看,我肚子裡有沒有你的種。”

下一秒,他的大手死死的捏住了我的肩膀,痛的我渾身出了一身冷汗。

“心心,你有種,都敢用肚子騙我了。”

“猜猜看,我肚裡有沒有你的種!”“心心,有種,敢用肚子騙我”

我知道他已經看穿了我的謊言,索性也把話攤開了講:“陸少,不管怎麼說,這婚禮也散了,一個人的洞房花燭夜,應該會很寂寞,要不,幫你叫幾個妞來陪你。”

他冷哼一聲,咔嚓一下扯下我的外套:“有你這個免費貨,用不著叫別人。”

我開始掙扎了幾下,但是想了想又不是第一次,矯情什麼?

再說,在陸霆深面前反抗,他只會更起興。

他低下頭,吻上了我的唇,他的吻不再像從前,而是霸道帶著掠奪的懲罰。

當他鬆開我的時候,我口腔裡滿滿都是血腥味。

“只不過半個月沒有碰你,就讓你這樣犯賤嗎?”

半個月前,我們還一起數星星,數我的睫毛,可半個月後物是人非。

“陸少,你說說看,是我的味道好,還是姐姐的味道好?”

“和她相比,你配?”陸霆深嘲諷的說著,他眼中的厭惡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鮮血淋漓。

“對,我不配,但是婚禮被我搞砸了,她也沒能嫁給你。”

他拿起一根菸點燃,猛地吸了一大口。

這沉默的空檔,讓我有種錯覺,我們之間又回到了從前。

但是,陸霆深接下來的話,拉回了我的思緒:“趁我沒發火,趕緊滾,否則別怪我不念往日的情分。”

他的話,句句透著森冷無情。

我總覺得安落雪在他的眼中,並沒有那麼重要。

或者是我自欺欺人,也或許是他誰都沒有在乎過,就連那三年的愛,都是假的。

我腦袋裡湧起了很多他要娶安落雪的理由,金融危機,商業聯姻,可是最後都被我一一打破。

我忍不住再一次問:“為什麼?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嗎?”

我暗暗的發誓,這絕對是我最後一次問他。

陸霆深一把將我推開,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因為,你賤。”

呵,我賤,原來只是這兩個字。

我站起身,開始穿衣服。

最後,我指著陸霆深冷聲說道:“陸霆深,從此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但是,娶安落雪,你這輩子都休想。”

他只是輕笑一聲:“那我就直接弄死你。”

我的脖子被他的大掌緊緊地扣住,窒息感瞬間及至。

死亡的逼迫讓我懂了,這個男人真的可以隨時隨地弄死我。

不,我不要死,安落雪活的好好地,憑什麼我要死在她的前面?

終於,陸霆深鬆開了我的脖子,他略帶冰冷的目光掃向我:“安心,有句話叫做好聚好散,從今以後,你本分點,否則我絕對會弄死你,你最好相信我的話。”

我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婚禮現場,像個瘋子一樣在大街上嚎啕大哭。

哭過之後,我也冷靜了。

變了心的男人就好像過期的咖啡,喝下可惡,倒了可惜。

報復過後,我的心卻更加的空了。

我知道,陸霆深是鐵了心不要我了,所以,我也只能放下這段對我來說,刻骨銘心且撕心裂肺的感情。

我用酒精麻痺自己,在夜店放縱自己,可是,似乎都沒有用。

當我喝的爛醉如泥,回到單身公寓的時候,也已經十二點了。

可是,我剛準備用鑰匙開門的時候,卻發現,門是虛掩著的。

我的酒意瞬間清醒了一大半。

是我走錯房間了,還是……家裡進賊了?

我小心翼翼的推門走進。

只見客廳裡零零散散的全都是女士衣服,男士西裝。

我有點發懵,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這時候,臥室裡似乎傳來了女人抽抽噎噎的聲音。

而且,聲音很熟悉,似乎是安落雪的聲音。

我下意識的走進去的時候,更加的懵逼了。

安落雪被幾個男人按在床上,此時此刻正在不斷的撕扯著她的衣服。

“安心,你搶我的男人就夠了,現在居然找人侮辱我,你會遭報應的,老天會收了你。”安落雪見到我之後,對著我就是聲嘶力竭的怒罵。

我雖然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是出於口舌之力,我立刻回道:“老天會不會收我我不知道,但是現在,是你在遭報應,姐姐,做人不能太過分,你曾經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自己心裡清楚,所以,你是自作自受。”

“是嗎?”一道冰冷低沉的聲音從我的背後響起。

我冷不丁的轉身,陸霆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一臉寒霜的看著我。

他穿了一身整齊乾淨的西裝,打領帶,大踏步走了過來,輕鬆幾下便將那幾個試圖侵犯安落雪的男人打倒在地。

可是接下來的一秒,我才明白了安落雪的真正意圖。

那幾個猥瑣男人紛紛哀求:“陸少,是安心花錢讓我們來毀了安落雪的清白,還說讓我們事成之後殺人滅口就行了。”

陸霆深緩步走到我的面前,冷聲說道:“我上次話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未完待續......

書名《黃芷伊之戀覓》

“猜猜看,我肚裡有沒有你的種!”“心心,有種,敢用肚子騙我”

友情推薦其他

別看宋氏奈何不得楊守文,但是在家裡,卻有著足夠的權威。

“誰告訴你剛才那些話”

“我”

“你大兄不和你計較,但是為娘卻不能容忍你這般無禮。

你記住,在這個家,除了你阿爹之外,便是你大兄可以做主。有道是長兄為父,你大兄以前雖有些痴症,可那也是你大兄。你剛才那些話,實在是讓為娘失望。”

說著話,宋氏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阿孃,孩兒只是為阿孃不值。”

楊青奴話音未落,宋氏揚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她的臉上。

“值與不值,不是你說了算以前你年紀小,我不與你計較。可是現在,家中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你阿爹請你大兄過來,便是要你大兄穩定住家裡的局勢

別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教你的這些話,為娘心裡清楚的很。

那些個嚼舌頭的,我自會處置。但是從現在開始,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房間裡,沒有我的吩咐,不許踏出房門一步。若不然,休怪為娘心狠,與你斷絕了關係。”

這年頭,孝義可是人倫大防。

你別看李世民發動玄武門之變,殺兄囚父。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在意這些事情。所以在登基之後,更大力推行孝義之說。

後世不是有影視劇,常出現這樣一段話:聖人以孝義治理天下。

在這個年月裡,不管你是男是女,一旦揹負了不孝的名聲,這一輩子也就算完了。

宋氏說得態度決絕,也嚇壞了楊青奴。

她噗通就跪在宋氏面前,泣聲道:“阿孃不要,青奴知錯了。”

“既然知錯,那就立刻回房去。”

“喏”

楊青奴膽戰心驚走出房間,但心裡對楊守文的怨念,卻隨之變得越來越深。

你個痴漢,還學會賣好了不是在我阿孃面前裝的像個好人,卻累得我被阿孃訓斥。楊守文,你給我等著,我早晚會報此仇。到時候,我看你還能不能繼續裝下去。

楊守文激靈靈一個寒蟬,猛然停住腳步。

“大兄,怎麼了”

楊瑞見他停下腳步,也隨即停下來,疑惑看著他。

楊守文搔搔頭,展顏笑道:“沒事,只是突然間有些心悸想必是擔心阿爹的身體。

沒事,咱們趕快去見阿爹,莫讓他等的急了。”

“大兄”

“嗯”

楊瑞跟在楊守文身旁,猶豫一下道:“青奴她”

楊守文笑著一擺手,打斷了楊瑞的話語,“我當什麼事情我剛才不都說了,她年紀小,說話沒個輕重,我不會放在心上。二郎,不管怎麼說,你和她與我是一父所出。這一筆寫不出兩個楊字,我既然是兄長,又怎麼會和她個小丫頭計較”

見楊守文說的誠懇,楊瑞終於放下心,鬆了口氣。

“青奴是被阿爹慣壞了大兄不知道,平日裡阿爹疼她,甚至勝過於疼我呢。”

“哈,你羨慕嫉妒恨”

“哪有”

楊瑞臉一紅,連忙搖頭表示否認。

可他那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模樣,卻又把他的內心真實反映出來,讓楊守文忍不住哈哈大笑。

兄弟兩人走進後院,楊守文就看到楊茉莉坐在一間房的門口,正低著頭轉動手裡的洗衣槌。聽到腳步聲,楊茉莉抬頭看。見到楊守文,他那憨厚臉上頓時露出燦爛笑容。

“阿郎,你來了。”

楊茉莉站起來,甕聲甕氣道。

看得出,他很高興。

楊守文笑著上前,拍了怕他的胳膊。

“茉莉,這次多虧了你。”

“是楊茉莉。”

楊守文話音未落,楊茉莉便一本正經的提醒他。

“對,是楊茉莉,楊茉莉。”

楊守文忍不住笑了,同時又扭頭看了楊瑞一眼。

“大兄,你看我作甚”

“你今年十三”

“馬上十四了”

楊瑞挺起胸膛,不無驕傲的得意回答。

“茉莉今年剛十三。”

楊守文抬頭看了看楊茉莉,然後又低著頭看了看楊瑞,突然哈哈大笑,邁步走上門廊。

楊瑞一開始沒明白楊守文話語裡的意思,但仔細一想,立刻反應過來。

這是在嘲笑我個頭矮嗎

心中好像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楊瑞站在原處,看著比他高了一頭還多的楊茉莉,突然對楊茉莉道:“茉莉,我若是天天吃的和你一樣多,絕對長的比你高。”

楊茉莉並不明白楊守文兄弟之間的笑話,只是聽到楊瑞的話語之後,他憨聲憨氣,一臉嚴肅對楊瑞道:“我叫楊茉莉,是楊茉莉,不是茉莉,二郎你剛才叫錯了。”

簡直是日了狗

看著楊茉莉一本正經的模樣,楊瑞竟無言以對。

我真是得了痴症,和他一個痴漢較真,傳出去不曉得會被人笑成什麼樣子

房門,虛掩。

楊守文走到門口,輕輕叩響門扉。

“是兕子嗎”

從屋裡傳來楊承烈的聲音,略帶著些許嘶啞。

楊守文連忙道:“正是孩兒。”

“進來吧。”

楊守文連忙拉開房門,邁步走進房間。

屋裡,光線通透。

楊承烈側臥在榻床上,身下墊著厚厚的褥子,身上則穿著一件月白色的汗衫。汗衫的衣襟半敞開,露出纏繞在上身的繃帶。他看到楊守文,臉上頓時露出溫和笑容。

“兕子,快來見過縣尊。”

在楊承烈旁邊的席榻上,正襟危坐一名男子。

他頭扎幞頭,身著青衫,體型微胖,卻不失儒雅之氣。

看年紀,他大約在三十左右,長著頗為性感漂亮的小鬍子,面帶溫文爾雅的笑容。

縣尊

他就是那個任職三載,卻從未回家探親的縣令王賀嗎

楊守文對這位王賀縣令不太熟悉,但是聽楊瑞說過,他出身名門望族,是太原王氏子弟。

說起太原王氏,那可是和楊守文母親所在的滎陽鄭氏齊名,同為五姓七宗之列雖然這些年來,在聖母神皇武則天的打壓之下,五姓七宗的影響力有所削弱,可是對於許多普通人而言,太原王氏也好,滎陽鄭氏也罷,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不過,楊守文卻覺得,這位王縣令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連忙躬身行禮,“草民拜見老父母。”

古人稱縣官為父母官,所以也叫老父母。

王縣令笑道:“我早聽說過大郎的名字,不成想今日才得見楊縣尉,你這就不對了,觀大郎舉止,可不是你說的那樣不堪。有如此佳兒,應早些讓人認識才是。”

沒有做父母的,不喜歡聽別人誇獎自己的兒女。

楊承烈也是如此,聽王賀說完,忍不住哈哈笑起來,“縣尊過獎了。”

“好了,見楊縣尉沒事,本縣就放心了。衙門裡現在亂成一鍋粥,我不便在這裡久留,便先告辭了。”

王賀說完,起身拱手道別。

王賀離開後,臥房裡只剩下楊承烈父子。

“剛才縣尊與我商議,這件案子暫時不上報都督府。他的意思是,這件案子最好還是由縣裡處置,如果上報都督府,說不定會有麻煩,到時候縣裡面也不太好看。”

楊承烈翻了個身,半靠在褥子上,感覺一下子舒服很多。

楊守文為他掖了下被子,輕聲問道:“那阿爹怎麼說”

“於我而言,不上報都督府最好。”

楊承烈嘿嘿笑道,然後一手一直榻床,示意楊守文在一旁坐下。

“這案子如果呈報上去,都督府那邊一定會派人下來查訪。到時候,打草驚蛇且不去說,更重要的是,我們就無法掌握主動。昌平現在的局勢有點亂,不適宜再有周折發生。所以我贊同縣尊的意見,這案子先壓一壓,待有了頭緒再計較。”

其實,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地方官員怕問責,而且拔出蘿蔔帶出泥,天曉得會引發什麼樣的變故。

如今孤竹方面的情況還不明朗,昌平縣城更命案頻出,人心波動。如果都督府再派人下來添一把火,很可能會出現無法控制的局面。同時,楊承烈吃了這麼大的虧,自然不甘心把案子交出去。他現在想的,怕更多是要把這面子給找回來。

“阿爹,我想去縣衙看看。”

“哦”

楊承烈眼睛一眯,向楊守文看過來。

楊守文輕聲道:“獠子還有後援,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我聽楊瑞說了一個大概,隱隱覺得刺客身後,怕還有蹊蹺。所以我想先去縣衙看看,順便再去看看那幾具屍體。我有種直覺,這案子怕不簡單,有不為人知的內幕。”

楊承烈聞聽點點頭,“你和我想的差不多。讓二郎陪你走一遭,他在衙門裡還算熟悉,說不定能給你一些幫助。”

父子商議完畢,楊守文就起身離開。

“楊茉莉,你在這邊看著,保護好阿爹的安全。”

楊守文離開的時候,又叮嚀了楊茉莉兩句。

其實,也不會有什麼事情。這光天化日之下,縣城裡又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如今是全城戒嚴。這種情況下,刺客還敢繼續行動,那隻能說這些人,是無法無天。

“二郎,我可是你阿舅,你攔著我作甚”

楊守文來到中堂的時候,就聽到前院傳來一陣爭吵聲。

“三舅,不是我攔你阿爹受了傷,需要靜養,實在是不方便見你。”

“你這孩子,我去見你阿爹,便會擾了他不成出這麼大的事情,我怎地也要探望一下嘛才是。”

楊守文詫異來到前院,就看到大門口,楊瑞攔著一群人正在說話。

那些人衣著華美,可是周身上下,卻透著一種暴發戶的氣息,說話的聲音也很大。

“二郎,什麼情況阿爹受傷需要靜養,怎麼還有人在這裡喧譁”

楊守文走上前,沉聲喝問。

為首的暴發戶一愣,旋即大聲道:“你又是什麼人竟敢在這裡指手畫腳”

“楊縣尉是我阿爹,我是這家的嫡長子,你說我是誰”

“你是,楊阿痴”

楊守文眉頭一蹙,看著對方,露出不快之色。

“阿舅,你休得胡言這是我大兄。

阿爹受傷,命人把大兄招來。從現在開始,家裡勿論大事小情,皆有我大兄做主。

大兄,這是我三舅,他聽說阿爹受傷,所以想要探望。”

楊守文心裡一怔,不過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倒是那三舅有些急了,“你這傻兒,這楊府何時輪到他一個痴兒做主你阿爹真是糊塗了,這不是給自己添亂嗎不行,我要找你阿孃,讓你阿孃勸說你阿爹。”

“這是阿孃的主意。”

“那你阿孃呢”

“阿孃去城外了阿爹說城裡現在有點亂,讓她和青奴到城外去避避風頭。”

楊守文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緣由。

開玩笑,他剛才還看到宋氏,怎可能搬去城外

很明顯,宋氏不想見她這個三哥,更不想這個三哥去打攪楊承烈,所以就推到了楊守文的身上。楊守文對此倒是不在意,反正他和宋家又沒什麼交情。記憶裡,十幾年裡宋家和城外走動並不密切。楊大方死後,更沒有見過宋家人出現過。

宋氏既然不待見對方,他更不會客氣。

臉色一沉,楊守文怒聲道:“二郎,你明知道阿爹需要靜養,為何還要在這裡吵鬧”

楊瑞一縮脖子,噤若寒蟬。

而楊守文跟著對宋三郎道:“非是小侄不講情面,只是剛才縣尊離開時,再三叮囑我,要讓阿爹靜養休息,早日康復。阿爹剛與縣尊談話,有些疲乏,剛剛睡下。三舅你若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改日再來吧若不然縣尊責罰,我受不起。”

那宋三郎一開始還氣勢洶洶,可聽到縣尊吩咐,立刻閉上了嘴巴。

他悻悻看了楊守文一眼,扭頭想要找楊瑞說話,卻聽楊守文又道:“二郎,縣尊剛才吩咐,讓你我去衙門一趟,他有事情叮囑。咱們趕快動身,莫讓縣尊久等。”

“啊,大兄怎麼不早說。”

楊瑞說著,對宋三郎道:“三舅,非是我不招待你,實在是”

“既然縣尊吩咐,那你還是趕快去吧。”

宋三郎不敢再糾纏,只得無奈告辭。

楊瑞又叮囑了宋安幾句,然後跟著楊守文走出楊府大門。

“大兄,剛才應對的真是漂亮。”

楊瑞一出府門,便忍不住低聲讚道。

楊守文嘿嘿一笑,輕聲說:“教你個乖,這一招叫扯大旗,作虎皮。

對了,你三舅來做什麼你阿孃為何不願見他”

楊瑞苦笑一聲道:“還能有什麼事他有一批貨物要送往薊縣,可現在城門戒嚴,許進不許出。他還不是想找阿爹出面說項,把他的貨物送出去。以前的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是了可現在剛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卻還想著他的貨物。”

聽得出來,楊瑞對宋三郎很不滿。

有道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宋家的事情,楊守文實在不好多說什麼。這種事,太多了,也太平常。誰讓楊承烈是縣尉呢作為楊家的親戚,宋三郎生意出了問題,不找楊承烈又能去找誰

拍了拍楊瑞的肩膀,楊守文沒有把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

從番仁裡出來,沿著大街往南走,不一會兒便到了昌平縣衙。

這縣衙,位於昌平東南一隅,毗鄰十字大街。縣衙算不上醒目,灰色的外牆上殘留歲月的斑駁,衙門口也不是很大,就連那張門匾,也透著幾分歲月的滄桑氣息。

此時,縣衙正門緊閉,門口有站班皂隸值守。

楊瑞輕車熟路,帶著楊守文從側門走進了縣衙。

“今早的戰況,很激烈啊。”

楊守文一走進縣衙,就感受到那瀰漫在縣衙之中的緊張氣氛。迎面走來幾個差役,似乎和楊瑞認識,點了點頭,便匆匆離開,顯得非常忙碌。楊承烈辦公的地方,位於縣衙大院的右側,有一排紅瓦青磚的房屋,不過此時有大半已經損毀。

“二郎,你怎麼來了”

迎面走來一人,遠遠就開口說話。

楊守文認得出來,那人正是緝捕班頭管虎。

只見他頭戴烏帽,身著官服,額頭上密佈汗水。

已經是仲秋,昌平又地處邊荒,氣溫並不算高。但看得出來,管虎很熱,以至於領口都被汗水打溼。

“大郎也來了縣尉他可好”

管虎先看到了楊瑞,又看到了楊守文。

他愣了一下,旋即流露釋然之色。在他看來,刺客囂張,連縣衙都敢攻擊,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做呢楊瑞是楊承烈的兒子,勢必會被那些刺客盯上。讓楊守文跟著,一來可以保護楊瑞的安全,另一方面,也能夠為楊瑞分擔一部分的危險。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