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月灑清輝的日子,總會想起這首小詩,想起青春歲月裡那個曾經為我執筆作詩的你;想起那一行行雋秀的字跡和那一枚枚清晰的郵戳;想起那年中秋,小河邊嫵媚的月和嫵媚的柳。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人的一生,兜兜轉轉,總有一些是屬於前世的記憶,總有一些是無法預知的未來,總有一些是難以忘懷的過去,總有一些是無法緊握的溫暖。

又是一年中秋夜,站在開滿繁花的樹下,仰望高懸在天際的月亮,忽然間思念成河。那被月色叩開的思念啊,是秋水之湄瑟瑟的荻花,在向晚的風裡輕輕搖曳。

光陰的故事被續寫了又續寫,某些章節也被篡改了又篡改,走著走著雲淡風輕,我們都有了與對方無關的記憶,再沒有了任何交集的理由。可是有一天卻發現,那被一輪明月喚起的,是仿若流水的諾言,是執手相看的淚眼,是紅塵深處,以為早已淡忘了的人和事。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這個世界雖然很大,但是深愛過又哀怨過的人卻並不多,時間的流逝早已沖淡了回憶中的痛苦和傷感,取而代之的是隱約在內心深處的懷念和牽掛,就象品一杯極苦的茶,總能在嚥下喉嚨之時,嚐到絲絲清甜的滋味。

“不是寂寞才想你,因為想你才寂寞”。

忽然想起多年以前那個月圓中秋,想起從郵遞員手中接過的那一張寫滿深情的明信片時,臉上飛起的紅暈,想起你從遙遠的海邊發過來一句親切的問候,我內心深處的,五味雜陳。那一場遠去的往事,如散落在書卷裡的詞章,明明滅滅,讓塵封的故事也瀰漫著潮溼的氣息。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人生,有許多無可奈何,是欲說無從說,欲寄無從寄的,在漸行漸遠的路上,我們總是邊走邊丟。

不是所有的遇見,都能在歲月的風裡,抒寫溫暖的篇章;不是所有的過往,都能在記憶的窗口,搖響悅耳的風鈴,不是所有的寂寞,都能歸納成為賦新詞強說愁的矯情,也不是所有的憂傷,都能被一聲懂得撫平。攤開掌心,那一條條細密的紋路,是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深深想起。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已經記不清當時的月光如何掩上心頭,也記不起當時的感動為何會在晦暗的角落悄然綻放,只記得當年河畔,柳也嫵媚,月也嫵媚。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記憶深處,柳枝搖曳,當時的月光,透過婆娑的枝葉一瀉而下。不遠處,有秋蟲地低吟淺唱彈奏著一曲曲不老的神話。溶溶的月色底下,你親手為我編織的柳枝花環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抬頭,看見你溫存的眸子裡,無邪的笑容。

似懂非懂之間,多少爛漫的春光,被光陰無端的辜負,多少賞心樂事,被莫名地關在了塵世之外。今夜,漫步在月色底下,不由感嘆起年華逝水,始知道,這世間什麼都在悄然改變,而唯一不會改變的,是心底深處,那一抹無法割捨的溫柔。

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珍藏了那麼久的回憶,丟了是多麼的可惜。今夜,徒步在月光下,我的心裡有無限的感慨。多想,掬一捧盈盈月光,洗去歲月的風塵;多想,剪一絲明媚秋陽,拂去經年的滄桑;多想,有一段重逢,在清秋的午後,不為花前月下,只因相遇太美。

數十年的光陰在微涼的秋風中沉沉浮浮,你的笑容,亦已塵封為往事中無法撥動的琴絃。只是,不知心深處,那片片珍藏的記憶,是否就是你給的永恆;那點點積澱的憂傷,是否就是距離的傷痛?

人生苦短,無論喜悲。

繁華落盡的天空,總有一種純粹的溫柔歷久彌新,滄桑歲月,總有一種思念隨時光飄香。當隱隱約約細細碎碎的惆悵瀰漫心際,你可知道,思念如一簾水綠的網將我捕捉……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作者】婉約,本名:沈莉,浙江杭州人,一個與文字結緣的女子,文字清新,文筆細膩,個人散文集《相遇紅塵,邂逅愛》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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