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位大師逝世,人說:笑傲江湖成絕響,人間再無俠客行

2018年還有2個月就要結束了,在過去的10個月中,聽到了諸多我們喜愛的大師,名人的離世。就在今天,又一位大師離開人世,他就是與梁羽生、古龍並稱為中國武俠小說三大宗師的金庸先生。

金庸,原名查良鏞,生於浙江省海寧市,1948年移居香港。當代知名武俠小說作家、新聞學家、企業家、政治評論家、社會活動家,而他本人曾被譽為“香港四大才子”之一。

又一位大師逝世,人說:笑傲江湖成絕響,人間再無俠客行

“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這是他留給時代最好的禮物。

眨眼時間,楊過找到了小龍女,郭襄創造了峨嵋派,一代大俠蕭峰自盡於雁門關外,程靈素將命一口口渡給胡斐,令狐沖和東方不敗的愛恨也消失在江湖。

金庸曾說:“寫這種小說,自己當做一種娛樂,自娛之餘,復以娛人。”

但也是在他手上,武俠才真正成了中國通俗小說的大類別。

他賦予每一部武俠生命,顛覆傳統武俠的走向,在這個世界上創造了傳奇,也讓我們看到了刀光劍影的江湖和21世紀如出一轍,武俠裡也有時代變遷的影子。

1

金庸出生在浙江海寧袁花鎮查家,“一門五進士,叔侄兩翰林”,書香門第為他濃厚的文學底蘊提供了保證。

8歲那年,金庸在書房裡看到了《荒江女俠》,從此便陷入了武俠小說的世界中。

世人總喜歡將金庸和李敖相比較。比起後者的張狂,金庸是溫和、謙讓的,正如他的名字一樣,“樂哉開後覺,乞我一中庸”

他從不寫自傳,心事深藏,嘴上總是說著“無論如何不敢當”“我不是寫得最好的”。


又一位大師逝世,人說:笑傲江湖成絕響,人間再無俠客行


金庸 / 視覺中國

金庸有“武俠夢”,他立志做一名外交官,出將入相,卻又不願被官場的條條框框所束縛。表面謙和的他,其實骨子裡是血和肉的桀驁。

讀中學時,因在漫畫上諷刺老師開口就亂罵人,被開除;後來到了報社也待不下去。

他說:“這生最大的脾氣,就是人家指揮我什麼事情都不聽的。”

金庸初到香港時,那兒還是一個小漁村,人口不足50萬,他還樂觀地寫詩說:“南來白手少年行,立業香江樂太平。”

受人邀請,他開始在報紙上連載小說,將自己的名字“查良鏞”的“鏞”字一分為二做了筆名,開啟了“江湖之旅”,《射鵰英雄傳》之後,火遍全香港。

連鄧小平都是金庸的忠實讀者。1981年,兩人在北京見面時,鄧小平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讀過你的小說,我們已經是老朋友了”,然後又說:“對查先生,我也是知名已久了。”

此後,金庸的小說便在大陸解禁,各式各樣的版本被大半個中國的人捧在手上。

金庸能夠大火,不是因為奇蹟,而是他製造了共鳴,讓每個人在武俠門外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最高級的傳播就是燃燒生命給別人寫故事。

大風起兮雲飛揚,金庸不在江湖多年,江湖卻到處都是他的傳聞。

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和金庸一樣,鉅著纏身。這些鉅著的背後無一不凝聚著他的心血,也影響著大部分人的人生。

金庸的存在就是時代的奇蹟。

2

比起提筆就是江湖,飲酒就是人生的古龍,金庸筆下的纏綿悱惻,和江湖快意恩仇,同樣令人著迷。

多情的男人,痴情的女人,最後都變成生活真實的寫照。

金庸筆下的每一個人都逃不過情字的糾葛。

天不怕地不怕蕭峰,聚賢莊面對天下人的圍攻時,也只是說:“我喬峰要走,你們誰能攔我!”

而唯一一次有懼意,是他一掌打傷阿紫,抱著她在長白山尋找續命的人參時。

“他雖然向來天不怕地不怕,但這時茫茫宇宙之間,似乎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也不禁頗有懼意。倘若真的只是他一人,那也罷了,雪海雖大,終究困他不住,可是他懷中還抱著個昏昏沉沉的小阿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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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鵰俠侶》1995

《神鵰俠侶》中,楊過和小龍女再重逢,十六年,生死兩茫茫。一句輕描淡寫的:“過兒,什麼事不痛快了?”

就如兩人從未分別過一樣。

楊過:“龍兒,你容顏一點也沒有變,我卻老了。”

小龍女:“不是老了,而是我的過兒長大了。”

平平淡淡的對話,實則刻骨銘心。

都說《射鵰英雄傳》裡,黃藥師是一個狠心的人,為了不讓女兒和郭靖在一起,他每次都從中作梗;因為徒弟的背叛,他挑斷徒弟經脈,將他們逐出桃花島。

然而,黃藥師的真情實感又有誰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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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夠讓自己的徒弟重新站起來,他花了半生研究《旋風掃葉腿》,江湖情義重,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黃藥師做到了;

為了自己的女兒黃蓉,他違背誓言走出桃花島;

就算梅超風背叛師門,但是在她落難的時候黃藥師還是救了她。

黃藥師一生不受拘束,行走江湖武功絕頂。

他的身邊有無數女子為他傾倒,但偏偏是馮蘅,讓他一生沉迷。馮蘅難產去世之後,黃藥師打造了一艘花船,用來和她一起長眠海底。

每當黃藥師心情鬱結的時候,他總是一個人走到墓室裡呆很久,和自己過世的妻子阿蘅說心裡話。

黃藥師居住的桃花島,與世隔絕,素顏至極,這裡的每一株桃花都是他親手所植。他花了一輩子時間去打造屬於他們真正的愛情,也守護著自己曾經的夢。

一個能夠善待世界的人,世界也必定會善待他。人活到一定境界,就是黃藥師這般,不給任何人增加煩惱,善待這個世界。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胸中有片海,眼裡有明月,對待愛情執著認真。在那個杏花疏影裡,他獨自站在幽篁臺上,吹簫到天明。

真正的人物都是在江湖上大鬧一場,然後悄然離去。

3

文人才子多風流,在世人眼中,他們都是狂浪的,金庸也不例外。

1957年,金庸從大公報辭職,加入了香港長城電影公司,為了著名影星夏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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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夢

金庸曾說:“西施怎樣美麗誰也沒見過,我想她應該長得像夏夢才名不虛傳。”

但不管他多努力,兩人終是有緣無分。從此以後,他筆下的女子,都帶著夏夢的影子。

人生在世最怕相思,那條曖昧的毒蛇,半夜繾綣在你的心頭,讓你渾身發燙,輾轉反側。金庸書裡的愛情,都是帶著遺憾的,就像他對夏夢一般。

周芷若因為張無忌成魔;風陵渡口,郭襄一見楊過誤終生。

人生也就是這樣,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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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版倚天屠龍記劇照

連三毛都說:“金庸小說的特殊之處,就在於它寫出一個人類至今仍捉摸不透的、既可讓人上天堂又可讓人落地的‘情’字。而不瞭解金庸與夏夢的這一段情,就不會讀懂他在小說中情緣的描寫。

在電視採訪中,金庸提過:“一生只愛一個人,我做不到。

所以,金庸的婚姻是不那麼圓滿的。

金庸結過三次婚,第一任妻子杜志芬隨他去了香港,不久便分開。

第二任妻子叫朱玫,兩人在一起度過了一段艱難時期。金庸創辦《明報》時,只有朱玫一個女記者,在金庸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還變賣自己的首飾來維持《明報》的開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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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玫

但最後,還是負了她。因為第三者的介入,也因為失去了自己愛子,最後老死不相往來,只剩下支離破碎的回憶。

金庸曾在節目中面帶羞愧地說過:“我對不起朱玫,我作為丈夫不成功,我對不起她。”

朱玫就是穿著鳳冠霞帔,在光明頂上,永遠也等不到心上人的周芷若。最後,一生都不願和他再相見,就連死時替她收骨灰的人都不是金庸和他們的兒女。

人世間,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是有結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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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和第三任妻子林樂怡 / 視覺中國

金庸這一生感情豐厚,閱歷超乎常人。不管是愛情,還是親情。

1976年,金庸在美國留學的大兒子查傳俠為情自殺,去世時19歲。在這個兒子身上,金庸給予了希望和夢想,也是因為這個兒子,金庸和朱玫才一直沒有離婚。

兒子去世,婚姻破碎,金庸走進了人生的死衚衕裡。

金庸對於兒子的愛,就像謝遜對於張無忌,黃藥師對黃蓉,毫無保留,深刻到骨子裡。

後來,他在《倚天屠龍記》的後記裡寫道:“張三丰見到張翠山自刎時的悲痛,謝遜聽到張無忌死訊時的傷心,書中寫得太膚淺了,真實人生中不是這樣的。因為那時我還不明白。”

只是有些人,你註定是留不住的。他們只會在你生命中陪你走一段,這段路走完之後,你需要獨自一人前行。從此山高水遠,水漲船高,都變成金庸筆下濃厚的愛。

人年輕的時候,會遇到很多疑惑。時間是最好的一劑良藥,它可以成就和改變一個人,能把自己經歷過的狼狽和不堪,變成自己一生的榮耀和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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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在中山大學演講 / 視覺中國

4

金庸對待朋友也是很仗義,古龍、蔡瀾、倪匡、黃霑每一個都對他讚賞有加。

他們之間也相互幫助扶持,經常一起半夜搖筆桿子寫武俠。倪匡和黃霑的事業還是金庸帶起來的,蔡瀾成名也是因為在《明報》寫專欄。

真正寫小說的人,會把時代背景家國山河寫進去。

他們在時代中認識各式各樣的人,暢談著自己的理想,關於愛情,關於友情、關於拯救時代的筆觸。

只是後來種種不可說的政治現實,讓人的熱情被逼著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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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月9日,金庸現身浙江大學 / 視覺中國

1972年9月,《鹿鼎記》一完,金庸宣佈掛印封筆:“如果沒有什麼意外,《鹿鼎記》是我最後一部武俠小說了。”

此後,他便成了一個閒人,江湖、武俠,都被拋在了腦後。

“塞下牛羊空許約。”這是金庸給予《天龍八部》最後的結局,“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所有悲壯的背後都是一種必然,就像金庸顛沛流離的一生。

1937年,金庸把它當作時代的劇本,寫出了無數家國山河破碎,多少感情流失在眼前,往事並不如煙。

生命這條長河,流淌在你的血液裡。多少英雄好漢在人間大鬧一場,最後悄然離去。

生逢亂世,人生如此,浮生如斯。

蒼狗白雲,有人的地方依舊有江湖,亦復如斯。

轉自網易談心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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