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天刷了兩遍，哭了兩天。個別段落看一遍哭一遍。場景都很美，讓人心生神往，雨夜裡的長街，落雪的城樓，繁華的上元，塞外螢火蟲的夜，跳下的懸崖邊……曾是最愛的古言，直到遇到有匪。
再看一遍東宮，沒有了初看時前半篇的輕鬆歡快，總覺得講到哪裡都是籠罩在淡淡的憂傷裡。前半篇來看很喜歡小楓，天真無畏，率直善良，打我的一巴掌一定要打回來，吵架氣勢不能輸，要從床上坐起來。
和裴照一起去米羅的酒肆，喝酒吃肉聽蓽篥，看米羅跳舞。出了酒肆的門，夜色微雨之下霧濛濛的參差十萬人家，酒肆的燈一盞盞亮起來，繁華的上京，讓小楓想起西涼。還有南城樓上裴照吹的樂聲彷彿在空中像浮起來的夢，細細的雪下起來。
小楓站在城樓下，一眼就認出了李承鄞，他倚在欄杆上，幾乎所有人都蹲下去撿城樓上灑下的錢幣，只有她看著樓上那陌生的男人，偌大的上京，熱鬧的上元節，竟不知再該往何處去。
最讓人心馳神往的是那個螢火蟲的夜，飄渺的歌聲，漫天的星河，河邊輕柔的晚風，還有挑著燈籠的螢火蟲們，天神望下凡間看此景也會羨慕。
小楓看著她的顧小五跳來跳去給她捉著螢火蟲，這個男人被師傅找來，他騎著馬看著小楓笑，他在漫漫草原找到小楓，帶她和中原的人去擊退了月氏，他去殺了白眼狼王，他回頭看小楓笑了笑，用連珠箭射下一百隻蝙蝠，他在夜晚歌聲飄渺的河畔給小楓捉螢火蟲。你說的那些都是外在的東西，那麼你呢，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再讀到最悲慟的那一段，還是忍不住全身發抖眼淚止不住地掉，我曾在很多年後看到史書對那一天的記載，七月，太子承鄞親至西域合月氏部四十六萬大軍剿滅突厥二十餘萬人，族滅。
只看到李承鄞再見小楓，想起這一切的小楓不說話忽拿金鳳釵刺上他胸口，他給小楓做了鞦韆，給小楓送來雪白的貓，就看不下去了。
我知道接下來是顧劍為救阿渡，本能脫身卻從城牆像白色大鳥一樣護著阿渡又落下，被射成一隻刺蝟，小楓哭著抱著他，怎麼也唱不成他要聽的歌，一隻狐狸它坐在沙丘上……
再接下來是小楓終於逃走遇見永娘來送她，緊緊抱了抱永娘。後來出了城，步步受截殺。最後玉門關外，小楓把阿渡關城門前一刻送出，城樓之上小楓看著李承鄞抓著她不放，脖子上的傷口繃開，在最後一瞬想起來自己就是顧小五。跳下，阿渡接她，她拿金錯刀插入自己胸口。
多年後裴老將軍進宮勸他，那不是她，不要欺騙自己了，她已經死了，十幾年前我去看過她時，她的墳上的青草都長滿了……
真是年齡大了，看不動虐的書了，只有真正喜歡一本書一個故事的時候你就會知道，哪怕和是件庸俗的事情，可卻還是多麼地希望它有個和的結局。
寧願只停留在小楓帶李承鄞吃花酒那夜之前，大家都忘了過去，就算小楓經常寂寞，經常想念她的西涼，她還有阿渡永娘，還有米羅的酒肆，花樓裡的月娘悠娘，還有上京的大街小巷和上元節。就算李承鄞不怎麼來看小楓，來也是給她吵架，喜歡的是他的趙良娣。
更寧願兩人從未相遇，小楓在西涼做她無憂無慮的小公主，從未遇見顧小五，哪怕從未遇見過顧劍，只是和阿渡還有西涼一起度過平安快活的一生。或者嫁個喜歡她的西涼男人，一起騎馬打獵，生一堆娃娃。外祖父和突厥仍在，赫矢仍是草原的英雄，哪怕時不時和月氏打架，也不關中原人的事情。
昨晩看到凌晨六點，不忍看顧劍死，受不住接下來的虐了。
閱讀更多 陳子笑專欄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