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從沒有這麼舒坦過,曾經高高在上的皇后跪在他面前祈求他……

他的心從沒有這麼舒坦過,曾經高高在上的皇后跪在他面前祈求他……

吳清婉揮了揮手,侍衛們便停了下來,“想救她嗎?”

“想!”她急忙點頭,只要能保住連翹的命,哪怕是讓她死她都不在乎。

“這樣啊,那不如你先給我磕三個響頭,要是我高興了,說不定真的會將她放了。”她站起身,仰著高高在上的頭顱。

念輕歌愣住,讓她給吳清婉磕頭?

她曾是鎮國將軍府的大小姐,嫁給君無焱之後也是一國皇后,如今竟讓她磕頭?

見她一直不動,吳清婉也不催,只是淡淡說道:“不願意就算了,我這人從來不喜歡勉強別人。”

“我願意!”她急忙開口,生怕吳清婉又讓侍衛動手。

連翹已經暈過去了,若是繼續打下去,怕是真的沒命了。

“那就開始吧。”她笑了,笑的很得意。

“是不是我磕了你就真的會放了她?”

“念輕歌,你還有選擇的權利嗎?除非你真的不想救她了。”

“我磕!”

話落,她便真的給吳清婉咳了三個響頭,原本就是受傷的額頭,此時更是慘不忍睹。

吳清婉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舒坦過,曾經高高在上的皇后跪在她面前祈求她,她終於覺得這麼多年的隱忍也是值得的。

念輕歌擦了擦流進眼睛的血,看向吳清婉,“我已經磕了,你答應我要放了連翹。”

“天真。”看著卑賤如塵泥的念輕歌,她冷笑出聲,“經過這麼多事,你還是這麼天真。”

“皇上的旨意我哪敢違背?姐姐可不要為難妹妹了。”她轉身,朝門外走去,“杖斃,不死不休!”

“吳清婉!”念輕歌想要追上去,不過侍衛們早就對她有所防備,才剛剛站起,就被人直接攔住了。

而不遠處,侍衛們又重新開始動手,那一棍棍打在連翹身上,彷彿用盡全身力氣。

不知過了過久,念輕歌被侍衛架著硬生生看他們將連翹打死,確定她真的沒氣之後,一個個才紛紛離開。

到此時,念輕歌才終於得到自由,連滾帶爬到了連翹身邊。

看著渾身是血的連翹,眼淚早已流乾的她,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連翹!對不起!對不起!”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

她將連翹抱在懷中,小心翼翼的替她擦乾臉龐,嘴裡一直唸叨著我錯了三個字。

天空飄來小雨,念輕歌就這樣抱著連翹跪坐在地上,久久不曾離去……

……

念輕歌是被寒風吹醒的,她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暈了過去,也不知究竟過去了多久。

“連翹……”

她慌忙看著四周,連翹的屍首不知去向。

除了眼前那被血染紅的大地昭示著之前發生過的一切,念輕歌或許都會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

冷宮的日子不好過,原本身子就瘦弱不堪的念輕歌終於還是病倒了。

她躺在破舊不堪的木床上,回想起自己初識君無焱的那年……

那個時候他還是不受寵的皇子,時常偷偷跑出宮門,那一年,念輕歌在城外/遇到他被人欺負,將他救下,從此,君無焱便在她心裡紮了根。

她記得那時君無焱說過,若有朝一日他成了帝王,定娶自己為妻。

最後自己最終是嫁給了他,但那男人恐怕是早已忘了當年對自己的承諾吧。

又或許是……他從沒有將自己認出來。

不重要了。

念輕歌能感覺到自己越來越累,生命彷彿在消失。

??她想,自己應該是要死了。

“念輕歌,你要是敢死!朕就立馬下令斬了念家所有人。”

迷迷糊糊中,她聽見君無焱的話,猛然驚醒。

睜開眼,入目的便是那個男人的臉。

他怎麼會在這裡?

“朕說過,沒有朕的同意,你不準死!”男人再次開口,依舊如此冷漠。

念輕歌回過神,看向門外,發現原來已經天亮了,看來自己昨日應該是暈了過去。

有些茫然的看著君無焱,“你來幹什麼?”

“朕乃天子,想去哪裡便去哪裡。”他起身,朝門外走去,“念輕歌,你記著,沒有我的同意,你不準死,我要你活著受盡煎熬。”

“死?太便宜你了。”

君無焱走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除了又給念輕歌心頭添上一道傷疤之外,什麼也沒有留下。

御乾宮

君無焱從冷宮回來之後心很亂,明明他是厭惡念輕歌的,可昨晚卻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到了冷宮,甚至還進去看了念輕歌。

再看到她昏迷不醒的時候,竟然會心慌,會害怕……

“皇上,臣妾給你熬了你最喜歡喝的蓮子粥,趁熱嚐嚐吧。”

吳清婉端著粥進來,她得到君無焱去過冷宮的消息之後,便立即趕了過來,絕對不能讓皇上對那個賤人有絲毫感情。

“放哪兒吧。”

君無焱依舊低著頭看手中的奏摺,甚至都沒有抬頭去看吳清婉一眼。

他的態度刺激了吳清婉,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那我給您放這兒了,您記得趁熱喝,涼了可就不好喝了。”

“嗯。”

他的心從沒有這麼舒坦過,曾經高高在上的皇后跪在他面前祈求他……

誰在水墨花間撐一把楚楚的傘抬眸間一笑嫣然誰越阡度陌走出如畫眉眼娉娉婷婷如夢淺淺

半響之後,吳清婉還是沒走,君無焱皺了皺眉抬頭看去,“還有何事?”

“臣妾不知該不該說?”她有些猶豫的開口,彷彿很為難。

“說吧。”

吳清婉猶豫許久,之後才戰戰兢兢的開口,“念家眾人入獄已久,但始終沒有行刑,天啟的百姓都說您……”

“說朕什麼?”

君無焱沉著臉,龍顏不悅。

吳清婉跪在地上,忐忑開口,“都說您忌憚念家軍,不敢殺念家眾人,說……沒了念家,您什麼都不是。”

“砰!”

她的話剛剛說完,君無焱便已經憤怒的將自己面前的桌子掀翻,“放肆!”

“皇上息怒!”吳清婉立即磕頭,十分委屈的開口,“臣妾也是聽人說的,現在皇宮內外都在傳,還有人說您對你念輕歌有了感情,所以才不對念家動手。”

“好!真是好得很!”他冷笑,世人竟然如此看他,那他到是要做點什麼了。

“傳令下去,今日朕親自監斬念家眾人,去將念輕歌給我綁到刑場,我倒是要讓這天下人看個清楚!”

“諾!”

梅蘭苑。

侍衛破門而入。

“你們幹什麼?”新蘭被嚇了一跳,連忙詢問。

“皇上有旨,將念輕歌綁至刑場,動手!”

一聲令下,原本躺在椅子上的念輕歌便被侍衛粗魯的綁了起來,她還有些回不過神。

君無焱將她綁去刑場做什麼?

僅僅是短暫的幾秒,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臉色瞬間慘白!

她猛然看向前來的侍衛,“是不是他要對念家下手了?”

沒人回答她的話,只是這樣更加讓她的心涼透徹。

“帶走!”

“姑娘……”新蘭試圖上前阻攔,卻被侍衛一腳踹開:“敢阻攔皇上的旨意,你是嫌命太長嗎?”

“別動她!我跟你們走!”

她突然嘶吼出聲,像是想起了連翹的結局,她怕了。

不想再有人因為她丟了性命!

念輕歌被綁著帶到君無焱面前,她看著坐在高位的男人,從未覺得如此陌生過。

“跪下!”君無焱冷眼看著念輕歌,冷漠的聲音從他嘴裡傳出。

念輕歌沒動,反而將身子站的更直了。

“啊!”身後的侍衛一腳踹向她的膝蓋,便讓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君無焱面前。

“知道朕今日為什麼叫你來嗎?”

念輕歌沒說話,只是眼眶微紅,多希望不是向她想的那樣。

“不急,很快你就知道了。”

話落,門外有大臣走了進來,“皇上,念家眾人已押赴刑場。”

“嗯,下去吧。”

君無焱揮了揮手,大臣離去,而念輕歌卻是此時愣住了。

原來真的是要對念家眾人下手了!

“你……要幹什麼?”她看著君無焱,聲音有些顫抖。

君無焱沒說話,衝一旁的公公揮了揮手,對方很快便將窗戶打開,兩人所在之處,正對著刑場,可以將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念輕歌看著自己的父母家人被送上斷頭臺,心中那一絲絲期望,都在此時徹底崩塌了。

“噗通”一聲,念輕歌跪在君無焱面前,“求你,放念家一條生路吧。”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明白自己的族人都是無辜的,只要君無焱願意,他們都可以活下來。

“念輕歌,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放過念家?今日我便要你親自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去。”

他命人將念輕歌拉了起來,讓她站在窗戶邊,讓她的目光一直盯著行刑場,不準有一刻的閃躲。

“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隨著不遠處行刑官的一聲令下,念家眾人被一個個處死。

“父親!”到了她父親念正雲,念輕歌再也忍不住大喊。

許是真的聽到了她的聲音,念正雲朝念輕歌的方向看了一眼,張了張嘴,沒出聲音。

但念輕歌看出來,她父親對她說:“好好活下去!”

“不要!不要!”

她連連搖頭,用力掙扎著,可卻沒有半分效果。

一旁的君無焱就這樣冷眼看著,心中並沒有如他自己想象的那樣痛快,“念輕歌,念家落到今日地步,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是!都怪我!都怪我!”她吶吶開口,強行轉過頭看向君無焱,“所以你衝我來啊,讓我替我父親去死,讓我去死啊!”

“讓她看著,連眨眼都不許!”

男人冷冷開口,侍衛將念輕歌的頭轉了回去,讓她的目光直直的看著行刑場,一直到他父親的頭被砍下為止!

“不!”

饒是她吼的再大聲,可依舊改變不了她父親被斬首的命運。

再之後,是她母親、她大哥、她的全族人……

念輕歌忘了自己是如何看完整場行刑的,只知道自己從到到尾的眼淚都沒有停過,彷彿將這輩子所有的眼淚都流乾了。

她癱坐在地上,行刑完了,房間裡只剩下她和君無焱兩人。

她大哭,許久之後又突然大笑。

“我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緩緩站起身,一步步朝君無焱走去,“你知道嗎?是你親口說過要娶我的啊!”

“我君無焱何時說過要娶你念輕歌?可笑!”他冷哼。

心思飄遠,當年那個小女孩,才是他說過要娶之人。

若不是一直沒找到人,他怕是早就不願和念輕歌多浪費時間了。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她不想說什麼了,那年的一場相遇,讓她變成如今的模樣。

她真是後悔!

若是她不出現救了君無焱,會不會當年他就被那些小賊殺死了?

那樣會不會也就不會有今日了?

一步錯!步步錯啊!

她笑著,“你不配得到我的愛!你不配!”

她憤怒的咆哮著,整個人卻瘋了一樣朝君無焱衝了過去。

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殺了他!

君無焱看見念輕歌突然舉著刀衝過來,也是一愣,不過很快便閃過,順手將念輕歌制服,“想殺我?做夢吧!”

刀被扔在了地上,念輕歌也因為君無焱的用力而摔倒在了地上。

未完待續......

書名《殘月如刀,寒骨生悲》

他的心從沒有這麼舒坦過,曾經高高在上的皇后跪在他面前祈求他……

友情推薦其他,與前半部分不相干

時光飛逝,日月如梭,轉眼已是一月過去,這些時日李從謙除了偶爾呆在書房研習兵法戰陣,剩下的時光大都呆在王府水池旁釣魚取樂,有時也會躺在府中閣樓聆聽心蘭彈奏的絲竹琴音,品嚐心梅製作的精美點心,生活悠閒愜意。

這幾日東宮太子府異常熱鬧,乃是皇帝陛下賜婚,李煜將要迎娶大司徒周宗的女兒周薔為妃,良辰吉日已經選好,整日沉醉於詩詞之中的太子這段時日比較忙碌,暫時也無閒情逸致推敲詩詞,金陵城中的書生平民也聽聞了這個消息,個個與有榮焉,路上即便遇到不相熟的人,都會面帶笑容頷首示好,在這亂世之中,倒有幾分另類的祥和。

王府也被這大喜的氣氛帶動,下人們個個神采奕奕,心竹心蘭幾個丫鬟曾向李從謙打聽需要為太子大婚準備何種賀禮,晨起練拳之時,劉財也旁敲側擊的詢問,李從謙於是撇撇嘴沒好氣道:“府中又有何種金貴物什?”

劉財思忖片刻道:“府中玉如意、夜明珠、瑪瑙、金佛等些許物件比較金貴,不過大都是皇上為王爺開府賜予的,若當賀禮送出終是不妥······”言下之意,府中並未有多餘的金貴財物,或許有一些卻拿不出手,也恐旁人笑話。

“行了,讓你這個粗人想這些事也有些為難你。”李從謙打斷劉財的話語,斜睨一眼,“太子向來喜好詩詞歌賦古畫書法,你派人尋些古人的書畫便可,像那些金銀玉石不免落了俗套。”這個時代的古畫字跡很少有人販賣,對於喜好的人也僅僅是收藏,若用來換錢,有些人覺著不值一文,也有人願意千金贖買。不過亂世之中,黃白金銀之物自然要比古董字畫價值更高。

“王爺真是機敏過人,小人······小人著實佩服!”劉財擠出一張笑臉,拍了一記生硬的馬屁。李從謙聽的全身起了雞皮疙瘩,拍著他的肩膀,嘆了口氣道:“拍馬屁是要講究天賦的,你並不精於此道,還是踏踏實實做事。”

八月初八,萬里無雲,陽光明媚,宜嫁娶,皇帝宣佈大赦天下。整個金陵城鼓樂喧天鞭炮齊鳴,各處都在張燈結綵大肆慶祝,城中的樹木上系滿了紅色綢帶,街道兩旁站滿了維持秩序的兵勇,圍觀的人群絡繹不絕。太子李煜今日也是神采奕奕,雖然成婚禮節不勝繁雜,卻並未影響他的好心情。

即將成為太子妃的周薔曾待字閨中之時,李煜也有幸見過一面,一張臉秀麗脫俗,雙目清亮俏嫣如花,愁容中微帶嬌羞,嬌柔婉轉,乃是少有的絕色佳人,一時心中不覺泛起漣漪。想著今日她便會成為自己的太子妃,不免心情激盪,婚禮進行中只覺一切宛如夢境,眼前盡是少女的嬌俏容顏。

大婚禮畢,李煜開始給皇室貴族,朝堂高官頻頻敬酒,正堂的皇帝李璟欣慰的看著這一幕,撫著鬍鬚笑著觀望下方熱鬧的臣子,隨後便看到了正翹首四處張望李從謙,輕笑著對身旁的老太監王和道:“月前吉王李從謙曾詢問府中管家有關天下局勢之見解,近來又跟著劉財學習拳腳功夫,就連前些時日的家宴也不參加,這個混賬越來越不讓朕省心。”

王和躬身陪笑道:“許是殿下身體不適不便參加家宴,且他身子打小就有些孱弱,老奴有時見了都覺得心疼,這拳腳之術也能強身健體,學習這些自然是好的,陛下不也是戰場殺伐的英雄,殿下如今好拳腳,也是效仿陛下。”

“嗯······”李璟微微點頭表示贊同,“這個老三自從落水之後,性子反而變得沉穩,於青樓畫舫之地也極少去,甚至連酷愛的圍棋幾乎摒棄,整日不是練習拳腳功夫便是躲進書房,卻是比他的太子哥哥上進許多······只希望以後不要像他的大哥那般違抗父命······”他這話像是詢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撲哧!”太監王和忽然笑出聲。李璟皺眉慍怒的冷冷道:“有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王和神色慘然跪地求饒,“皇上恕罪,老奴也是看到大司徒周宗的小女兒和吉王殿下鬥嘴,一時覺得有趣······”

“起來,大喜的日子,成何體統!”王和揩著額頭的冷汗顫巍巍站起身子。李璟朝李從謙那邊望去,發現他正哈哈大笑,而周宗的小女兒周薇站在他的身旁一臉羞紅,氣惱的跺著右足。此時周薇二六年齡,出落得亭亭玉立,嫵媚動人,雖然稚氣未脫,卻也是個美人坯子。

李從謙的確是惹惱了周薇這個小美人,他這個王爺無權無勢,可是說是個閒散王爺,除了一些不入流的小官與他寒暄一番,便無人理會,他也樂得清閒,吃著桌子上的吃食,饒有興致的觀察著每個官員的一舉一動,諂媚討好的有之,一臉嚴肅的也有之。

期間正在偷偷打量自己的皇帝老子,忽然面前俏生生站著一個小丫頭,“聽聞你的棋藝頗高,一會兒咱倆對弈一局如何?”

李從謙摸不著半點頭腦,愣愣的指了指自己,疑惑的望著眼前略微秀美的小姑娘,待看到她肯定的點頭,揮揮手道:“哪兒來的黃毛丫頭,一邊玩去!”

“你······你才是黃毛丫頭······若是棋藝不精,喚我······喚我一聲師傅便饒過你,免得落敗後又跳河自殺,那樣我可擔待不起······嘻嘻。”

“哈哈······”李從謙忍俊不禁的笑道:“我怕你輸了之後哭鼻子,叔叔這兒有些糖果,拿去一邊去玩,不然小心打你屁股。”

周薇小臉漲得通紅,跺著腳呸道:“登徒子······下流!”待發現李從謙不理會她,氣的握著小拳恨恨的轉身離去。

······

兩日後的正午,李從謙正吩咐侍衛杜業在金陵城尋一座酒樓或是宅院,若價格合適地理位置優越,他會親自前去確認究竟是否合心意,杜業不解其意,正欲開口詢問購買後的用途,李從謙則神秘莫測的笑了笑,囑咐他不許強取豪奪。

杜業領命出門不足一炷香,忽聽門外心竹稟報:“王爺,王公公來了,說是皇上口諭宣您即刻進宮面聖。”來到院中便看到一人正跺著步子焦急等待,此人李從謙見過兩面,第一次是剛醒來心思迷茫之際,他陪在皇帝李璟身旁看望自己,第二次便是太子大婚李從謙曾仔細觀察過他,正是當朝皇帝身邊的紅人,大太監王和!

“王公公,看您這風塵僕僕的樣子,喝杯茶休息片刻再進宮也不遲!”李從謙笑著示意王和去往廳堂小坐。王和笑著行禮,“吉王殿下,皇上正在宮中等您,車馬就在外面,咱們這就進宮,以後若得閒暇,雜家也會上府叨擾,今天可沒法子。”

出了王府,門外停著兩架馬車,均由宮中宦官駕乘,待李從謙上了車駕後,便聽王和扯著嗓子道:“走吧!”

馬車從外看並不大,內部尤為奢侈豪華,淡淡的檀香飄蕩在空中,令人思慮通達精神大振,柔軟的錦緞臥榻,舒適的靠背,臥榻側前方擺放著一張小巧的楠木桌,桌子上擺放著兩盤糕點和一壺熱茶。馬車的速度較快但也十分穩當,駕車的宦官皆是宮中好手。

半柱香後,李從謙跟隨王公公穿過古樸壯麗的皇城宮門來到勤政殿。王和示意李從謙在門外稍候片刻,輕輕推開房門,向李璟稟報後出殿讓李從謙獨自進去,他則手持拂塵靜靜的守在殿外,聽候差遣。

“兒臣拜見父皇!”李從謙進了大殿,眼角四處打量後,朝著坐在大殿之上的李璟納頭便拜。“好了,起來吧。”李璟笑著放下手中奏摺,輕柔額頭,朝身旁服侍的宮女道:“賜座!”

等李從謙坐上錦墩,才開口:“你這臭小子也不進宮看看你的孃親和爹爹。”言語似有些抱怨。

李從謙神色尷尬,躊躇道:“兒臣······兒臣這不是身體不適,又不想父皇母后擔憂······”

“對於這天下局勢吾兒如何看待?”李璟打斷他的話,話鋒突轉,“父皇欲月底親自領兵攻打閩國,你覺得是否妥當?”

李從謙心頭一震,暗忖道:“看來自己身邊的確有父皇的眼線,他對自己的這些個兒子竟有些不放心,自己和太子的一舉一動皆在這個年邁老人的監視之中,王府下人何其之多,也不知究竟有多少明裡暗裡的眼線。”

“怎麼不說話?是你不清楚天下局勢,還是覺得朕攻打閩國極不妥當?”李璟揮手示意殿中的太監宮女退出,起身來到李從謙的身旁,冷冷的望著他。

李從謙忙站起身子,面色如常道:“府中下人曾提及金陵城中一些書生之言,道後梁皇帝昏聵不足為慮,南魏與後楚雖有爭端卻國富民強,乃我國之患。兒以為後梁富有中原兵馬強盛,其主雖庸但朝中文臣善謀武將善戰,不可不防,至於閩國,四子爭權奪利,國內大亂民不聊生,攻打閩國乃時機正好,兒臣願替父皇攻打閩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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