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一夜暴富的「拆二代」後來怎麼樣了?

那些一夜暴富的“拆二代”後來怎麼樣了?

國慶節回老家,我給小時候一條街邊上的小夥伴通通打了個電話,大概有七八個。我說,我回老家了,出來喝個酒聚一聚。這些小夥伴大都是平常沒有什麼聯繫的,久者甚至有一二十年沒有見過面,畢竟我們現在大都已經是30歲左右的父親。

大家接到我的電話後,都比較給我面子,紛紛應約,但是大都在電話裡並沒有顯得“興奮”或“激動”,似乎只有時間長河淌下的生疏和平靜,唯有一個多年未曾謀面的兄弟說,你丫的回來了,在哪裡?趕緊過來喝一臺!

那一刻我頓時熱血上身,駕車疾馳而去,過去的路上我腦海裡浮現了很多小時候的畫面。我的童年是在小縣城的一個鎮上長大,這個鎮距離家鄉的縣城只有約莫四五公里的距離,應該算是離家鄉老城最近、最繁華的一個鎮了,那會兒幾乎每個週末我都要去住在城裡的外婆家玩,因為城裡有更多好吃的、好玩的。

我們那會兒的小夥伴大都立志考上城裡的中學,因為大人們說,只要考上城裡的中學,就等於一隻腳邁入了大學的殿堂。這話今天想起來有點可笑,但是毫無疑問,城裡具備更好的教育、醫療和公共資源,這是所有人公認的。而對於我們這群小孩子來說,鎮上無論如何熱鬧和繁華,都是不可能有城裡才有的遊戲廳。

時間過的很快,我記得自己小學畢業那一年,小城傳遍了一個大消息,那就是我們居住的小鎮要建設為該縣的新城。那一年,我們帶著紅領巾,在鑼鼓喧天中,離學校不遠處的荒地上參加了新縣城建設的奠基典禮。

我跟比自己大三四歲的“大哥”說,10年後,咱們家鄉就是新城了。大哥望著一片田野和炊煙說,10年不行,20年差不多。20年後,咱們剛好30而立之年,到時候就是這片土地的王了。

那會兒對於在鎮上的孩子來說,要麼立志好好讀書考大學,要麼就和我跟大哥一樣充滿“稱王稱霸”的野心和抱負。

無論我們抱著怎樣的理想和期許,這群孩子都沒有想到他們當中90%將擁有一個新的社會名詞稱謂——“拆二代”。他們不用考上大學,也不用稱霸江湖,只需若干年以後便可得到成百上千萬的拆遷款,或者10個、8個門面房的補償。

當然這是我們這群小夥伴裡的90%,還有10%,他們並沒有這份幸運,很巧的是,我正是這10%裡的孩子,因為我父母是這個鎮上的老師,他們是有工作,有鐵飯碗的國家公職人員。在那個年代,他們是鎮上最受尊敬的人,單位還給分了房子住,因此他們並沒有自己的土地和房屋。

後來,我去了城裡的中學,心思倒也沒在讀書考大學上面,十六七歲的年紀就離開了家鄉,遠走他方。我和鎮上的小夥伴漸行漸遠,逐漸失去了聯繫。

很多年以後,當我再回到家鄉,我驚訝發現小鎮已經有了紅綠燈,還驚訝發現小鎮有了“國際娛樂會所”,更驚訝發現曾經某個小夥伴的家已經修成了政府大樓。是的,我的家鄉,我內心深處的故土已經變了模樣,而我依然忘記不了我童年時候的小夥伴。因此當這個國慶假期我和他們再次坐在一起的時候,我喝了很多酒。

可惜的是,這幫兄弟在幾年前擁有大筆財富以後,生活似乎並沒有得到改善,相反很多人過得並不如意。其中比較有代表性的是Q兄弟,該兄弟和我同齡,生於89年末,新城建設以後,Q兄弟應該來說是過上了一種優越的生活,在很年輕的年紀就有車有房,習慣大把大把的花錢,幾年前我和他見過一面,那會兒便是抽的100元1包的香菸。最可怕的是,Q兄弟和小鎮很多男女老少一樣無所事事,紙醉金迷,在金錢裡迷失自我,沾染上賭博惡習。聽說曾經鎮上,現在新城裡的人,一度時間裡,一晚上輸贏幾十上百萬都是常態……

瘋狂的賭博給人們帶來了盲目的價值觀、不健康的身體。我問另外一個兄弟,那這些錢最後流向哪裡了呢?他抽了口煙說,娛樂場所。大家沒日沒夜夜賭,賭完之後就去KTV、洗浴會所肆意揮霍消費。

現如今,Q兄弟欠了很多錢,唯一值得高興的是他還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目前已經有兩個兒子,為了養家,他似乎已經沉下來,目前在這座新城,曾經我們的小鎮,跑美團外賣。那天晚上,他坐在我的旁邊,我們喝得很高興,他跟我一杯又一杯乾杯,說:我們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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