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滋病是如何從非洲黑猩猩傳給人,進而傳向全世界的?

艾滋病(AIDS)病毒(HIV)屬於慢病毒這個大家族的成員,慢病毒可以引起包括牛、馬、綿羊、貓科動物和靈長類等各種哺乳動物慢性持續性感染。

但是僅有HIV和被稱為猴免疫缺陷病毒(SIV)的感染才會引發AIDS類似的免疫缺陷疾病。

SIV被發現於包括非洲綠猴、白眉猴、黑猩猩和其他共計40種不同的靈長類動物身上。

由於慢病毒家族屬於逆轉錄病毒,遺傳物質複製過程中出錯率高於哺乳動物DNA複製約100萬倍(意味著更快的進化速度),因此可以使用分子遺傳學工具精確地探查到它們起源的時間。

最古老的慢病毒起源可以上溯到400萬年前,而引發人類AIDS的HIV-1和HIV-2起源時間可以精確地確定為1910·1930年間。

HIV的確是由存在於非洲黑猩猩身上的一種SIV演變而來,人類可能是接觸到黑猩猩後感染了這種慢病毒,最終進化成了人類HIV。

HIV的起源

科學家首先與HIV在遺傳學上具有最親密關係的,被稱為SIVcpz的慢病毒的起源、分佈和自然感染史進行深入研究。

發現,黑猩猩是 SIVcpz天然宿主,黑猩猩感染SIVcpz與人類HIV-1感染類似,主要通過性途徑傳播,也可以見到母嬰傳播。

感染後黑猩猩死亡風險增加10~16倍, 雌性生育力下降,生育的嬰兒死亡率明顯增高。

感染也跟HIV一樣,通過攻擊免疫系統,耗竭CD4 + T細胞而併發各種感染性疾病。

這足以說明SIVcpz是人類HIV-1的前體病毒。

人類如何感染HIV-1的前體病毒的具體機制目前還不清楚。

但是,既然病毒感染同樣主要通過粘膜血液和體液接觸傳播,那麼非洲狩獵並生食猿猴等靈長類動物肉類和猴腦的傳統可能為這種跨物種傳播了這種機會。

HIV的跨物種傳播

既然HIV的前體病毒主要存在於靈長類猿猴,靈長類猿猴與人類祖先的分道揚鑣大約發生在25萬年前,這就意味著病毒從靈長類猿猴到人類之間的傳播屬於跨物種感染,存在著跨物種障礙。目前認為,這類障礙至少三類因素。

病毒是如何實現這種跨物種感染的呢?

認為,主要還是因為,這類逆轉錄病毒的進化速度要百萬倍於哺乳動物,因而具有更快速的自適應性,更容易實現跨物種的傳播。

分子遺傳學研究顯示各亞型 HIV在不超過100年前存在一個共同的祖先,大流行最早可能開始於20世紀20年代。

更深入的研究把人類流行起源聚焦在剛果民主共和國的首都,金沙薩。

金沙薩,在20世紀20年代,是非洲最繁榮的城市。

這種繁榮吸引了無數年輕的打工者蜂擁而至,與年輕人強壯的體力相伴生的是旺盛的性慾。

大量娼妓也隨之而來分享著年輕人的金錢和性之外,也分享著HIV。

金沙薩不僅是當時非洲最繁榮的城市,還是當時中西部非洲的交通樞紐,四通八達的交通便利,將年輕的男女們,連同同樣年輕的HIV坐著輪船,乘著火車奔向世界各地。

更大的流行爆發於20世紀60年代,起源地還是金沙薩。

因為,這時的金薩沙成為了獨立後剛果民主共和國的首都。

中西部非洲這個最大城市的新生同樣意味著大量的就業機會,因而再次吸引著全世界其他地區講法語的人們前往淘金,尤其是那些貧窮地區。

這其中最關鍵的是素有“黑人共和國”之稱,同時也是世界上最貧窮,遠在美洲的海地共和國。

幾年後,當大量的年輕的海地人“榮歸故里”之時,他們帶給祖國和美洲的禮物不僅是血汗錢,還有HIV。

有證據顯示,早在20世紀60、70年代,最具有感染性的M亞型HIV-1就被從海地輸入美國,到1980年代HIV在美國爆發,已經醞釀了有很久一段時間。

而美國,尤其是紐約和舊金山等國際化城市之所以成為艾滋病全球大流行的發源地,與當時這些城市領世界性解放、靜脈注射吸毒和同性戀的之先聲不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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