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業學大寨時的冬日溫馨

1975年,是我下鄉插隊的第二個年頭。記得那年冬天出奇的冷,印象最深的是,房簷上懸掛著一排幾尺長的冰溜子,滿臉盆的水一夜間就凍成了冰坨子。

農業學大寨時的冬日溫馨

當時,“全國農業學大寨”的熱潮正蓬勃興起,市上派來的駐隊工作組在社員大會上做動員,要求廣大貧下中農 “只爭朝夕學大寨,一天三晌變四晌”。

農業學大寨時的冬日溫馨

第三天半夜大約三點多鐘,大隊的高音喇叭響了起來,大隊幹部一遍遍高聲喊道:“各小隊注意,全體社員不論男勞女勞,馬上出工給麥地拉糞,不出工的扣工分。”接著,一陣陣急促響亮的上工鐘聲敲響了。隊長的吼叫聲、家家戶戶的開門聲、人聲車聲腳步聲響成一片,打破了冬夜的寂靜。

農業學大寨時的冬日溫馨

我迷迷糊糊地從剛暖熱的被窩裡爬起來,打著寒顫匆匆奔出了知青院,好不容易借到了一輛架子車,拉著就向飼養室旁邊的糞場跑去。藉著雪色的光亮,只見人車一片黑壓壓,一幅熱火朝天的夜戰場面。

拉車奔走在麥田間的生產路上,曠野的寒風攪雪撲面而來如刀割般疼痛。雙手凍僵了,耳朵鼻子凍麻了,於是,我只好將紮在腰間的長圍巾包在頭上,只留兩隻眼睛露在外面。一會兒,嘴裡哈出的熱氣就凍在圍巾上,眉毛上也凝結了一層霜。拉了一個來回,身上才漸漸暖和起來。當拉了五、六趟之後,我已是大汗淋漓了。

農業學大寨時的冬日溫馨

當老隊長高喊“收工了”的時候,風雪才漸漸小了。回到知青院屋裡,擦了一把臉,用開水泡了一塊玉米麵發糕,就著鹹菜狼吞虎嚥吃完了,窗外天色才麻麻亮。這時,上工的鐘聲又敲響了。我拉起架子車,跟著社員們一道走向北坡,又投入到一天三晌平地修梯田的艱辛勞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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