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於南冥外

應一位讀者朋友的要求,作一篇《山海經》的異獸——鮫人。

鮫人於南冥外

《山海經·海內南經》和《山海經·海外西經》。

《山海經·海內南經》載:伯慮國、離耳國、雕題國、北朐(qu)國皆在鬱水南。鬱水出湘陵南海。《山海經·海外西經》言:龍魚陵居在其北,狀如狸。一曰鰕(xia)。即有神聖乘此以行九野。一曰鱉魚在夭野北,其為魚也如鯉。

《山海經·海外南經》記載伯慮國、離耳國、雕題國、北朐國都在鬱水南邊,鬱水發於湘嶺南邊(有沒有懵逼啊,這都是啥啊)。伯慮國姑且指地名(相傳是漢族傳說中的古國名);離耳國,郭璞注云:“鎪離其耳,分令下垂以為飾,即儋耳也。在珠崖海渚中。不食五穀,但峨蚌及薯芋也認為離 耳即儋耳,” 離耳國的一種風俗,就是其國民都喜歡用鋒利的刀子將耳朵割成好幾條,令其 下垂,以此來作為裝飾,他們不食五穀,僅以蚌類及薯芋等為食,在這裡離耳國則是指的民俗;雕題國與儋耳國並列,按郭璞傳:“點涅其面,畫體為鱗採,即鮫人也,”按雕題是面額部分的文身,鱗採則為身體四肢的文身就是鮫人了;北朐國的記載也只有,郝懿行雲:“疑即北戶也。《爾雅疏》 引此經作北煦,戶、煦聲之轉。《爾雅•釋地》 四荒有北戶,郭注云:‘北戶在南’”,也只能姑且認為是地名了。

《山海經·海外南經》描述了一個其中的鮫人外表是人頭魚身,長著四隻腳的魚的形象(離耳突出的是面部和食性,雕題說明全身遍佈魚鱗)。圖就不要了,太醜了,不知道古人的審美怎麼那麼差。《山海經·海外西經》所言即為鮫人的生活處所,龍魚能夠在水中和山陵中生存,在沃野的北面,形狀像鯉魚。

晉幹寶《 搜神記》卷十二:“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鮫人於南冥外,題目引與此。

鮫人於南冥外

來,講個小故事吧,有個書生在異地客居三年,終於產生了懷鄉之情。於是,他僱了艘海船,準備乘船回家。這一天,他和僕從攜帶著行李,向海濱走去。突然,書生驚慌地指著前面,僕從望去,只見三十步開外沙灘上躺著一個人。他們走上前看,這人長非常奇異,眼珠呈綠色,渾身烏黑,活像個黑鬼。書生壯著膽,蹲下身一看,這人好像有許多天沒有喝水了,現在只剩下了一口氣。書生忙叫船家拿來薑湯,朝他嘴裡灌下去。不一會兒,這個人漸漸甦醒過來了。他連連向書生拜謝救命之恩。

“你是誰?怎麼餓倒在這裡?”書生問。“我是在龍宮服務鮫人。

一次龍王叫我為龍呂瓊華三公主織紫絹嫁衣,不慎折斷了織布機上九龍雙背梭。龍王知大發脾氣,說我故意破壞三公主婚事,要將我斬首。虧龜宰相說情,才免一死,把我流放在陸地上,望你能收留我。”鮫人說。書生當時正缺少一個隨身僕從,他感到鮫人很真誠,就決定把他隨船帶走。鮫人和平常人沒有與眾不同本領。但就是,每餐飯後,他一定要到池塘裡去浸泡一會兒。一日三次,風雨無阻。平時,只要主人吩咐,他就站起來勤快地幹活了。

一年一度浴佛節又來到了。書生也參加了浴佛節。他隻身一人溜達著來到一個殿前。忽然,他眼睛一亮,只見大佛前一個老婦人跪著在祈禱,在她身後跪著一個姑娘,看來只有十八九歲,明眸子,櫻桃口,楊柳細腰。書生是個單身漢,不由看傻了眼。姑娘拜完佛之後,就隨著老婦人走出廟門。書生不由自主地緊跟了上去。走了幾里地,來到一條小巷,母女倆進了大門。書生不便進門,只好向鄰居打聽,才知道那姑娘身世。原來,她叫萬珠,從小就死了父親,因為飽受同族人欺凌,才同老母流落到此安家,已有三年了。書生很想把萬珠娶過來。他想,母女倆一定很需要有人照顧。第二天,書生打扮整齊,親自找上門去求親。書生表示,願意拿出許多銀子,作為聘禮,老婦人聽了,立即婉言謝絕。“我用這麼多銀子作為聘禮還不夠?你難道要讓你姑娘永遠不出嫁嗎?”書生有點生氣地說。“藍田所產玉璧,用作聘禮也不嫌多。況且我女名叫萬珠,那就用一萬顆晶瑩閃亮珠子當作聘禮,那時我才同意。”老婦人正經地說。她這番話,把書生說羞紅了臉,只好蹣跚而去。

回到家裡,書生對萬珠愛慕之心與日俱增。他日思夜想,坐立不安。十天過了,書生終於病臥床了。一個個名醫也難治他這相思玻時光一天天過去了。書生精神恍惚,瘦皮包骨頭,只比死人多口氣。鮫人見主人多日不出來,很想念。後來,他聽說主人患了重病,就來到內室看望。“真想不到,你了這樣玻”鮫人臉露愁容地說。“我死也就算了,我所擔憂是你,你來自千里外海邊,至今已有半年了。如果我先死了,你能到哪去呢?”書生說。鮫人聽了主人肺腑之言.情不自禁嚎啕大哭起來。突然,流出淚水變成了珍珠落在地上。書生耳聽地上清脆撞擊聲,低頭看去,只見無數珠子在閃光。“我好了!”書生突地從床上躍起說。

“為什麼?”鮫人問。“我所以了相思病,無醫可治,就因缺少你所賜給珍貴眼淚啊!”書生高興地說,鮫人聽到他眼淚可救主人命,很高興,不哭了。書生蹲下身將珠子數了數。只有九百八十九顆。他想,離一萬顆還不到十分之一哩。於是,書生把那老婦人要求告訴了鮫人。“主人你見到珠子就高興萬分。如果你晚一點高興,我豈不還可好好哭一場嘛!”鮫人嘆息著說。“那你再哭一次。”書生請求道。鮫人搖搖頭說:“主人,我們這些鮫人笑或哭,都是由於內心激動而流露於外表,可不像當今世界上那種騙人笑和哭,既然珠子不夠,那麼你明天拿著美酒,帶我到海邊高樓去歡宴。到那時,我會替你想辦法。”書生聽了頻頻點頭。

第二天清晨,書生和鮫人登高望海,鮫人舉杯酹酒,邊飲邊舞。他時而望著北面天際,時而望著南國瓊崖,他觸景生情感嘆遭:“滿目荒涼,哪裡是我故鄉啊!”說著,鮫人不禁眼淚奪眶而出。書生慌忙取出玉盤。鮫人眼淚化成明珠,不時落到玉盤上。

沒多久,珠子裝滿了玉盤。書生說:“夠了,夠了。”可鮫人正在傷心時候,沒有停止掉淚。過些時候,方才停止哭泣。書生請鮫人一起回去。可鮫人沒有起身。他指著東面海里說:“那兒彩虹出現了,今晚,瓊華三公主將嫁給珊瑚島鉤鰲大仙,我遭災期限已到。我要回海里去了。”說完,鮫人縱身一躍,跳進海里,便消失了。書生到了一萬顆珠子,卻失去了鮫人,惆悵地回到家裡。

隔了一天,書生攜帶一萬顆明珠,又去那家求親。老婦人見了他聘禮,笑著對書生說:“你真是個多情人,上次我只是藉此試試你對萬珠是否真心誠意。我難道是出賣女兒無恥小人嗎?”老婦人謝絕了書生給她聘禮,把萬珠嫁給了書生。後來,萬珠生了個兒子,書生給他取名夢鮫,表示對鮫人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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