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意離開,他在尋找她時出了車禍,但仍在嘴硬:我才沒有喜歡你

我像個瘋子般的衝進了醫院,那種熟悉又久違消毒水的味道不停的刺激著我的呼吸神經,我才發覺一直以來的醫院恐怖症竟然不治癒了。想著以前,即使我病得多嚴重都只是便利店買幾顆隨便吞下去就算了,從來沒有勇氣去看望我那些熟悉又冷漠的醫生。我甚至常常流連醫院的外面,這裡是母親生命的終結的地方,我恨它。

今天我卻克服這個障礙,愛情的魔力有時候還真的太大了,大到連我都不相信的地步。

我心如刀割的跑到諮詢前臺問林清住在哪裡?那位小姐連頭都沒有抬起來看我,以愛理不理的口吻的問著我:“什麼時候進來的?”

“不知道!”我喘著氣,眼睛盡是急切的期盼。那個慢條斯理的護士,手腳就不能快一點嗎?我都快急死啦。

她白了一我眼,竟然跟身邊的人聊起家常,說什麼下班之後去哪裡消遣。

如果此刻我手裡有一把槍,我就把她給搶斃了。一點白求恩的精神都沒有,配得穿上這一身白色的袍子,真的沾汙白衣天使這個稱號。

她失意離開,他在尋找她時出了車禍,但仍在嘴硬:我才沒有喜歡你

“叫什麼名字。”謝天謝地,她終於發現我的存在。

“林清。”我又重重的重複了一遍。

“住在404房的9號床。”她慢慢吞吞像只蝸牛般告訴我,真想告訴她今時今日這樣的服務態度是不行的。可是急著見林清也就算了,不便她計較太多。

中國的醫療制度,反正是司空見慣了,什麼人都可以得罪,千萬不要得罪我們的天使們,呆會報復心一來了,在林清的身上亂扎幾針。

“404房。”我心裡念著這個數字,一路的數著下去,醫院裡盡是各式各樣的病人,這個區應該是專收交通意外的傷者,看得我心驚膽跳的。一個個包得著木乃伊的裝束,連五官都分不清楚啊。做人有時候要求不能太多,此情此境,我什麼都不想要,只想林清平安無事。

進了404房的時候,有幾個人的表情看起來不太好,氣氛看起來有點凝重。我突然想起了媽媽離去時的情景,全身的血液都冷卻了,死亡的氛圍濃烈得我喘不過氣來,9號床剛剛有護士正在收拾床單。

我心裡緊張得幾乎不敢問話:“姑娘,請問這裡的病人去哪裡啦?”

護士搖了搖頭,無奈的嘆息一句:“走了,剛剛的走的,太可惜,還那麼年輕。”

我無法呼吸,母親離去那種感覺,那種想失去全世界的感覺,悲痛欲絕的感覺,潸然淚下的感覺。全身無力的感覺,都衝擊著我,我眩暈倒了下去,好心的護士好像在一旁摻住了我,又好像說了一些安慰的話,到底說什麼了什麼我根本無從知道。

我整個人都被掏空了,魂魄好像飄散在四周八面。

好像過了很久很久。我終於回覆了一點點的清醒。一位年輕的婦人哭哭啼啼的問我:“這位小姐,你是誰?是我大哥什麼人啊?”

我考慮了良久,我到底是他的什麼人呢?雖然人已死,不復在了,可是他還是會永遠活在我的心裡,我還是愛著他的。

所以我堅定的對著年輕的婦人說:“愛人。”他愛不愛我,我不知道,可是我愛他這件事情是千真萬確的。

“愛人?你在我面前說就可以了,千萬不要給我大嫂知道了,此情此景讓她知道這個真象,讓他情何以堪啊!”年輕的女人說完後繼續放聲嚎啼。

我心裡慢慢清醒了過來,林清結婚了嗎?這位傷心的婦人看起年紀應該比我還要大,不可能是林清的妹妹,一絲鐃幸從我的心頭飄過。

她失意離開,他在尋找她時出了車禍,但仍在嘴硬:我才沒有喜歡你

不好意思,這裡是9床嗎?我問著身邊的護士。

“這裡是6床。”護士回答道,又看了床頭的號碼,不好意思的跟我解釋著說:“不好意思,剛才收拾房間的時候,把編號弄倒了。”

謝天謝地。我全身喜悅都要顯露出來,就知道林清這小子看起不像是一個短命的鬼。不禁笑了出來。護士和婦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

我心裡直罵自己無良,人家家人剛剛不幸過世,我竟然在這裡添亂。只能不停的向她們彎腰點頭,不停的道歉。

“小姐,你有毛病就去五樓的神經科吧。”婦女狠狠的對我說,那種失去親人的心情我能理解。何況千錯萬錯的人是我。我只能抓著她手誠懇跟她說:“大姐,好好保重身體,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便吧。”這些話都是爸媽離開的時候人家跟我說的,想不到現在有機會反而來安慰別人啦。

我站在那裡也不更再說什麼了,痴痴傻傻的拜託林清快點出來。突然間覺得渾身不對勁,好像被人狠狠的偷窺著,好像有人盯了我很久了。順著感覺的方向望去,大家猜我看到誰了?我日思夢想的林清,正亭亭玉立的,沒有穿沒有爛,面容膠好的站在病房的門口,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我想他應該到看到整場戲了。也不出來阻撓一下,真是可惡到極點。

“你這個死女人,很希望我死嗎?”他看起來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我萬萬想不到,這是我們分別這麼久來的第一句話。沒有問候,沒有關切,只有火藥。

“對,就是想你死,天天求神拜佛,希望你早點安息就好了。”別有深意地望了望這張年輕俊俏的臉,這張我日思夢想的臉蛋。

“還要勞煩你來看我,不好意思。”他看起來好像有點在生悶氣的跟我說道。

“知道就好,我很忙的。”我沒有好氣的對他說著。心裡又直罵自己笨蛋,還要什麼面子,還有什麼尊嚴啊。這個時候應該好好撲在他的懷裡,梨花帶雨訴說著思念之苦啊。要不也要表現大為緊張,問他傷到那裡了?或者表現得悽怨無助,細細柔柔的樣子。

“我住了醫院一個星期多了,你跑去哪裡了?電話也打不通,如果我真的要死了,想見你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他似在質問我,可語氣之間卻有了一些溫柔。

我沒有好氣的望了他一眼,心窩裡突然衝出了一些叫做溫柔的東西。關切的拍拍他的手臂,順便用眼光把他的身體檢查了一遍,也算是吃吃他的小豆腐,問他:“有沒有傷到哪裡了。”

他搖了搖頭,坐到了9號的床上。問我:“你到底去哪裡了?”

“回我叔叔哪裡去了。”我跟他解釋道,也不敢解釋得太徹底,壓根本就不想讓他知道差點成為陳家少奶奶這件事。沒有什麼好炫耀的。

“為什麼連打電話也不開啊,白白浪費了我廉價轉讓給你的電話。”久違的笑容出現在他的動人,燦爛臉上。

“你以為我是你啊,那麼富有啊?為了省錢我的行動電話根本就不能漫遊的。出了這個城市,它就是一個廢物。”我拉著凳子坐在他的對面。打算好好的把這傢伙的臉看清楚,百看不厭的臉啊。“我有留紙條給你,說我去我叔叔那裡,你沒有看到嗎?”

“沒有,那天晚上,我在酒吧裡看到你時候……你也看到我了對吧。”他看到我一眼,好像有點猶猭的一下,繼續開口:“我以為你生氣了,所以連電話也不接了……我有追出來的,就在那個時候被摩托車撞到的。”

聽得我心裡一陣發緊。我這個死女人,到底去幹什麼了,人家為了我出了車禍,還好只是一輛摩托車,如果是一輛大車,林清還不一命嗚呼,那現在我們就真的變成陰陽相隔了。他躺在醫院的時候,我竟然是在跟陳家二少爺討論著婚嫁的事情,我算是個什麼東西啊。

“對不起啊。”我沒頭沒腦的跟道歉。

“什麼?”他摸不著頭緒的反問著我。

“沒有什麼,就只是想跟你道歉。那天晚上,你為什麼要追出來?”我追問著他。

“不知道,我的腳就是不聽我的話追出來了。”他手抓著頭髮,很懊惱的回話。

“該不是喜歡上我了吧?”反正我也顧不上什麼面子尊嚴的問題,我終於鼓起全身的勇氣頭頭問出了這句。

“什麼?我喜歡你?……大嬸,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不可能的事情。”那個自負又不可一世的林清去了哪裡了,為什麼連否認都那麼蒼白無力呢。

“喜歡我,讓你很丟臉嗎!”我不死心的追問著。“喜歡一個人很丟臉嗎?”

她失意離開,他在尋找她時出了車禍,但仍在嘴硬:我才沒有喜歡你

“我沒有,絕對沒有,以前沒有,今天沒有,以後都沒有。”他極力否認著。眼睛裡卻有了一些不自然的光閃爍著。我想起以前,我也是曾經用這樣的答案來否認我對他的喜歡的,可是我心裡卻明明喜歡得要死。口不對心這件事情,女人和男人原來都有相同的天份。

“算了。我會證明給你看,你是喜歡我的。”我自信的宣佈著。怎麼樣證明,其實一點頭緒都沒有,信口開河誇大其詞挫一挫他的銳氣再說。

“你不要浪費心機了,不可能的事情。”他突然間變得很認真,語氣裡有了一種不容置疑的信心。

林清,你就等著瞧吧。你的心,會慢慢向我靠近的,終有一天,連你自己也說服不了它,它會是屬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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