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新聞客戶端2018年11月5日訊（記者 安益 攝影報道）“85#條紋的一級蘋果收購價在每斤5元左右,片紅每斤7元左右;80#條紋的一級蘋果每斤3.5元左右、片紅每斤4.5元左右……”會吃蘋果的人都知道,霜降過後,蘋果是最甜最好吃的,也是最後的採摘時間。不過儘管目前蘋果收購已經接近尾聲,可棲霞、蓬萊等地依舊到處可見蘋果收購的“大場面”,走到哪裡都是紅彤彤的一片。記者通過走訪棲霞、蓬萊等地發現,今年果農們依舊選擇的是網上銷售和傳統銷售相結合,也就是線上線下都在賣蘋果,不過由於今年的收購價高,網絡銷售似乎成了“配角”。
採訪中,不少果農向記者哭訴,今年幾場冰雹的“光臨”可以說讓蘋果損失慘重。不過有利有弊,因為蘋果產量低了,所以收購價高了,仔細算了下來,果農們好在不賠錢都賺了錢,一畝地少則賺幾千元,多則將近2萬元。
喜出望外:85#紅富士收購價達7元/斤
棲霞的楊礎鎮,有著“山東蘋果第一鎮”的美稱,每年10月份,到處都能看見浩浩蕩蕩的“蘋果買賣大軍”。雖然收購季快結束了,買賣蘋果的“大場面”依然比比皆是。每天早上不到5點,人們就開始忙碌起來了。
果農林國富是榆林前村的,他家裡種了7畝多果園,除去之前早熟的嘎啦蘋果和前段時間的紅將軍蘋果,他大約還有4畝地種的是紅富士。一大清早,他拉著12筐經過精挑細選的優質果來到了楊礎鎮的蘋果市場。“這是我家最高品質的果了,我覺得都得85#以上,我在家估價是每斤得7元,便宜了我可不賣,這12筐蘋果可是挑了好久呢,今年好蘋果的價格挺理想,只是好果太少了。” 林國富開著手扶拖拉機來到收購點,最後決定7元賣了。
收購攤位撿蘋果的工人很認真地檢查每一個蘋果,一個蘋果旋轉360度,任何一個細節都不放掉。12筐蘋果還是被撿出了一些,這些撿出來稍微小一點的80#以每斤4.5元的價格賣了。“我今天這12筐每筐都是80斤,在家已經稱好了,撿回12斤賣了54元,剩下的948斤都是按照7塊每斤算的,賣了6636元,最後總共賣了6690元,平均一筐將近560元呢。”林師傅邊點著賣蘋果的錢邊笑著說。
“今年這蘋果價格高,我們村裡的果農幾乎都賣了,很少有存到冷庫裡的。”棲霞慕先莊村的慕邦平在八年前辭職回村包了50畝地,開啟了他的種蘋果之路,由於很多果樹還是小樹,所以他家今年產量並不高,總共有10萬斤蘋果。“我的80#和85#的一、二級果能佔到7萬斤左右,總體說今年的收入還是不錯的,明年我這果園的產量還能翻3倍,就是不知道價格還能不能像今年這麼好。” 慕邦平說,因為前兩年收蘋果的價格都不高,所以今年這個價格還挺讓大家驚喜的。
一波三折:冰雹致“毀容”,100#的只賣2元
好蘋果好價格自然是讓果農心裡美美的,可遭遇冰雹的次果命運就有些悲催了。先來看今年蘋果的遭遇:今年5月剛坐果,煙臺部分果樹產區就遭遇了一場冰雹。坐果是經授粉受精形成的幼果能正常生長髮育而不脫落的現象,它直接影響了蘋果當年的產量,這是一折。9月末脫袋期,煙臺多地再次遭冰雹突襲,已經脫袋的果樹被冰雹襲擊,蘋果被砸傷,只有少部分還沒脫袋的蘋果逃過一劫,這又是一折。就在10月初摘果期,冰雹又來了。即將迎來豐收的蘋果,接受著第三次“洗禮”。這也直接導致今年的蘋果產量大幅減產。據不完全統計,棲霞當地絕大多數蘋果種植戶,蘋果的減產幅度在兩到三成。
從5月第一場冰雹開始,蓬萊大辛店鎮蘭中村果農李鵬的一顆心就直愣愣地被吊起來。只要傳來颳風下雨的天氣,他都要跑到地裡去提前“防範”,只有風雨過後,他才能安心睡去。“儘管防範,但是很多蘋果還是‘毀容’了,多多少少都留下了疤,這三場冰雹下來,我們家1/3的果子都落上了疤。”
“這有一個小點或者有點果鏽還是屬於不錯的果子,只能賣2元左右,再差點的果子也就是賣1塊錢。因為今年冰雹的原因,很多蘋果都有小毛病,這一有毛病價錢就上不去,你看,這100#的大蘋果就因為這麼一個小疤,立刻就不值錢了,只能按照2元每斤的次果收,真是心疼啊。”蓬萊小宋家村果農說,次果的命運最後有兩種———一種是被果汁廠收走榨果汁了,一種是省內的水果販子以很低的價格收走,再到菏澤、濟寧等地方販賣。
進退兩難:“看天吃飯”愁壞果農
總結一下今年蘋果的情況,是幾多歡喜幾多愁。歡喜的是付出了一年的辛苦終於賺了錢,愁是因為除了冰雹等天災,現在種植蘋果的成本越來越高了。“我們現在真的感覺進退兩難,像今年除去成本一般一畝地還賺了一萬元左右,去年和前年好多人都是賠錢的。老百姓種這點蘋果真的是‘看天吃飯’,化肥價格年年漲,套袋、摘袋還要花高價僱人,好多年輕人都把樹砍了不種了。”棲霞觀裡鎮種了大半輩子蘋果的果農劉春廷說。
記者通過採訪棲霞、蓬萊等多地瞭解到,今年雖然蘋果受到了冰雹的“光臨”導致產量低了,可收購價高了,仔細算下來,果農們大都是賺了錢的,一畝地少則淨賺幾千元,多則將近2萬元。“每家每戶少的種兩三畝,多的有種上百畝的,別看毛利高,其實除去種植成本,賺的這點辛苦錢真不夠幹什麼的。” 劉春廷說。
記者瞭解到,一般蘋果樹栽種後,得5年才開始結果,一畝地能種30到40棵。而期間施肥、修剪、開花、結果、套袋、卸袋、採摘等這些環節,層層都要花錢。蘋果在開春之時,最怕凍害,陡降的氣溫很容易讓蘋果大面積減產。
“今年蘋果套袋的人工費很貴,套一個就得7分錢,僱傭的工人每天要套幾千個袋子,一天工資就得200多塊錢,還得管中午的一頓飯。”一位果農說道,“澆水一畝地也得五六百塊,化肥也得三四千,蘋果種植打理的費用逐年增加。”
即使果農想把蘋果拉到市裡市場上去售賣,但是長途運輸成本、市場租賃攤位費用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這也讓農民們難以接受。根據不少農民的說法,蘋果種植成本提高,銷售利潤變薄是不少人家放棄種蘋果的原因。
另闢蹊徑:黃金富士閃亮“登場”
“咦,這個品種也是富士嗎?為什麼是金黃色的?”在蓬萊潮水鎮富陽張家一果農地裡,記者被一大片金黃色的蘋果吸引了。種植這片蘋果的果農湯寶狀告訴記者,這個蘋果也是富士,不過是另一品種———黃金富士,它比紅富士的生長期更長,需要在立冬之後才能採摘,並且個頭更大、甜度更高,個個都是“冰糖心”。
湯寶狀說,他最早是去雲南知道了這個品種,所以在八年前開始種植黃金富士,相比於紅富士,最省勁、最省錢的就是不需要套袋。“我家一共種了兩畝黃金富士,主要就是施肥需要花大頭的錢,因為黃金蘋果不需要套袋,這一下就省下不少錢。今年我看了一下, 80#以上的能產3000多斤吧,每年我這些蘋果還沒采摘就被遼寧、江西、北京的大超市直接訂購了。” 湯寶狀說,黃金富士因為口感好,所以也能賣上價錢,“一畝地有三分之一80#以上的好果,平均80#的在7元每斤,85#的在8元每斤,90#以上就能達到10元每斤了。”
湯寶壯算了一下,按照今年的蘋果價格,一畝地黃金富士能賺上2萬多元,這也讓他心情美美的。那為什麼果農不大面積種植呢?原來,因為黃金富士甜度高、口感脆並且皮薄,所以保質期短、不適合存在冷庫、也不容易運輸,所以在蓬萊大約也只有幾百畝地種植黃金蘋果。
網絡銷售:一個月賣幾百箱,利潤比收購價高
除了果農的傳統銷售方式,今年網上賣蘋果的熱度稍減,可還是有不少果農選擇在線上銷售蘋果。蓬萊大辛店鎮30歲的鄭曉梅就專門在朋友圈幫著婆婆叫賣蘋果,從10月上旬蘋果上市以來,她已經賣了300多箱。
其實在曉梅看來,網上賣蘋果,最主要的是產品質量、服務和售後。“網上賣蘋果的工序和果農線下賣蘋果的流程差不多,都是選蘋果、分等級,然後再賣。網上多一步的就是快遞和售後,今年的包裝成本很高,快遞也漲價了。” 曉梅告訴記者,就拿昨天來說,從早上6點多起來選果,然後按照頭一天晚上的統計,去快遞處拉專用的包裝箱,然後包裝、封箱,最後再拉到鎮上的快遞站去,還要打印快遞單子,超費事。“昨天從早上6點一直忙到中午12點多,發了40箱,算一算才300多斤,我婆婆拉1三輪車去收購點隨便一賣就是上千斤。網上賣比較費事,可為了讓更多人吃到煙臺最新鮮的蘋果,我們不怕費事。而且網上賣蘋果的利潤能比收購價稍微高點,還能一年年積累客戶。” 曉梅說,而且網上銷售可以一直持續到明年5月。
其實像曉梅一樣利用互聯網銷售蘋果的年輕人不少,因為很多操作果農不熟悉,所以一般年輕人都會幫著家裡人在“朋友圈”等互聯網陣地賣賣。“今年因為收購價高,絕大部分蘋果都被收走了,所以感覺網上銷售成了‘配角’,其實在網上賣蘋果主要就是積累了客戶。”還在上大學的劉薇閒暇時間就會幫在棲霞的父母通過朋友圈賣蘋果,在她看來,互聯網的資源可不能浪費了。
中間收購：一斤蘋果賺七八分錢
抬蘋果、篩選蘋果、測量蘋果、稱蘋果……在潮水鎮富陽張家的收購點,果農們的蘋果正一步步地進行篩選。這個收購點的老闆是潮水鎮張家窯村的張志林,他已經收了十幾年蘋果了,他告訴記者,今年已經算是近幾年來果農最賺錢的一年了,看到農民們賺錢,他也是打心底高興。
從10月10日張志林就開始收蘋果了,早上不到5點他就得來到收購點等著果農,一直能收到下午5點。“在收蘋果高峰期的時候,一天能收到將近10萬斤,現在一天就2萬斤左右,因為快接近尾聲了嘛。”張志林一邊幫著果農從拖拉機往下抬蘋果,一邊告訴記者,“到下午5點多收完蘋果,我就會把蘋果入冷庫,除了入冷庫,每天也會有不少外地的大貨車直接開來買走。”
記者在張志林的收購點看到,除了來來往往開著三輪車運輸蘋果的果農,外地的大貨車確實不少。“因為今年蘋果的收購價高,所以大部分果農都是直接賣了蘋果,也有小部分果農自己存在了冷庫,想要賭一把看明年春天會不會漲價。”張志林說,僅僅在潮水鎮和大辛店鎮,收購點就能達上千個,而這一個月的時間,他就能收50萬斤左右好果。
當提到收購季能賺多少錢時,張志林和記者算了一筆賬,每天他的收購點有7個工人,每個工人的工資一天是200塊錢,中午還要管一頓飯,運送到冷庫還需要電費等,來回賣給外地販子裝車還需要搬運工等等,最後一算,起早貪黑的辛苦錢就是一斤蘋果賺七八分錢,儘管一斤賺的不多,積累起來就是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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