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戰歌

在浩瀚無垠的天平之海中心,有一塊寬廣的大陸,名叫奧維利亞,這裡是一塊兒尚未被文明開發的土地,世代居住於此的德瓦爾人,過著原始的部落生活。

這些紅皮膚的土著人,彼此之間以姓氏相稱,名字在成年後便不再使用。他們一起圍獵,平分收穫的獵物,彼此之間信任而又友善,各部落很少發生戰爭。

但就在十年前,一支突如其來的軍隊打破了他們寧靜安逸的生活。

這支號稱薩拉圖帝國軍的侵略軍,從天平之海東部的歐羅亞大陸漂洋過海而來,從大陸東部海岸登陸,在鋒芒畢露的武器與堅不可摧的鎧甲助力下,乘夜殺入了德瓦爾人最強大的波吉特部。

一夜的血戰,以骨矛和木盾防身的德瓦爾人全軍覆沒,大量婦女、兒童和士兵被俘虜,帝國軍將老弱病殘屠殺殆盡,包括許多嗷嗷待哺的孩子,被俘的青壯年則淪為帝國的奴隸。

隨著波吉特部被擊潰,德瓦爾人開始全面潰敗,在隨後的兩年中,帝國軍橫掃了德瓦爾人主要的棲息地曙光平原,並在此修建了主城,將大量移民從歐羅亞遷移到這裡。

與此同時,帝國軍繼續向西挺進,沿著大陸北部的天空丘陵追殺逃亡的德瓦爾人,棲息在天空丘陵的德瓦爾人也曾組織力量抵抗帝國軍的入侵,但只留下了大量的屍體,以及被帝國軍俘虜的奴隸。

在一個萬物凋零的秋天,僥倖逃脫追殺的德瓦爾難民,來到了最西邊的雷霆山區,希望藉助雷霆山複雜的地形躲避帝國軍的追殺,這其中,就包括一個名叫桑德爾的獵人。

從小在曙光平原長大的桑德爾,時年剛剛二十五歲,有一個年方八歲的女兒妮娜,桑德爾的妻子早逝,女兒是他的心頭肉,比他自己的生命更讓他珍視。

桑德爾的父輩都是優秀的獵人,他也繼承了父輩卓越的捕獵技巧和強壯的體魄,弓箭和標槍百發百中,聽力極為敏銳,善於捕捉風中的細微響動,更精於格鬥技巧,拳術極為精湛。

從十八九歲時,桑德爾就是村裡的年輕人中最棒的獵手和拳擊手,沒有人敢於向他挑釁,他是全村青年的榜樣,也是所有親人們的驕傲。

但胳膊終究拗不過大腿,當帝國軍殺氣騰騰橫掃而來,村莊很快便淪為了一片廢墟,大量的村民死在敵人的屠刀下,其中就包括桑德爾的親人們。

在父親的捨命保護下,桑德爾帶著女兒小妮娜逃離了村莊,懷著對帝國軍的滿腔悲憤,父女倆加入了逃難的大軍,一路向西踏上了逃亡之路。

父女倆躲過了無數次追殺,也看過了帝國軍一次次鮮血飛揚的屠戮,身邊的同胞接二連三的死去,無力挽回一切的桑德爾只能懷著滿心的仇恨與憤怒,護著女兒逃進了雷霆山中。

但他沒有想到,女兒的生命會永遠留在這裡。

當那個身高三米、長著巨大骨翼,渾身散發著惡臭血腥氣的遠古惡魔,被湧入山谷的人群所驚醒,難民們再一次遭遇了可怕的屠殺,而這樣的厄運,最終降臨在了小妮娜的身上。

當桑德爾眼看著自己的女兒被惡魔擊碎的山體砸死,他感到了窒息一般的絕望,憤怒之下的他只想拼上一死為女兒報仇,他從地上抱起一根惡魔射出的毒刺,衝向了兇惡的魔鬼。

桑德爾的反身奮戰,得到了一些人的相助,其中一個名叫西蒙的年輕人,在關鍵時刻從惡魔的爪下推開了他,自己卻被惡魔的爪子將臉劃成了重傷。

趁著惡魔的注意力被吸引,桑德爾大喝一聲將惡魔毒刺刺入了惡魔的腹部,傷口處噴濺出的鮮血噴淋在桑德爾身上,被嚴重燒傷的桑德爾頓時昏死過去。

當桑德爾醒來的時候,他正躺在最高長老的帳篷裡,大長老告訴他,是西蒙不顧自己血流滿面的傷勢,將他背到了大長老所在的營地,而現在距離事發時間,已近過去了七天。

康復後的桑德爾,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異變,他身上被惡魔之血淋過的地方,變成了閃閃發亮的惡魔紋身,當他發怒時,右臂會燃起熊熊烈火,左拳會閃爍出凜冽的電流。

不僅如此,桑德爾還發現,自己的身體免疫一切對常人致命的能量,他可以站在山頂承受天雷的電擊,也可以無視烈焰站立於火中毫髮無損,甚至是雷霆山中魔鬼們的邪惡魔法攻擊,都對他毫無用處。

這突如其來的改變讓桑德爾異常興奮,更對捨命相救的西蒙心懷感激,他找到西蒙感謝他的救命之恩,西蒙卻告訴他,自己已將他的女兒妮娜的遺體找回,並帶他祭奠了女兒的墓。

出於對西蒙的由衷的感激與感動,他與西蒙在女兒的墓前結為兄弟,西蒙比桑德爾小兩歲,對他以大哥相稱,西蒙從小就是孤兒,桑德爾也已沒有了親人,兩人從此寢同帳,食同桌,形影不離。

後來的日子,藉助惡魔之血所賦予的力量,桑德爾幫助德瓦爾人消滅了棲居在山中的怪物和惡魔,以便更多的德瓦爾難民可以進入山區避難。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更危險的敵人已經逼到了門口,那就是追殺而來的薩拉圖帝國軍。

得知帝國軍殺入雷霆山的消息後,桑德爾勃然大怒,他決定用自己的一身魔力,為死去的親人和父老鄉親討回血債,在西蒙和一群同樣熱血方剛的年輕人支持下,桑德爾向入侵山區的帝國軍發起了攻擊。

當右拳的火焰和左拳的雷電在喊殺聲中發出驚天的咆哮,薩拉圖士兵們在踏上奧維利亞大陸後,第一次變得戰慄不止。轉眼之間,這支數百人的先鋒隊便被桑德爾和他的戰友們變成了滿地屍體。

首戰告捷,大大激勵了德瓦爾人的士氣,越來越多的年輕人聚攏在桑德爾身邊,而敵人也很快派來了更多的部隊,對雷霆山發起了新一輪的猛烈攻擊。

但是,帝國軍發動的瘋狂攻擊,無一例外的變成了慘敗,帝國的指揮官驚異於敵人的強大,直到他們從一個被俘的德瓦爾士兵口中得知了“桑德爾”這個名字。

而此時,桑德爾已經被推舉為德瓦爾大首領,掌管所有德瓦爾部族,總領軍政大權。

在他的帶領下,德瓦爾人一次又一次挫敗了帝國軍對雷霆山的入侵,繳獲帝國軍的武器裝備來武裝自己,並在桑德爾的指揮下修築起防禦工事,摩拳擦掌迎接敵軍的襲擊。

隨後的幾年中,雙方在雷霆山的邊境陷入了對峙狀態,帝國軍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甚至派出了幾波刺客對桑德爾執行刺殺任務,卻都被桑德爾和他身邊的擁護者挫敗。

無可奈何之下,帝國軍高層想出了一條妙計:許以高官厚祿,策反桑德爾身邊的人,讓一個能夠獲得絕對信任的人,設法除掉桑德爾這個帝國的絆腳石。

經過帝國情報人員的秘密調查,西蒙進入了帝國軍的視線。而此時,這個桑德爾最信任的人,已經對桑德爾產生了一些嫉妒和不滿。

在西蒙心中,桑德爾的今天都歸功於他,但他卻沒有得到高人一等的待遇,而桑德爾卻隨著不斷取得的勝利,人望也越來越高,行事作風也日漸張揚,大有藐視天下,捨我其誰之勢,讓西蒙看了很不舒服。

不僅如此,那些聚攏在桑德爾身邊的青年才幹,深受桑德爾寵信,在建言獻策時常常壓倒西蒙的觀點,讓西蒙感覺自己正被日漸冷落,強烈的嫉妒心和危機感,讓他逐漸產生了取代桑德爾成為大首領的想法。

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帝國軍的特派密使找到西蒙,用一番極具煽動力的說詞勸他投靠帝國,享受高官厚祿,幫助帝國剷除桑德爾。

西蒙在幾番猶豫之下,最終對權力和地位的慾望,以及埋藏心底的嫉恨佔了上風,他渴望成為向桑德爾那樣受人瞻仰的大人物,但他也知道,桑德爾不死,自己就永遠只能被籠罩在他的光環之下。

這天傍晚,又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桑德爾在眾人的歡呼與簇擁下回到了雷霆山大本營。

“兄弟姐妹們,我們今天又一次讓薩拉圖惡狗們見識了我們的拳頭有多麼強硬,如果他們再敢來到這裡,我還會讓那幫混蛋知道,誰才是雷霆山的王者,只要有我在,他們就別想踏進雷霆半步!”

披散著一頭紅髮,肌肉如山、健壯似巨人一般的桑德爾,環顧著周圍的人群振臂高呼,在場的德瓦爾人歡聲雷動,他們一起呼喊著“雷霆萬歲,桑德爾萬歲!”的口號,亢奮的聲浪在桑德爾臉上映出了無比自信的微笑。

“大哥,我想找你談談。”

當桑德爾在響徹天地的歡呼聲中走進大帳,西蒙緊隨其後跟了進來,桑德爾回頭看了他一眼,臉上昂揚的喜悅還沒有消散,他向西蒙招招手,在主位上席地而坐。

“大哥,自你擁有了惡魔之力後的幾年內,我們的族人從毫無還手之力,到現在連戰連勝,打的帝國軍丟盔棄甲,這都要歸功於你呀!”西蒙一臉媚笑的豎著大拇指說。

桑德爾聽了哈哈大笑,搖頭道:“兄弟,別這麼說,是我們英勇的戰士們努力奮戰,才有了今天!”嘴上雖然這麼說,臉上的笑意卻說明他很享受西蒙的誇讚。

“大哥不必過謙,我對你的力量還不瞭解嗎?我們的敵人根本無法與你相提並論,你簡直就是一個戰神!”西蒙的大加讚譽和臉上篤定的表情,讓桑德爾不由得露出了讚許的笑容。

他得意洋洋的用大手拍了拍西蒙同樣結實的肩膀,說:“兄弟,不是我吹牛,不管帝國軍派出多少人馬,只要有我在,入侵雷霆山對他們來說都永遠是個虛幻的夢,而我則是他們的惡夢!”

西蒙看了一眼他臉上驕傲的笑容,獻媚的點頭微笑著說:“那當然,大哥,現在奧維利亞您已經全無敵手,一個人打百十個人都綽綽有餘!”

但他隨即話鋒一轉,說:“不過儘管如此,大哥,僅憑你一個人,要消滅幾十萬的帝國軍,收復我們的家園,依然是任重道遠哪!”

西蒙的話讓桑德爾臉上的笑容暫時冷卻下來,他微微皺眉點頭道:“你說得對,這也是我一直以來著急的地方,這場戰爭已經持續了十年,單憑我一個人要把薩拉圖人趕出去,依然困難重重!”

“大哥,您的力量其實足以做到這一點,但您缺少一把武器!”

“武器?哼,在這世界上,什麼樣的武器都不如我的拳頭!”桑德爾輕蔑的一笑,抬起攥緊的右拳,拳頭上頓時騰起一股沖天的火焰,彷彿在嘲笑著世間那些平凡的破爛兵器。

西蒙笑眯眯的點頭贊同,神秘兮兮說說:“沒錯,大哥,您說得對!不過,如果我說的是一把可以毀天滅地的神器呢?”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