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笙
我叫藍湛,字忘機。
從我記事開始,就對父母沒有太大的印象,父親每天都在閉關修煉,而我和兄長每個月只能見母親一次,母親很溫柔,對我們很好,我每個月都會默默地期盼著與母親見面的那一天,兄長亦是如此。
但有一天,叔父忽然對我們說,不用再去了。
母親不在了。
不在了?為什麼不在了?
他們都勸慰我,叔父也斥責我,但是我不信,我就坐在廊下,等母親給我開門。她會回來的。
過了好長時間了,我終於明白了,母親不在了,母親死了,不會回來了。
我依舊去等,他們都不理解我,其實我也不理解我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
慢慢的,長大了,也就不會再去做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了。
叔父對我們也越來越嚴格,因為別人都說,我和兄長是姑蘇藍氏的驕傲,所以,我從小就要付出加倍的努力。
我不想讓長輩們失望。
有人問過我,累嗎?累。肯定會累,但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生活每天都是一樣的,便不覺得累了。
我本以為我的生活會一直如此,直到有一天,他的到來改變了這份單調。
“天子笑,分你一罈,當做沒看見我行不行?”他真的很討厭,我從沒見過如此不守規矩的人。
我們打了一架。
第二天,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哦,原來他是雲夢江氏江宗主故人之子,魏嬰,魏無羨。
“靈氣也是氣,怨氣也是氣。靈氣儲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為人所用。怨氣又為何不能為人所用?”他真的很輕狂。
再後來,他被叔父罰了,叔父讓我看著他去藏書閣抄書一個月,我應了。
一個月啊,挺快的。
“我已經抄完了,明天就不來了!”“這個是我送你的!”是一張畫,畫的是我。
“對了,再給你加個東西”“怎麼樣?”原來他在畫上我的鬢邊加了一朵花。
“無聊至極。”
後來,我們一起去了碧靈湖除水祟,發現乃是水行淵,事態重大,需上報家中長輩。
再後來,他和金子軒打了一架,被江宗主帶回去了。
然後,我們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
我和他又一次見面,是在溫氏的射藝大會。
“你抹額歪了”“這次是真的!真的歪了,不信你看,哎呀我給你正正。”
他。扯了我的抹額。
姑蘇藍氏的抹額,意喻‘規束自我’立家先祖有言,抹額,非命定之人不可取。
那一刻我真想一箭射死他。
但是家規告訴我不能這麼做
這只是一次意外,不必在意。
真的只是一次……意外。
岐山如日中天,溫若寒派長子溫旭火燒了雲深不知處,我沒能保住藏書閣,父親重傷,兄長也帶著一部分藏書不知所蹤…我該怎麼辦…
在後來相遇,是在接受岐山所謂“教化”的時候
“你腿怎麼了”“無事。”“咱們也算是熟人了吧?這麼冷淡,看都不看我一眼。你的腿真的沒事?”“不熟。”
然後在屠戮玄武洞,他為了保護一個女孩子,胸口上被印了一個烙印。
屠戮玄武暴起,我救了他,他也救了我,我又一次被他扯了抹額……
在之後,我們合夥殺了屠戮玄武。
然後江家被滅門,溫晁帶人血洗蓮花塢,他,修了鬼道。
得知他修鬼道的那一刻,我只有一個想法——帶他回雲深不知處,保護好他。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們姑蘇藍氏是誰?!當真以為我不會反抗?!”
他,不願。
再後來,射日之徵。開始到結束。溫氏終於倒下
我和他,也越走越遠。每次相聚都是不歡而散
“兄長,我,想帶一人回雲深不知處。”
兄長似乎很驚訝“帶人回雲深不知處?”
“帶回去……藏起來。”
“……可他不願”
不夜天城,誓師大會。
他也來了。
他還是不願意跟我走。
然後,江厭離死在了他面前。
他失控了。
血洗不夜天。
我撐著傷將他帶走了。
找到一處山洞。我一直幫他療傷,也說了很多話,把我以前想說的全都說出來了。
“魏嬰,你聽得到嗎”“我是藍湛,藍忘機”“魏嬰,你跟我回雲深不知處好不好”“那裡有你給我抓的小兔子,我都好好養著”“還有你最愛喝的天子笑,我都給你準備了”“魏嬰,跟我回去吧”
“滾。”
三天之後,家裡的人來了,他們看我的眼神都很失望,對不起,父親。對不起,叔父。忘機讓你們失望了。
我打傷了前來的三十三位前輩,將魏嬰送回亂葬崗“魏嬰,既然你不願跟我回去,我也不勉強你,你,好好保重……我走了。”
三十三道戒鞭痕,規訓石前罰跪,一人全力承受
“你,可曾悔過”“不悔”
三年禁閉,重傷難行。
“魏嬰,你現在怎麼樣了”
“魏無羨死了!大快人心!”
“夷陵老祖死了?誰能殺他?!”
“雲夢江氏、蘭陵金氏、姑蘇藍氏、清河聶氏四大家族打頭陣,把他的老巢‘亂葬崗’一窩端了!”
“不錯,要我說啊!殺得好!要不是雲夢江氏收養他栽培他,他魏嬰這輩子就是個混跡鄉野市井的庸徒……還談什麼別的。原先的江宗主可是把他當親兒子在養,他倒好,公然叛逃,與百家為敵,丟盡了雲夢江氏的臉,還害得江家幾乎滿門慘死。什麼叫忘恩負義白眼狼?這就是…………
死…了……
那天,我只記得我去了亂葬崗,卻只找到了一個山洞裡高燒不退的小娃娃,我將他帶回了姑蘇,回來以後,我喝了很多酒,聽別人說,那晚,我砸開了雲深不知處的古室,看到了從岐山溫氏收繳來的那些被封起來的鐵烙。
我酒醒之後,胸口就多了一個和當年他在屠戮玄武洞底留下的那個烙印一樣的傷痕。
這樣也好,我有了和他一樣的傷痕
叔父看起來很難過,也很生氣,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再責罵我。也沒有反對我把那個小娃娃留下來的決定。
不知過了多少年,我還是每天一成不變的過著我的生活。每天的問靈,每天親自教導那個小娃娃,每天的夢中都是你,醒來後,身邊的床鋪依舊冰冷。
魏嬰,我明知道你不會幹奪別人舍這種事的,可我為什麼還要一直等下去呢…
那晚大梵山,我聽到了笛聲,內心震驚了。
魏嬰,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
我看到了那個人,不一樣的一個人,不同的一張臉,可我卻看出了你的影子。
魏嬰,十三年了,我終於等到你了。
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再逃離我身邊了。
———“這個人。我帶回藍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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