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興十二年,自稱蘆川老隱的張元幹送別遭貶謫的主戰派名臣胡銓,望著滾滾的長江水,望著臨安城外起伏的蕭山,滿眼都是當年東京汴梁的繁華。
朝廷已決意偏安了,岳飛也已下獄,這年冬天,岳飛被賜死。
萬里山河,都是一片破碎的顏色,多年浮沉,多年征戰,毀於一旦。只剩下滿眼的絕望和悲涼。
於是,他用內心最痛苦的聲音,寫下了這首詞:
賀新郎·送胡邦衡待制
夢繞神州路。悵秋風、連營畫角,故宮離黍。底事崑崙傾砥柱,九地黃流亂注。聚萬落千村狐兔。天意從來高難問,況人情老易悲難訴。更南浦,送君去。
涼生岸柳催殘暑。耿斜河,疏星殘月,斷雲微度。萬里江山知何處?回首對床夜語。雁不到,書成誰與?目盡青天懷今古,肯兒曹恩怨相爾汝!舉大白,聽《金縷》。
半壁河山淪喪金人之手,而宋高宗卻只想苟安,為此不惜殺害國之棟樑,詞人心中,怎能不寒心?透過千年時空,我們依舊能再字字句句中感受到他內心的掙扎和悲愴。
歷數華夏五千年,山河幾經易手,國破家亡時有發生,卻只有兩宋之際,被稱為“靖康之
恥”,並非恥於半壁江山淪喪,而是恥於帝王昏聵,無端戰敗,又在大好戰局的情況下選擇了苟且偷安,華夏熱血男兒,無一不痛心疾首,扼腕悲嘆。於是,這首古今第一的豪放詞,卻是字字啼血,透著亙古未有的絕望和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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