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河畔的那份執著

雪山草地黨旗紅,通天河畔寫忠誠。

藏族民兵燕登

曾任通天河民兵守橋班第一任班長,

聽他講述——

通天河畔的那份執著

今年是咱們守橋班在通天河執行任務的第41個年頭了,作為曾經的親歷者和傳承者,我見證了這些年守橋班和高原藏鄉的發展變化。

位於稱多縣歇武鎮的直門達通天河渡口,自古便是連接川、藏、青的交通要道。我還小的時候,老鄉們過河全靠手工製成的“牛皮筏子”,高原氣候惡劣,一到深秋,河水冰冷刺骨,老百姓苦不堪言,有時過河時甚至還會遇到生命危險。

通天河畔的那份執著

直到1963年,黨和政府在直門達古渡的“唐僧曬經臺”旁架起了一座鋼筋水泥大橋,並派出解放軍戰士守護。從此,“海藏通衢”的亙古天塹變成了通途,結束了夏天靠牛皮筏子、冬天等結冰過河的歷史,這條要道將玉樹與內地連成一個整體。鄉親們都把這座大橋當做吉祥的象徵,把它稱為“幸福金橋”。每當看到瀟灑英武的解放軍戰士在橋頭執勤、訓練,我便羨慕不已,就想著哪一天能像他們一樣,穿上漂亮的軍裝,保護好家鄉的山山水水和父老鄉親。

1977年9月,根據任務需要,通天河民兵守橋班成立並接替解放軍擔負起光榮的守橋任務,我和其他9名戰友一起,成為了第一代通天河守橋民兵,因為表現還算可以,我幸運的被任命為第一任守橋班班長,實現了我的願望。為了守護好這座不同尋常的“幸福金橋”,我和戰友們日夜值勤巡邏,從不叫苦叫累。

通天河畔的那份執著

剛開始,哨所條件特別簡陋,住房四面透風、雨天漏水,守橋點海拔超過了4300米,飯經常做不熟,大家除了在橋頭集體下鍋做點簡單的飯菜外,更多時候是靠吃點從家裡帶來的炒麵充飢。時間久了,有的戰友患了嚴重的胃病,有的患了風溼性心臟病,但沒有一個人退縮,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心願:要像解放軍一樣,發揚艱苦奮鬥的好作風,再苦再難也要完成好任務。

我的戰友洛周文加入守橋班後,家裡只剩下年近60歲的老阿媽和17歲的小阿妹,承包的40頭牛羊託人代牧,生產和生活受到很大影響。一次,正值秋收季節,他家的20畝青稞成熟待收,老阿媽又患重病臥炕,年少的阿妹哭成了淚人,跑到哨所硬要拉他回去。洛周文卻說:“現在正是忙的時候,班裡守橋人手少,我怎麼能放棄守橋回去顧自己呢?”最後,直到幾名請假的同志返回後,他才請假回家。

通天河畔的那份執著

40多年了,守橋班的民兵換了一茬又一茬,但我看大家守好大橋的信念始終沒有改變,也始終把民兵哨所當作家一樣。那時候我們自己動手,炸石頭、拉泥土、修房屋、刷牆壁,還用個人的生活補貼買木料,做桌凳和木床,哨所的面貌一天天發生著變化。現在的守橋班條件好多了,前兩天我去哨所轉了轉,為了響應保護三江源頭生態的號召,現任班長昂尕同志帶領大家在哨所旁邊圍建了苗圃、開墾了菜地,種植了1500多棵樹木。我還和新戰友在專門修建的文化活動室裡一起打牌、看電視,很是有趣。

通天河畔的那份執著

這幾年,國家對青海民族地區的幫扶力度很大,特別是通過災後重建,我們玉樹的面貌煥然一新,這座充滿感恩情懷和民族特色的高原小城,儼然成為了一顆“高原明珠”。當然,我曾經守護過的通天河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除了水更清,樹更綠了以外,曾經發揮了重要作用的“幸福金橋”,也有了自己的“同伴”——國家先後於2012年、2017年在通天河架起了兩座高速大橋,這是青海海拔最高、墩身最高、連續梁跨度最大的公路特大型橋樑,被譽為“千里高原第一橋”。

通天河畔的那份執著

今年8月,縣委、縣政府還以我們哨所的事蹟為主題,在歇武鎮直門達渡口建成了一座集民族團結教育、黨性教育、愛國主義教育、紅色基地教育和國防教育於一身的通天河民兵守橋班教育基地,到現在為止,已經有上百人來這裡參觀學習,大家親身體驗守橋任務,現地回顧發展歷程,切身體會到從曾經的“牛皮筏子”“幸福金橋”到現在的“千里高原第一橋”,就是民族地區社會發展進步的縮影。

通天河畔的那份執著

守護通天河大橋的這些經歷,讓我感受到了黨和國家對玉樹的關心,體會到了新中國強大的國家力量,我不但為自己的身份感到光榮,更深深的覺得自己是社會主義建設的主人翁,雖然沒幹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但只要我還活著,就會把我們一代代通天河守橋民兵堅持的優良傳統繼續傳承下去,守護好大橋,保護好群眾,為國家和社會做點微不足道的貢獻,只有這樣的平凡壯舉越來越多了,國家才能越來越強盛,大家的生活才會越來越好,幸福的歌聲總有一天會傳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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