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妾身祝您與屬下一百六十人同葬,您還欠我二百一十八條命

王爺,妾身祝您與屬下一百六十人同葬,您還欠我二百一十八條命

大夏二十四年,秋,小雨。

梁圖南面無表情的站在人群裡看著眼前這一幕,偌大的場地裡齊刷刷的跪著一排人,這些人身上帶著各種各樣的傷痕,跪在地上。

“應天順時,受茲明名,江南左督運糧使梁霍,利用手中職權通敵賣國,現判處梁家滿門抄斬,欽此。”

鑼聲響起,籌子甩出,雨幕刀光模糊了梁圖南的視線。

“斬!”

。。。。。。

郭莊鎮,緊鄰皇城,是江南地區通往皇城的必經之路,這裡大多數時間有著繁華的街道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但也有例外的時候,許是小雨,此時的路上人並不是很多,梁圖南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油紙傘下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終於她走到一戶破舊的茅草屋前,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那扇早已被雨水浸溼的木門。

“娘,我回來了。”

“咳咳,圖南,你回來了。。咳咳。”

梁圖南手下的動作一頓,隨即應聲道“嗯。”

“圖南。。咳咳,你父親。。有消息了嗎。。咳咳咳咳咳。。”

一陣鋪天蓋地的咳嗽聲響起,梁圖南趕緊拿著手帕走了過去,“娘,你切莫擔心,父親不會有事的,在咱們江南誰不知道父親是個好官,我相信皇上一定會明察秋毫。”

將手帕遞了過去,輕聲安慰道。

“嗯,我知道。。咳咳當初你父親休了我。。咳咳咳咳是為了保住咱們,雖然你父親跟我說不會有事的,可是我心裡總覺得。。咳咳有些不對。”

“不會的,你要是擔心,我明兒再去看看。”圖南接過手帕,頓了一下,隨即將早已煎好的藥遞了過來“娘,你要養好身子啊,要不然父親見到你這個樣子,會笑話你的。”

“是啊。。咳咳,圖南,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嗯,想不到今兒會下雨。”

“你去看看外面的雨停了嗎,要是停了就把院子裡的雜草收拾一些吧。。”

“好。”圖南推門走了出去,屋外小雨連綿,大有不絕之勢,負手她捏著染血的手帕站在屋簷下,看著遠處的田地,許久,落下淚來。

。。。。。

陰雨連綿,少年站在土堆前紋絲不動,他的面前是一塊墓碑,奇怪的是這墓碑上什麼都沒有寫,空空蕩蕩的看的人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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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南蹲下身輕輕撫摸著墓碑,動作小心翼翼,像是怕驚擾了誰一般。

娘,這麼多年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你可曾想過自己最後落了個黃土敷面,卷席而葬的下場?

娘,你早就知道梁氏一族被滿門抄斬,父親含冤而去,梁氏一族無處昭雪對不對?

猛然間,寒光在雨幕中一閃,一縷黑髮飄了下來,“娘,你且看著,天高地遠,我終會為梁氏一族洗刷冤屈!”

少年轉身,輕輕一笑“繡裳已死,只餘圖南。"

。。。。。。

“三兩!”

“十兩!”

“五兩!”

“十兩!”

李二覺得這個少年腦子有問題,莫不是這幾天降溫給凍傻了?

一個破茅草屋十兩?

“最多六兩!”

一雙素手撥的算盤啪啪響,·少年對著李二微微一笑“八兩二錢。”

“公子,莫要玩笑了,你看著漏風的牆,漏雪的頂,怎麼看也不值八兩啊!”

少年眼一翻“誰說只有這個屋子了,屋子裡的東西也歸你。”

李二氣的直翻白眼“公子,莫要調笑了,這幾個破爛東西怎麼也不值二錢啊?”

算盤聲再次清脆的響起,“八兩二錢,少了不賣。”少年身形瘦小,卻是目光如炬。

“公子,公子這。。。”

“八兩二錢。。”

李二最後在少年的眼神中敗下陣來,掏出錢袋,交給少年,少年拿出一張泛黃的紙,兩人默默無言,少年收好錢袋,轉身走出屋子。

“公子,這些東西都不要了嗎?”

李二立在門口,手裡抱著被子,少年朗聲道”留給你了。”走的甚是瀟灑,誰都沒看見的是,一滴水緩緩的碾於塵埃中。

帝京,一片祥和安寧,只是臨近中秋城中的守衛加緊了一些,是不是能看到帶著帝京威徽標的士兵,城牆下面,陽光直射的地方,不少乞丐在曬太陽。其中有一個格外瘦小的慢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朝著城裡繁華的地方走去,順著河岸的柳壩走,一路上是買吃食的商家,走到一個酒家的時候,似是看到了什麼一般,衝著酒肆過去“客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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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笑意盈盈,但眼神先是打量了他全身上下,他毫不在意,拋出幾枚銅板,“來一壺酒。”小二收了錢,轉身便去打酒,”客官,您是在這兒喝,還是。。“”少年慢慢的從腰間拿出一個葫蘆,小二瞭然,把酒灌進了葫蘆。

少年看了看酒葫蘆上的雜亂的痕跡,這是他用一塊饅頭跟一個老乞丐換的,少年走到堤壩上,攥著酒葫蘆晃晃悠悠的順著河走,不知走了多久,原本寬闊的大河已經變成了涓涓溪流,天色漸暗,溪流邊的樹木陰陰暗暗,梁圖南目不斜視,直到碰的一聲撞上了一個堅硬的東西,溫熱的液體奔湧而出,梁圖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抹鮮紅出現在手心,原來是撞在牆上,而溪流順著牆消失了,像是被圈進了院子,梁圖南拍了拍臉,這才幡然醒悟,自己走錯路,順著河來到了富貴人家的後牆。

她輕輕的灌了一口酒,準備轉身離開,耳朵裡突然灌進了一些聲音,嬌俏的,誘惑的,聽到這幾聲,梁圖南的臉瞬間就紅了,急急忙忙的往外躲,但還沒走幾步,聲音變成了慘叫。

梁圖南躲得更急了,不該知道的事還躲開為好,只是她顯然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剛走了兩步,就試到背後被石頭給彈到了,等他回過神來往後看時,驚的呆在原地,身後的牆不知道何時已經橫七豎八的歪在地上,牆的那一側是溪流,溪流裡泡著兩個luo體的人。。

圖南終於反應過來,捂住眼睛準備跑路,就在這時卻聽到一陣盔甲摩擦,令人牙酸的聲音,無處可逃。。

他環顧四周,平靜的捋了捋袖子,把酒壺掛回腰上,躬身背對著牆,嗖的一聲,一抹寒光擦著他的臉飛了過去,帶起一陣溫熱的液體。

“什麼人?”

“路人。”

梁圖南摸了摸臉上的血痕平靜的答道。

“路人?”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冷笑一聲,“我看是刺客吧,帶走。”

身後傳來一陣盔甲一陣摩擦的聲音,圖南目不斜視,身後卻傳來一陣笑聲“牧將軍好快的速度,我這裡還沒有去通報,您就趕了過來。”

聲音並不大,但在軍隊層層包圍中的梁圖南卻可以清晰的聽到,“王爺說笑了,微臣今夜恰好經過附近,聽到聲音便趕了過來。”

“奧,那要感謝牧將軍了。”

“王爺客氣了,這是微臣的本分。”圖南聽著這兩個人的對話,嘴角卻浮起一絲幾乎看不見的冷笑,當真是有趣。

她突然間想起之前在溪流邊覺得不對的地方,那些陰影。。想到這裡她猛地跪下“大人冤枉啊。”聲若洪鐘,底氣十足。

牧寥一驚,剛剛淡定回話的少年居然開始高聲喊冤,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閉嘴,什麼冤枉?想要刺殺王爺居然還敢高聲喊冤,來人,上刑,給我問出他的指示之人,我倒要看看你這斯能堅持到幾時?”

“大人饒命啊,草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我進巷子之前,隱隱約約看見林公子身邊的小廝出去。他給了我一兩銀子,說是讓我買酒喝。”

“那個林公子?”牧寥心裡閃過一絲不祥,“就是林太傅的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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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少年一開口就說道了牧寥心中最不願意聽到的答案“小人當時還奇怪,為什麼林公子的小廝會無緣無故的給了我一兩銀子。。。”

“你這小廝,當真是蠢,林公子驚才風逸,待人更是彬彬有禮,加之他一個太傅的公子怎麼會行刺殺之事?”

梁圖南嘴角微勾“大人,若是不信我這裡還有一兩銀子為證。”

牧寥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穿的當真是寒酸,身上的青襖打的補丁東一塊西一塊,有的地方都露出骯髒的棉花,看他這個樣子,身上肯定沒錢,加之是他親眼看見這個少年一個人走進去的。。“

速速取來。”想到這裡牧寥喝道。

梁圖南慢慢悠悠的伸手,臉上帶著嘆息的神色,看在牧寥眼裡以為他是因為拿不出那一兩銀子才露出哀嘆的表情,其實梁圖南只是捨不得一兩銀子而已。。

慢悠悠的伸手,慢慢悠悠的從領口掏出一個明晃晃的碎銀,慢悠悠的遞到牧寥面前,牧寥看著眼前的這個銀錠,剛要開口斥責,身後一陣甲冑摩擦的聲音“牧將軍,既然是我府的刺客,那不如就交給本王吧。”

牧寥皺眉剛想反駁,突然想起那人的吩咐,隨即對他施以禮,“既然如此,那微臣便告退了。”

說完躬身一禮,轉身離開,本來處於眾軍圍困中的梁圖南瞪大了眼,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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